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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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圣旨里的貓膩 新君登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鏟除異己,先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皇帝的兄弟沒有十幾也有二十,別的皇子是沒這個機會,但凡是有機會,誰不想做皇帝,先帝死了,機會就來了,有打著清君側的名義發兵的,也有光明正大帶禁軍進宮的,稍微聰明點兒的,知道在圣旨上動手腳,說先帝留有遺詔,遺詔上要冊封為帝的人不是太子,帝王家沒有那些兄友弟恭,有的是墻倒萬人推,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是皇后嫡出,娘家舅舅是大將軍,幾個姨嫁給了各郡藩王,收拾起這幫哥哥弟弟來不費勁兒,可唯獨有一個人他沒法兒動。 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如今的宿王。這親哥倆兒斗,娘家那些人手心手背都是rou,幫哪個都心疼,索性就不管了,任他們斗去,哥倆兒都不是省油的燈,反正對他們來說,誰做皇帝都一樣。 皇帝不是心慈手軟,皇位對他來說,比自個兒親弟弟重要,他愁的是圣旨,宿王字遙之,和馮夜白字遼憶,這兩個,究竟哪一個才是他最大的威脅。 卻說沉央這邊,胖海奉皇上口諭送她回王府,一路上嘴上不停,又是問這又是問那的,這是個人精,自然不會上去就把目的問出來,先轉圈子的聊聊天兒,不知不覺再從她嘴里套話兒,這才是最高明的。 可沉央不大愿意搭理他,他先前還準備把自己送到皇帝手上做人質,然后殺了瀛洲,這種心腸黑到家的人,她看他一眼都嫌棄,哪兒會搭理他。 胖海不依不饒,換下了駕馬的宮人,自己親自趕車,馬車門半開著,他隔著一道車簾跟她說話,“您現在升發了,可是正經的王妃,往后的好日子,數都數不過來嘍!” 她不搭理他,沒事兒,他只管說自己的,不信沒她聽不進去的。 “您看現在這樣多好,圣旨交還到皇上手里,以前的馮公子是現在的固倫王爺,您也變成了王妃,趕明兒再把衛夫子接來,一家子在京城團聚,多好啊,享不完的榮華富貴,這日子過得別提多美了。” 胖海也是個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主兒,這么猴精兒的一個人能看不出來馮夜白做這個王爺是福是禍嗎?沉央“砰”的一聲把門摔上,聽得他在這兒胡咧咧,還當她是當初那個傻姑娘呢,跟在皇帝身邊兒能有幾個心思單純的人,這胖海不定憋著什么壞呢。 胖海吃了個閉門羹,臉上訕訕的,人吶,心竅一開就不好騙了,以前多好哄,用點兒吃的喝的,有什么不往出倒,現在不一樣了,人好了,連帶著也學精了,再用哄的那一套不成事了。 早知道這個瀛洲這么本事,當初知道衛沉央要去大涼山看病的時候他就該跟著一塊兒去,把瀛洲給殺了,他爹死了,原本他也不該活,誰能想到如今會惹這么大的麻煩呢,估摸著皇帝也恨壞他了,還是得找個機會把人給做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她不能霸攬著他 皇宮離王府不遠,馬車轆轆跑了沒多會兒就到了,到地方胖海要攙她下車,沉央不用他,自己從馬車上蹦下來,這兒不是在宮里,不用守宮里那些規矩,她不用依著禮節跟胖海道謝。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多長臉的身份吶,可人家愣是不待見,到了家,一句話也不說,甩甩手就走,扔下胖海自個兒楞楞站了半天,末了無奈笑笑,這氣生的,鼓著腮幫子還怪可人疼的。 管事的正好出來迎沉央,看見她氣鼓鼓的進去了,別有深意的看眼胖海,都是一個主子來的,見了面少也不生分,胖海隨口問了句,“一切都好?” 管事的抄手點點頭,“好……公公慢走。” 說好,那就是什么都沒發現,估摸著馮夜白也快回來了,他不好在這兒久留,得了信兒,就調頭回去了,這一王府都是皇帝的人,還能怕他馮夜白私底下搞什么小動作不成? 沉央回來后想著應該去看看瀛洲,自從二人到了京城,還沒見過面呢,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橫豎人家是為了她才來的京城,算是客,不能虧待了客人才好。問過丫鬟瀛洲在哪間院子住,又去膳房拿了些吃食,這才過去。 瀛洲在京城已無故交好友,甚至相熟的人也沒有,再加身無分文,自來,便不曾踏出王府一步,沉央去時,他正對著一桌花花草草出神。 “瀛洲先生?”桌上沒地兒擱,她只好把吃的放在地上,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瀛洲先生,你在看什么?” 瀛洲猛然回神,見是她來了,先一愣,叫了個“沉”字,然后又恍然意識到什么似的,忙站起向她行禮,“王妃。” 沉央可擔不起他這聲王妃,隨著站起來,臉上一哂,“瀛洲先生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咱們之間還講這些個虛禮做什么,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若要拜,也應該是我拜您才是。” “王妃說笑了,你如今身份不一般,該做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兩人一道坐下,他一臉的謙恭,這樣倒顯得生分了。 沉央搓搓手,怕尷尬,指著桌上一堆“花花草草”問他,“這些都是什么啊?” 瀛洲道,“都是些藥材。”他往那邊的墻角一指,“都是在那兒挖的,想是原來有人在這兒種過藥材,后來挖了,可還留了種子在這兒生根發芽,都是治炎癥的藥,我想著把它們曬干了碾成粉,沿途賣了也好換些盤纏。” 沉央聽了驚道,“你要走?現在就要回去嗎?” 瀛洲把藥材收起來,“家里不能沒人管,汝嫦不是個能沉的下性子做事的人,小童還小,留他們倆看著藥廬我實在不放心,該有之前的一些病人,我估算著有幾個病的比較重的,先前開的藥也該吃完了,都是不能耽擱的病,我得回去把藥廬開起來。” 他為了陪自己來京城,已經放下很多了,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要做,她不能霸攬著他,就是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對他有了依賴,聽說他要走,心里就跟缺了一塊兒似的,很不對味兒。 第二百四十五章比夫君還親近的人 瀛洲這個人吧,的確是很能叫人完全放下戒備跟他相處的,不知是不是做大夫的原因,沉央在他身邊總覺著安全的很,比在馮夜白身邊還覺得有安全感,好歹她們也相處有兩個月了,他這冷不丁說要走,沉央心里空落落的,雖然知道不是永別,可心里頭就是堵得慌,不舍的很。 但人家是有正經事要做的,跟她非親非故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自己沒道理再要求他留下來,相比于她,季汝嫦跟小童更需要瀛洲,再開口留人就顯得自私了,她沉默半晌,回想起他方才說要把藥材磨成粉換盤纏的事,他幫了自己這么多,盤纏這么點兒小事她還是能幫他的,也算是他這一路照顧她的報酬吧,倘若不事為了她,他也不會花光盤纏以至于現在要賣藥才能回去。 “既然先生要走,那我就不留您了,這段日子還要多謝您的幫襯和照顧了,盤纏的事您就別cao心了,我來想辦法。“瀛洲是個頂正直的人,先前用她的錢買了一匹馬都一直惦記著說要把錢還給她,直接給他錢估計他不能要,遂又道,”就當是您這么些日子照顧我的報酬吧,這錢就讓我夫君掏,這是他該給您的。“ 瀛洲才要推辭說不用,沉央已經站起來了,把帶來的食盒往桌上一放,不容拒絕道,“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就把錢給您送過來。“ 她轉身走的時候,鼻子不覺就酸澀起來,怎么竟有種跟至親分開的感覺,說不上這種不舍是為什么,分明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居然已經生出了這么濃厚的感情。 瀛洲看著她離開,打開食盒,里面裝了些精巧的點心,果然還是小姑娘,他瞧著她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的樣兒,心里也隱隱透出幾分傷感來,她是好了,可畢竟治病的那段時間馮夜白不在,能培養感情的最好機會他不在,沉央在對他的這份情上多少就缺失了一塊兒,所以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完全依賴他,反而覺得給她治病的瀛洲是比馮夜白還親近的人。 不過感情么,就算先開始沒有,夫妻兩個一個屋檐下住著,不怕生分,更何況,他們是要一起過一杯子的,這一輩子很長,只有他耐不住寂寞覺得厭煩的時,候決計沒有一輩子都遠著對方的事。 以前她沒那么多傷感,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今兒跟這個玩兒的好了,感情上去了,走的時候舍不得,覺得這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晚上回到家,蓋上被子悶頭睡一覺起來,昨兒個一起玩兒的事就忘的七七八八了,今兒再遇著新鮮的玩伴,又覺得她是不可替代的,周而復始,說白了就是心小,盛不了那么多東西,新的東西進來了,舊的就得往外倒倒給新東西騰地方,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不成,心里頭忽然多了好大一塊兒地,舊的東西填不滿就忘不掉,忘不掉煩惱就多,煩惱多了人就沒那么快樂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哄夫君高興 沉央身上是沒有錢的,她跟馮夜白住在一起,吃喝用度沒有一樣是需要她cao心的,手里頭自然也裝不住錢,想要錢就只能找馮夜白要。按說夫妻兩個,什么都是公有的,她要錢就直接跟他說就成了,但畢竟錢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瀛洲對她來說不是外人,對馮夜白來說卻生分的很,她有些開不了口,幾下思量過后,想起在大涼山時,季汝嫦教她的,想要求人辦事,首先得放得下身段,就算是那些卸磨殺驢的,殺之前還得先哄驢上磨呢,得想法子把人哄高興了才好開口。 不就是要哄馮夜白高興嗎?料想也沒那么難,她按著自己的喜好想,請他好吃一頓,再說幾句好話哄哄,興許就成了。 她不會做飯,可安排總是會的,往膳房去一趟,望著滿桌子的雞鴨魚rou,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乖乖,以前想吃吃不到的,這多的數不過來,這王爺的排場果然是大,怪道人人擠破了腦袋想往高出爬,誰不想成天有花不完的銀子,吃不完的新鮮叫萬人眼羨? 可她又不知道馮夜白喜歡吃什么,快到晚飯的時辰了,廚子們忙的熱火朝天,沉央還沒適應自己這個王妃的新身份,使喚人她不習慣,訥訥站了半天,有廚娘出去倒水看見她站在這兒,對她躬身叫了聲“王妃”她才緩過神來“啊”了一聲問怎么了。 廚娘擱下水盆問她,“您怎么來這兒了?這地方油膩又臟,您想吃什么吩咐丫鬟一聲讓丫鬟來傳話就是了,何至于親自跑這一趟。” 沉央晃晃神,猶豫著開口,“夫君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想給他準備點兒吃的,可又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這兒這么多吃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所以就……” “嗐,奴才還以為是什么呢,這個好辦。“廚娘往桌上一指,“這邊兒的有膳湯一品,龍井竹蓀,膳粥一品紅豆膳粥,還有鳳尾魚翅,紅梅珠香,繡球乾貝,干連福海參,山珍刺龍芽,完了還有隨上乾果蜜餞八品龍鳳描金攢盒龍盤柱,咱們這兒的菜都是照著宮里頭的菜色來的,要是王爺吃的話,口味比較清淡,常吃的有燕窩四字,三鮮瑤柱,蘭花豆干和百子冬瓜,再添一碗冰糖百合馬蹄羹算齊活,您看您要點什么?” 沉央聽她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其實一個字都沒記住,再說即便她也記不住,這些菜名拗口又難記,跟他們之前吃的那些什么青絲炒rou,糖醋里脊比起來簡直就是瑤池蟠桃一樣得道成仙才吃的到的東西。 反正聽著名字都這么氣派,味道應該差不了,也沒聽說過馮夜白有挑食的毛病,便道,“那就照他平時喜歡吃的那幾樣上吧。” 廚娘“欸”了句,扭身去吩咐廚子了。 沉央瞧著怪忙的,自己站著實在突兀的很,挪挪腳準備出去,一轉身去看見身后酒架上擺著的一壇壇酒,她砸吧砸吧嘴,又想起昨晚上喝的果酒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小媳婦而樣 馮夜白回來路上一直在想皇帝今天跟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不可能真的放權給他,皇帝也怕養虎為患,不過里頭究竟藏著什么貓膩,現在這沒頭沒續的,他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了王府,他是一身的沓乏疲累,不是身上累,是心里頭累,皇帝也不是個簡單的,往后還得小心掂量著行事,他現在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自己倒是無妨,就是唯恐會拖累了沉央。 說起沉央,他叫來管事的問,“王妃呢?”一回來就沒見著她,別不是皇帝給他下了個套,把人給弄走了吧。 管事見他變了臉色,琢磨了會子道,“在飯廳里呢,回來后去看了瀛洲先生,然后就去膳房張羅吃的了,挑了幾樣王爺平日里最愛吃的,說等您一回來就請您過去吃飯呢。” 無事獻殷勤,幾時也沒見她對他這么上心過,今兒這么急著替他張羅吃喝,保不齊是有事求他吧。 他也不用她請,自己就過去了,走到門上的時候看見她正在盛飯,才出鍋的飯燙,她沒留神,湯濺到手指頭上,燙的一縮把“啊啊”叫兩聲疼,差點兒沒扔了勺子,自己吹兩下,又忙活開了。 這才有點兒小媳婦樣,才像過日子,他心里暖融融的,站在門上看她忙活完了,擦擦手準備出去叫他,一轉身,愣住了,他嘴上掛著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知在這兒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臉上騰的一紅,別扭的抹過身,剛想嗔他一句“怎么來了也不叫她”就被人從身后抱住,那兩只比她大了一半兒的手橫在她肚子上,手背上的青色脈絡清晰可見,她肩上倏的一沉,耳邊一道溫吞吞的嗓音,和著股子慵懶的聲調,徐徐吹進她耳朵里去,“今天怎么這么好?” 她紅著臉嗔他,“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他鼻子里長長的嗯一聲,“沒有今天好。” 沉央在他手背上拍一下,“該吃飯了,都是你喜歡吃的,我特意去膳房問過廚娘等他們做好端過來的。” 她不會做飯,這樣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了,老話不是說禮輕情意重嗎,她送的是鵝毛禮,里頭裝的卻是泰山般重的情兒。 馮夜白使壞心眼兒的吻吻她耳朵,攜她一道坐下,他吃飯談不上喜不喜歡,再好的吃食到他嘴里都差不多,說是喜歡,其實就是慣吃的那老幾樣得換,不過難為她有這份兒心,他心里自然是高興的,攜了她的手,找到方才被燙的那根手指,圓潤的小指頭上紅了一片,本來這點兒傷,回去抹點兒藥膏,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不值什么,沉央也沒有那么嬌氣,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心疼,以前他的那些粉頭為了博他關心,動輒就拿些個小傷小痛來他面前訴委屈,有的也沒見雪,有的使真的戳破了手指頭,那時候還當他使自己心狠,所以看了根本就不為所動,可今兒看見了沉央手上一小片燙傷,這個心疼呦,才知道原來是分人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今兒皇帝也夸我了 她手上又沒有文章,他單拿出一根來看,看還不說話,奇怪的很。沉央把手縮回去,其實方才燙的已經不疼了,就是還有點兒紅,她知道馮夜白是在看什么了,大方的一甩手,滿不在乎道,“已經不疼了,就燙個小紅點兒,有什么大不了的。” 馮夜白固執的把她的手拉過來,緊緊握住,“你猜今兒皇帝找我說什么了?” 沉央搖搖頭,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皇帝跟他說了什么,不過看他這副表情,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讓我明兒一早就去坐堂聽政。” 不是不讓他參政嗎?沉央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仰臉問他,“那是好是壞?要是對你不好,咱們就去跟皇帝說不干這份差事。” 她心思單純,哪里曉得這里頭的厲害,若都跟她想的一樣就好了,可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是圣旨,哪兒還有他反駁的機會。 “皇帝一心想害我,你說這樣的安排是好是壞?不過圣旨已經下了,我明兒一早就得去宮里點卯,完后的安生日子可就少了,跟著我擔驚受怕的,沒準兒哪天命就沒了,你怕不怕?” 他問她怕不怕?怕,肯定怕啊,誰不怕死?可他是她的夫君,嫁了就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生也好,死也罷,月老的姻緣薄上早就用根紅繩把兩人栓在一塊兒了,只好生也隨他死也隨他,旁的她倒不擔心,只有一點,她爹她放不下,怔怔的想了半天之后,她問,“我跟你在一起,生死倒是沒什么,就是我爹,他養我這么大不容易,我想讓他好好兒的,能不牽連我爹嗎?” 真是個好姑娘,她沒有生出要逃跑的心來已經很難得了,馮夜白心里一塊兒石頭落了地,她這句話比什么的山盟海誓都好使,把他原本沒底的心給填上了,有她這句話還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為了她,也不能根皇帝鬧的兩敗俱傷,他得贏,還得贏的體體面面,不能傷了根基,他們的一輩子還長,他嘴上這樣說,可不能真叫她跟他一起去死,他們都得活著。 “好好把你的心安在肚子里吧,你爹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就每天對我露個笑臉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咧嘴露一排白花花的牙笑開了,“這樣嗎?” 不單是個寶貝,還是個活寶,馮夜白在她臉蛋傷捏一把,先前的陰郁一掃而空,眉目都明朗了,心底一陣暢快,嘴上調侃她,“笑得真丑。“ 沉央主動把臉貼過去問他,“哪里丑了?分明就好看的很,是你不懂欣賞,我爹就說我長得好看,今兒皇帝也夸我了,就你說我丑。“ “哪有當爹的嫌棄自個兒閨女丑的,你就是生了三只眼,在你爹眼里也是最好看的,皇帝夸你那是場面話,不能當真的聽,我說你丑那是反話,在我眼里,全天下都找不出來一個比你好看的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張羅著討好我是為了他 沉央撅著嘴跟他逗悶子玩兒,還不及馮夜白半掌大的手在他臉上也捏一捏,笑瞇嘻道,“可我覺得你好看,再找不出比你還好看的人了,比女人都好看。” 馮夜白哭笑不得,頭一次見這么夸人的,什么叫比女人還好看啊,這到底是夸他的,還是拐著彎兒的罵他的,不過他對自己容貌這方面還真的從沒在意過,都是從旁人嘴里聽來的說辭,什么鳳表龍姿,氣宇軒昂,面如傅粉,豐神俊朗,他就是在這些稱贊里長大的,他娘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兒,他爹雖然是個武將,可年輕時也是個俊俏公子哥兒,上一輩的長相就夠叫人咋舌的了,到了他這兒,只有更好,覺沒有差強人意這一說。 哥兒愛美,姐兒愛俏,他在汝南能這么吃得開,除了有錢,恐怕就數他這張臉了,他自個兒也對著鏡子看過,興許是看了這么多年早就看膩了,自己并不覺得有他們說的那么玄乎,今兒沉央也說他長的好看,雖然拿來跟女人作比較,可她應該就是純粹的肚子里沒墨,想不出別的詞兒來夸他,別人夸他沒感覺,沉央夸就不一樣了,原來長的好看也不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至少媳婦兒喜歡他這張臉。 馮夜白看起來很高興,沉央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的道,“夫君……我……我想要錢。“ 她沒什么能花的上錢的地方,現在忽然張口要錢,馮夜白有些納悶,“你要錢做什么?若是看上了什么東西只管告訴我,我叫人去給你買就是了。“ 她搖搖頭,也不想瞞他,便實話道,“瀛洲先生要回去了,他來的時候身上就沒有多少銀子,現在身無分文,什么都沒有,我想瀛洲先生照顧我這么久,總不能不管他吧,所以想找你要點兒銀子給瀛洲先生當作盤纏。“ 這也沒什么啊,馮夜白道,“這是該當的,他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讓人家空著手回去卻是不大好,等會兒我叫賬房那點兒銀子過來給瀛洲送去,然后再叫人專把他送回去,也算咱們盡了那份兒心了。“ 這是再好不過的了,沉央心里一塊兒石頭落了地,開始更加殷勤的為他布菜。 她高興馮夜白也高興啊,可前前后后聯系起來這么一想又覺得不對,管事的說她一回來就去看了瀛洲,然后才去膳房給他張羅晚飯,那要照這么說的話,今天晚上這頓是個鴻門宴啊,敢情不是專門為了他擺的啊,合著自己這是襯了瀛洲的光才能得她這么上心照顧,里里外外的這么一合計,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居然還比不上一個瀛洲重要,這媳婦兒,真娶值了。 他想通了,好臉色登時就沒有了,當時就拉下一張臉來。 沉央被他突然陰沉的臉嚇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他陰惻惻的笑兩聲,問她,“你今天這么忙著張羅討好我其實是為了瀛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