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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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他下午才聽過,還沒完全忘掉,所以記得瓷實。他邁進門去,屋里好一番勞碌的景兒,沉央老老實實躺著由人折騰,真叫人說不出的安心。 納玉和瑜兒一起料理好了沉央,才要轉身離開,卻看見馮夜白攔在門口,當即便給嚇了個正著似的,納玉反應快,順勢往下一蹲道,“王爺吉祥。” 馮夜白嗯了聲,虛扶了納玉一把,擰著眉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納玉絞著帕子,躬身道歉,“王爺恕罪,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就住在南面一拐角的房間,晚上吃多了茶睡不著,所以想出來走走,不想路過王爺的房間,聽見里面有什么砸了東西的動靜,便想著是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不敢擅自闖進去,所以便敲門詢問,可敲了半天也沒人應,所以……所以我便擅自做主闖了進去,進去后才知道是王爺的房間,因為……因為看到王妃從榻榻上掉下來,所以幫忙料理,又見王妃身上有傷,所以……所以就……” 來龍去脈她一五一十敘述的清清楚楚,臉上從頭到尾都透著惶惶不安的焦灼,倒像是真怕他誤會了似的,手上一只帕子被她揉來揉去已經皺的不像話了,他是想怪罪來著,可沉央好好兒的躺在那兒,屋里也沒什么翻動過的痕跡,看著確實是沒什么可懷疑的,或許是真如她所說也未可知。 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只是以皇帝的做派看來,要對付他,怎么也不可能會把賭注壓在一個女人身上。 馮夜白略一沉吟,后道,“原來如此,那本王還要多謝蔣小姐。” 納玉聽見他沉沉嗓音,有那么片刻失神,過后復又重新撿回理智,低頭道,“王爺才救過小女一命,小女身無長處,沒法子報答王爺恩情,只能從一點一滴還起,今日幫了王妃是舉手之勞,與王爺的救命之恩想比,實在不值一提。” 由此便顯出她的與眾不同之處來,換是別人,見到馮夜白這幅容貌未必把持的住,或許該就坡下驢提上一嘴“以身相許”了,可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如此或許什么也得不到,可至少不會叫人第二次見面就厭煩了去。 第二百三十章你是不是喜歡我 大事上頭馬虎不得,現如今出現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得細打量慢較真兒,不過這個納玉,還真是看不出什么破綻來,他也算是閱人無數,對女人,雖說算不上一眼就能看透吧,可到底也不是由人擺布的瞎子,納玉給他的感覺也確實不錯,這么一想態度便緩和了許多。 “蔣小姐不必多禮,本王先開始也沒打算要救你,所以蔣小姐無需客氣。” 這實話捅出來真挺涼人心的,納玉怎么也沒料到他會這么說,臉上一哂,繼而自己圓場道,“王爺說這話納玉可沒法兒接,您這是說我自作多情呢?罷了,反正王妃我是已經替王爺安頓好了,就不多叨擾了,小女告退。” 馮夜白也不留她,讓出門口,目送她離開。 納玉出了門,拐了彎兒,確定身后無人了這才停下來,馮夜白通身都是壓迫人的氣勢,自己那些話,算不上真正的謊言,可說來還是心虛,甚至不敢同他對視,虧得自己端的住,否則,恐怕就會露出什么破綻。 瑜兒心里盛不了那么多事,所以倒顯得穩重,一面給納玉撫背一面把她往屋里請,“小姐,方才那么好的機會,您怎么不迎頭往上趕吶?再加把勁,興許就成了。” “你當是馮夜白三歲孩童那么好騙?”納玉捧著茶杯唏噓,“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也夠情深,又齊全又體面,世上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人了。” 瑜兒心里一咯噔,勸她,“小姐,您可別真把心陷進去了,您別忘了您是干什么的。” 這事兒還真不好輕易下結論,納玉恍然陷入沉思,圖什么呢?自己這么做究竟圖什么呢?那樣的人,換誰不早就一顆心撲騰著飛出去了,沒法子克制,越是自省就越是不清醒,遲早得淪落成那千千萬萬中的一個。 這個世界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恐怕就衛沉央一個了。 這是她的造化,她爹忒好的人,做善事叫菩薩看見了,所以才賜了樁這么好的婚事給她,這可比給金銀珠寶好太多了,一輩子的保障,把命都壓在這上頭也值當。 可她到底哪兒值呢?她在夢里混沌的想,馮夜白連她是個傻子都不嫌棄,現在還這么掏心窩子的對她好,是因為愛?可她哪兒值當他愛呢?真叫人琢磨不透,可越是琢磨不透的事她就越是記掛著,心里頭一直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么不是,正睡著呢,嘴里就念叨出來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馮夜白和衣躺在她身邊,末了還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受著傷躺都不成,自己還得時刻照應著,免得她一睡過去就什么都忘了,本來都闔眼了,耳朵邊兒上忽的響起她這么一句。 “你喜歡我什……什么呢?” 上一句聽的不真切,這一句聽清了,他輕輕晃晃她肩膀,“你說什么?” 本想誘導著讓她再說一遍,可這回人卻沒了動靜,馮夜白側臥著看她,喜歡她什么?他哪兒知道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酒瘋子 因為喝了酒,沉央這一晚上睡的很是踏實,馮夜白守了她一夜,好在是沒有要吐的毛病,就是晚上聽她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先開始還聽得懂,后來再說,嘴里就跟噙了塊兒熱茄子似的,咕咕噥噥不清不楚,不過聽著應該不是什么表心意的好話。 第日一早起來,這才開始遭罪,腦袋沉的像裝了幾塊兒大石頭進去,還直犯惡心,睜開眼就是頭暈目眩,頭是不疼,可這樣兒還不如頭疼呢,勉勉強強從榻上爬起來,看一眼外邊的天,乖乖,看這太陽,起碼快晌午了吧,都這個時辰了她還沒回宮,回去了太后不得活剝了她? 哪兒還敢再耽擱,再不舒服也先忍著,提上鞋就往外跑,還沒跑出去呢,馮夜白回來了,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又把人拽了回去,“這么一大早的,上哪兒去?” 沉央原本就頭暈,又被他拽回來甩了一圈兒,腳下不穩,爭點兒沒一頭撞在桌角上,好在馮夜白及時把人拉住了,胳膊一用勁把人帶進懷里,低頭在她身上聞了聞,擰著眉,嫌棄道,“你自己聞聞,你這一身都是什么味兒?臭死了!” 她當真低頭去聞,放了一夜的餿味兒,能好聞到哪兒去,自己聞了都嫌棄,緊忙從他懷里鉆出來,一臉茫茫相,失了主意的愣愣站著,好半晌才道,“你說天一亮就帶我回宮的,現在都晌午了。” 聽這意思是怪他沒叫醒她了?馮夜白踱到窗邊,絞了塊兒濕帕子給她,“你還好意思腆著臉跟我抱怨?昨晚上是誰抱著酒壇子說酒好喝,怎么勸都不勸不動,喝完了還到處撒酒瘋,醉的不省人事,今早上我叫了你八百遍,睡的跟頭豬一樣,你自己不醒,現在誤了回宮的時辰就來怪我?” 她張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喝醉了?還發酒瘋了?”言罷捶捶自己腦袋,又悔又氣的嘆,“啊――我忘了今天要回宮的,現在回去不晚吧?我們快走吧,回去去太后那兒請罪道個不是,應該就沒事了。” 說到發酒瘋這兒她就已經慌了,她記不得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多嘴說漏什么,她也是第一回沾酒這東西,哪兒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樣兒會不會亂說話,這要是一不小心把再在太后那兒挨打的事兒說出去了,那自己先前受得那些苦算什么?不全都白費了嗎? 她小心的覷了眼馮夜白的臉色,窗邊的桌案上擺著一小條楊柳枝,還有一盅茯苓調配的膏藥,她拿楊柳枝沾了茯苓膏仔細刷牙,刷完了洗把臉,頭發隨意攏兩把,干干凈凈站在他面前,咧嘴一笑,整整齊齊一排白牙。 不過馮夜白可不吃她這一套,一早就有小倌兒送來了早飯,不過她起的晚,他才出去又叫人拿了份兒新做的過來,一年盛粥一面冷笑,“還回那勞什子的地方做什么?繼續回去讓他們打板子?就你這小身板,有幾條命夠他們折騰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扒我衣裳了是不是 沉央聽他話里的意思就知道自己昨晚上喝酒撒酒瘋透了老底了,怪道人常說酒是王八蛋,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她這回在太后眼里,可就真成了告黑狀的大惡人了。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她傷在后背,那豈不是……她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你……你扒我衣裳了是不是?” “不扒你衣裳怎么看。”他唇角上揚,笑的叫人看了瘆得慌,“昨晚上大庭廣眾,你非要自己脫衣裳給我看,我要不攔著,我的臉也得被你給敗光。” 沉央聽他這么一說,羞愧的無地自容,坐也不敢坐了,搓著手指頭小心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是那副樣子,昨晚上沒給你丟臉吧?那酒……我現在也忘了是什么味兒了,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也記不大清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這么說倒也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就是給她點個醒,知道自己的斤兩,也不是說以后就讓她滴酒不沾了,偶爾小酌助助興還是可以的。又想起昨晚上那只拔了毛的兔子來,管不住眼睛就往她胸口溜,可惜了了,要不是她昨晚上喝的太多,這風花雪月肯定就成了。 他這媳婦兒娶的好,娶回來凈讓他憋著了,偏偏還有苦說不出,憋屈也不能找人說,梁無玥也不能說,讓他知道了,一準兒得笑話死自己。 他惆悵的嘆口氣,招呼她過來坐下,“先吃飯,吃完飯我陪你進宮,去跟太后說,什么規矩不規矩的,又不是她娶媳婦兒,甭管有沒有規矩,我看著順眼就成,由得她左一腳右一腳的摻和。” 沉央捧著碗喝粥,這話說的暖人心窩子,有幾個聽了能不動心的?不過暖歸暖,她既然說了要留在宮里學規矩,那就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她被人說閑話事小,叫人怎么看馮夜白,本來他就一身的是非開解不清了,自己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他護著她,她心里頭高興,誰也不是鐵鑄的心,哪兒能沒感覺呢,她就是心里有愧,覺著自己沒能為他做些什么,也是,憑她的本事,能為他做什么呢,既然幫不了他,那還是安生的,別給他添麻煩了吧! “你跟我回去也好,只不過,我既然答應了要留在宮里學規矩,就不能臨陣脫逃,左不過就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你可別再上太后那兒去鬧了,本來太后就瞧我不順眼,你再鬧,她不得恨死我。” 這脾氣倔的,怎么說呢,叫人又愛又氣,你對她好,她卻怎么也不領情似的,做再多也就只能在她心門外頭徘徊,就是進不去,按說這人好了,也該開竅了,可怎么還是不識好歹呢?自己拿一腔熱忱對她,她卻忙著把自己往外推,再好的性子也被他給磨完了。 馮夜白腦袋里亂哄哄的,想說她兩句,可說什么呢?該說的一樣沒落下,還能怎么說?末了嘆口氣,心疼道,“我不能見你受苦,你這樣,搓的是我的火,到頭來倒霉的一定是那幫狗奴才。” 第二百三十三章生氣的河豚 他向來都不是個善性的人,誰要是惹上了他,那趁早,要么卑躬屈膝道歉認不是,要么梗著脖子較勁,臨死前再撲騰撲騰,反正是落不著好,不過他這話說出來,怎么聽都像是在威脅她。 沉央皺皺眉,他覺得自己吃他這一套嗎?罰的是太后身邊兒的人。礙著她什么事了,還指望她難過不成?她巴不得自己親手還回去呢,不過馮夜白到底還是為了她好,這么一想,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也別跟我面前犯倔,把你那犟脾氣收收,我這么做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留在宮里對你沒有好處,趁早給我回家。”他這么說的時候口吻是完全不容人反駁的,沉央不喜歡他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她又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況且她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她不想他轉過身一走也被人再背后說閑話,平日里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這點兒道理都不明白呢! 沉央也不是個會說話的,她心里的想法是好的,跟他說了,沒準兒還能討他擱笑臉相對呢,可她就是不說,說的永遠沒有做的實際,她想著自己只要做到了,給他看了,那不比什么討好的虛話都強么。 誤會怎么來的,你不說他也不說,兩下里較著勁,一人手里攥著一頭,繩子越拽越緊,到最后快繃斷了也沒人先松手。 她肚子里有氣,不想搭理馮夜白,喝完粥就站在門上等他,等他收拾好一塊兒回宮。 馮夜白畢竟比沉央大出十來歲,沉央是小孩兒心性,好鬧別扭,這沒什么,他不成,兩口子若是都這么膈氣,一個不搭理人,另一個也不搭理人,這日子可就沒法兒過了,小孩兒得哄,馮夜白嘆氣,突生出來一種“閨女不聽話”的感覺來,過去攬住她的肩,無奈道,“生氣了?為什么生氣?” 這氣生的好沒道理,他是一心為她好,可也不知道哪句話就觸了她的逆鱗了,這下可好,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活像只小河豚。 沉央別扭的搖搖頭,“沒生氣。”從他懷里退出來,“我們還是趕緊回宮吧,太后這會兒指定等急了。” “早不是跟你說了嗎?壓根兒就不用顧及太后,他想叫我休妻,還凈使手段逼你,你不用跟她講道理。” 跟她說也說不清,馮夜白有些不耐煩了,索性上手拉她,沉央被他拉了個踉蹌,穩住了,快走幾步跟上他,一轉角,又碰上納玉。 看她這架勢也是要走,兩波打個照面,納玉朝馮夜白一蹲,“王爺吉祥。”又面朝沉央,“王妃吉祥。” “不必多禮。”馮夜白熨平了眉,臉色稍緩了些,再怎么也不能讓外人看見他們夫妻不和。 沉央見著納玉還挺驚訝,“是你啊!”親親熱熱把她扶起來,想起昨天,關切道,“你昨天走時咳的還挺厲害,這會兒可好了嗎?” 納玉順勢直起身子,眼尾朝馮夜白睇了眼,笑道,“多謝王妃掛念,已經好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什么就成了 她只字不提昨天馮夜白救過她的事,規規矩矩大家做派,在沉央面前甚至看也不看馮夜白一眼,一舉一動都得體的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沉央不適應別人對她這么恭謹,臉上有些訕訕的,扯開了話題又問她,“你這是要上哪兒去?也是要回去嗎?” 納玉道是,“昨日犯了急癥,家里老人知道了不放心,今一早就派人來傳話兒,非要讓回去。”說到這兒又俏皮的一吐舌,“其實我還想再多玩兒兩天呢,可叫家里老人提心吊膽的掛念忒不孝順,等病好了,非得出來瘋玩兒幾天不可。” 納玉比沉央大了一兩歲,年歲沒有那么大,大家閨秀的那份沉穩端莊不會時時刻刻擺出來,正是愛玩兒的年紀,沉央見她覺得親切,拉著她對馮夜白道,“那我們正好順路,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吧。” 坐一輛馬車,車上有個外人,馮夜白再怎么也不可能在個外人面前對她動手動腳吧! 她心里的這些小算盤哪瞞得過馮夜白,臉上愈發沒有好顏色起來,只抿著嘴不說話,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不過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納玉是個可心的人兒,看得出來馮夜白的意思,這事急不得,得像煲湯似的溫火燉著,現在看來馮夜白對她印象還不錯,那就不能太緊著了,得適時的松一松,不能顯的像她上趕著黏他似的,遂了然的點點頭,撤了手道,“不用了,我家里已經派了馬車來接,就在山莊門口,就不勞煩王爺和王妃了。” 這下把后路都堵死了,沉央張嘴想再留留她,馮夜白卻搶白道,“既然蔣小姐已經有人來接了,那本王就不送了。” 納玉退讓到一側,說句告辭,卻先離開。 馮夜白在她臉上刮了下,揚唇道,“你那些小心思趁早都給我收起來,老老實實聽話,什么事兒都沒有,可要是不聽話,那我可就要教訓你了。” 沉央癟癟嘴,沒再說話。 出了門口碰見蔚敏和梁無玥,這兩個臉上粉嫩粉嫩的,像是臉紅過后褪去的余溫,蔚敏機靈,聯想見著他們一定會被問,那索性自己先出手,帶了些惡人先告狀的意味指著沉央道,“你……你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簡直就像個瘋子,大庭廣眾之下要脫衣裳,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沉央臊紅一張臉,自知理虧,抿著嘴不說話。 馮夜白出來給她解圍,挑眉一看梁無玥,尾音上翹問了句,“成了?” 梁無玥先還沒反應過來,啊了聲,訥訥的問,“什么成了?” 蔚敏在他腰上狠擰了一把,梁無玥啊的一聲叫出來,看見馮夜白臉上的笑才反應過來,緊忙道,“什……什么成了……怎么就成了?你……你沒事兒別老關心人家的房里事……什么愛好你……管好你自己吧還是。” 除了馮夜白,剩下三個都是一臉酡紅,喝醉了酒還沒醒神的模樣,罷了罷了,各上各的車,自家的事兒自家關起門了慢慢兒說。 第二百三十五章有我在沒人能給你臉色 沉央一路都惴惴的,怕太后那兒不好交代,也怕馮夜白生氣掉的臉子,搓著手心,滾油鍋里炸似的。 馮夜白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一路都沒跟她說過話,就是進了宮,快到太后宮門口的時候扯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進去了你什么話都不用說,老老實實待著就成。” 沉央道,“才學的請安規矩,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又要給太后話頭子數落?” 他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生看我的,有我在,看誰能把你怎么著。” 置了一路的氣了,本來還打定主意要晾他一陣子不跟他說話呢,這會兒又被他兩句話捂化了一腔冰碴子,順從的點點頭,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這么的不就對了嗎,她依靠著他,什么都用不著憂心,也什么都用不著做,就把一切都交給他好了,再天大的事都有他給她扛著呢。 太后正在慈寧宮發火兒呢,紅玉今兒個清早沒見著衛沉央的人,想著莫不是昨天和郡主出去玩兒的太瘋,今兒索性連覺都起不來了?可沒想到踹門進去,屋里卻空空蕩蕩,哪兒有人呢,問了門上值夜的侍衛才知道,昨晚上壓根兒就沒回來。 瞧瞧這膽子大的,都敢不回來了,紅玉往太后那兒一報,太后原本就氣她,這下惱起火來,索性連膳都不用了,就在慈寧宮等著,她要是回來還則罷了,要是不回,正好借著這個由頭把她發落了,省的天天杵在她眼窩子里難受。 等到了快晌午,這才把人給等到了,不是一個人,是兩個,還有馮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