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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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桂香一個普通婦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不過幾板子加就條威脅下去,就全都招了,當年的事情一點點說了出來。 事情跟鎮南王在普陀寺問出來相差無二,只是多了些具體細節。 說出來后陳桂香求他們別傷害自己兒子,這事跟那孩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盧景程站在后面,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走了出來,只想跟陳桂香說幾句話。 此時縣太爺已經帶著幾個下屬退下。 盧景程在陳桂香面上蹲下。 過了許久,回憶似的道:“我九歲那年,有一次,在箱子看見一件新衣服,以為是你給我做的,便高興拿來穿,卻不知你看見后為何發那么大的脾氣,以至于讓我罰跪。 那時,你看著我的那個陰冷的眼神,我至今銘記,只一直未曾想通為何會如此,如今才終于明白,只不過因我并非你親生子,衣服是你給自己孩兒做的,我這個外人,自然是不能夠穿的,是么。” 他如此平淡敘述這件經年舊事,俞婉秋聽得淚光點點,心痛至極。 陳桂香卻哆嗦著身子,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我始終將你養大了!” 盧景程雙眼無波,看著陳桂香,道:“因為你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給了自己兒子。你害怕陰司報應,怕這些罪孽反饋到你親生兒子身上,所以你的房間里常年來都供著一座佛像是不是?” 陳桂香徹底癱軟在地。 盧景程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對鎮南王道:“留她一條命吧,如她所言,她當年留了我一條命。” 第五十八章 陳桂香整個人像喪失了所有精氣神一樣。 死氣沉沉。 但就在盧景程準備離開的時候, 她突然大力掙扎, 扯著嗓子叫囂起來:“我待你不薄!養你長大供你讀書, 哪點對不起你, 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回報的嗎!” 盧景程腳步兀地一頓, 低聲自語, “哪點對不起我?” 他自嘲一笑,繼而轉身, 臉上表情極為冷淡:“好一句待我不薄,你待我不薄到,給珍兒下藥, 偷換掉珍兒生下的孩子,將你陳家侄兒的孩子抱過來冒充作我的孩兒,就是你口中的對得起我?如若如此, 我盧景程當真承受不起。 若非當初珍兒警覺, 恐怕此時你已經得手, 十七年前偷梁換柱的故事又將重演一遍。你心之毒,恐無人能及。” 盧景程一分余地不留, 揭開了陳桂香最后一層皮,將她的丑陋心思完全暴露出來。 “你個不孝子!孽子!白眼狼!”陳桂香像發了瘋, 大聲咆哮, “早知如此, 當日就該掐死你干凈!” 陳桂香的嘴巴被堵上了,又吃了一個嘴巴。 盧景程也不再看她,徑直轉身離開。 后頭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處理。 這樣很好, 盧景程目光悠遠,不用自己動手,很好。 *** 而鎮南王夫婦是再一次被震驚。 接著而來的就是無法遏制的沖天怒氣! 完全壓制不住!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這種貍貓換太子的把戲,陳桂香竟然又在兒子身上做了一次,小孫兒差點重復他父親的命運,被這個賤人給換走了! 怎能不恨不氣! 好個無恥狠毒的婦人! 俞婉秋再也忍不住,維持不住禮儀,伸手“啪啪啪!”里下,甩了陳桂香數個耳光。 “賤人,你去死吧!” * 然這只是口頭一句震怒的話,到底最后還是留了陳桂香一條命。 俞婉秋嗤嗤幾聲后,忽而就想通了,讓她活著好了,就讓她活著見自己的兒子,續他們母子之間的情分。讓陳桂香親眼看著她日思夜想的兒子變得一無所有,回歸到他們本來的生活。 俞婉秋很是期待見到那副畫面! 另一面,早在鎮南王確定了這件事情后,就已經寫好了折子,派親信快馬回到京城,將這件事稟奏圣上。 鎮南王世子之位是絕對不能容許被一個野種霸占坐在那里的。 十七年前換子事件的始末經過,統統寫在折子里,不出幾日,呈上御案,全部被皇上知道。 雖然圣上亦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皇室血統不容混淆,隨后立刻擬下圣旨,命禁衛軍親自去鎮南王府處理此事,在一干人等茫然無措的時時,火速將鎮南王調查出來的結果公開,然后就是擼去周名瑄的世子之位,甚至剝奪周這個姓氏。 圣上手段堪稱雷厲風行,等大家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周成瑄已經被請出王府了,他已經不再是鎮南王世子。 他不再是鎮南王府囂張不可一世的世子。 根據圣上的口諭,周名瑄要馬上被遣送回他的本家。 整個事情,就像一陣龍卷風,來得如此洶涌猛烈,當它退下去的時候大家有些糊里糊的。 這么大一件事,鎮南王府,十七年前真假世子這件事,幾乎瞬間就在京城傳開了。 世家貴族,豪門新群,各路官員,沒有一個不在私下討論的。 一時間,‘貍貓換太子’的各種版本的被傳得風風雨雨。 假世子被送走了,而對于那個當年被調包的真世子,大家更是好奇得不得了。也都暗搓搓等著看真世子是何種模樣。 而京城中掀起來的這股風波,萬安縣里的幾人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陳桂香被帶走了。 盧景程回了家。 彼時姜彤正看書入了迷,盧景程進來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直到盧景程抽走了她手中的書。 姜彤才迷茫著抬頭,后知后覺說了一句:“相公你回來了。” 盧景程看著她,笑了下,“珍兒好閑情逸致。” 姜彤歪頭,道:“相公笑話我?” 盧景程笑,“并未,只珍兒你不想問點什么嗎?” 姜彤站起身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抿著唇說:“我不問,是心我還相公想說了自然會同我說。至于看書,是珍兒在家亦無別的事,打發時間罷了。” 盧景程親昵點點她的額頭。 嘆氣:“說不過你。” “不過現下我真有些想問的。”姜彤拉著盧景程坐下,軟軟道。 盧景程挑眉,一副‘你說’的模樣。 姜彤才道:“事情解決了,那相公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畢竟……” 畢竟什么,當然是盧景程今非昔比的身份。 他是鎮南王的兒子,以后會是鎮南王世子。 鎮南王認回這個兒子,盧景程肯定不會留在萬安縣,那么她是現在就一起回京城還是別的? 姜彤能猜到些許,卻不知道盧景程的具體想法,所以不好肯定。 從事情明朗大白到親見鎮南王夫婦這一段時間,盧景程整個人,外在看著沒什么大的變化。 姜彤不了解他們是怎么協商的。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天寒地凍,姜彤自己覺得就算要盧景程回去,眼下也不是個好時機,數著日子離過年就只有一個半月了。 “珍兒以為呢?” 姜彤喝了一口熱茶,慢吞吞道:“我觀鎮南王和王妃肯定是希望相公立馬就跟他們回去,認祖歸宗的。我的看法不重要,相公想怎么做,我自然都認同。” 的確也不需要姜彤來cao心。 她亦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指手畫腳,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姜彤想了下,大概率上,她覺得盧景程不會這么急慌慌的回京。 因為這里面要牽涉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回去這個決定做起來簡單,但之后要面對的事情,可沒一件是簡單的。 姜彤都能考慮到這點,盧景程又怎么會想不到。 更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走一步看十步的性格,沒把握的事更加不會做。 姜彤斷定盧景程需要些時間。 盧景程看著姜彤淡然平靜的樣子,倒是萬分嘆息感慨。 越發看懂姜彤后,就知道她有多聰慧。 看她這模樣顯然是猜測到了。但她說不干涉就連多問都不曾。 盧景程眼神變幻莫測。 鎮南王世子…… 短短時日,身份上的巨大變化,真能做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恐怕沒幾個。 盧景程亦然。 只不過他向來習慣冷靜。 姜彤的態度,倒有時讓盧景程覺得有些引導作用。 她真是太特別了,好像自己從一個貧門學子變成身份貴重的世子,也并不能給她多大的影響。 從始至終,姜彤對盧景程時,都是同一個樣子。 大概從沒有過丈夫成了世子,自己會變成世子妃,是件多么讓人振奮的事情,這種想法。 思緒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盧景程回神,道:“我想珍兒肯定猜到了,沒錯,我已經同他們二人說過,這次并不會同他們一起去京中,來年亦不會去,只等三年后的會試,那時京城再見。” 姜彤聽著,然而點頭,細細想來這確實是盧景程的做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