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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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盧景程料得沒錯, 沒過多久, 就有人找來了。 冬月里天氣越來越冷, 這日天上還飄了一點雪花, 外頭凍得很, 盧景程因應了去縣學在里授一門課, 隔兩日去一次,并不耽擱什么, 他就答應了。正今日一早出了門,未想就有人過來了。 姜彤這小院子和之前不同,那時候她身邊就只有喜兒和慧兒伺候, 慧兒更是有別的活兒忙,基本不太近身服侍。旁的廚房有兩人,但也不頂什么事。 自從出了姜彤生產陳桂香帶人硬闖這事, 劉太太得了教訓, 說什么都不聽, 一定要給女兒這里多添幾個人。 奶娘不先算,又多買來三個手腳麻利的丫鬟。正好現在家里有了八月, 多個人也能搭把手。 小子倒是沒買,盧景程回來后, 他身邊有一個洗筆, 前些日子還把阿貴從那邊給要了過來。 阿貴說起來是陳桂香那邊的遠親, 但在陳桂香這里也是當個跑腿做事的,他不是賤籍,自由身隨時可以走。 陳桂香平時待他算不得好, 揪耳朵打罵是常有的事,阿貴得少爺肯要自己,回頭小心翼翼跟陳桂香說要走了這事,在陳桂香的罵咧聲中,帶著一個小包裹,出了燕子巷。 現在人已經姜彤這里了,他又懂事又勤快,年歲不算大但做事有模有樣,劉太太盯了幾次后也放心了。 外頭有人敲門,阿貴就跑去開了。 腦袋一伸,一看,都是沒見過的陌生人,就沒放人進來,而是先問了一句:“你們找誰?” “請問這里可是盧家,你家主人可是叫盧景程?” 回話的人像人家的侍人,穿著和尋常人不同,那衣服特別像是侍衛護衛服。 阿貴仔細又瞄了人兩眼,之后往遠處看了看,見門檻下大路邊面停著一輛馬車。 阿貴道:“你等著先,我去回個話。” 說完往屋子里跑,叫來喜兒,喜兒連忙去屋子里告訴姜彤。 姜彤一愣,想起才不久前盧景程跟她說的事,于是讓阿貴把人領進來。 阿貴跑過去了,再次開了門,朗聲道:“我們少爺出門了,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少奶奶在,你們主子呢,進來吧。” 那人點頭,然后跑去了馬車邊,隔著馬車簾布回了話,隨后,車簾一撩,車里就下來個威武不凡相貌英俊的男人,穿著一看就非常華貴的衣服。 氣勢斐然。 阿貴愣了一下,只見那男人下了馬車,并沒有及時走開,而是對著車子,一手撩來簾布,隨后握著一只手,將里面的人扶了出來。 阿貴見那夫人第一眼真是驚住了!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人。 儀態萬端,美撼凡塵。 阿貴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只覺得這夫人讓人多看兩眼都是褻瀆了她,便趕緊低下了頭。 周成驍和俞婉秋一同走了進來。 阿貴有點被他們的氣勢嚇到,不敢多說話。 姜彤這小院子買下后就是自己一手打理的,挺漂亮,院子里幾個丫鬟各自做事,有規有矩。 俞婉秋進來后,不免看了這地方幾眼。 她想著自己孩兒,十幾年未曾相見的孩子就住在這個地方,馬上就能相見,情緒不能自持地激動起來,忍不住側身低低喚了一句:“夫君。” 周成驍久違地聽著俞婉秋這樣喊他,心臟有些一抽一抽疼起來。 心中被愧疚所淹沒,十七年前,若不是自己鬧出那些事,讓婉秋跟自己鬧別扭,也不至于發生了這樣大的事。 “你家少爺不在,是去哪里了?”俞婉秋到底繃住自己的情緒問。 進了院子,領著人進去的就是喜兒了。 喜兒也是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聽人問話,便回說少爺去了縣學,下午方回。 俞婉秋既期盼著快點見到盧景程,又有些害怕。 大概就類似于近鄉情怯,不過又有些區別。 明明是母子,見面卻要如同陌生人一樣,俞婉秋又怎能不心痛。 不過這會兒卻沒法想這么多,她知兒子今年開春之際就已成親,憂愁著也不知兒子娶的姑娘是個怎么樣的人。 心中不免有些酸澀,她錯過了兒子的十七年,連兒子的婚事都未曾親眼看見。 她的孩兒本應該是身份尊貴的世子,本該金尊玉貴長大,就算成親,也應當是配上最好的姑娘。 如今卻……只希望是個好姑娘罷。 因著有客人來,姜彤便在待客的偏聽里等著,里頭早已燒了碳盆,倒不是多冷。 墻面上掛著些字畫,不是名人珍品,都是姜彤去書肆買書,偶爾看見合心意的順道買下來的,掛在全當個雅趣。 才在紙上落下幾個字,放下筆,喜兒就說客人來了。 姜彤一抬頭,見到的就是兩個難得一見的俊俏姿朗人物。 女的風流體態,神仙妃子般的面容。男子身材挺拔高大,長相豐神俊朗。 眼之所見,就能瞧出非一般人。 姜彤緩緩站了起來,微福了一個女子禮節,道:“二位請坐,未知二位如何稱呼?相公出門未歸,若不介意,可在此等上一等。”說完,又讓喜兒給二人斟茶。 周成驍俞婉秋二人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頭,面目沉靜,目不斜視。 俞婉秋自進來,就已經在暗暗打量姜彤。 窈窕身姿的姑娘,穿著一身鮮亮的金紅色衣裳,頭發攏起一半,以碧玉簪束之,額上嵌系著一條玉白色抹額,一雙微圓的杏眼清凌凌看過來,漆黑的眼珠子有些細弱的閃動的光。 模樣竟是別樣的出挑精致。 這是俞婉秋沒想到,小小地方竟也能孕出這般女兒。骨rou勻亭,身姿清冽。 最是第一眼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略有些冷感的氣質。 是的,這是姜彤給她的第一感覺。 這孩子看著年齡不大,相貌更是精致顯小,卻偏偏身上帶著一種略帶淡薄冷綿的氣質,這使得她身上些許的軟弱幼年之感盡去。 身穿這般鮮亮色澤的衣裙,卻能完完全全壓得住,襯得白潤如玉的臉龐更加好看。 矜驕貴重。 一進來時,俞婉秋恰好見人擱下手中筆。 見著他們二人,只有些驚訝,卻不卑不亢。 有些東西從眼睛里,從人的一動一靜之處就能看出來,這騙不了人。 姜彤這個人,大大出乎了俞婉秋的意料之外。毫無疑問,有些特別。比她之前想象的好太多。 俞婉秋一下子對姜彤生出了些好感來,也或許這是移情作用。 姜彤問及他們是誰,他們一開始就并未打算隱瞞。而且如今這個情況,根本也由不得他們隱瞞。 俞婉秋一個眼神,身邊的侍女知其意,立刻走上前一步,先向姜彤行了一禮,才朗聲道:“這乃是當今的堂弟鎮南王殿下和王妃娘娘。” 姜彤見到來人的時候,心里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幾分,等這侍女站出來這樣一說,她臉上還是露出許多驚訝出來。 似乎又有些可愛,偏了偏頭,眼睛有有幾分茫然。 “王爺?王妃?” 那侍旋即從身后拿出一塊代表鎮南王府身份的玉牌出來,給姜彤看。 姜彤這約莫回過神的樣子,隨后,站起身又給二人行了一禮。 “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她臉上有著驚異等情緒。卻依舊進退有度,絲毫沒有失禮。 “無需多禮,我們前來是為了一件事。”開口的鎮南王。 姜彤坐了下來,目光平平而視:“關乎相公?” 她目光清澈,態度坦然淡定至極。 連周成驍都覺得這孩子很不錯。 但這對姜彤來其實說沒什么,她有著屬于現代社會受過先進教育的靈魂,盡管是第一次在這古代世界見這種大人物,骨子里也很難升起懼怕這種情緒。 且她又是天生比較自信自我不拘的那類人。 周成驍略一頷首,算是應答。 “你叫什么?幾歲了?”俞婉秋就要感性得多,問了些親近的話。 她形容可親,并不會讓人覺得害怕或是難受。 姜彤大方回答:“姓賀,乳名取的是云珍二字,翻過年去就十六了。” “好孩子。” 因知道這是盧景程的妻子,俞婉秋便又仔細看了姜彤一會。 這次卻是注意到她皮膚似有些過分的白,看起來像血色虧虛。 俞婉秋自己就是身體不好的人,所以一眼就有所察覺。 又見姜彤額上系著抹額,此時雖然已經進了冬月,卻還遠遠沒到最冷的時節,姜彤年輕這么小,哪里就需要這些東西了。 除非是身體真的不好。 想到這,俞婉秋臉上露出幾分心疼神色來,蹙眉問:“你身體可是有不足之癥?” 若一般人問這種話肯定不合規矩,且容易得罪人。 但俞婉秋身份擺在那里,還是長輩,便是問得有些急,也沒有失禮的說法。 姜彤也并不在意,她搖了搖頭,才道:“并非不足之癥,只是……之前生產時難產傷了身體罷了。” 她語氣輕描淡寫,肯定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說說什么是被人用了烈性藥的緣故。 此前幾天,周成驍派人查到了盧景程的所有資料,包括盧景程娶妻生子。不過因為俞婉秋一心一意只記掛著盧景程,所以別的事都忽略了。 現下,姜彤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