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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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握著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時幾乎語不成聲。 他原本是個聰明機敏之人,縱使生死關頭,都不至于這么慌張失措,只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才會心神大亂,擔憂到了極點。 侍衛(wèi)道:“喂喂,好不容易才撿回的這條命,你不要亂動啊,要不是七殿下……” 他剛才也提了一句“七殿下”,年輕人沒有注意,此時突然一怔,說道:“七殿下,哪位七殿下?” 侍衛(wèi)道:“還能有哪位?就是快要過十八歲壽辰,名諱為歡的那位啊。” 是他。 這孩子還活的好好的,尚不滿十八! 年輕人心緒翻涌,嗓子一時哽住了,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抬起頭,在對面的銅鏡里看見了自己的臉。 ——一張三十出頭,周正俊朗,卻全然陌生的漢人面孔。 這不是他的面容,不是他的身體。 也對,他的身體早就變成了一具白骨。 蘭奕歡快要十八了,那么這就是他死亡之后的第十五年,他在別人的身體上復活了。 這個認知讓年輕人終于慢慢地冷靜下來。 片刻之后,他松開了侍衛(wèi)的手,歉意地說:“大哥,抱歉,是我剛剛醒過來太激動了,冒犯了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侍衛(wèi)道:“沒事,沒事,醒過來就好。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聽到侍衛(wèi)的問題,年輕人又沉默了。 上一世,他死后,魂魄徘徊在塵世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珍愛無比的孩子在孤獨中死去,心痛難言。 他向上蒼虔誠地祈禱,愿意用自己灰飛煙滅的代價,來換取他的孩子能夠重新活過,幸福自由。 他不知道上蒼有沒有聽到他的祈愿,反正再睜開眼睛,活的人倒是成了他自己。 所以剛剛醒來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因為獲得生命而喜悅,而是無比擔心自己搶走了兒子的生機。 但原來,他竟是附在了別人的身上,回到了過去。 眼下這個時間點,一起都還趕得及,他心愛的孩子……還活著。 一想到這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掀開了被子,從床上下來。 侍衛(wèi)一見,連忙說:“你干什么去?你才剛醒,傷還沒好,得好好將養(yǎng)著!” 年輕人站穩(wěn)之后,單手撫胸,沖著他行了一禮,說道:“大哥,多謝你了!救命之恩,來日圖報。但我現(xiàn)在得去找我兒子,沒有時間在此逗留了。” 侍衛(wèi)這才想起他剛剛醒來時說的那番話,便道:“你把你兒子弄丟了嗎?” 年輕人道:“他才三歲的時候我就離開了他,也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我很擔心,想去看一看。” 侍衛(wèi)不禁道:“哎呀,那你這當?shù)拇_實有點失職。那么小的孩子,沒有父親護著,肯定會受人欺負的!怎么能一個人留著?” 他本是無心之語,卻讓年輕人的心中驟然一痛,一句也不辯解,低聲說道:“是啊,都是我不好,我得快點見到他。” 然后,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好好地護他一生。 * 蘭奕歡已經(jīng)不在獵場上了。 第二日,騎射比賽結束,他就和蘭奕臻重新回到了京城, 一進皇宮,蘭奕臻那種繁忙的太子模式就得再次開啟了,將最近積壓的事處理了一個遍之后,才有人敢小心地對他稟報,說是大皇子又鬧事了。 或者也不算又鬧事,而是蘭奕臻一回來,就親自簽了手諭,將大皇子門下共三十七人全部押入了大理寺牢中,打為逆黨嫌犯。 他這一動手,大皇子頓時損兵折將,勢力大削,大皇子自不可能善罷甘休,親自去了大理寺,要求放人。 兩位皇子斗法,大理寺卿被弄得焦頭爛額,人是不敢放的,只是連忙派人將此事告知了太子。 蘭奕臻到了大理寺,還沒進門,就聽見大皇子的聲音在里面說:“放肆,我乃陛下長子,爾等安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無憑無據(jù),就敢拿我門下,他日是不是我好端端待在家中,可能也會被上門鎖系,押送問斬了!” 大理寺卿苦笑道:“大殿下言重了……” 蘭奕臻淡淡地說:“這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他的聲音一下子把大理寺卿的話截斷了。 蘭奕臻踏進門去,大皇子原本坐在那里,一見他,立即起身后退一步,隨即又意識到不該露怯,于是復又站定,沒好氣地說:“臣見過太子殿下。” 他嘴上說了,卻沒行禮,蘭奕臻只是負手看了他一眼,示意大理寺卿避開,這才冷冷地說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大皇子道:“我又不是被你關押的犯人,自然想去何處,就去何處。太子殿下親自來了也好,我倒想問問,你憑何要抓走我的人?” “你的人?” 蘭奕臻淡聲道:“孤不知道什么算是大哥的人。昨日孤簽下手諭,拘捕當時獵場上負責守衛(wèi)和射獵布置的人員,是因他們竟讓黑熊進入獵場,威脅到了父皇的安危,等同謀逆,自然要徹查。” 大皇子道:“畜生的事,誰能控制得了!再說根本就沒有危及到父皇!蘭奕臻,你在當場給了我難堪還嫌不夠,竟又要如此羞辱,簡直欺人太甚!你不如干脆抓我算了!” 蘭奕臻道:“若大哥承認自己與他們是同伙,一并留下,也無不可。請。” 他說完之后,原本已經(jīng)轉身欲走了,卻聽大皇子在身后陰惻惻地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什么,不就是因為我差點傷了老七,你就記恨上了我。呵呵,太子殿下這樣的體貼仗義,怪不得養(yǎng)出一條指哪打哪的好狗……” 大皇子說話時一直盯著蘭奕臻,只見他露出來的半邊側臉上,薄唇先是微微一沉,隨即便抿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來。 那笑意越來越大,其中的森然意味也幾乎呼之欲出,讓大皇子陡然間感覺到危險。 他本能地打住話頭,卻被蘭奕臻一把揪住了領子,緊接著“砰”地一聲,大皇子的后背便被蘭奕臻懟在了墻上。 蘭奕臻什么也沒做,臉上甚至還帶著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微笑,一雙烏沉沉的眼珠只是盯著大皇子的眼睛,剎那間令他毛骨悚然。 “不錯,我就是為了七弟報復你。我要讓你知道,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蘭奕臻沉沉地說:“你要對付我,就沖著我來,如果讓我再看到你敢打七弟的主意,大哥……” 蘭奕臻的手指一收,擰緊了大皇子的衣領:“你可別怪我徹底不念骨rou親情。” 立嫡立長,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明明應該勢均力敵,憑什么他就可以高高在上,用這種眼神輕蔑地瞧著自己,用這種語氣來跟自己說話! 如果他兩樣都不占或者兩樣都占,大皇子都不會不甘至此,但身份早已成為了困住他一生的枷鎖,除非將血rou骨骼都剔除,是永遠也改變不了了。 “你這個怪物。” 大皇子一字一頓:“怪不得父皇想讓你死,怪不得你的母親都對你這個唯一的兒子不親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他們相互厭惡又要相互綁住對方的工具罷了,要不是這樣,你又憑什么坐在這個位置上!” “你別看老七現(xiàn)在跟著你,等他再長大點,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總有一天,他也會——”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就是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嚓”地劍鋒回鞘之聲,蘭奕臻一手扶著自己的佩劍劍柄,再看時,大皇子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道劍痕。 “來人。” 蘭奕臻冷冷吩咐道:“大皇子行為狂悖,瘋癲失常,從今日起禁足于大皇子府,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他說完之后,就轉身走了。 * “我心里很多時候,其實很為二哥不平。” 蘭奕歡趴在桌子上,下頜抵著自己的手背,煩悶地說道:“二哥明明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也會因為別人幾句好聽的話就開心,也會有傷心疲倦的時候。但是就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什么做得好了,就是他野心勃勃,冷酷無情換來的,做的不好,就是他德不配位,仗勢壓人……” ——他這番話是在跟系統(tǒng)說。 相處了這么多年,蘭奕歡有時候也會和系統(tǒng)聊聊天,不過很多情況下,也就是他單方面地叨叨一下自己的小心情而已。 畢竟這個系統(tǒng)對人類感情的認知有限,一人一統(tǒng)很難說到一塊去。 就像現(xiàn)在,系統(tǒng)對他這番感慨的回應,僅僅是提供了一個冰冷的數(shù)字:【經(jīng)檢測,王子心動指數(shù)80%。】 “唉,你啊!” 蘭奕歡不禁仰天長嘆,說道:“什么心動啊?對于我們?nèi)藖碚f,這個可以叫心疼,也可以叫擔心,這個不是心動的。那是我哥,我往哪動去?” 系統(tǒng)又檢測了一會,困惑地說:【但心疼是心動的開始,若不心動,不會心疼。】 蘭奕歡道:“這……” 【你不心動,為何獨自一人時也在想他,不想別人?】 蘭奕歡道:“我想過別人啊。” 系統(tǒng)自動生成了一個餅狀統(tǒng)計圖給蘭奕歡看,蘭奕歡一瞧,發(fā)現(xiàn)還真甭說,他想蘭奕臻的比重能占到八成,別人加起來也就二成。 沒辦法,這個哥哥在他這一世人生中所占據(jù)的分量實在太重了。 蘭奕歡琢磨了一會怎么跟系統(tǒng)解釋,結果發(fā)現(xiàn)還真挺不好解釋,好在他從來不較真,索性很大方地一擺手,說道:“行吧,你說心動就心動,我不計較這個。大不了我少想點。” 于是蘭奕歡拿起一本書開始看。 過了片刻之后,他放下書,又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覺得奇怪,二哥跟母后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系統(tǒng):【……】 它忍不住偷偷幫蘭奕歡記著:【滴,心動指數(shù)81%。】 好像已經(jīng)與隔壁太子的豺狼指數(shù)持平了,小熊騎士覺得他的王子很危險。 第70章 燈火伴簾鉤 蘭奕歡沒注意到系統(tǒng)又幫他計數(shù)了, 他只是在認真思考這個令自己疑惑的問題。 蘭奕歡還記得小時候他剛剛來到東宮的時候,蘭奕臻和戚皇后的關系非常不好,幾乎到了每見必然爭執(zhí), 形同水火的地步。 后來因為有蘭奕歡在, 雙方之間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好歹不再針鋒相對, 但這么多年下來, 也一直沒有太親密起來。 蘭奕歡之前沒多想, 只以為是兩個人的性格使然, 但那天聽蘭奕臻講了兩人小時候的搶狗事件后, 他才細心地捕捉到了一點不對。 聽見皇上和戚皇后爭執(zhí)的時候, 蘭奕臻也就十一二歲,跟皇上不親近也就罷了,為什么那個時候,他也什么都不去跟戚皇后說個明白呢? 這對母子之間, 是不是還發(fā)生過其他的事情? 蘭奕歡想來想去, 就去看望了戚皇后。 還是和他小時候一樣,一聽說是蘭奕歡來了,戚皇后冷傲的面容上就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跟身邊的宮女說:“快把今年新貢上來雪梨削了皮切成塊給他端上來。這沒良心的小家伙, 他再不來啊, 這梨都要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