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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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奕歡忍不住說:“我……那個,我看見二哥也高興,特高興。” 他平素開心了就喜歡跟人撒嬌,酒醉的時候,這種特質(zhì)更加明顯一些。 蘭奕歡討好地說:“我也沒有別的什么親人了,就只有二哥。” “親人”,這兩個字像是一根小針,不輕不重地落到蘭奕臻的心口上,扎了他一下。 甜蜜進度條定格在了85%。 蘭奕臻頓了片刻,忽然直接一把將蘭奕歡抱了起來,直接抱出書房,大步回了寢宮,放到床上。 “你啊……” 蘭奕臻看著這家伙,嘆氣道:“喝了醒酒湯,給我早點歇著吧。” “好的,好的。” 蘭奕歡態(tài)度很好地答應(yīng)下來,又一本正經(jīng)地夸他:“二哥,沒想到你現(xiàn)在老了這么多,抱人還是這么穩(wěn)當(dāng),我都長大了,你抱我還跟小時候一樣輕松。” 蘭奕臻捏了下他的鼻尖道:“你才老了。” 蘭奕歡眼睛望天,好像還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然后嘆氣道:“嗐,說的是,我這可不是老了嗎?” 說完之后,他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將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躺著。 雖然滿腹心事,蘭奕臻還是覺得蘭奕歡這幅嘀嘀咕咕的樣子很可愛,跟著坐在了床邊,逗他道:“咱們七殿下這又是怎么了?” 蘭奕歡低聲道:“剛才貴妃娘娘來找我給齊塒求情了。” 蘭奕臻猛然一怔。 蘭奕歡道:“二哥,我心里真是挺難受的。其實我猜到了她會來,我從一早就知道,但是她來了我還是覺得難受,你說我是不是賤的慌?” 蘭奕臻心里涌上一股疼惜,低聲道:“不是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是人之常情,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都是他們不對。” 蘭奕歡不知道聽沒聽明白他的話,閉著眼睛側(cè)過臉去,點了點頭。 點過頭后,他又想起來,還要甜蜜呢,所以又躺著向蘭奕臻蹭了蹭,一直蹭進了蘭奕臻的懷里,抬起手臂,抱住了蘭奕臻的腰。 【太子甜蜜進度條:95%】 那一瞬間,蘭奕臻的心都要化了,是動情,也是憐惜。 蘭奕歡已經(jīng)是個成年男子了,早不是當(dāng)初那個稚弱無依的小孩子的模樣,可蘭奕臻只要看著他不開心的模樣,就恨不得把他抱進懷里,揣進兜里,讓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傷害他。 只要這個人皺一皺眉頭,他就覺得他的心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疼,這人笑一笑,他又神魂顛倒,不知所措。 蘭奕臻扶著蘭奕歡的臉,輕輕地揉開他的眉心。 蘭奕歡小時候就漂亮,而這副容貌隨著他的長大也愈發(fā)顯得光彩奪目,用如何高超的畫技精工細(xì)描都無法勾勒出分毫之美。 他躺在床上,墨黑色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反倒更添風(fēng)情,清俊的輪廓干凈利落,帶著股輕狂不羈的英氣,可那微微蹙攏的眉峰,流光溢彩的眼眸,又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柔美。 蘭奕臻看著看著,就著了迷。 他聽見自己的心在鼓噪,鼓動著他將眼前這個人從頭到尾、完完全全地?fù)?jù)為己有。 不用再患得患失地?fù)?dān)心他屬于他人,不用害怕他的長大和離開,如果能永遠(yuǎn)將自己所愛的人留在身邊,那么他這一生,將永遠(yuǎn)幸福喜樂,再無憾恨。 蘭奕臻著魔似的慢慢俯下身去,想在蘭奕歡臉上輕輕親吻一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現(xiàn)在睡著了,那么自己就輕輕地親一下,他一定不知道,或許自己畢生也就只有這么一次機會,為什么不把握住呢? 可是……宏安道說放手一搏,但欲望一旦放開了、放縱了,還收得回去嗎? 如果自己想要的更多,該怎么辦? 蘭奕臻的手指輕輕撫過蘭奕歡的面頰,那觸感柔軟細(xì)膩,讓他想起上一次蘭奕歡喝醉的時候,是自己幫忙洗的澡。 這孩子總說自己老了,他倒是確實已經(jīng)長大了。 這樣近,這樣美,這樣令人怦然心動…… 窗外的微風(fēng)吹啊吹,旁邊的燭火輕輕搖晃,他的眸子漸漸迷離,終于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呼吸可聞。 【太子甜蜜進度條:100%! 任務(wù)獎勵:“幾番魂夢與君同”掉落。】 * 難以抑制的困意襲來,迷離的夢境同時將兄弟二人裹入其中。 夢中,是那座熟悉的大正光明殿,大殿正中最高處的位置上,就擺放著那把令無數(shù)人孜孜以求,追逐爭搶的龍椅。 但此時乃是深夜,下方?jīng)]有躬身行禮的臣子,龍椅上只有蘭奕歡一個人坐在那里,殿中未曾點燈,唯月光明明,推窗而入。 蘭奕歡不像樣子地斜坐著,一腿曲起,靴子踩在龍椅扶手上那只張牙怒目的龍頭上,手里拿著只酒壺,仰頭對著壺嘴在灌酒。 夢里也在醉酒,夢外也在醉酒。 而說來說去,纏繞著前世今生的,始終都是那同樣一縷揮之不去的陰霾,仿佛是束縛了他整個靈魂的枷鎖。 蘭奕歡喝了兩口酒,手指輕扣,打著節(jié)拍,倒是興致來了,唱起了小曲: “當(dāng)啷啷驚魂響自檐前起,冰涼涼徹骨寒從被底生。孤燈兒照我人單影,雨夜同誰話五更。從古來巫山曾入襄王夢,我何以欲夢卿時夢不成。莫不是弓鞋懶踏三更月,莫不是衫袖難禁午夜風(fēng)……”1 唱到此處,蘭奕歡突然一停,問道:“誰?” 只見一道人影慢慢地從大殿門外邁了進來,徑直向著蘭奕歡走去。 走到龍椅前的丹陛之下,他頓了頓,繞開從側(cè)面而上,來到了蘭奕歡的身邊。 那人回答道:“是我。” 當(dāng)時蘭奕歡醉的眼前都是重影,瞇著眼睛辨認(rèn)半天,沒認(rèn)出來人是誰。 但如果換做今生的他再經(jīng)歷這一幕,絕對可以通過一句話的語氣,來第一時間認(rèn)出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了。 當(dāng)然是蘭奕臻。 此時的他不過是個臣子,但不光膽大包天地?zé)o詔而入,冒犯帝威,甚至還握住蘭奕歡的手腕,搶過了他手中的酒壺,遠(yuǎn)遠(yuǎn)地擱到一邊蘭奕歡夠不著的位置。 蘭奕臻嘆了口氣,低聲道:“別喝了,你已經(jīng)喝得夠多了。” 蘭奕歡沒認(rèn)出他來,但從一開始就能夠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沒有惡意,因此并未叫侍衛(wèi)過來,結(jié)果對方愈發(fā)放肆。 他不禁掙開自己的手腕,推了他一下,道:“大膽,你竟然敢搶朕的東西。” 蘭奕歡這一下軟綿綿的,很容易就能避開,蘭奕臻卻沒躲,說道:“陛下若是心中不快,便向著臣發(fā)泄吧,只是別糟踐自己的身體。” 蘭奕歡嗤笑了一聲,停了會,卻沒打第二下。 “算了吧,我沒興趣打罵不相干的人。” 蘭奕歡道:“沒你的事,走吧,是我自己這個皇帝沒當(dāng)好罷了。” 他喃喃地說:“為了讓他們看得起我,我坐上了這個位置,又為了坐穩(wěn)這個位置,我做了很多違心之事,但其實我一點也不高興……” 蘭奕歡說話的時候,蘭奕臻站在他的身邊,幾次抬手,似乎想碰一碰他,卻又不大敢。 蘭奕歡說:“他們又上書叫我娶妻,其實不過都是打著把自家女子嫁進來的主意,放眼望去,不見半分真心……” 蘭奕臻的手一顫,然后終究輕輕落了下去,摸了摸蘭奕歡的頭發(fā)。 他低聲道:“陛下,您登基以來,躬行節(jié)儉,表里洞達,一應(yīng)民事朝告夕振,武功駿烈遐被四方,早已無愧于一世英主,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只是人生在世,難免悲喜,心有憾恨,本是常態(tài)罷了。” 蘭奕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睜開眼睛直視著他,仿佛帶著探究和好奇,問道:“你也有?” 蘭奕臻點了點頭,說道:“是有憾。” 微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但無悔。” 蘭奕歡歪著頭想了一會,好像也認(rèn)可了他,嘆氣道:“是啊,人生在世,總要經(jīng)歷這些吧。” 蘭奕臻深深地看著他,然后在他面前半跪了下來,仰頭看著蘭奕歡的臉,柔聲說道:“陛下,臣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您能安樂無憂。臣愿隨在陛下身側(cè),相護百年,同歸塵土,此生足矣。” 蘭奕歡一聽就笑了。 他彎下身來,拍了拍蘭奕臻的肩膀:“你這個人倒是有意思,多謝你了!但是我哪活得了百年,能活到二十五都是奇跡了。你啊……你自己好好活著吧。” 蘭奕臻的手指猛地一顫,那個瞬間他的神情像是被什么東西忽然擊中了,在勉力忍受疼痛似的。 他低聲道:“陛下,您不要這樣說,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知道他是沒說,還是說的不清楚,反正蘭奕歡沒聽見。 “總之,謝謝你陪我了。” 蘭奕歡拍了下蘭奕臻的手臂,半是自嘲半是玩笑:“我還不如娶你進宮。” 沒想到,蘭奕臻卻立刻接了一句:“我愿意。” 蘭奕歡失笑道:“你愿意?你男的你愿意什么?” 他說到這里,終于好像認(rèn)出人來了:“哎,不對,你……你是不是二哥?” 蘭奕臻注視著蘭奕歡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我愿意”那三個字出口之后,他覺得自己心臟的跳動一下子加快了起來,像是看見了某種渺茫的希望。 耳畔好像有個聲音在問他:你是真心實意的嗎? 不是一時興起,不是太過孤單,不是感到悲苦的人生毫無慰藉,而本能地尋找溫暖? 當(dāng)然不是。 蘭奕臻不服氣地想,我只是喜歡他。 無論得意失意,無論孤單寂寞還是花團錦簇,他只是,喜歡這個人而已。 那道聲音卻沒有因為他的否認(rèn)而消失,反倒不斷叩問著他,引誘著他,讓他釋放所有的壓抑,展露自己的內(nèi)心,說出此時此刻,他心中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最想…… 他最想告訴蘭奕歡。 蘭奕臻脫口說道:“我才不是你二哥,我也不想當(dāng)你二哥。” 這話一出口,他的心底竟陡然泛起一股淚意,感到無比的酸楚悲辛。 “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