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何美蕓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好好學習吧。mama最近顧不到你,你一定記著去找你爺爺奶奶,他們也有撫養義務,千萬別自己撐著。” 王卉說:“我知道。” 掛了電話,王卉心惶惶的,把事情告訴了周靜雅:“靜雅,我mama說,接下來幾個月可能沒法給我打錢了。” 周靜雅也慌了:“那怎么辦?” 王卉說:“mama讓我去問爺爺奶奶要。” 周靜雅說:“他們會給嗎?” “不知道。” 王卉帶著周靜雅去銀行查了一下卡上的錢,還有一千多塊,這個月還不是太緊。 不過接下來幾個月呢。 王卉跟周靜雅商議道:“靜雅,我不想去找爺爺奶奶。咱們還有一千多塊錢,節省一點,想辦法撐幾個月吧。過幾個月興許mama就給我打錢了。” 周靜雅心里也不愿意去求她爺爺奶奶,點點頭說:“好。” 王卉本來打算這周去買衣服,也不買了。本打算的買排骨燉rou,也不敢燉了,小心把錢省著,回到家兩人煮了面條吃。 接下來幾周,王卉日子過得相當節儉。每頓不是吃面條,就是煮稀飯,吃咸菜。實在饞得很了,家里有豬油,用豬油把咸菜炒炒,打個雞蛋,炒出點油香。 這樣花銷,一個月要不了兩百。一千多塊錢,堅持半年很夠了。 周靜雅正在長身體,這樣吃了兩個星期,就餓得不行,但也不敢說。王卉也看出來他吃不飽,每次盡量把米飯多煮點。一電飯鍋的米飯,四五個人的量了,周靜雅一個人就能吃完。王卉只吃了一碗,看他接連吃了三碗白米飯加泡菜,總感覺他像沒吃飽,忐忑道:“周靜雅,你是不是覺得沒吃飽啊。要不這周末我去買點rou吧,少買一點兒。” 周靜雅抱著飯碗,不安地停了筷子,疑心自己吃太多:“啊?” 王卉見他乖乖的樣子,特別不忍心讓他挨餓,下定決心說:“下周我們去買rou吧,炒點rou吃,也花不了多少錢。” 王卉端起電飯鍋,把剩下的飯都盛給周靜雅:“你多吃一點,吃飽了才長個子。” 周靜雅擔心說:“你不長啊?你也吃嘛。” 王卉說:“我已經一米六五啦,可以不長了。女生長這么高差不多了。你還要繼續長,男生長的越高越好嘛。” 周靜雅說:“以前你爸爸說你要長到一米七呢。” 過了幾天,王卉量了量身高,其實她不止一米六五。她已經一米六八,很快要到一米七了。老師說她年紀小,還會繼續長。王卉爸爸有一米八,她mama也一米七多,她個子肯定矮不了。不過她不想長得太高,總擔心會比周靜雅還高了,那樣不舒服。她喜歡周靜雅高一點。 周靜雅剛測的身高是一米七四,半年長了四公分。王卉問:“周靜雅還會長嗎?”老師說:“放心,他比你還小,當然會繼續長。他是男孩子,以后肯定比你高。” 王卉才開心地笑起來。 回家的路上,她拉著周靜雅說:“周靜雅,你以后要長到一米八。要是你長不到一米八,我就不能穿高跟鞋了!要是我穿了高跟鞋比你還高,你多丟人呀。” 周靜雅說:“你這么高,還想穿高跟鞋呀?” 王卉說:“當然了,高跟鞋穿了好看呀。我就喜歡穿高跟鞋。你要是害我穿不了高跟鞋,我可饒不了你。” 周靜雅有點害羞地說:“我盡量長嘛。” 王卉去菜市場買了rou。排骨太貴了,舍不得買,就買了五花rou,回家洗了切成塊,冰糖用油炒成焦糖色,加rou塊進去煸的焦香,然后加干辣椒、花椒和香料,醬油翻炒,加水進去燜。水收干后,就是一盤香噴噴油亮亮的紅燒rou。 周靜雅很愛吃rou,一盤子rou吃的停不下來。王卉挑了幾塊瘦的,也覺得很好吃。不過她怕長胖,很少吃這樣油的rou。一盤子rou都被周靜雅吃了。 王卉收拾碗筷,去廚房放熱水洗碗。 正擠了洗潔精,周靜雅鬼鬼祟祟從背后冒出來,像是有話說,又支支吾吾不開口。王卉問道:“你做什么呀?你要是沒事就拿笤帚把地掃一下。” 周靜雅哦了一聲,乖乖拿笤帚來掃地,一邊掃,一邊打量王卉。 王卉發現了,笑說:“周靜雅,你偷看我干啥?” 周靜雅有點扭捏,鼓起勇氣說:“你是不是想讓我當你男朋友啊。” 王卉說:“啥?” 周靜雅假模假樣地揮著掃把,自作聰明:“你要是不想讓我當你男朋友,那你干嘛管我長得是不是比你高。” 王卉說:“屁啦。你是我弟弟,你長得矮,我很丟人好不好。” 周靜雅不服氣,說:“哼,你就不承認。” 王卉說:“我承認啥?” 周靜雅說:“承認你想讓我當你男朋友。” 王卉說:“少來啦,看不上你。拖你的地吧。” 周靜雅好奇說:“那你看的上誰呀?” 王卉思索了一下,說:“至少得是個煤老板!或者煤老板的兒子!” 周靜雅聽她又瞎開玩笑,感覺挺沒勁:“你好沒情趣哦,人家跟你說認真的。” 王卉說:“除了煤老板,我誰都不嫁!” 周靜雅說:“我不信。” 王卉說:“為啥?” 周靜雅說:“煤老板都長得丑。三四十歲,大腹便便,天天挖煤的,又黑又丑。” 王卉說:“胡說。煤老板又不自己挖煤,都是雇人挖。再說,煤老板的兒子總不老哇,人家跟你一樣大,有錢,穿的又好,長得又好看,煤老板身家幾百萬,送他去國外留學讀書,比你強多啦。” 周靜雅聽她說話氣人,就很想使壞整整她。他悄悄把掃把靠墻立住,像個大貓一樣猛撲過去,從背后抱住她的腰。 王卉嚇得一跳,尖叫起來:“周靜雅你干啥!” 周靜雅感覺她很柔弱嬌小,四肢纖細,身材也瘦瘦的,跟自己比起來,根本不是對手。周靜雅很自信的將她一把抱起來,邊跑邊笑說:“我要把你丟出去。” 王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差點丟了魂。她其實很害怕跟異性這種親近,一瞬間幾乎以為他要像劉映春那樣。直到聽到他孩子氣的笑,感覺他沒有惡意,一顆心才落地,笑捶打他肩膀說:“你放開!神經病啊你!你把我弄疼了!” 周靜雅壞笑著,像扛沙袋似的扛著她往門口去,一只手摟她,一只手扭門把手,說:“我要把你丟出去。” 王卉嚇的兩手抓住門板:“你要把我摔死了!” 周靜雅說:“那你是選我,還是選煤老板?你不選我,我就把你丟出去。” 王卉拍著他肩膀大笑:“不要丟我不要丟我,我選你!我選你啦!” 周靜雅說:“真的?” 王卉說:“真的!” 周靜雅松了門把手,轉身回到了客廳,將她丟到沙發上,王卉大笑著正要爬起來,卻被周靜雅一頭撲上來,又給按住了手腳。一個要動,一個硬按著不許動,累的又笑又喘。王卉笑的停不下來,推他說:“哎呀我不玩了,周靜雅你別鬧了。”周靜雅就是不放,非不許她起來,還脫了鞋子,壓到她身上來。 王卉就有點恐慌了,臉開始紅,她也說不清楚周靜雅這算是玩鬧還是什么。周靜雅兩手攥著她手,腿壓住她掙動的腿,上半身壓下來,湊到她臉頰上親。王卉一開始笑,笑到后頭,渾身緊繃笑不出來。周靜雅好像是得了趣,親了一會臉頰后,又尋到她嘴唇。 第27章 生氣 他是少年人, 眉目清秀, 身上有種清新干凈的氣息。王卉拒絕不了,硬著頭皮由著他親了一下。哪知道親這一下感覺并不壞。周靜雅的嘴巴沒有什么味道,只是有點涼涼的水意,他很干凈很柔軟。 王卉正出神, 周靜雅盯著她眼睛笑問說:“我好不好?” 王卉有點難堪, 不說話。周靜雅見她不拒絕,便整個人挪進了沙發, 像蜂子吮蜜一樣, 將她摟在身下親吻。 王卉茫然了一會,被他親吻的酥酥麻麻的,不由自主也張了嘴,暈乎乎地伸了雙手抱著他。她只知道周靜雅的腰很細,他的骨骼很硬,充滿力量, 抱著很有安全感。她很害怕, 只能緊緊抱著他。 王卉想起他曾經說過的,法式的吻。他們現在接的,大概就是一個法式的吻。王卉碰到了他的舌頭, 他像吃冰淇淋一樣,又吮又舔,動作很輕。她頭一次做這種事,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胸膛起伏。 周靜雅其實也很暈。 一開始, 他單純只是出于游戲的目的, 想戲弄王卉,故意整她出氣。就像小時候那樣,你打我我打你,按在床上互相撓癢癢,蹬來蹬去哈哈大笑。等鬧到沙發上,他又不曉得怎么,突然很想親她。親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舒爽美好,脊椎里像通了電一樣,他就克制不住了。 他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往王卉身上摸。他摸到她穿了胸罩,手便不由自主地順著那蕾絲邊緣往背后摸,想尋找帶扣。他的吻也由嘴上,漸漸試圖往脖子和胸口移。他見過王卉的胸部,當時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這會不知為何特別想再見,有種克制不住的與之親近的欲望。 王卉感覺到他的異常,然而心情已經完全亂了套,不知道該怎么辦。直到周靜雅解開了她胸罩背后的暗扣,臉埋到她胸口磨蹭。她整個人慌亂,恐懼到不知所措。正滿心顫栗,周靜雅突然悶哼一聲,在她懷里猛然顫抖了一下。 周靜雅久久沒動。 過了一會,他面色通紅地坐了起來,低著頭,雙手放在膝上,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剛犯了什么大錯。王卉有點尷尬地整理衣服,問道:“你怎么了?” 周靜雅有些慌亂說:“我褲子濕了。” 王卉說:“怎么了?” 周靜雅說:“我……我剛才……” 他不知道要怎么說。他剛才只是感覺很舒服,抱著王卉親時,那里好像硬了,便下意識地在沙發上蹭。越蹭越舒服,突然一下就釋放了,現在褲子里全都是。 王卉也不知道他什么情況。周靜雅默坐了一會,沮喪地站起來,去廁所洗內褲了。 內褲上黏糊糊的,白的,像鼻涕一樣的東西。感覺怪惡心的,他生怕王卉看見會嫌棄。飛快洗完了,又拿花灑用冷水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和腿部。 王卉清醒過來,感覺周靜雅他學壞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學會這些招數。她紅著臉,有些別別扭扭說:“你以后不要脫我胸罩,你哪學會的這招啊。” 周靜雅那動作,就跟老手似的。手指在她背上一摸,就解開了。王卉感覺怪怪的。 周靜雅小聲說:“我見過你脫嘛,曬衣服也看過,一捻就開了。” 王卉心想,這算什么呢。她和周靜雅接吻了,但其實她并不想和周靜雅談戀愛。周靜雅大概也并不懂得什么戀愛,他只是像小孩,鬧著好玩。 周靜雅也覺得玩大了,接連幾天見了王卉都不敢說話,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過了幾天,他大概是心理障礙過去了,又開始往王卉身邊蹭,裝乖賣好的懇求,想再試一下接吻,并保證不脫她的胸罩。 王卉說:“周靜雅,你忘了劉映春怎么說你的?你想像他說的那樣變成壞蛋?” 周靜雅皺著眉。 王卉不想他整天纏著自己,想這回事,故意問他:“周靜雅,你是不是想追我呀?” 周靜雅愣了一下。他端坐在沙發上,用一種很無助的眼神看著王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喜歡王卉嗎?喜歡。這算追求嗎?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跟她親近。但是王卉拒絕了他,說,不行。 周靜雅不高興王卉那樣說他,口氣不悅地反駁說:“我又沒有像劉映春說的那樣子。他說什么同居、私生子、墮胎。我才不會那樣呢,我沒那么傻。” 王卉說:“那你現在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周靜雅說:“我就是想親一下不行么?親一下抱一下又不會懷孕,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呀。我就是想親一下,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又不會非說要,你干嘛那么說我,還說我像劉映春說的那樣。” 王卉聽他的語氣,知道他是生氣了。他很介意劉映春,非常討厭劉映春說他的那些話。王卉知道自己話沒有說對,但也不肯道歉,反而加重語氣,用力打擊他說:“周靜雅,你有什么資格追女孩子啊。你學習又不好,沒一個老師喜歡你。你又沒錢,要不是跟我住,你連自己吃飯都吃不起。你不好好努力念書,還想著談戀愛追女孩子。” 周靜雅聽到她這個話,真的慪氣了。 他悶坐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要是真喜歡我,就算不高興我那樣做,也不會說的這么難聽的。” “還不是真的喜歡你嘞。”王卉沖他翻白眼,“我假的喜歡你都沒有。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別胡思亂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