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這讓魏之禾更加確定跟蹤陳悅楓回學校的沙沙聲與白放有關系。 沒有惡意,那就是善意,他或許只是在保護陳悅楓? 近段時間,有個搶劫團伙經常在附近作案,陳悅楓看起來又比較瘦弱,總是一個人,容易成為搶劫團伙的對象。 可是,白放為什么會對陳悅楓起憐憫之心?就因為他有可能信佛,心懷天下蒼生嗎? 魏之禾和陳悅楓隨意聊天時也漸漸知道他的家庭情況。 難道是血緣?兩人長得也沒半點相似之處。 可是他從小生活在縣城,連市區都沒去過的,現在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白放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親戚關系。 也沒有長腿叔叔和小男孩信件來往的故事。 返回學校時,魏之禾和陳悅楓又再次聽見“沙沙聲”。 今晚的魏之禾更加淡定,他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感染的陳悅楓,兩人隨意聊天,并沒有繼續注意到越來越響的沙沙聲。 當他們進了學校大門后,沙沙聲才停止下來。 為什么送個人要發出那么大的響聲,魏之禾不是很理解。 又安然度過一個晚上,陳悅楓回到寢室時著實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一名二十四五歲左右的青年背著個大包,推著個箱子從高鐵站出來。 他是第一次來青元市,此刻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滿滿的好奇心,唯一不滿的就是師父師伯師叔等人在冬天來臨之時還趕他下山。 聽他們說曾經的捉妖高人的徒弟已經出山,他們的弟子也不能落于人后。 姓魏的家伙一直藏著掖著不讓大家知道他在培養接班人,他們可不一樣,有天賦異稟的徒弟一拿帶出去秀秀,天資最為卓越的那個更要早點加入捉妖的行列。 這不,號稱乾元派百年一遇的天才捉妖師就被長輩們趕到青元市去歷練。 不說比誰是年輕一輩的捉妖第一人,但是交流交流,切磋切磋還是需要,也讓魏家那個剛出山的孩子進一步了解當代捉妖師的各項福利,加入他們的道士行列。 衣著單薄的青年一下高鐵就被冷風一吹,連續打了數個噴嚏。 剛住進父母臨時購買的高層公寓,他就發現自己感冒了。 出師不利。 早知道就不學明星只穿個薄羊毛衣露鎖骨了。 第55章 救還是不救? 青元市的氣溫已是零下好幾度, 又是雨又是雪,氣溫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剛剛從溫和氣候地方來到青元市的周冰玉整個人就現在就凍得跟他的名字一樣, 特別冰。 公寓里有暖氣,他當然不想出門,可是房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現在沒吃沒喝的, 他必須下樓購買,主要是這個點,也沒有什么外賣可以叫, 沒有長輩們的限制,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冰玉最愛的是什么,作為一個道士, 別人或許都是清心寡欲,來壺普普通通的茶,吃些簡簡單單的飯食就行,沒得要求那么多。 但周冰玉不一樣, 從小錦衣玉食, 家境不是一般的好,后來因為根骨其佳, 天資聰慧, 被乾元派長老,也就是他師父帶回去, 成為乾元派的極具天資的小弟子, 更是一直被所有人寵著, 幸好他并未恃寵而驕,還是有認真完成課業,學習道術,其主要原因是他自己對這一方面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好奇心。 作為在優沃環境下生活成長的周冰玉,一被放飛后,就完全不想和師父他們一樣天天吃粗茶淡飯,他要去吃最喜歡西餐,要沙拉,要咖啡,要濃湯,要甜點,再來點小飲料,一個也不能放過! 因為不可以吃rou,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但能吃上就很滿足了。 生病也要吃。 早上爬起來吃過感冒藥后,周冰玉吃了藥之后睡了一天,突如其來的感冒,對他來說還能撐過去,現在餓得饑腸轆轆,在軟件上找到離他住的公寓最近的咖啡廳,上面的評價還不錯,服務態度好,老板偶爾看到與自己看同一本書的顧客,有時候會送他們一份小點心,或者是一杯咖啡。 用紙巾擦去又流出來的鼻水,周冰玉決定就選擇這一家:我愛讀書咖啡廳。 正好他也挺愛讀書的,明年年初他就要到青元市的道家學院繼續深造。 學無止境,雖然他平時在長輩面前是皮一點點兒,但是該認真學習的時候絕對不會推諉。 前段時間都已經通過網上報名,報考的是全日制研究生,現在就等候筆試和面試。 提前來到青元市也是為了熟悉當地環境,并且還得會一會師父等長輩口中提及無組織的魏姓個體捉妖師,聽說他的徒弟已經出山,自然得切磋一下技藝,師父說了要看是他們魏家人強,還是他們乾元派的弟子更厲害。 不過,現在關于誰誰誰的徒弟和考研都不是重點,當前的需求是,他要去好好吃一頓。 昨天穿得少才感冒,周冰玉今天把自己帶來的厚羽絨穿上了,厚毛衣也套上,絕不讓自己病情加重的風險。 感冒會使身體機能變得緩慢,手機地圖上明明寫著五百米的距離,走起來好像有一公里似的。 出門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三十左右,走到餐廳已經花去十五分鐘。 推門進入,餐廳內暖氣十足,非常暖和。 周冰玉脫下外套,選了個有沙發的座位坐下。 親切又漂亮的服務員問他要來點什么,是套餐還是單點? 周冰玉不吃rou,自然就單點一些他能吃的,可以滿足自己的胃部需求的。 “我愛讀書咖啡廳”內部布置令人眼前一亮,一臉病態的周冰玉對書圖區十分感興趣,上去找了本書邊看邊等候上餐。果然,在app上排名靠前是有原因的,確實非常有特色。 連續兩天晚上有魏之禾陪著回寢室的陳悅楓突然膽子也大了起來,從魏同學身上,他感受到許久沒有接收到的正能量,不用魏之禾時時刻刻給他灌雞湯,他自己就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魏之禾這個人真是奇特的人,能和他做朋友的人一定非常幸福。 正坐還書區神游時,一個吸著鼻子認真吃晚飯的年輕人引起了陳悅楓的注意,這人年紀應該比他們大一點,長得挺好的,不知他是鼻炎還是感冒,一直在吸鼻子,吃飯時一手翻閱書本,一手拿紙巾,看起來有點可憐。 那位客人剛才從冷門的區域選了一本書拿回到座位上,翻閱。 周冰玉還感冒,注意力比較難集中,書本看了兩頁他就將它擱在一旁,開始刷手機,回復長輩們的關心,準備聯系在青元市的朋友,等病好后聚一聚,向他們了解當地情況。 服務員開始上餐,周冰玉邊吃邊回復信息。 十五分鐘后,服務員將餐全部送上來,他點的東西都比較簡單,廚房做起來也容易,而且這會兒外面下雪,大晚上外出吃飯的人不多,后廚壓力并不大。 周冰玉開始全神貫注吃了起來。 忽然,咖啡廳的門鈴響了。 臨近打烊居然還有人進來,前臺的服務員熟練的給他點了一杯熱巧克力。 不一會兒,另一個打扮新潮時尚,戴眼鏡的男人也走了進來,服務員對他似乎非常恭敬,網上的評論說店老板帥氣有品味,估計這人就是。 前一個進來的人是魏之禾,第二人進來的人是白放,兩個人都長得十分扎眼,令人過目不忘,各有各的特色。 周冰玉不由多看他們兩眼,不過他自己也不差,只是生病了臉色差一點而已,回頭好好打扮一下也能勝他們三分。 咳咳咳。 喉嚨又開始發癢了,這病來得真是急,多少年沒感冒發燒過了。 周冰玉現在不能喝冰的,只能向服務員要一杯開水,緩解一下。 吃個晚餐也是比較波折,左弄弄右弄弄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吃個飯可真不容易。 就在他正準備離開時,周冰玉看到英俊的店老板手上戴著印刻著梵文的佛珠。 周冰玉覺得這種梵文有點眼熟,一般人是不會戴在身上的。 白放也發現一直在咳嗽的客人盯著自己手上的佛珠,下意識將袖子往下拉。 今天換了一副眼鏡的白放禮貌說道:“先生是要回去了嗎?” 周冰玉點點頭:“是的。” 白放禮貌性一笑:“路上有雪,請您小心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周冰玉又看一眼白放的手腕,意味深長地說:“會的。” 白放沒弄明白他怎么會一直盯著自己的佛珠,難道他認識? 還沒想明白,周冰玉已經推開門離開了,他現在想追查什么也有心無力,喉嚨癢死了,去藥店再買點藥吃一吃,然后裹上被子蒙頭大睡。 時間一到,魏之禾和陳悅楓直接回校,這一晚他們沒有聽到沙沙聲。 陳悅楓壯著膽子和魏之禾聊起跟蹤他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動物,人類應該不會發出那種聲音吧。” 魏之禾點頭:“有可能。” 今晚沒有風,不能再用風口這種一看就能戳穿的理由糊弄過去。 白放今晚居然沒有跟來,有點奇怪,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再嚇陳悅楓了。 陳悅楓今晚心情不錯:“謝謝你,之禾,我明天休息,后天再上班,你就不用再陪我啦。” 魏之禾說:“也好。”他昨天看新聞,那個搶劫團伙因昨天半夜凌晨搶劫了金店,今天中午全部緝拿歸案,據說警察發現他們時,全部都被捆綁起來,嘴里還被堵住,他們搶劫的物品一件不落都放在旁邊。 不知道被什么嚇到什么都向警方交待,還說他們遇到鬼! 警察當然是完全不信。 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士做的,警察想給他頒發旗子都找不到人。 搶劫犯一落網,沙沙聲就不再出現,魏之禾想不知道是誰做的都難,至于嫌疑犯們提及的“鬼”,肯定就是白放。 魏之禾看了幾天的捉妖筆記還是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白放到底是妖還是只是有特殊異能的人類,他可沒有聽說過異能人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如果是妖,可是身上依舊沒有半點妖氣,今晚還是繼續翻書吧,也許能找到答案。 接下來兩魏之禾都沉浸在翻書的愉快過程,眼睛都快看凸了都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他都快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的。 周三休息之后,陳悅楓又繼續回店里上班,他上課找課間空隙和魏之禾說晚上回來時真的再也沒有出現沙沙聲了,他懷疑是不是兩個男生的陽氣比較旺,把那些鬼東西給嚇跑了。 魏之禾但笑不語,他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更不可能和陳悅楓作過多解釋。 陳悅楓還特意利用休息時間去換了個發型,整個人清爽許多,也精神很多,幾近被留海遮住的眼睛露了出來,不再是只有一個黑框眼鏡。 周四那天中午,魏之禾叫他一起和自己的室友們用午餐,陳悅楓看到高壯嗓門還大的孫權松還有點畏懼,不過接觸后才發現他們都是挺好的同學,比起他們寢室的幾個動不動就冷嘲熱諷的,真的好上太多太多。 李英俊等人也通過魏之禾重新認識了陳悅楓,發現他其實是個有點膽小,靦腆,不太會說話的同學而已,得知他的身世后就變成想要照顧他的大哥哥們。 陳悅楓不得不提醒他們:他年紀比他們還大兩個月。 能夠交上朋友得虧魏之禾,陳悅楓是感激的,只不過他不太會表達,只等待以后有機會再找報答他的幫助。 周五下午上完課后有點晚,魏之禾決定吃過晚飯后再回去。 天氣越來越冷,室友們都愿意去食堂吃。 吃完收拾好背包準備帶上小草回店里,才沒回去,陳悅楓就給他來電,聽聲音還挺急切。 “之禾,我們店發生事情了,我老板被一個奇怪的年輕人打傷,現在不知所蹤,我也不知道該和誰,急死了,大家都很慌張,等警察過來。” “你先別急,我過去看看,傷得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