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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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赟若有所思地輕敲著御案,好一會才道:“今日便到此結(jié)束吧!” 既不說好, 也不說不好, 皇后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見他并沒有發(fā)怒, 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看著趙洵如蒙大赦一般急急行禮跪安離開, 突然覺得頭更疼了些。 這孩子真是…… 趙赟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反正長子畏他如虎, 他又不是如今方知。 “今日該是到了給皇后請平安脈的時候了吧?”趙赟忽地問。 皇后打起精神,笑著回答:“煩陛下記記著,今日確是太醫(yī)院給臣妾把平安脈的日子。” “那可曾把過脈了?”趙赟又問。 “已經(jīng)把過了。”皇后不解他為何如此突然地問起了此事, 不過對他的關(guān)心倒也覺得受用。 “噢……”趙赟臉上有幾分失望。 已經(jīng)請過了平安脈, 可太醫(yī)院卻是安安靜靜的, 可見并沒有喜訊傳來。 皇后看出他的失望, 先是疑惑,細(xì)一想便明白他是想問自己是否有喜,一時臉上也有了幾分黯然。 她得到的恩寵是這后宮里的頭一份,可卻偏偏一直不見有孕,如今后宮中除了她這個皇后,便只得從太子府中帶進(jìn)來的舊人,位份最高的便是皇長子趙洵的生母崔嬪和另一位府中舊人蓉嬪。 至于其他幾位曾經(jīng)府里的侍妾,因一直不得寵,故而也只是給了個貴人的位份。 “陛下登基早滿一年,如今后宮空虛,也是時候進(jìn)些新人了。臣妾想著,如今各地紛爭未平,倒是不宜選秀,不如從京中官員府中挑選品貌上佳之女進(jìn)宮?”皇后定定神,含笑奏來。 “這些事你抓主意便是。”趙赟并無不可,隨手翻開一本奏折便開始批閱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赟才從那堆奏折中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皇后早就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 他闔上最后一本奏折,想到方才趙洵嗑嗑巴巴地背書的模樣,濃眉不知不覺地皺緊。 到底是庶出,哪里及得上嫡出正統(tǒng)之子。只是皇后的身子……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不知為何卻想到了當(dāng)日庚老夫人交給他的那本楊太醫(yī)手札,猛地坐起,重又把那本手札找了出來,仔細(xì)開始翻閱。 卻說皇后回到鳳藻宮中,宮女明月不贊同地道:“如今宮里這般正是清靜,娘娘何苦提什么進(jìn)新人,若是進(jìn)了些不知所謂的,豈不是白白給自己添麻煩么?” 一旁的彩云輕斥:“說話倒是愈發(fā)不知輕重了,這些話也是你能胡說的么?!” 明月有些不服氣,但也只是噘著嘴不敢反駁。 “這本就是本宮的份內(nèi)之事,便是今日不提,明日也得提。如今陛下膝下只得洵兒一子,終是荒涼了些。而后宮當(dāng)中,崔嬪早遭了陛下厭棄,蓉嬪一直不曾得寵,其余諸位貴人更是形同虛設(shè),若不添人,如何能為陛下開枝散葉?”皇后搖搖頭,緩緩地道。 歸根到底,還是她的身子不爭氣啊! 當(dāng)夜,新帝再度宿在了鳳藻宮。 皇后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也不知新帝打哪里學(xué)來了新的招數(shù),把她羞得臉蛋都仿佛能滴得出血來,到后來被折騰得太厲害,累得她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身上那個人嘀咕著:“這姿勢應(yīng)該更容易受孕才是。” 她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透過氤氳的雙眸望著賣力在身上聳動著的那人,不知不覺間,輕輕咬了咬唇瓣。 原來是這樣,這些奇怪的姿勢都是為了讓她更好地受孕,撇開是否有效用不說,只陛下這份心意,已是著實難得,教她心里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來。 連陛下都還沒有放棄,她又憑什么死心呢? 她也不知打哪生出來的一股力氣,突然伸出雙臂,緊緊地環(huán)著那人的脖頸,主動開始迎合他的動作。 趙赟被她抱得身子一僵,隨即動作得更狠了。 他就不信,憑自己再加幾把勁,再配上那什么圣手太醫(yī)的方子,還生不出一個嫡子來! 而程紹禟亦如他一般想法,自打起了想再生一個孩兒的心思后,每日都把凌玉折騰得死去活來,反正兒子長大了,再不能似以前那般跟著爹娘睡,再不濟(jì)還有娘親在府里,總是能有辦法把小家伙哄走的。 “你的傷好了,便來折騰我,也不想想你受了傷這些日子,我是如何衣不解帶地侍候你的。”凌玉恨恨地瞪著正替她穿衣的程紹禟。 “如今我不正在侍候著娘子么?”程紹禟知道自己最近確是折騰得狠了些,見她臉上難掩倦意,頓時便有些心虛。 凌玉輕哼一聲,干脆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把人折騰夠了才假惺惺地來侍候。 程紹禟也不惱,好脾氣地侍候她穿好了衣裳,又替她換上鞋襪,最后干脆把她抱到了梳妝桌前,一副打算侍候她梳妝打扮的殷勤模樣。 “難不成程校尉還學(xué)會了替婦人畫妝?”凌玉透過銅鏡望向他,戲謔地問。 “娘子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想體會一番文人sao客所言的畫眉之樂。”程紹禟笑道。 凌玉啐了他一口:“連筆都用不好之人,我是瘋了才讓他替我描眉!” 程紹禟輕笑,倒也隨她,坐到一旁,看著她熟練挽了個簡單大方的發(fā)髻,又給自己畫了個淡雅怡人的妝容,最后從妝匣子里挑了支金步搖,對著銅鏡比了比,這才插進(jìn)了那如云般的發(fā)髻當(dāng)中。 “我竟是不知,原來僅是看著娘子這般梳妝打扮,也是覺得賞心悅目之極。”程紹禟笑道。 凌玉拿著桃木梳子輕敲了敲鏡里的他,嗔道:“我竟也不知,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程紹禟又是一陣輕笑。 在出征圣旨下來之前,若非必要,他都不會外出,只是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家人,尤其是妻兒。 想到自到了京城后,夫妻聚少離多,父子間相處的日子更是愈來愈少,他便是一陣?yán)⒕巍?/br> 唯一讓他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家人,給予他最大的體諒與支持,除了程紹安不時嘀咕著他好不容易讓人刻好的‘定遠(yuǎn)將軍府’橫匾,才沒掛多久便換下來了,白費了他的一番心思。 對程紹禟想要再生個孩子的心思,凌玉自然是知道的,其實不管是他,便是她自己,也希望能再生幾個孩兒,至少讓家里變得更熱鬧些。 故而,當(dāng)王氏苦惱地將小石頭當(dāng)日那番不想要弟弟meimei的言語告訴她時,她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 那小壞蛋可真是…… 婆媳二人正說著,小石頭便如一陣風(fēng)似的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直直便撲進(jìn)凌玉懷里,哇哇地叫著:“娘,你快些給我生個弟弟,不,要好幾個才行!” 凌玉笑著摟緊他,在王氏又驚又喜的神情中問:“為什么又想要弟弟了?” “兄弟可以有難同當(dāng),有了弟弟,爹爹就不會只盯著我念書習(xí)武了……”小家伙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回答。 凌玉沒忍住笑出聲來,便是王氏也是忍俊不禁。 “兄弟還要有福同享呢,那你的點心和小馬分不分給弟弟呢?”王氏強忍著笑意問。 小石頭苦惱地皺了皺鼻子,好半天才勉強地道:“好、好吧,有福同享就有福同享。” 在決定想要個有難同當(dāng)?shù)牡艿芎螅∈^只要一得空便圍著凌玉嘰嘰咕咕地問‘娘你懷了弟弟沒有’、‘娘你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弟弟’、‘最多日后我不讓他代我抄書,你讓他早些來’諸如此類的話,讓凌玉哭笑不得。 待程紹禟回到屋里,她沒好氣地問:“你到底對小石頭做了什么?讓他這般急于要個弟弟來有難同當(dāng)。” 程紹禟也是聽聞了兒子最近之事,笑著道:“也沒什么,他如今長大了,功課自然得抓緊些,再不能似以前那般。” “到底還小呢!你莫要訓(xùn)得太過,若是有個什么差池,娘只怕頭一個便不會饒了你!”凌玉沒好氣地道。 “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自己的兒子,再怎么也懂得分寸。” 而得知在她和程紹禟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皇后始終關(guān)照著家人,凌玉心中甚是感激,想要親自向皇后表示謝意,卻苦于尋不到機(jī)會進(jìn)宮。 畢竟皇后已經(jīng)貴為國母,深宮內(nèi)苑不似以前的太子府那般輕易進(jìn)出,而她如今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校尉娘子,連進(jìn)宮向皇后請安的資格都沒有,自然也就更加難見皇后一面了。 正為無法進(jìn)宮之事頭疼著,突然從宮中傳來皇后召見的旨意,凌玉一喜,又聽來傳懿旨的內(nèi)侍說,娘娘還想見一見府上公子,忙又讓茯苓去喚小石頭。 此時的小石頭正苦哈哈地舉著小凳子扎馬步,程紹禟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盯著他,不時指出他姿勢上的不標(biāo)準(zhǔn)。 茯苓來請時,程紹禟還未說什么,小石頭眼睛頓時一亮。 太好了,進(jìn)宮的話,今日便不用再跟著爹爹習(xí)武了! 程紹禟瞥了他一眼,無奈地?fù)u搖頭,取下他舉著的小凳子,拍拍他的肩膀:“跟你茯苓jiejie去換洗,進(jìn)了宮不能淘氣。” “知道了!”小石頭響亮地回答,隨即高高興興地拉著茯苓的手離開了。 程紹禟親自送了她們母子二人進(jìn)了宮門,看著皇后派來的宮女內(nèi)侍迎了她們進(jìn)去,這才折返家中。 凌玉還是在新帝登基后頭一回進(jìn)宮來,先帝朝時在宮中遭受過的一回不好記憶,此刻已隨著這渙然一新的后宮散去了。 到了鳳藻宮,便看到彩云含笑迎了上來:“娘娘一直念叨著夫人與小公子,如今可總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尤其是小公子,咱們大殿下方才還問著呢!” 誰也沒有提凌玉離京之事,仿佛她這段日子不過是一直緊閉府門不曾外出。 凌玉同樣笑道:“得娘娘記掛著,實是妾身之福。” 說笑間,已是進(jìn)了正殿。 乍一看到含笑地坐在長榻上的皇后時,凌玉還有幾分恍神。 這位真的當(dāng)了皇后,而不是上輩子那個地位尷尬,只一心吃齋念佛不理世事的“成禧太子妃”。 待她行過了禮,皇后賜了座,早就按捺不住的趙洵便跑了過來,拉著小石頭的手脆聲問:“小石頭,你怎的這般久沒來找我了?” “小叔叔說,你們搬了新家,不能隨隨便便去找你,要你讓人來叫了才可以。”小石頭噘著嘴回答。 “那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我屋子大,床也多,隨便你挑哪一張都可以。” “那可不行,我還有爹爹、娘、阿奶和小叔叔呢!” “那也不要緊,你們都搬來,我家屋子最多了,住得下!”趙洵不在意地道。 …… 皇后與凌玉忍笑看著這倆‘久別重逢’的小家伙,聽著他們的童言童語,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不如你們便如了洵兒所愿,一家子都搬進(jìn)宮來?”皇后打趣道。 凌玉笑著回答:“這敢情好,就怕到時宮里被小子鬧得雞犬不寧,娘娘恨不得拎起掃帚把我們轟出去!” 皇后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 “宮里如今冷冷清清的,正是需要些熱鬧。” 凌玉抿著嘴只是笑。 這后宮確是冷清了些,不過想來也只是暫時而已,新帝登基早已滿了一年,說不定再過不了多久,便要開始新帝登基后的頭一回選秀了。 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guān)便是。 彩云引著兩個小家伙到外間玩,皇后這才問起了凌玉當(dāng)日迫不得已離京的情況。 聽罷,她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四弟妹此人,雖瞧著冷漠不易親近,得理不饒人,其實是個軟心腸。只盼著四皇弟念在她生死追隨的份上,好歹善待于她。” “娘娘放心,妾身聽聞當(dāng)日齊王逃走時仍不忘帶上王妃共乘一騎,可見心里還是在意王妃的。”凌玉道。 皇后搖了搖頭:“她此去,無親無故,若是僅憑著四皇弟的心意過活,這漫漫長夜如何能熬得過去,畢竟她只有四皇弟一人,可四皇弟身邊卻不只她一個。” “若想余生有所依靠,只怕還得要有自己的骨rou。”忽地又想到了齊王如今是叛臣,皇后又是一聲嘆息,“如今他們的情況,說不定沒有孩子也是好事,免得將來再打起來,大人尚且顧不上,孩子就更不必說了。若是擁有了再失去,倒不如從一開始便不曾擁有過。” 見她神情有幾分黯然,可見是同樣為著孩子一事傷神,凌玉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