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像是醉了。 有丫鬟捧上新制好的瓜仁油松馕月餅置到宴案上。斐濟取了一個,遞給蘇芩。 蘇芩伸手接了,攥在手里,依舊盯著斐濟看,目光執(zhí)拗,隱帶其它含意。一種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含義。 男人俯身,貼住蘇芩的唇,聲音細膩清冷,卻跟蘇芩手里的瓜仁油松馕月餅一樣,軟的甜了牙。 已至一更,明月更亮,樹影婆娑,賓客盡歡。 蘇芩吃多了酒,小臉紅漾漾的帶著酒暈。她一把從后頭抱住斐濟,身上的斗篷慢悠悠的披散開來,襯出窈窕身段。搭著羅袖的胳膊摟住他勁瘦的腰肢,指尖細細摩挲著男人系在腰間的玉帶。那玉帶上掛著香囊、扇囊等物,一一被蘇芩撫過。 蘇芩摸到一塊玉,滑溜溜的帶著暖意,她一把攥住,不肯放。 男人坐在那里,清冷眉目不變,神色更是無一絲波動。他慢條斯理的環(huán)顧一周,聲音清冽,如玉石相撞,寒泉落珠。 “你的胸,頂?shù)轿伊恕!?/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斐狗狗,是渾身散發(fā)著nongnong荷爾蒙的斐狗狗。 第117章 已是深夜, 玉露生涼。 天上一輪皓月,水中一輪鏡月, 上下爭輝,猶如置身晶宮鮫室。 蘇芩吃醉了酒, 牽著斐濟的寬袖,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后往清寂閣內去。 月色如水,鋪天蓋地傾灑而來, 將蘇芩那張泛著暈紅酒色的嬌俏小臉更襯出幾分旖旎清媚。 蘇芩舔了舔紅唇, 水霧雙眸中印出男人身穿瑪瑙紅錦袍的身影。修長有力,背影寬闊, 那頭黑油長發(fā)高高豎起, 被玉冠束縛,露出一截白皙脖頸。 男色惑人。 蘇芩渾渾噩噩的睜著一雙眼,腳步有些踉蹌,她伸手,想去攀那玉冠。 男人霍然轉身, 一把攥住蘇芩的腕子, 聲音清冷道:“好好走路。” 蘇芩眨了眨眼, 定睛看向面前的斐濟。 男人的臉上被渡了一層月色, 瑩白如霜。那副眉眼,含帶纖長睫毛, 說話時微微下垂,能看到其掩在眼簾之中的漆黑雙瞳,深如水潭, 浸著明月流光,波光瀲滟,猶如天上神袛臨世。 蘇芩跌跌撞撞的站穩(wěn),伸手觸到男人的衣襟。 庭院內很靜,已是二更時分,只余蟲鳴鳥叫。 丫鬟、婆子都被青山極有眼色的撤了出去。入目所及,皆是晃眼的紅紗籠燈,猶如置身燈海。 蘇芩向前邁一步,拽著男人,聲音軟糯糯的開口,“阿狗……” 斐濟神色一頓,看向蘇芩的視線霍然深沉。 小姑娘吃醉了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越發(fā)嬌氣起來,就連走路也不肯好好的走,偏要牽著他的寬袖,才肯跟著邁步子。 他走一步,她走一步,像只跟屁股的小奶狗。 “阿狗……”蘇芩又軟綿綿的喚一聲,睜著一雙眼,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斐濟咽了咽喉嚨,他能聞到女子身上飄來的淡香,混雜著那陣陣醉人的酒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間,霍亂心神。 “嗯。”斐濟應一聲,他伸手握住蘇芩抓在他衣襟處的手。 小姑娘的手有些涼,但柔弱無骨的就像一塊上等的凝脂軟玉,恨不能讓人含在嘴里,好好的品嘗上一二。 蘇芩踮起腳尖,歪著小腦袋,盯住斐濟,說話時檀口生香,惹人生津。 “阿狗,你抱抱我。”嬌花般的身子白軟香嫩,撲到斐濟懷里。 男人眸色一陣,顯然是沒想到蘇芩竟會對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往常時,這小姑娘雖嬌氣,但總愛面子,哪里會腆著臉的跟他說這些話,甚至斐濟一直以為,若不是他用強硬手段將這小姑娘留在身邊,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將這朵嬌花捧到掌心里。 男人的手,揚著鑲繡鎏金的寬袖,緩慢搭住那纖細柳腰。 蘇芩披著一件斗篷,丹紅的顏色襯在小姑娘白若凝雪的肌膚上,襯出黑眸紅唇,鮮明的顏色對比,更添其艷媚風姿。 斐濟搭在蘇芩腰肢上的手越發(fā)用力。他緩慢俯身,貼住小姑娘的白玉小耳,聲音沉啞道:“姀姀方才,說的什么。”男人的聲音低啞暗沉,帶著明顯的誘哄意味。 蘇芩神色不甚清晰的晃了晃小腦袋,發(fā)髻上簪著的步搖也跟著輕晃。她小嗓子軟綿綿的又道:“阿狗,抱抱我。” 小姑娘話音未落,斐濟便攬著人的腰,一把將人抱上了石桌。 石桌被置在那株桂花樹下,上頭覆著一層桂花瓣,坐上去時有些磕,也有些涼。 蘇芩動了動身子,紅著眼,眼尾氤氳如桃花瓣散開,抬眸看人時,濕漉漉的透著委屈。 男人俯身,指尖輕觸到那尾花瓣。 樹影婆娑,丹桂飄香。 蘇芩聳著小鼻子,躲開男人的手,仰頭看向頭頂?shù)墓鸹洹?/br> 她伸出胳膊,羅袖下滑,雪白的膀子揮了揮,企圖去抓那抹桂花枝,卻因著距離不夠,怎么抓都抓不住。 如今的蘇芩,心性如孩童,性子比之平日里更為嬌氣。她氣呼呼的鼓起臉,攀著斐濟的身子站到石桌上,終于一把拽住了桂花枝。 滿手的桂花枝,滿手的桂花香,讓人不自覺的心滿意足。 蘇芩緊緊拽住,掌心里軟綿綿的戳著桂花瓣。她使勁往下一扯,然后抱著手里的桂花蹲下來,像個球似得團在石桌上,將手里的桂花往嘴里塞。 香噴噴的桂花,勾人食欲。 斐濟眼疾手快的掐住蘇芩的下顎,將那些桂花從她嘴里摳出來。 “嗚嗚嗚……”蘇芩不依不饒的開始蹬腿。 斐濟威脅道:“再動,就不抱你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登時就頓住了動作,然后乖巧的蹲在那里,唇角還沾著幾許桂花瓣。 她伸出玉臂,往斐濟的方向撲過去。兩手交握,死死的抱住男人勁瘦的腰肢,將燙的暈紅的臉貼在他胸口,慢慢磨蹭。 懷里溫香軟玉在懷,還這么的不安分。 斐濟雙眸一暗,整個人繃不住的開始僵硬,真是恨不能當時當?shù)鼐蛯⑦@小妖精給就地正法了。 “阿狗……”懷里的小姑娘不甚清醒,她抱著斐濟,聲音細糯道:“你抱抱我嘛。” 男人伸手,摟住懷里的小東西,臉上是不可抑制的笑。 真是嬌氣的小東西。 “唔……”蘇芩窩在斐濟懷里,掙扎了一下,對那箍在男人腰間的玉帶很是不滿,覺得咯的很疼,便使勁伸手去拽它。 “別動。”男人悶哼一聲,那聲音從喉嚨里傳出來,帶著細膩的尾音,婉轉悠揚,如玉簫輕奏。蘇芩怔愣的抬眸,看向斐濟,渾噩的小腦袋里闖入這聲音,眸色怔怔的,想讓眼前的男人……發(fā)出更多的這種聲音…… 身穿瑪瑙色緞面錦袍的斐濟霽月光風的站在那里,眉目被月色籠罩,面色柔和溫軟下來,整個人仿佛在一瞬時褪去了銳角鋒芒,變的溫雅無害起來。 蘇芩盯著盯著,眼前的男人變了樣,變成了她記憶中的模樣。 “阿狗,你回來了。”蘇芩也不再去拉扯斐濟腰間的玉帶,她死死拽著人,雙眸濕漉漉的就像只被拋棄的小奶狗。 “阿狗,嗚嗚嗚……”一頭扎進斐濟懷里,蘇芩哭的尤其傷心。 那副欲絕的可憐小模樣,讓斐濟心疼不已。他伸手細細撫著蘇芩的小腦袋,修長白皙的手掌順著那頭綢緞般的青絲長發(fā)往下滑落,撫過纖瘦背脊,觸到綿軟腰窩。 蘇芩的頭發(fā),又細又軟,撐不起高髻,但小姑娘卻偏偏喜歡這種盛世凌人的裝扮。 “我回來了。”男人俯身,在蘇芩頭頂落下一吻,輕柔如霧。 蘇芩縮著身子,哼哼唧唧的繼續(xù)去扯斐濟的腰帶。 “咔嚓”一聲,那玉制腰帶落地,砸在青石板磚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腰帶沒了,男人身上的錦衣長袍破開一道口子。就像世上最美味的糕點,終于揭開了外頭的油紙,露出里面白軟香甜的糕點rou。 蘇芩舔了舔唇,她的手順著男人的腰肢往上攀,卻不防蹲的太久,站起來時身子往前一沖。 蘇芩是站在石桌上的,她穿著石榴裙的身子軟綿綿的摔下來,慌張間,雙臂一把抱住男人的腦袋。 斐濟被眼前的東西沖擊到,視線從白茫一片到幽暗香軟。他的身子向后倒,重重砸到青石板上。 斐濟是習武之人,自然不會有什么事,反倒是蘇芩,雖然斐濟在她身下當了墊子,但她還是被撞得不輕。 “唔……疼……”蘇芩動了動身子。 斐濟悶哼一聲,鼻息間鉆入一股香甜味道,淡膩膩的透著酒暈奶香。他霍然偏頭,將臉抽出來,猛地吸了一口氣。 香甜的桂花香充斥而入鼻息,斐濟緊緊護著懷里的小東西,躺在地上,白皙俊臉上泛起憋氣的潮紅。 “疼……”小東西還在嬌氣的喊著疼。 斐濟回神,舔了舔唇,余韻尚留。 他一把將人扛起來,揚著身上破開的錦衣長袍,踹開了主屋大門。 拔步床上鋪著紅鸞紗被,蘇芩被扔上去,纖細的身子在上頭彈了彈,迷迷瞪瞪的眨了眨眼。 斐濟揚著大袖,膝蓋搭在沿邊,半彎腰俯身,一手掛起錦帳,一手扯開衣襟,露出白皙胸膛。 蘇芩看到男人的動作,似突然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喜滋滋的上去繼續(xù)扯男人的衣裳,反將男人撲倒在了紗被上。 紅鸞紗被,錦帳重疊。 男人頭上的玉冠不知何時被卸了去,那滿頭青絲鋪散開來,俊美無儔的臉襯在從槅扇處照進來的月光里,就像一尊被精雕玉琢出來的玉人。 瑪瑙紅的外衫,凌亂的搭在男人身上。 原本不可一世,清冷如神袛一般的男人被自己壓在身下,蘇芩半醒了酒,看到這副場景,直覺想到四個字。 色令智昏。 小姑娘不斷的吞咽著口水,拽著斐濟外衫的手暗暗握緊。 男人神色慵懶的躺在那里,眉目微垂,無端透出一股柔弱順從,讓蘇芩一瞬升騰起一股自己在強占良家婦女的罪惡感。 但身下的觸感卻時刻提醒著她,這個男人并不像表面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無害。他是一只,隨時都能咬斷人脖子的瘋狗。 折騰了這半日,蘇芩身上出了一身香汗,她的酒醒了大半。回歸正常的她,自然不會再像醉酒時那般肆無忌憚,色膽包天。 可現(xiàn)在的局面非常尷尬。 蘇芩低頭看一眼被自己幾乎剝光了的男人,結結巴巴道:“那,那個,今日是中秋,我,我是準備送你一份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