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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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朱麗月,連發(fā)三箭,箭箭都中,果真不愧為鎮(zhèn)國大將軍朱正遠(yuǎn)之女。 “朱姑娘箭功了得,蘇三甘拜下風(fēng)。” “你也不錯,難得這皇城內(nèi)的閨中女兒能有你這般箭術(shù)的。”朱麗月心直口快,說的是實(shí)話。像蘇芩,若不是祖父溺愛,學(xué)了些花拳繡腿并騎射,便會與大多數(shù)貴女一般,終日困在府內(nèi),學(xué)琴棋書畫,穿針引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郴王妃也試試吧。”朱麗月突然將矛頭指向沈宓。 沈宓面色一僵,勉強(qiáng)笑道:“本宮就不獻(xiàn)丑了。” “今日出來皆是玩樂,郴王妃莫拘束了。”朱麗月再勸,一旁的陳太后也開口道:“宓兒,試試無妨。” 沈宓咬牙,接過那小角弓,左瞄右瞄的,終于發(fā)出一箭,力道小的連托粉團(tuán)子的盤子都沒搭上。 周圍貴女沒做聲,陳太后笑著安慰,“莫急。” 一箭未中,沈宓心中更加緊張,她又發(fā)一箭,那箭斜斜的擦過粉團(tuán)子,依舊未中。 陳太后面上的笑有些隱去。 沈宓攥著小角弓立在原處,雙耳已聽不見周邊人的說話聲,她梳得光亮的鬢角沁出汗?jié)n,一旁有宮娥遞來第三支箭。 沈宓已有些看不清眼前,這第三支箭遲遲出不去,直到陳太后狀似溫柔的催促了一番,她這才飛射出去。 “中了!” 有人驚呼,沈宓面露喜色,如釋重負(fù)。 陳太后素是個好強(qiáng)的,若是平日里,倒是沒什么,但因著先前朱麗月和蘇芩,一個三發(fā)全中,一個連中兩發(fā),至此便將沈宓襯得拙劣了些。所以惹得陳太后一番比較,便覺不喜。 “王妃,我也來試試吧。”趙嫣然從貴女中步出,與沈宓盈盈行禮。 未出嫁前,沈宓與趙嫣然關(guān)系不錯,所以今次端午宴,趙嫣然早早便來了,幫著沈宓置辦宴席。 沈宓將手里的小角弓遞給趙嫣然。 趙嫣然接過,上頭皆是沈宓留下的汗?jié)n。她不著痕跡的用衫袖擦了擦,然后站到粉團(tuán)子前。 趙嫣然本就生的瘦弱,又故意穿了件稍寬大的裙衫,更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她握著小角弓,小小發(fā)出一箭,比沈宓那第一箭都難看。 “真是比不得宓jiejie。”趙嫣然換了稱呼。 沈宓霍然回神,明白了趙嫣然的意思,臉上顯出笑意。 果然,趙嫣然三箭皆未中,而那頭,陳太后看向沈宓的面色已好上許多。 “雖未中,但照樣要賞。”陳太后先與趙嫣然說完,然后看向一排嬌悄悄站著的姑娘家,雖努力柔和了表情,但那雙鳳眼卻顯出一股子難掩的銳利。 “今日,都有賞。” “謝太后。” 眾人謝恩,三三兩兩聚起來,或射團(tuán)子,或撲流螢。一瞬時,殿外一陣鶯聲燕語。 沈宓拉著趙嫣然的手安慰,趙嫣然垂著眉眼,羨慕道:“真是沒有眾位jiejie的好箭法。” 蘇芩遠(yuǎn)遠(yuǎn)立在旁邊,諷刺的笑了笑。 這趙嫣然不知是故意,還是真射不中,不過能看出來,倒是在真心討好沈宓。 前些日子,陸春蓉與趙老爺一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趙嫣然名聲受損,親事不好談,更別說是嫁給陸霽斐做正妻了。因此只能攀著沈宓,期盼著她能給自個兒說說話,就算不是嫁給陸霽斐,也能尋個位高權(quán)重的皇親國戚。 射完粉團(tuán)子,沈宓因著趙嫣然有了些臉面,對她更是親近。 陳太后傳話,不必拘束,自顧玩樂,便與鄭太妃和李太妃先回殿內(nèi)吃酒。 蘇芩與朱麗月坐到了一處,天南地北的說話。 “我至今都未曾見過陸首輔呢,聽說是個如匪君子。”朱麗月道。 蘇芩掀了掀眼皮,只頷首,并不辯駁,心里卻道:是“匪”的很。 “宓兒,不知前頭保和殿如何了?”御座上,陳太后突然開口。 沈宓起身,行一萬福禮,道:“這時辰差不多了,應(yīng)當(dāng)是要過來了。” 能來后宮的,自然是皇親國戚中的皇親國戚,還有那些位高權(quán)重之臣。 殿門口,小太監(jiān)低著腦袋進(jìn)來,跪在殿內(nèi),伏身道:“稟太后,射柳之技,陸首輔拔得頭籌,鎮(zhèn)國大將軍之子朱遠(yuǎn)道位居第二,郴王殿下居第三,夏次輔居第四……” 陳太后原本緩和的面色在聽到陸霽斐時,又搭攏了下去。 陸霽斐的射技是不用說的,而那鎮(zhèn)國大將軍之子朱遠(yuǎn)道也是個耿直心腸,不懂那些歪門邪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不會刻意遷就如郴王這等皇族。 “瞧瞧,我大哥就算有那百步穿楊神箭手之稱,也還是敵不過陸霽斐。”朱麗月一邊搖頭,一邊嘆息,眸中卻迸發(fā)出熱意。 蘇芩心里一個“咯噔”,看向朱麗月的目光顯出幾分怪異。她是知道陸霽斐這廝在皇城內(nèi)的人氣很高,但怎么如今她見一個女子,都對他有意呢? 都瞎眼了嗎? “母后,王爺手臂有傷,這射柳可真是難為他了。”沈宓開口道。 陳太后看她一眼,微頷首,算是接了她的話。但還沒等陳太后緩過氣來,外頭突然傳來貴女們的驚呼聲。 蘇芩探頭往外瞧了瞧,只見殿外出現(xiàn)一眾男子。 以郴王和陸霽斐為首,風(fēng)姿翩翩而來,個個俊美不凡,惹人驚嘆,而其中以陸霽斐那副皮囊尤甚。 男人身穿蟒袍,頭戴如意冠,手持竹骨紙面宮扇,通身氣派,風(fēng)姿特秀,蕭蕭肅肅如松下風(fēng)。直惹得人忍不住吟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眾男子入殿,與御座上陳太后行禮。 郴王在右,陸霽斐站左。 陳太后看一眼陸霽斐,然后將目光落到郴王身上,眸色一瞬柔和下來,滿是慈愛道:“由檢,你身子還沒好,可不能貪吃酒。” 郴王一拱手,笑道:“是。” 蘇芩側(cè)眸看一眼,郴王胳膊上繞著的白布條還沒撤,掛在脖子上吊著胳膊,雖能動,但幅度卻不大。看這架勢,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后癥。 郴王一偏頭,對上蘇芩的目光,露出滿臉苦澀和愧意。 蘇芩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沈宓上前,擋住郴王的視線道:“來的正巧,我射了個粉團(tuán)子,咱們一道吃吧。” 郴王垂眸,看一眼沈宓,輕哼一聲道:“嗯。” 在郴王胳膊受傷的那段日子里,沈宓衣不解帶的伺候,郴王似乎也終于軟化了態(tài)度。可沈宓只要一想到這傷是怎么來的,就跟心口時時刻刻扎著根針?biāo)频谩H缃袼挥X,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滿是同情。 可這都是蘇三的錯啊!她有什么錯!若沒有蘇三,郴王怎會如此?而她這一生,也必能順?biāo)烊缫狻?/br> 沈宓暗暗攥緊繡帕,揚(yáng)著笑臉,與郴王落座。 “聽說今日陸首輔拔得頭籌,真是年少有為呀。”御座上,陳太后酸酸道。 陸霽斐一擺袖,順勢道:“多謝太后謬贊。” 陳太后一噎,面上笑意更僵。誰要贊他! “陸首輔文武全才,可真是咱們大明的福分。”說話的是李太妃,幼帝親母。陸霽斐一手扶持幼帝,李太妃一慣與他親近。 “是呀。”鄭太妃涼涼搭一句,目光下落,看向站在郴王身后的大皇子。 大皇子垂著眉眼,存在感極低。 “陸首輔箭藝了得,不知敢不敢與我一比。”坐在蘇芩身邊的朱麗月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陸霽斐。 陸霽斐一揚(yáng)手中竹骨紙面宮扇,輕慢掀開眼簾,看向朱麗月。 那隨在陸霽斐身后的朱遠(yuǎn)道笑道:“月兒,你大哥我都射不贏,你湊什么熱鬧。”話罷,朱遠(yuǎn)道眼一錯,突然看到朱麗月身邊的蘇芩,眼珠子被定住,整個人僵在那里。 這是哪里來的美人。 朱麗月不服,“你是你,我是我,你射不贏是你的事。” 沈宓眼不錯的盯著朱麗月半響,然后笑道:“朱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讓人可敬。母后,不若讓朱姑娘和陸首輔再比試一番吧?” 陳太后聽到沈宓的話,卻有些不樂意。這不是讓陸霽斐再出一個風(fēng)頭嗎? 郴王卻明白了沈宓的意思,他道:“陸首輔箭術(shù)了得,不會是怕了朱姑娘吧?” 這招激將法,明眼人都清楚,陸霽斐自然也清楚,他攏袖拱手,低低笑道:“愿奉陪。” 蘇芩起身,一襲紗衣,搖曳生姿的走至陸霽斐身邊,顏如舜華,絕色蓋世。 她的手里捏著兩個粉團(tuán)子,蔻色指尖搭在上頭,一手一個,各邊咬了一口,小小缺角,沾著檀色口脂,粉嫩唇角沾有細(xì)綿白霜,就連那小巧秀氣的鼻子上都有。此時,正仰著小臉,盯著陸霽斐看。 陸霽斐慢條斯理的將那竹骨紙面宮扇塞到蘇芩腰間宮絳內(nèi),然后替她擦了擦臉。 男人手上的繭子已許久未磨,蘇芩被擦紅了臉,眼紅紅的,琉璃雙眸迅速聚集起水霧,控訴的看向人。 蘇芩身后,朱麗月手持小角弓,挑釁的走向陸霽斐。 而自蘇芩起身后,殿內(nèi)便陷入一陣難捱的沉靜。 “哥?哥!”朱麗月狠狠拍了拍朱遠(yuǎn)道。 朱遠(yuǎn)道霍然回神,高壯的身子“啪啪啪”往后退三步,撞歪一片與他一般形狀的男子。 “你干什么呢?”朱麗月嫌棄道。 朱遠(yuǎn)道搖頭晃腦,一張黑臉上滿是臊紅,他文縐縐的一作揖,憋出一句話,“珠玉在側(cè),覺我形穢。” 朱麗月看向蘇芩,了然的點(diǎn)頭,然后唾棄道:“那是人家的珠玉,你形穢個鬼。”說完,朱麗月不著痕跡的往夏達(dá)那處偏了偏,在看到人落在蘇芩身上的目光后,黯淡了幾分眼神,暗暗攥緊手中小角弓。 沒關(guān)系,她會幫他贏了陸霽斐的。 第38章 酉時三刻, 燈火輝映。 男子手持小角弓,立在月色下。 朱麗月看一眼神色閑適的陸霽斐, 面露緊張。 蘇芩捏著手里的粉團(tuán)子,一張艷媚面容在夜幕中更顯嬌色。 “陸首輔, 朱姑娘,開始吧。”沈宓吩咐宮娥擺置好粉團(tuán)子,轉(zhuǎn)身看向陸霽斐和朱麗月。 蘇芩上前一步, 笑道:“只射這粉團(tuán)子, 怎么能顯出朱姑娘和陸首輔的本事呢。” “那蘇三姑娘是何意?”沈宓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