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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犬妖降臨逗個妻在線閱讀 - 第205節(jié)

第205節(jié)

    “姑姑,發(fā)生了什么事……”抬頭間,她已被包圍,所有犬妖族的人都憤怒地看著她。

    蜀都出現(xiàn),將她抱了起來。

    她大叫:“蜀都,你干什么?”

    “我稍后再和你說,你現(xiàn)在不能留在這里!”

    醒了雖好,但已物逝人非。

    “姑姑!”

    琳瑯笑容婉約,一如初見時的模樣,還是那個衣襟飄動,悠然若飛的琳瑯姑姑,優(yōu)雅如前。

    雨默被人蜀都挾著向前,離她越來越遠(yuǎn),對上她的一線目光,只覺得飄搖如柳絲若飛絮。

    戰(zhàn)場血雨中,琳瑯微笑地倒下,仰頭看著碧藍(lán)的天空……

    王后……

    琳瑯終于可以來伺候您了。

    琳瑯,無愧于天地!

    **

    山海界,天九年,水之月,十五日,這是被犬妖族記入史冊的一天,也是犬妖族成族以來最黑暗的一天,史稱黑色大災(zāi)害。

    死一千三百人,傷五千一百二十人,犬境近乎全毀。

    王重傷,生死未卜。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390章 part 140 一心想求死

    一個月后——

    天狼境,春島。

    這里是和犬境截然不同的地方,沒有海,也沒有艷陽,島嶼高高懸浮,隱藏在朦朦朧朧的霧氣里,宛若仙境之島,與它連接在一起的還有三座島嶼,不過離了些距離,清晨有霧氣的時候,便會看不到其他島嶼的存在。

    這里小溪叮當(dāng),百花齊放,山青青,水碧碧,一派繁花似錦,青枝綠葉的樹木,像剛洗過一個澡,顯得青翠欲滴,溢彩流韻。

    島中央的宮殿卻成了這美景中不和諧的存在,不是它破舊,也不是它陰暗,而是住在里頭的人,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終日迷離恍惚,色若死灰。

    殿內(nèi)無論早晚都是一團(tuán)漆黑,沒有燈火,沒有生氣,沒有歡聲,更沒有笑語。

    于是,它的暗淡無光,與外頭萬物復(fù)蘇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像是鬼屋!

    蜀都沿著秋島連接春島的索橋走了過來,殿中伺候的丫頭見了,急忙跑來迎接。

    “王!”

    他頷首,向殿內(nèi)看了一眼,問道:“小姐用膳了嗎?”

    丫頭阿堇搖了搖頭。

    “水呢?”

    她還是搖頭。

    蜀都擰起了眉宇,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一腳踢了上去,“要你何用!”

    阿堇軟了雙腿,跪倒在地上,“王,恕罪!”

    “去,找時雨過來?!?/br>
    “是!”阿堇連滾帶爬跑向了索橋。

    蜀都進(jìn)入殿內(nèi),擋風(fēng)的簾子密不透風(fēng)地掩著窗戶,也遮住了光,若不是殿門打開的時候漏了些光進(jìn)來,里頭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沒停下腳步,走了幾步也就適應(yīng)了昏暗,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內(nèi)殿的門扉,將它推開。

    內(nèi)殿更暗,完全沒有光可言,但無礙于他的行動,他走到了床邊,伸手撩開床幔。

    床上躺著一個人,明明是很暖和的天氣,她卻裹著被子,頭和臉都埋在了里頭。

    忽然,被窩動了動,鉆出個毛茸茸的小東西,銀色的眸子即便在黑暗里也亮得驚人,它看了蜀都一眼,沒有理,又鉆了回去。

    蜀都伸手,想掀開被子,但被窩里的人迅速地避開了,往床里頭擠去。

    他嘆了口氣,緩緩坐到床沿上,許久都沒有說話,被窩里的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黑暗里寂靜地能聽到外頭花瓣飄落的聲音。

    “王,時雨大人來了!”

    時雨,狼妖族的第一大巫師,與卜芥并稱巫師雙杰,比卜芥大兩百歲,今年剛好七百歲,外貌看上去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一頭飄逸的黑發(fā)是他最惹人眼球的地方,比墨還要黑,比緞子還要亮,頭發(fā)一直垂到膝蓋,仿佛給他披上了一件墨色的披風(fēng),任何時候他的頭發(fā)都會梳得光溜光溜的,光溜得蒼蠅飛上去都能滑倒,任何一個女人見了他的頭發(fā)都是要自慚形穢的,更想剪了它們,制成假頭套戴在自己腦門上。

    他肌膚如玉,有著他自己獨(dú)特的空靈與俊秀,一雙明亮清澈,有著淡淡藍(lán)色的眼睛,總是泛著柔和溫暖的光芒,天生一粒水滴紅痣不偏不倚地生在眉心的中央,白衣黑發(fā),衣和發(fā)都飄飄逸逸,時而看去直似觀音降世。

    “臣時雨,參見王。”

    “免了,趕緊過來診病?!?/br>
    時雨卻站著不動。

    蜀都挑起眉毛,喝道:“還不過來!”

    時雨面有難色:“王的命令,臣自當(dāng)服從,但可否先將那小畜生轟走?!?/br>
    “小畜生?”

    “就是這只正對著臣齜牙咧嘴的小畜生?!睍r雨指向不知何時又從被窩里鉆出來的小東西。

    小東西一見時雨,眼睛就發(fā)光,對著他的頭發(fā)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牙都露出來了,踢了幾下后蹄,就要飛撲過去。

    蜀都眼明手快地捉住它,“毛球,不許鬧!”

    毛球撲騰著蹄子,奈何它個頭小,沒什么力氣,完全掙脫不了蜀都的鉗制。

    “阿堇帶它下去?!?/br>
    阿堇上前欲接過毛球,毛球拼死掙扎,大概是知道自己掙不過,回頭朝著被窩大叫,“mama……mama……”

    被窩無聲無息,仿若里頭沒有人,只是用枕頭堆起來的假人。

    時雨避讓著阿堇手里的毛球,對它十分警惕,第一次相見,這小畜生就將他引以為傲的頭發(fā)啃掉了一截,害他心疼了半月有余。

    “王,此處黑燈瞎火的,看不清病人的情況,能否掌燈?”

    阿堇抱著掙扎不休的毛球道,“時雨大人,小姐不喜歡光亮,一有光,她就會發(fā)脾氣?!?/br>
    時雨抿了抿唇,借著殿門口的光線,瞇著眼看向床角的一團(tuán)被窩。

    “那就先把脈吧!”他的手伸了過去。

    被窩里的人明顯不愿,怎么扯動被角都找不到她的手。

    “王,她不愿意!”

    蜀都不慌不忙地將整團(tuán)被窩抱進(jìn)了懷里,里頭的人沒有掙扎,但死活不愿從被窩里出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手猛力將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撕碎。

    錦被敵不過他的力氣,嘶啦一聲,成了爛布條,里頭的棉絮也飛了出來。

    沒了被子的包裹,里頭的人無所遁形,由于昏暗,她的容貌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得一圈輪廓,相當(dāng)瘦弱,像是一具骨架。

    蜀都拽起她的手,遞向時雨。

    “不……要……”她終于有了聲音,但說得有氣無力,虛弱地仿佛再多說一個字就會厥過去。

    她拼命地要抽回自己的手,蜀都不讓,握得極緊,心疼道:“默默,已經(jīng)一個月,你不能再這樣了!”

    她顫了一下,依舊抵死不從,“放……放開!”

    蜀都急得雙眼充了血,來到天狼境的這一個月里,她封閉了自我,不言不語,龜縮在這里,行尸走rou般的活著,他雖然救了她的命,但救贖不了她的心。

    她自責(zé),愧疚,傷心欲絕,身體也跟著每況愈下,迷迷糊糊的時候還能用灌的逼她吃東西,清醒的時候就會像這樣,躲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已經(jīng)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但都對她無效,再這么下去,她會把自己活活餓死。

    “默默,這不是你的錯,是白羽,你是中了他的毒才會作出那些事,你不用自責(zé),也不用難過,了解你的人都會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

    “那……那又……如……如何?”她已經(jīng)許多日不吃不喝了,嘴唇干裂,嗓子也因為沒有水的滋潤,沙啞不堪,說話的時候就像喉嚨里塞著一把沙子,若不仔細(xì)聽都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她殺了好多人,數(shù)量多到她膽寒。

    被她傷到的人又有多少?

    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明明暗地看不見,她仍是看到了手上沾著的血,它們蜿蜒流淌在她身邊匯聚成了河,赤紅的血色刺疼了她的眼睛,就是這雙手殺傷了幾千人,她從來都不怕血,但此刻她害怕極了,只要看到紅色的東西就會全身發(fā)顫,所以她關(guān)上了窗,遮上了簾子,她不想看到任何有顏色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手指穿過血rou時產(chǎn)生的燙熱和粘稠,以及碰觸到心臟時那有力的跳動,這種感覺直到現(xiàn)在還在指尖上殘留著。

    那跳動的節(jié)奏是她熟悉的,是她曾經(jīng)許許多多的夜晚,只要一側(cè)耳就能聽到的心跳聲。

    是魅羅的心跳!

    她卻用自己的手刺過了他的胸膛……她突然抖起了手,抖得渾身都開始發(fā)顫,然后將手伸進(jìn)嘴里,狠狠地咬住。

    蜀都一驚,慌忙將她的手從嘴里抽出來,但已近晚了,她已經(jīng)咬破了手指,滿嘴是血。

    當(dāng)她嘗到血腥味的時候,她也落下了眼淚,無聲地哭,明明是想大喊大叫的,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時雨,快!”

    時雨從醫(yī)藥箱里拿出紗布和藥膏,迅速替她包扎,并把了脈。

    須臾片刻后,他對蜀都作揖道,“王,準(zhǔn)備后事吧?!?/br>
    阿堇驚地抽了一口氣,驚地松了手,毛球從她手中掉落,一個飛撲,撲上了床。

    蜀都跳起來大罵,“胡說八道!再敢胡言,我馬上宰了你,還不趕快開藥。”

    時雨倒是平靜,冷聲道:“一心想求死的人,還需什么藥!”

    “你的養(yǎng)生丸呢?”

    她能活到現(xiàn)在,沒餓死,靠的就是時雨的養(yǎng)生丸,他曾將養(yǎng)生丸化在水里,灌過她好幾次。

    “臣的養(yǎng)生丸,只給想活的人,想要多少就給多少,但對于這種一心求死的懦弱之徒,一粒都沒有。”他看向雨默,明明是一張普度眾生的菩薩臉,眼里卻冷漠地像是在看一只螻蟻。

    “混賬,她只是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