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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璧》作者:九月流火 第161節(jié)

    每個人經(jīng)歷不?同,得出來的?結(jié)論也不?同,明華裳對此不?置可否。她不?是太上皇,李華章不?是高?宗,女皇和高?宗的?夫妻生活是他?們的?故事,并不?能代表明華裳和李華章的?婚姻。明華裳換了個話題,問:“給高?宗上書的?那?位臣子,是……”

    太上皇肯定了明華裳的?猜測:“就是上官婉兒的?祖父,上官儀。所以我穩(wěn)固位置后,立刻殺了上官儀,上官家所有男子砍頭,所有女子沒入掖庭。上官婉兒因此入了宮。”

    明華裳挑眉,有些驚訝:“那?您還敢將她放在身邊,委以重任?”

    太上皇笑:“若連這點容人之量和膽量都?沒有,還做什么皇帝?”

    明華裳嘆為觀止,點頭道:“您說的?對,難怪您能成為最后贏家,臣女欽佩。”

    太上皇笑罷,突然道:“若你在我的?位置上,你會?如?何?”

    明華裳誠實道:“將她遠遠打發(fā)走,永絕后患。”

    “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女皇慢悠悠道,“我這些年?還有些識人之明。以你的?性子,放在后宮,未必比我當年?差。”

    明華裳感受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難怪今日太上皇有興致和她說話,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她忙不?迭擺手,頭搖成撥浪鼓:“太上皇言重,臣女不?敢。我做不?到殺掉一個無辜的?女嬰,但是,也絕不?敢將仇人的?孫女放在自己身邊。所以,我這輩子只能做一個普通人,太上皇勿要折煞我。”

    之后,明華裳無論再好奇,也不?敢貿(mào)然和太上皇說話了。太上皇看出了她的?戒備,淡淡一笑,閉上眼睛養(yǎng)神去了。

    她想,她大概理解,當日李華章為什么拼著王位不?要,也要娶曾經(jīng)的?meimei了。

    人生活贏容易,活得明白最難。明白了之后還能坦然放下,難上加難。

    這個女孩,就是難得的?明白人。

    雖然她依舊不?看好,但希望,李華章的?天真?能得以善終。他?們兩人,當真?能相扶相攜、恩恩愛愛一輩子。

    第175章 駕崩

    那日?談話過后,明華裳和太上皇的關系似乎緩和了些,輪到她在偏殿值夜時,太上?皇也會和她閑聊兩句。

    自然,在明華裳看來是閑聊,在太上?皇看來,可能是蓄意引導或試探。明華裳面上?笑呵呵的,實際始終繃著心,不敢行差踏錯分毫。

    這樣的日?子?像水一樣,不咸不淡,無波無瀾,等回過神已流逝了許久。她和李華章不止在上陽宮度過了中秋,還度過了重陽、冬至。

    明華裳其實不信太上?皇會甘于退位,李華章顯然也不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樣平靜地?接受敗局,不像是太上?皇的性格。這段時間李華章看似在專心侍疾,其實一直把持著上?陽宮的防守。他屏息凝神,等待著女皇發(fā)動最后反撲,他知道此刻韓頡也隱在暗處,等待著太上?皇的指令。

    沒想到十一月,一個寒冷晴朗的中午,太上?皇病情突然加重,李華章忙叫來上?陽宮所?有太醫(yī)。寢殿人來人往,傍晚,晦冬的天早早就黑了下來,最后一個太醫(yī)從殿內(nèi)出來,對著李華章和明華裳搖了搖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太上?皇壽數(shù)已盡,該準備后事了。

    明華裳對這一天早有預料,但等真的發(fā)生時,她還是懵怔當場,腦子?里嗡嗡直叫。李華章站在原地?,面色素白,毫無血色,旁人都被這個變故震懵了,反而?是他最先?行動,一言不發(fā)往殿內(nèi)走去。

    明華裳反應過來,忙跟著他進殿。太上?皇躺在榻上?,臉色枯槁,鬢發(fā)凌亂,和兩年?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女皇判若兩人。但她的神情看著還算平靜,她察覺到有人進來,側(cè)頭看了眼,淡淡道:“你們過來。”

    李華章走過屏風,沉默地?跪坐在榻前。明華裳知道李華章心里不好受,默默陪在他身側(cè)跪下。

    太上?皇看起來對自己?的死亡十分云淡風輕,慢慢說?道:“我此生從不信命,一輩子?都在爭,和人爭,和命爭,和天爭。如今,我終得承認我斗不過了。我老了。”

    李華章嘴唇動了動,沒能說?出話來。太上?皇都很意外她竟如此清明平靜,她手指不知觸了什么地?方,床頭一個密格打開。李華章和明華裳都露出訝然之色,太上?皇示意他們拿出來。

    李華章直起身,朝密格中探去。東西甫一入手,他瞳仁俱震,驚訝地?朝太上?皇看去。

    太上?皇靠在枕上?,半闔著眼睛,如往常累了養(yǎng)神一般,說?:“初來上?陽宮時,我本是不服的,便是我死,也要給那些不肖子?孫一個教訓。但你們夫妻兩人日?日?侍疾,老實得可憐,我實在不忍,便想著,要不算了吧。”

    明華裳眼睛慢慢睜大,意識到暗格里面是什么東西了。太上?皇嘆了口氣,道:“這天下終歸是要交給你們李家的,既已決定,再生事端,不過是在史?書?上?徒增笑料,到頭來遭罪的唯有百姓。罷了,這玄鐵虎符,還有這江山,你都拿走吧。”

    李華章下意識回頭,正好望入明華裳的眼眸中。有她在身邊,掌中冰冷的鐵符似乎也沒那么沉重了,李華章定了定神,問:“論親疏我只是孫輩,論忠誠我曾背叛過您,這令牌,您為何不交給韓頡,或者,太平公主和相王?”

    為什么呢?太上?皇心中默默問自己?。可能是他們這段時間日?夜不休為她侍疾,讓她能體面地?離開人世;可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見?李華章那么認真踐行君子?之德,明華裳那么認真地?熱愛生活,她于心不忍,不想再發(fā)動政變,打破他們的平靜。

    可能是帝王的責任始終警醒著她,她是大唐的皇后,大周的皇帝,如今又成?了大唐的太上?皇,但無論國號怎么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從未變過。她既是帝王,就要對天下百姓負責,不能因她一己?私欲,肆意發(fā)動戰(zhàn)爭,攪亂太平民生。

    可能,只是她這個被廢掉的皇帝,想為大周百姓再做最后一件事吧。

    玄梟衛(wèi)是她親手建立起來的暗網(wǎng),集刺探、監(jiān)視、謀殺于一體,正是如此,她才知道這股力量如果失控會有多可怕。有她在,可以震懾下面的臣子?,但若她不在了,難保韓頡不會生二心。

    至于太平和相王更不用說?。太平的野心早就被養(yǎng)大了,若將玄梟衛(wèi)交到太平手里,她定然欣喜若狂,到時候她聯(lián)合內(nèi)外興風作浪,皇位上?無論坐誰都不會安穩(wěn),而?太平自己?的能力,又不足以做皇帝。

    相王是皇位繼承人,憑李顯那個德行,這皇位他坐不久,到時候大唐還得靠相王來傳承。讓一個皇帝繼位太順利,不是好事,但又不能真放任他不管。所?以,玄梟衛(wèi)這柄殺器,得交到一個才能足以為皇帝保駕護航,卻品德高潔,不會對皇位生異心的人手中。

    這個人她挑來選去,最合適的就是李華章。若發(fā)生最壞的情況,李華章起了爭皇位的心思,結(jié)果也不至于太糟。至少?她為天下挑選了一個有才的皇帝。

    至于為什么當著明華裳的面,不妨理解為這塊令牌是同時傳給他們兩人的。李華章太剛正了,需知強極則辱,過剛易折,做個普通人就算了,身處漩渦最中心,這種性子?很容易自取滅亡。

    人要像水,既能變成?萬丈堅冰之硬,也要能變成?潺潺溪流之柔,忍一切之不能忍。李華章不夠柔和,也不夠心狠,像一柄開刃的劍,鋼太精粹了,反而?容易折斷。

    他需要一柄刀鞘保護他,提醒他,或者銷毀他。明華裳,可以成?為保護他的另一半,也可以成?為毀滅他的必殺技。

    太上?皇沒有回答,淡淡道:“大唐也好,大周也好,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李家的天下。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一生在暗處守護大唐,不求聞達,不問生死。”

    李華章和明華裳都安靜下來。太上?皇偏頭咳嗽了一會,精疲力竭靠在枕上?,手指慢慢放松:“我死后,省去帝號,稱則天大圣皇后,與高宗合葬。赦免王皇后、蕭淑妃,及牽扯在李賢謀反案中的罪臣族人。我這一生最不耐煩別人評價,死后,也不必寫墓志銘。只留一塊無字碑,是非功過,俱由后人評說?罷。”

    “你拿著令牌,速去益州找韓頡。我之前給他下了密令,這病來得太急,我來不及給他發(fā)取消行動的命令了。他若聽到我病逝,定會起事,你速去益州,傳我口諭,讓他停止一切行動,日?后,聽從虎符號令。”

    太上?皇的手深深垂落在榻上?,她費力說?完最后一句話,像是累極,頭深深落下。李華章手心緊緊攥著令牌,玄鐵打造的虎符,幾乎都將他的手硌疼了。明華裳默默覆住李華章的手背,李華章終于無奈地?閉上?眼睛,深深叩首,給榻上?的人行禮。

    明華裳也默默嘆了聲,抬手下拜,給這位帝王送行。

    這時候?qū)m人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仙居殿混亂起來。沒一會,驛馬從上?陽宮出發(fā),飛快奔向長安。

    “急報,太上?皇駕崩了!”

    ·

    驛官頂著嚴寒勁風在官道上?疾馳時,此刻太極宮內(nèi),暗香浮動,暖如春日?。皇帝正在看各州刺史?的請安折子?,忽然一雙手從背后蒙住他的眼睛,嬌聲道:“圣人,你猜我是誰?”

    皇帝哈哈大笑:“安樂,別鬧了。”

    安樂公主被猜出來,她努了努嘴,卻并沒有放下手,撒嬌道:“我不管,反正算我贏了,你要給我禮物。”

    對于千嬌百寵的小女兒,皇帝自然從不吝嗇封賞,他大方道:“自然,你想要什么,隨便提。”

    安樂公主露出得逞的笑容,依然佯裝天真,撒嬌道:“我還沒想好嘛。你先?在這張白紙上?蓋玉璽,我回去慢慢想。”

    涉及帝璽,皇帝的神情鄭重起來。他不再陪女兒玩鬧,輕輕一推就撥開了安樂公主的手。他低頭,看到了擺在自己?面前的折子?。

    并不是安樂所?說?的白紙,上?面寫了字,并且是廢黜太子?,改立安樂公主為太女,堪稱大逆不道的字。

    安樂公主見?沒騙到皇帝在折子?上?蓋玉璽,也不裝了,抱著皇帝的胳膊撒嬌:“阿父,我想當太女,憑什么李重俊那個庶子?當?shù)茫揖彤敳坏茫磕銖U了他,由我來做太女好了,我以后肯定會好好孝順你和阿娘的。”

    皇帝嘆氣,拿最寵愛的小女兒實在沒辦法:“裹兒,換件其他的賞賜。除了此事,你要什么朕都能應允。”

    安樂公主見?磨不下來,只能不情不愿道:“好吧。那我要立我的門?客做宰相。”

    皇帝聽到安樂張口就要干涉三品大員的冊立,心生猶豫。但他剛才拒絕了女兒的要求,安樂公主一耷拉臉,皇帝就不忍心了,忙道:“好好好,都由你。你想推薦門?客做官,就好好栽培人才,莫要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廝混了。”

    皇帝口中不三不四的人,自然是指安樂公主的面首們。安樂公主撇撇嘴,并不放在心上?,隨口敷衍:“我知道了。”

    皇帝和安樂公主閑話許久,這時殿外匆匆跑來一個太監(jiān),面色十分倉皇:“圣人,有急報。”

    皇帝見?狀,就打發(fā)安樂公主下去。安樂公主很不忿皇帝支開她,她是未來的太女,有什么急事她聽不得?她走出大殿,越想越生氣,腳步一轉(zhuǎn)往韋皇后的宮殿走去。

    窗外寒風呼嘯,燭光劇烈地?晃動了一陣。李重俊聽著太監(jiān)的稟報,手指緊緊掐入憑軾中。

    等傳信太監(jiān)出去后,幕僚肅容朝李重俊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韋后和安樂公主已生廢您之心,今日?她們騙圣人不成?,改日?定會再生詭計。如今多事之秋,皇后和梁王相從甚密,太上?皇在這個關?頭駕崩,武家勢力將悉數(shù)落入梁王手中。您若是再不行動,等皇后和梁王聯(lián)手,您就是下一個章懷太子?啊。”

    李重俊如何不懂呢?他站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說?不出的焦灼:“可是,阿父和我不親厚,一昧偏寵安樂,皇后大肆拉攏梁王,朝中一半人都是梁王的人手。僅憑我一人,如何與他們爭?”

    幕僚湊近,伸手比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壓低聲音道:“殿下,先?下手為強。太上?皇已逝,梁王再無靠山,只要殺了他們父子?,梁王府和安樂公主的勢力就樹倒猢猻散了。到時,還有誰能再威脅您的太子?之位?”

    第176章 兵變

    太上皇病情加重?得十?分突兀,不光宮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太上皇自己的計劃也被打亂了。

    李華章拿到玄梟衛(wèi)的虎符后?,趕緊安排太上皇的后事。他知道太上皇病逝的消息瞞不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韓頡耳朵里。韓頡遠在益州,突然接到太上皇的死訊,定會懷疑太上皇遭遇不測,李華章得趕快去益州,告訴韓頡太上皇的遺命,以免韓頡興兵造反,釀成大禍。

    但太上皇死時,唯有李華章、明華裳在身邊,太極宮的特使很?快就趕到上陽宮,話里話外試探太上皇死前說了什么。李華章隱去玄梟衛(wèi)的那一段,剩下的都?如實相告,奈何欽差太監(jiān)將?信將?疑,隨后?太平公主、相王的人都來了,李華章疲于應付這些人,干著急卻?騰不出身去解決韓頡。

    等李華章扶太上皇靈柩回到長安,正式將?則天大圣皇帝的喪儀交接給禮部后?,已經(jīng)到了十二月。李華章再也等不下去了,回到長安當天就以守孝之名避居雍王府,謝絕一切訪客,實則和明華裳輕裝從簡,悄悄潛出長安,奔赴益州。

    這段時間李華章要應付皇室的人,分身乏術,明華裳就代他掌管玄鐵虎符。她一邊接手長安、洛陽兩都?玄梟衛(wèi)的據(jù)點,陸續(xù)將?關鍵位置換成自己人,另一邊也關注著益州的消息。

    然而正如她所料,她給益州發(fā)?去多份文函,要求益州各據(jù)點如實上報狀況,俱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明華裳很?快就放棄了。看來如今整個益州都?在韓頡的掌控下,除非他們親自去一趟,否則,是無法和益州據(jù)點聯(lián)絡上的。

    李華章將?太上皇的喪事安頓好?后?,明華裳也清點好?了人手和行裝,只待李華章回府就能出發(fā)?。他們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明華裳怕長安出什么事,臨行前,她還給明雨霽、謝濟川、江陵、任遙送去口信,委婉地囑咐他們臨近年關,女皇病逝,加之元日藩屬國來朝,會有許多異國使者?入京,這種關頭治安易出岔子,讓他們小心行事,多注意兩京動向。

    等將?一切都?安頓好?后?,明華裳扣上兜帽,和李華章偽裝成商隊,趁著天色將?昏,無聲?無息離開長安。

    等走出雍州地界后?,兩人這才撤去偽裝,一路快馬加鞭趕向益州。

    益州四?周多山,易守難攻,腹地卻?是平原,盛產(chǎn)糧食、錦緞和鹽鐵,坐擁眾多人口,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太上皇將?這里作為東山再起的據(jù)點,十?分明智。然而對于李華章和明華裳這兩個“招安”的外人來說,益州無疑是塊難啃的骨頭。

    雪從蒼穹飄落,落到地上就成了水,四?周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陰冷,路上行人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絲毫沒有被雨天影響做生意的熱情。店小二遠遠看到一對璧人從雨中走近,忙迎出去:“郎君娘子,你?們回來了!娘子這匹錦買得好?,花樣素雅大方,真適合娘子呢。”

    店小二說著要替客人撐傘,那位穿著霽青色圓領袍的郎君對他道了聲?“多謝”,卻?并?不把傘給他,而是換了只手執(zhí)傘,側(cè)身扶著身旁穿湖藍披風的娘子上臺階,低聲?提醒道:“小心地滑。”

    店小二搓了搓手,有些多余,幸而那位娘子沒有讓他的話落在地上,笑著道:“多謝店家給我們推薦布莊,蜀繡果然精妙,若非下雨了,我還不舍得回呢。”

    這位娘子看著年歲不大,笑起來眉眼彎彎,聲?如銀鈴,蜀地連日陰沉的天仿佛都?因此放晴了。店小二也笑起來,道:“客官喜歡就好?。郎君、娘子是新婚嗎?李錦莊的石榴花紋最出名,多子多福,正適合二位客官呢。”

    明華裳有些尷尬,雖說她和李華章成婚也算有一段時間了,但聽到別人祝他們多子多福,她還是沒法淡然。李華章對此倒沒什么反應,他對著店小二頷首,一如和人討論學問般光風霽月,從容不迫,道:“謝店家吉言。內(nèi)人被雨淋濕了頭發(fā)?,有勞店家燒些熱水送到客房。”

    店小二忙不迭應下,殷勤地送他們上樓。等關上房門后?,明華裳解下被打濕的披風,無語道:“你?亂說什么,我們又不是真來看蜀繡的,你?買這些做什么?”

    他們此行偽裝成一隊來益州購置蜀錦的商人,明華裳借著采購的名義在街上明察暗訪,并?沒打算真的買,但李華章聽錦緞莊的人介紹過后?卻?突發(fā)?奇想,執(zhí)意買下了一匹錦緞,還正是李錦莊聲?名在外的石榴紋。

    因為還在給太上皇守孝,李華章挑了匹低調(diào)的堇青色錦,然而哪怕如此,上面飽滿豐碩的石榴子也夠彰顯寓意了。明華裳一路尷尬得不行,李華章這個罪魁禍首卻?氣定神閑地給手爐里添了炭,放到明華裳手里,不慌不忙拉著明華裳坐下:“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明華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們連韓頡的影子都?沒摸到,還想著回去呢?”

    長安總部有各分舵地圖,他們知道益州哪些地方是玄梟衛(wèi)據(jù)點,包括他們今日去逛的錦市,附近就有玄梟衛(wèi)聯(lián)絡點。

    但知道地方并?不意味著萬事大吉,各聯(lián)絡據(jù)點明面上都?在開門做生意,他們空知道位置,不知內(nèi)部人手和運行方式,并?不能從根本上動搖韓頡的地位。

    李華章對此卻?很?淡定,他仔細為明華裳暖手,說:“韓頡不是蠢貨,我們這幾日扮做客人踩點,我們把地形摸得差不多了,想必韓頡也知道我們來了。躲貓貓的游戲再玩就沒意思?了,接下來不如撕破窗戶紙,邀韓頡出來聊一聊。”

    李華章對捅破窗戶紙總是如此熱衷,明華裳默默挑了下眉,道:“你?就這么相信韓頡?”

    “當然不信。”李華章說,“所以你?先帶著虎符和人手出城,如果明日酉時我還沒出來,那就說明韓頡已?生二心,你?帶著人趕緊回雍州,調(diào)兵圍剿益州。”

    明華裳的臉色沉下來:“那你?呢?”

    “我得去見他。”李華章目帶歉意,卻?十?分堅定地對明華裳說道,“以我對韓頡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但我得防著最壞情況。如果他不相信太上皇遺詔,甚至對大唐起了反心,我決不能讓你?和玄梟衛(wèi)虎符落在他手里。但如果,他只是不知道太上皇最后?改變了心意,一心為太上皇復仇,我們也不能冤枉忠臣。”

    明華裳問:“你?覺得他是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