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倘若孤當(dāng)真?如此卑鄙,又怎會留那柳三娘的性命!” 他的手指繞過?她后頸順著脊骨繼續(xù)下滑,猛地按住她的后腰將她緊壓進懷里,“倘若孤當(dāng)真?想要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同孤討價還?價?!” 沈若憐推他,眼底的淚到底沒忍住順著泛紅的眼尾落了下來。 “討價還?價?我何時?有過?跟你討價還?價的余地了?!你若要我信你,又為何背著我將那避子湯換成坐胎藥?!還?有——” “當(dāng)初墜崖我眼盲,是不是也?是你——” “對!” 晏溫氣笑?了,不顧她的掙扎,鉗過?她的下頜重重咬在唇上?,微喘著冷笑?: “都是孤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孤干的!” 沈若憐面上?血色盡失,瘋狂地掙扎捶打他,然而她的拳頭垂在他身上?毫無威懾力可言,反倒讓他越發(fā)緊地壓住她。 他呼吸深沉,捏住她的兩頰,強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將她碾碎,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洶洶的醋意和怒意一齊從這個吻宣泄而出。 他將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撐開她的牙關(guān),用力往里探,他的手抵住她的后頸,不讓她有半分?退縮的余地,強勢而兇狠地將guntang至極的氣息,喂進她的嘴里。 “你不是說孤逼你、迫你么??既然如此,孤又何必再克制。” 第69章 男人?□□, 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再?一次落下?深吻,密密麻麻的吻由重到輕勾著她, 曖昧的氣息密不可分地覆蓋上來。 沈若憐的唇舌被他廝吻得發(fā)麻, 眼角的淚一層層落下?,她只覺得腦中漸漸因缺氧而空白, 心臟像被撒了火種,緊縮又發(fā)疼。 少女本能的推拒顯得破碎不堪。 男人?完全的掌控與主導(dǎo),強勢的氣息幾乎將她揉碎。 莫名的,從前每次夢中那種情動的感覺又浮現(xiàn)了上來。 即便內(nèi)心仍然抗拒, 然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卻因為?他的撩撥而有了反應(yīng), 那種情//動的感覺不由自主又十分陌生。 漫長?而綿密的吻持續(xù)了許久, 她被吻得身子?有些發(fā)軟, 思緒逐漸沉淪,掙扎地力?度也越來越小。 他的手指壓著她的, 一點點扣進來, 直至十指相扣。 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男人?的吻慢慢變得溫柔而繾綣,耐著性子?一寸寸親吻吮咬, 舌尖細(xì)細(xì)掃過她的齒列,勾著她。 空氣像是?點了一把火, 火熱的氣息慢慢熏蒸上來。 熱意纏繞, 沈若憐借著他的呼吸,鼻腔里?滿是?男人?身上淺淡而冷冽的青竹香。 她眼尾泛紅, 微仰著小臉無助地任他予取予求, 眼神迷離地望向他,從他的眼底看到了翻滾不休的情愫。 陡然間, 她的胸腔內(nèi)流竄起一股股暖流,陣陣沖擊著理智。 身體越來越燙,泛起細(xì)細(xì)密密的酥麻。 仿佛被某種情愫不由自主地牽引著,她從最初的抗拒逐漸變成渴求,試著探出舌尖,開始柔弱地回應(yīng)他。 男人?單方面?的施與變成兩人?的糾纏,一切都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沉淪。 晏溫一邊同?她接吻,一邊將她抱坐在了桌子?上,雙臂纏在她身后,寬大的胸膛輕易便將嬌小的姑娘罩住。 他側(cè)首親吻她的耳珠,啞聲低喃,“沈若憐,這次結(jié)束就跟孤回去。” 耳邊guntang的氣息激得沈若憐身子?輕顫,拒絕的話幾度張口都成了嗚咽。 她淚眼朦朧地瞪著他,死死咬在了他肌rou賁張的肩膀上。 血腥味陡然盈滿口腔。 窗外疾風(fēng)驟雨,樹影繚亂。 沈若憐點燃的那只燭火早就熄滅,屋中一片黑暗。 …… 沈若憐再?度睜眼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她盯著床頂怔愣了片刻。 這次是?從未有過的失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底明明那般抗拒,然而身體就像干柴,一碰到他就被點燃。 和從前許多次做夢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沈若憐擁著被子?坐了會兒,外裳早已被撕爛,她下?床穿上里?衣后,左右找了找,也只找到晏溫的一件繡著蟒袍的外裳裹上。 房間里?還殘留著昨夜的氣息,她拖著酸軟的雙腿走到門?邊,正打算開門?離開的時候,忽聽得府衙外一陣嘈雜的喊聲。 還未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兒,房門?忽然被人?撞開,裴詞安慘白著臉一臉擔(dān)憂地闖了進來。 沈若憐嚇了一跳,“怎么了?” 裴詞安看到她后,似乎松了口氣。 他的視線在她頸側(cè)的紅痕上停了一瞬,刻意忽略眼前凌亂的一切,轉(zhuǎn)身將門?緊緊閉上,又拉了桌椅堵住,仔細(xì)檢查了每一扇窗子?后,拉她坐回到內(nèi)室。 蹙眉嚴(yán)肅地叮囑她,“等會兒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記得都不要出聲。” 府衙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沈若憐下?意識攥緊身上的衣裳,抿了唇透過窗紙朝外看去。 …… 堤壩上,晏溫讓縣丞將被救下?來的小女孩帶下?去安撫,才轉(zhuǎn)個身的功夫,李福安疾步跑上前來,“殿下?!府衙出事了!” 晏溫面?色陡然一變,臉上疲憊盡數(shù)被冷戾取代,“怎么了?” 李福安喘息不勻,“他們、他們不知誰將公主的身份抖落出來了,還說如今淮安城即將被淹,就是?公主與——” 他頓了一下?,看向晏溫,被他的眼神一駭,又急忙道: “公主與您亂//倫,做了污損國運之事,才報復(fù)在了他們身上。” “簡直一派胡言!現(xiàn)下?府衙那邊什么情況?”晏溫緊捏了下?眉心,翻身上馬。 “幾百號人?將府衙門?前圍了,揚言要將公主捉出來……丟到河里?祭河神。” 晏溫咬了咬牙,一揚馬鞭,“這些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今日?天不亮的時候,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傳言,說洮河即將發(fā)水,淮安城將盡數(shù)被淹無一生還。 這些人?抓了幾個女童要扔到河里?祭河神,他才趕過來將那些女童救下?,府衙那邊就又出了事。 晏溫騎著馬在街道上狂奔,眼神冷得幾乎能殺人?。 所幸堤壩離府衙不遠(yuǎn),未出片刻就到了。 眼前的場景即便晏溫早聽李福安說了,看到的時候還是?震怒不已。 昨夜的狂風(fēng)驟雨將樹枝和樹葉盡數(shù)打落,府衙前狼狽一片,幾百人?烏泱泱擠在府衙門?前的街道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情緒激動地高喊著“讓□□出來謝罪!”。 而為?首之人?正是?那日?在聚賢樓調(diào)戲沈若憐的王昌,他與其余幾個男子?舉著火把,在前面?扇動眾人?。 最靠近大門?的位置站著孫季明,他背靠在大門?上,雙臂撐開,呈一種保護的姿勢,咬緊牙關(guān)看著王昌,也不說話。 那王昌大笑了兩聲,扯著嗓子?道: “我說孫季明,你可得想清楚你是?哪兒的人?啊!你祖祖輩輩都在淮安城經(jīng)商,今日?你若幫了她,日?后你、你們孫家,如何在淮安城立足?” “況且,若是?淮安城淹了,你孫家老少也一個都別想逃!” 底下?眾人?一聽這話,又急了,咒罵聲霎時響徹云霄,“是?啊!你走開吧!” “別讓我們連你一起燒了!” “老孫家的!讓開吧啊!” “是?啊!快滾下?來!” 就連孫季明的父親都躲在人?群最角落的位置,面?容痛苦而乞求地看著他搖頭。 孫季明瞪著王昌,恨得手臂都在顫抖,那些聲音每高一度他額上的青筋就深一層,直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咬著牙猛吸了兩口氣,一點一點默默將胳膊放了下?來。 他像是?徹底失了魂一樣,一步一踉蹌從臺階上下?來,人?群里?為?他讓開一條道,他拖著身體行尸走rou一般,慢慢、慢慢走出了人?群。 人?群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有人?扛著一個大缸過來,高喊了一聲“油來了!”,人?群又霎時沸騰起來。 那些人?當(dāng)中,老弱婦孺相互擁抱著面?露恐懼,真心為?那流言擔(dān)憂,而有些人?則隱隱露出狂歡之色,扇動得越發(fā)厲害。 場面?再?度失控,府衙外的士兵因著本?身也是?淮安人?,只是?作勢阻攔一二便不再?管。 晏溫在人?群之后,坐于馬上,手背因過度緊握韁繩而青筋暴起。 他下?頜緊緊繃著,眼神里?迸射出寒刃一般的鋒利光芒,盯向王昌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靜默了一瞬,他沉沉開口,語氣冷戾得駭人?,“給孤弓箭。” 薛念一愣,忍不住勸道: “殿下?,這些都是?您的子?民,您這一箭射下?去,恐怕今后……請容屬下?帶衛(wèi)一他們?nèi)⑷?驅(qū)散。” “孤說——” 晏溫的氣息不穩(wěn),暴虐之氣幾乎下?一瞬便要從身體里?炸開,他咬著牙,狠狠道: “給孤弓箭!” 府衙門?前的人?還在吆喝,一面?喊著讓□□出來祭河神,一面?將油缸遞到了最前面?王昌的位置。 那王昌砸了幾下?門?,冷笑著朝門?里?大喊: “公主,您快開門?吧!咱們淮安城人?也是?大燕的子?民啊!您受百姓供奉這么多年,如今淮安有難,您不能躲在里?面?不管我們啊!” 底下?人?也大喊,“是?啊!您救救我們吧!” 一個老婦抱著孫子?哭著跪了下?去,一面?磕頭一面?哭,“您不能不管我們吶!就是?因為?您觸犯了河神,才連累我們遭殃!可憐我這小孫兒才兩歲!您就好心幫幫我們吧!” 晏溫視線掃過那老婦,認(rèn)出她就是?沈若憐她們那條街上賣糖糕的。 他咬緊后槽牙,回身看薛念一眼,“孤命令你,把弓箭給孤。” 薛念握著弓的手一緊,猶豫了一瞬,“殿下?,您要射誰,屬下?替您射。” 殿下?經(jīng)歷陳崔那事后,已經(jīng)十多年拿不住弓箭了。 晏溫不語,一雙眼睛極具壓迫性地看向薛念。 過了片刻,薛念咬了咬牙,將弓箭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