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ɡShe。E 第八十章 新生活開始
在審神者的想象中,她有時間,可以慢慢對付喪神進行潛移默化的思想轉變,只要她還是審神者,只要他們還是她的刀劍。 這個想法對于普通的刀劍來說大抵是可行的,但她忘記了這座本丸里的付喪神都經歷過那樣不好的事情,他們的處事方式有著不易察覺的,但又極大的改變,而這改變便在此刻又清楚地顯現出來。 審神者不知道石切丸與太郎太刀所說的分憂是個如何分法,她只是趁著沒人再來找自己的這時連忙躲回天守閣歇一口氣。然而當她回到天守閣時,原本應該在天守閣內的付喪神們都失去了蹤影,鶴丸國永的性子總是在一個地方待不住的,但巴形薙刀和燭臺切光忠就不知道去哪了。審神者想著也許是去廚房了說不定,但喜歡呆在房間里玩弄刀裝的笑面青江也不見了。 想不出是去做什么,審神者皺了皺眉,也便就回到書房處理一些日課的文書。 一切都十分順利平靜,審神者幾乎只要重復著之前的工作便可。沒了孩子的陪伴,也沒有付喪神偶爾的談話與嘮叨,這讓已然適應了與這么大群付喪神生活的審神者忽然有了一些不適。她又在房間里靜靜地待了一會,還是覺得得去到刀劍那看一看。 路上只零零散散遇到一些短刀,他們在回廊或是空地上玩耍打鬧著,看見了審神者便要拉著她一同胡鬧,看到兒童身形的短刀們,審神者也是不禁溫柔了許多,被拉著玩了幾輪老鷹捉小雞之后,體力便有些跟不上擅長殺伐打斗的付喪神們了。 毛利藤四郎非常貼心地提出換一個游戲的想法,這群短刀想了許久,還是審神者開口道:“玩個捉迷藏吧,我來抓你們。” 短刀們紛紛說好,在審神者合眼靠著樹從一百往回數的時候,便一窩蜂地四散開來。審神者一邊數著一邊喘口氣,心里還在思考著找不到不如拿靈力去鎖定位置這樣的作弊想法。 她在提聲喊了句“我來找你們了哦!”之后,也并未散開靈力,只是隨便選了個位置就往那走去。 短刀們都太過敏捷,身材也足夠小巧到躲得嚴嚴實實,至少審神者走了好一長段路,也沒有發現任何一振短刀。這讓審神者有些氣餒了,玩游戲固然是好的,但如果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找,也還是有些無聊,正想著要不要用靈力作弊時,審神者耳邊便聽見了一些動靜。 是從身側的樹木后傳來的,審神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那靠近,聲音稍稍開始明顯了一些,但卻是幾股低沉的成人聲音。 ——不是短刀。 但審神者如今所在的位置已然可以將對話聽得差不多了。 “短刀們都拖著主公,我們先去大廣間集合吧。” 審神者隱約聽出著該是藥研藤四郎的聲音,可這話又是什么意思?短刀們的游戲只是為了拖延自己? 繼續聽著,審神者發現回應藥研藤四郎的是蜂須賀虎徹:“有什么事情要躲著主公才可以商量?” 審神者聽到了短暫的沉默,隨后便是藥研藤四郎的回應:“主公不也有事不告訴我們嗎?” 果不其然的,審神者便隱約料到會是這個問題,她屏著呼吸,卻又不由地在心里沉沉地嘆了口氣,這仿佛是要引起付喪神和審神者之間的爭斗一般。 但比起審神者的無奈,蜂須賀虎徹便十分嚴肅,甚至帶了些斥責地回應藥研藤四郎:“審神者是我們的主公,她自然不需要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我們作為部下只需做好主公交代的每件事即可!” “……蜂須賀殿說的沒錯,作為刀劍的我們,自然是要這樣做的。” “但已經太晚了,主公先放任我們如此的親近,此刻又想恢復正常主仆的關系,實在太難了!” 藥研藤四郎的語氣太過沉重,沉重得幾乎要讓審神者喘不過氣,她無法再躲下去,沒有等蜂須賀虎徹做出他的回應便從樹木后走了出來。 “藥研說得對,我的確有錯。” 不知是因為聊得太過投入還是審神者躲藏的太好,除去對話的兩振,蜂須賀虎徹身邊的虎徹兄弟,以及藥研藤四郎身邊的一期一振都統統驚訝地看向審神者。 “主公……” “既然我的行為已經為你們帶來了如此大的困擾,那么你們的大廣間集會便不會介意再多我一人吧?” 大廣間里坐滿了除了短刀外的付喪神,他們統統都是面色沉重,似乎在審神者來之前已然爭論過一輪。歌仙兼定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審神者時,更是驚得幾乎跳了起來,忍不住開口對藥研藤四郎責問道:“怎么會請主公過來?!” 審神者伸手攔住歌仙兼定:“是我自己要來的,既然這件事與我有關,還是我在場比較好解決一些。” 沒有付喪神再阻攔她,大廣間的桌椅被付喪神們擺在一起,于是審神者只好隨便坐在了江雪左文字的旁邊。 “主公,也許此事您應該讓我們屬下先分一個是非。” 藍發的付喪神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審神者側頭看了江雪左文字一眼:“這件事沒有什么是非對錯,不過是一個態度罷了,江雪又是怎么想的呢?” “……江雪沒有想法,只要這座本丸可以和平安詳就好。” 審神者笑了笑,沒有再回應,只是看著因為審神者的加入而持續沉默著的付喪神們,嘆了一口氣后選擇自己開口:“這集會關于我,那我就先說了。” “不知道諸位有多少振明白我說過的話,我自始至終都信任著,同時,我希望各位也能信任我。” 藥研藤四郎搖了搖頭:“主公說相信我們,但卻不是這樣表現的。” “只是因為我去送啟一回家一事沒有告訴藥研嗎?” 龜甲貞宗此刻的神情也不如從來的儒雅,凝著眉不甚高興:“這只是個開始,主公是本丸的根本,若是主公什么事都不告訴我們,哪一天若是走了……” 審神者的呼吸與心跳都停了一拍,她的的確確沒有想到付喪神們會有這樣的擔憂,她連忙鄭重地承諾著:“我不會離開本丸的,我這么做不過是想有一些私人的自由空間罷了。” 聽著她這么說,可許多付喪神面上卻還是浮著不甚相信的神情。宗三左文字在她耳邊輕輕解釋道:“主公去面對那個女人而失蹤的事情,實在讓我們無法安心。” 審神者何嘗不知道那件事帶來的影響,但她也著實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完全順從著付喪神們,她開始不知所措,忍不住便將目光投向了燭臺切光忠與巴形薙刀那里。 巴形薙刀的神情更為嚴肅了,他沉沉開口:“既然主公說了不會走,便是不會走的,各位作為付喪神,應該要相信審神者。” “主公也許是不會,但若這些事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動發生的呢?”壓切長谷部與巴形薙刀似乎天生有仇般,在后者開口之后便頗為激動地反駁道。 之前應允下審神者會為其分憂的石切丸終于開口了,他坐在依舊微微勾著嘴角的三日月宗近身邊,說道:“這件事的根本并不是主公會不會離開本丸,而是各位不信任主公能永遠做我們的審神者,而主公也擔憂我們會不會因為前審神者的影響而做出越軌之事。” “那么如何才能讓主公與我們相互信任呢?” 石切丸點出了被各種憂慮而掩蓋起來的重點,同時也暗暗地分別打點了雙方。 沒有付喪神再開口,審神者也只是沉默著,如今的情形,口頭上的話語永遠說服不了彼此。 好半晌,已然喝下第三杯茶的三日月宗近左右看了看,忽地哈哈笑出了聲:“老頭子倒是有一個想法。” 所有付喪神都看向了他,審神者更是連忙開口問道:“什么方法?” “古往今來,倒是有一種關系是互相信任且永不分離的。” 與三日月宗近曾有一段淵源的一期一振頓了頓,有些半信半疑地回應道:“三日月殿指的是,夫妻?” 這個詞一出,付喪神們便有些躁動起來,壓切長谷部更是強烈地反對道:“主公如何能與我們之一結緣?!” 三日月宗近又是哈哈笑了振:“老頭子何曾說過只與我們其中之一結緣?” 躁動倏然停止下來,所有付喪神都在細細品味著三日月宗近的話語,審神者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其中意思,正張嘴要說些什么,大廣間之中便是一陣時空扭曲,一只狐貍從其間跳出,嘴里還呀呀叫著: “審神者大人!審神者大人!時之政府開啟寢當番啦!” —————————— 完結啦!撒花撒花,隔壁開了個原創坑,不過沒這么快開始填。 謝謝各位這段時間以來的陪伴,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