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之花
還沒來得及打量完陌生的走廊和門楣,倒是沈州先把門打開了。 這個人就是輸在心不夠硬。 隨著門被打開,便把好奇探尋的目光收了回來,投向了聲音的來源。 于是當沈州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那個清泠的少女,甚至因為匆匆向他調轉視線而沾上了一些懵懂。 獨身一人背光站在那,光影勾勒出細長的腿。 一時是惡童,一時是剛剛盛開的小百合。 “你翹課了。你該好好回去上課。”來人板著臉對她說。 聽了簡直想笑。 于是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真的忍不住笑了一下,卻又不說話。 “殷梨同學,你想做什么?”站在她面前,本來想要惡狠狠的,像長輩教訓晚輩那樣的嚴厲斥責她。然而看到她此刻的單純臉蛋,語氣便已經軟了三分,帶上幾分無奈。 “沈州,你跟小董老師做過了嗎?”眨巴著清澈的眼睛,卻說著惡劣的話語。 一句話再三戳到沈州的不悅。 直呼他名字,把小董老師牽涉進來,問的還是這樣露骨的問題。 完全不是這兩個人以及他們的身份應該討論的事情。 “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沈州氣極反笑,微微彎下腰壓向她,一張臉帶著慍色,試圖威懾她。 是大家都沒有見過的沈老師。 殷梨卻想,一臉兇相倒看起來更俊俏了。更讓她忍不住想勾他,看他到底能對她生氣到幾何。 “知道呀沈老師。”往前走了一步,這樣離他的臉更近了,近到她只要再一翹腳,便能夠到他的嘴唇。用呢喃的,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嗎?” 大概因為心虛,他不得不避開她的目光。從那雙閃動的眼睛往下游走,最后落到櫻紅的嘴唇上。微微張著,顫著,仿佛在邀請他的進入。 他當然還記得它的觸感和它的滋味。 黑暗吞噬了人的視覺,卻讓觸覺和其它感官出奇的靈敏。 少女嬌癡的纏綿曾經讓他心都碎了。他要多努力才能控制住想要攬她細腰的手,要有多頑強的意志才能不去回吻她的清甜,最后任由她懊惱的在他唇間徘徊,氣急了用貝齒輕咬一下他的唇。 她倒是可以做了壞事就跑掉,留他在那,杵著一根硬得快要爆炸的棍子。若非最后一絲理智,恐怕都要仗著暗夜無人,當場用手紓解掉。 最后平息了很久才能起身,他把這筆賬狠狠算在她頭上。 這筆賬本來要靠無視她來清算的。 沈州其實想問自己,為什么偏偏是她。 既不可能,也不可以。這個道理他一早就知道的。 但在面對她的時候,一切規則都被打破。這個人從來不遵守規則,每每總要撕破他的規則。甩在他臉上不要緊,到頭來還要再踩上幾腳。 一直挑釁他。 小小的年紀,一直欺負他。 “嗯?”她歪著頭,得不到他的回應,便追上來討說法。像極了書里勾引年輕書生的妖精。長著一張清純的臉,干的都是下賤的壞事。 沈州伸出修剪得很干凈的一只手,輕輕托起她的臉。手感細膩,像上好的羊脂玉。 殷梨愣了一下,隨后又像小動物一樣,在他手心蹭了蹭。像妖精一樣,媚視著他。 這番舉動終于徹底把他擊潰。 低頭吻住了她。 他根本就逃不過。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也該知道要離她遠點,卻偏偏很難做到。是他的錯,一步步縱容她,也縱容自己。 終于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