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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年代小媳婦在線閱讀 - 第136節(jié)

第136節(jié)

    不過只一瞬,她就明白過來了,想要特別的服務(wù),自然要多付出錢票,她只是沒有想到雷軍這樣方正的人,也會有如此變通的時候。

    況且,店員一早就熬好湯底,必然是雷軍昨天就跟對方說好的。

    等到店員一臉笑容送他們出去,又請他們下次光臨時,齊悅回以微笑,但轉(zhuǎn)頭拉住雷軍,低聲道:“以后不用這樣了,錢花得多,也太麻煩。”

    雷軍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而是問她:“你吃得好嗎?”

    心底還在回味剛剛那碗比之前世吃過還要美味許多的米粉,自然不可能說出不好來,齊悅點了頭,雷軍眼底露出笑意:“你吃著好,就值得。”

    齊悅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會因她之前的問題,心底不由得泛出甜蜜來,想說些什么,但街面上已經(jīng)有了三兩早起的人影,她撇過頭輕咳一聲:“接下來我們?nèi)ツ模俊?/br>
    “去市里。”雷軍回道。

    去市里往返一趟就四五個小時,齊悅有些猶豫,但想到之前說讓他全程安排,也就沒有反對,跟著他去鎮(zhèn)外的公路邊等車。

    雷軍掐的時間準(zhǔn),他們剛到不到兩分鐘,最早一班從縣里發(fā)往市區(qū)的班車正好路過,且是齊悅春天那陣跟余國慶往市里倒騰葷香蛋常坐的那輛班車。

    看到齊悅上車,梳著兩根麻花辮的女售票員還笑著招呼了一聲,但在看到用手臂和身體替她擋開其他人的雷軍后,目光閃了閃。

    車廂倒數(shù)第二排恰剩了一個位置,雷軍讓齊悅坐了,自己則手把著靠椅站著,仿若環(huán)抱著她一般。

    鎮(zhèn)上上車的有五六人,麻花辮售票員先收了其他人的車票,然后走了過來,齊悅掏出錢,雷軍卻先一步拿出了一塊錢遞過去。

    麻花辮售票員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是分開交,還是一塊交。”

    “一塊交。”雷軍先一步說道,將手中錢直接遞到麻花辮手中,齊悅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跟他搶,也就收起了錢。

    麻花辮的神色卻有些古怪,她一邊找零,一邊向著齊悅問道:“前一陣都是那誰去市里,倒是不見你,這次怎么倒是你來了,不見他,你倆是鬧掰了?”

    麻花辮說著話,眼神卻飛快地瞥了雷軍一眼,而后再次回到齊悅臉上,似在探究什么,又透著一絲鄙夷。

    收到對方的視線,雷軍的目光微凝,他側(cè)頭看向齊悅,但什么話都沒有說。

    被兩個人注視的齊悅愣了一秒,望著麻花辮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噗嗤笑了一聲,先指著雷軍道:“他是我對象。”在麻花辮面露驚訝時,又繼續(xù)解釋,“春天那陣跟我一道去市里的是我舅舅,別看我們年紀(jì)相近,但是嫡親的舅甥關(guān)系,jiejie沒看出來我跟我舅舅相貌上有三分相似嗎?”

    麻花辮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忙捂嘴笑道:“你不說看我還真沒看出來,只想著長得好的人怕是都長得相像,誰想你們還真是親戚……”說完這話,又飛快轉(zhuǎn)了話題,“你舅舅這段時間也沒趕我這趟班車了,他最近都干嘛呢?”

    能干嘛?到處浪唄。

    齊悅心底吐槽,面上笑著的回道:“最近是雙搶了,他應(yīng)該是在隊里上工了。”

    麻花辮面上露出一絲驚愕:“他是農(nóng)村人?”

    齊悅肯定地點頭,麻花辮眼底一下子露出失望的神色,張開口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把一早就找好的零錢給了齊悅,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轉(zhuǎn)身回了車廂前頭售票員專座上。

    齊悅把零錢轉(zhuǎn)身給了雷軍,一邊搖頭低聲對他吐槽:“我舅舅這是又惹了朵桃花。”頓了頓,又笑道,“可惜被我這外甥女露了底細,把他這朵桃花吹走了,不知道小舅舅知道后會不會打我。”

    雷軍望著她俏皮的樣子,忽然道:“別怕,他打不過我。”

    齊悅噗嗤樂了,卻不知她剛剛糊弄麻花辮的話對了一半,余國慶是在忙著雙搶,但卻不是在自家隊里,而是去了齊家。

    彎著腰割稻子的余國慶猛地打了個噴嚏,邊上余秀蓮關(guān)切地問:“你是熱傷風(fēng)了嗎?趕緊回去歇著,收割這幾畝地有我和你姐夫就夠了。”

    余國慶揉了揉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應(yīng)該是有人想我了,這才打了個噴嚏,我這身體一年到頭都不生病,你就別為我cao心了,我先幫你和姐夫收割完這幾畝地,再去袁家?guī)兔Α!?/br>
    說這話,直起身朝隔壁袁家負(fù)責(zé)的水田望去,那里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在稠密金黃的稻穗間若隱若現(xiàn)。

    余秀蓮面露了然,高興地笑起來:“看來娘這么多年的心愿要達成了,姐一會給袁家遞個話如何?”

    余國慶立即搖頭:“不用大姐遞話,等我讓她點了頭,我親自去袁家求。”

    余秀蓮卻皺起了眉頭:“你這是要玩自由戀愛那一套?袁家不會同意的。”

    余國慶知道,因著齊悅跟黃秋實那一段,他姐對自由戀愛有了心結(jié),他笑了一聲:“放心吧大姐,就算我要談,巧兒也不會答應(yīng),我就是想跟袁家混熟一些,巧兒妹子對我也不那么生疏后,再去袁家提親,不然提早了,以巧兒性子肯定再不理我了。”

    余秀蓮松了口氣:“你心里有成算就好。”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動作不能太慢了,娘都等好些年了。”說完,自己都笑了。

    “放心吧,保證一年之內(nèi)達成娘的心愿。”余國慶望著隔壁稻田里的那道纖細身影,眼底滿是自信。

    袁巧兒似有所覺,直起身體扭頭望去,就見余國慶沖她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還朝她擺了擺手,袁巧兒一下子有些著慌,低下頭,彎腰繼續(xù)隔水稻。

    “當(dāng)心,別割著手!”

    袁嬸就在她邊上,斜眼一看,唬了一跳,忙提醒她一句,落在手指上方的鐮刀將將停住,袁巧兒的臉又紅又燥,挪下鐮刀,低聲說了聲:“我知道了。”

    “巧兒,你的手有沒有割傷?”

    一陣奔跑聲,一道憂急的喊聲,袁巧兒抬頭望見余國慶跑過來,臉上更熱了,也更慌了,她下意識地朝她娘身后躲。

    余國慶一直關(guān)注袁巧兒這邊,聽到袁嬸的提醒,就有些急了,所以急跑過來,但見她現(xiàn)在一副害怕的樣子,他無奈頓住腳:“行,我不過去,你只告訴我有沒有傷著手,若傷著了,趕緊包扎,千萬不能碰著田里泥水,不然容易感染。”

    袁巧兒聽出他話里的憂急和關(guān)切,雖依然羞怯地躲在她娘身后,但也開了口:“沒傷著。”

    她聲音很輕,但余國慶還是聽到了,大松一口氣:“沒傷著就好,不過你也太不當(dāng)心了。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好,就別干了,回去休息一陣,我?guī)湍慵腋畹尽!?/br>
    第241章買不起就別裝闊

    袁嬸若是之前不知道余國慶對她家巧兒的企圖,看著眼前這一幕一下子明白過來,余國慶之前幫了袁家很多忙,袁嬸很感激他,也喜歡他這么個熱情的小伙,但這種喜歡跟要他當(dāng)自家女婿完全是兩碼事。

    袁嬸搶在巧兒開口前說道:“巧兒你先回家歇著,臨近中午時記得做飯。”交代完這話又對余國慶說道,“我家承包的田少,齊大哥家的田多,你還是先去幫齊家,等我們忙完這一片也會給齊大哥幫忙。”

    她帶著笑臉說這話,但余國慶分明感覺到她的疏遠,他隱隱有些明白,但沒有強求,笑著略說了幾句話就回轉(zhuǎn)到齊家稻田。

    袁巧兒也被袁嬸趕走了,袁老實走過去替下袁巧兒剛剛的位置,有些疑惑地問妻子:“你剛剛怎么對國慶那孩子那態(tài)度?”

    因為兩家稻田就在隔壁,袁嬸沒有直起身,她手把著一把水稻,偏頭壓低聲音對丈夫道:“你不覺得國慶對巧兒有些什么?”

    “有些什么?”袁老實一臉迷茫。

    “你剛剛沒看到嗎?”袁嬸有些急了,直白地說道,“國慶分明是惦記咱家巧兒。”

    袁老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竟是松了口氣:“齊悅她舅的品性不錯,巧兒跟了他,咱兩也能放心。”

    “放心什么呀?齊悅她舅根本就沒正經(jīng)上過工,巧兒嫁個他,以后怎么過日子?”袁嬸氣得聲音都有些高了,那就是個二流子,誰家真心疼女兒的會把女兒嫁給二流子?

    袁老實愣住,又有些迷惑:“齊悅她舅家的日子似乎比她家還寬裕些。”

    “寬裕只是一時,齊悅她舅是在外倒買倒賣,錢來得快,但要是被抓住,是要吃牢飯的!”袁嬸是真的擔(dān)心袁老實一時心軟答應(yīng)了余國慶,所以說出這般難聽的話來。

    袁老實的臉色變了,但他惦記著齊悅和余國慶把袁家?guī)щx彭家村來此地落戶的恩情,皺著眉想了許久,忽然開口道:“等忙完了雙搶,你向齊悅她娘問一聲,齊悅她舅愿不愿意跟別人一樣上工掙工分?”

    袁嬸卻有些不太樂意:“就算他現(xiàn)在愿意安分下來,但以前的事抹不去的,若是被人翻出來……”

    “好了,先忙活吧,這事以后再說。”袁老實打斷她的話,悶著頭飛快地割稻。

    齊悅并不知道她嫡親的舅舅追妻的路上遇了阻,坐了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兩人抵達市里。

    與往常不同的是,雷軍帶著她直奔商場,齊悅想著要給師父和師娘帶禮物,也就沒有拒絕。

    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到商場,兩層的樓,一個個木質(zhì)柜臺,上面的商品擺的并不是很多。

    因為是周一,商場的客人并不多,店員們多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她們松散地坐在柜臺后面,或聊著天,或低頭看著俄文譯制的,只有客人詢問時才抬下眼皮。

    齊悅在商場里面略轉(zhuǎn)了一圈,就停留在一家布匹柜臺前,雷軍輕拉了她一下:“不買成衣嗎?”

    齊悅順著他的視線偏頭望向隔壁的成衣柜臺,最醒目的莫過于當(dāng)中的喇叭褲和布拉加,邊上還掛著海魂衫,都是這個時代最流行的,那個柜臺也是整個商場客人最多的地方。

    她回過頭笑著道:“我這段時間在跟師娘學(xué)做衣服,還是買布料合算。”

    她準(zhǔn)備給全家連同師父家每人買一身衣服的布料,也正好可以給她學(xué)做衣服練手用。

    好吧,以她現(xiàn)在還是門外漢的手藝,頂多給師娘打打下手,完整的布匹是肯定不會讓她糟蹋的。

    雷軍見她打定主意,便不再勸她,站在邊上看她選布料。

    這個時期的布料大多數(shù)是純棉的,質(zhì)感舒服,質(zhì)感舒服,價格便宜。反倒是摻了其他化纖材料的布料價格高出一兩倍,最過盛行的莫過于挺括的的確良,以及時髦的燈芯絨。

    只是現(xiàn)在是夏天,燈芯絨的料子沒有,三卷的確良的料子被單獨碼在一起,齊悅剛想上手試試手感,柜臺后看俄文譯制的營業(yè)員猛地抬頭說了一聲:“不買別上手。”

    一口氣堵在胸口,但齊悅也不準(zhǔn)備跟對方理論,放下手準(zhǔn)備去別家看看,一只大手卻橫插了過來,將的確良布料直接抓起往營業(yè)員身前一推,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我都要了,算一下多少錢?”

    高大的男人站在柜臺前,就連光線都暗了許多,剛剛還倨傲的營業(yè)員神色有些僵,但看到男人身上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神色重新變得輕慢:“你要得起嗎?規(guī)格四尺五的的確良,一尺布就五塊錢,還得拿對半的布票。”

    雷軍一句話沒說就開始掏口袋,齊悅連忙握住他的手:“我不喜歡的確良布料,咱不買了。”

    營業(yè)員嗤了一聲:“買不起就別裝闊,說什么喜歡不喜歡。”

    雷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凌厲的目光射過去,驚得營業(yè)員慌忙倒退,一邊大叫:“你還想打人啊,這里可不是鄉(xiāng)下,任你這種流氓胡來!”

    原本想息事寧人的齊悅,聽到對方這話也沉下了臉,她盯著她質(zhì)問:“平白無故污人流氓,這就是你們?yōu)槿嗣穹?wù)的態(tài)度嗎?”

    拉開了距離,又見隔壁的同事去叫人了,女營業(yè)員這氣勢又上來了,冷笑道:“我為人民服務(wù),不為流氓服務(wù)!”她望向樓梯口,眼睛忽然一亮,揚手高喊道,“鬧事的流氓在這里,你們快來抓住他!”

    從樓梯口匆匆上來三人,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跟著兩個背著長槍的士兵,他們一趕過來,就把雷軍和齊悅圍了起來,原本看熱鬧的人一下子躲開了。

    雷軍的臉黑了下來,齊悅生怕他沖動,一把按住他的手,冷著臉率先沖中山裝男人道:“你們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抓人的嗎?”

    中山裝男人并沒有在意她的質(zhì)問,他的目光落在雷軍眉骨下還未完全消退的疤痕上,神色一下子緊張了:“什么青紅皂白,去了派出所就清楚了,你若不讓開,連你也抓起來。”而后扭頭沖那兩帶槍士兵命令,“這是危險分子,快動手。”

    說完,迅速往后一退,尋到安全位置。

    兩個士兵其實更能清晰感受到雷軍身上的威懾之力,還有那鼓脹的肌rou透出的強大力量,所以在聽到命令后立馬解下了背上的長槍,只是不等他們端好槍,雷軍忽然抬手,其中一個士兵頓時大喊:“不許動,不然我立即射擊……”

    但他話未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眼前出現(xiàn)一個巴掌大的本子,上面的五角星分外鮮紅和醒目。

    “這是我的證件。”雷軍被圍住后第一次開口。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他們下意識地放下槍,剛剛開口的士兵拿過證件,打開一看,只一眼,臉色頓時變了,他啪地并腳行禮:“首長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

    另一士兵也嚇了一跳,忙跟著行了一禮。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之人看傻了,那女營業(yè)員臉上的血色卻瞬間褪下,雙腿一軟,往地上栽去。

    中山裝男人雖沒看清那證件上寫的什么職位,但是光憑那一聲首長,心底就咯噔一下,不過他的反應(yīng)也夠快,一步?jīng)_過去,擒住往地上栽去的女營業(yè)員:“你是怎么回事,平白無故冤枉這位首長是流氓,誰給你的膽子?”

    女營業(yè)員免了栽倒丟臉,但對上主任冷厲的眼神,抖如篩糠,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弄錯了,我道歉……”

    第242章裁縫店

    女營業(yè)員哭得眼淚嘩嘩,穿著中山裝的商場主任也連連道歉,又保證對女營業(yè)員嚴(yán)肅處理,且說要親自為齊悅和雷軍服務(wù),但齊悅卻覺得索然無味,開口拒絕了,與雷軍出了商場。

    不想,那兩名士兵也跟著出來了,但只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并不沒有太過靠近。

    “你在這等我一下。”雷軍囑咐了她一聲,就轉(zhuǎn)身大步走向兩名士兵。

    齊悅便站在道路牙子邊上,望見兩名士兵神色激動地跟雷軍敬禮,雙方交談了一會,其中一個士兵寫了一張紙條給他,之后雷軍回轉(zhuǎn)。

    “那張紙條上寫了什么?”齊悅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