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傅聆江笑:“挺好的,簡單點,很奢侈的愿望。” 簡單看傅聆江的視線,有些深意。 只是一眼,便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懷中玩鬧的小一一,唇角不由自主的輕挽著,溫柔了視線。 是的,簡一,其實她只是想她的人生能夠簡單的,就像當初她的mama給她取名簡單一樣。 飛機上,簡單把孩子哄睡之后,壓抑著自己想要去過問傅聆江顧玖的情況。 直到十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飛機落地德國之后,簡單這才隱隱約約的猜想到了些什么…… …… 實驗室。 秦涼接到電話,簡單和傅聆江出現在實驗室的大門口,現在被保安攔了下來,問他該怎么處理…。 “先攔著,等我一個小時。” 秦涼冷聲說完,隨即掛斷了電話,轉而出了spade—k總部的辦公室—— 門口。 簡單抱著孩子,再三說明她是誰,跟秦涼的關系,是找誰的…… 可幾個保安攔著,就是不讓他們進。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有一個保安去向經理報備應該是去核實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可為什么現在還攔著她? 越是攔著,就越是證實了什么。 隨后,一旁默不作聲的傅聆江突然出聲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抱著孩子?” 簡單微微一愣,偏頭看向身旁的傅聆江,只見他眉梢一條,眼尾帶著笑意,很是溫柔無害。 她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把懷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傅聆江—— 傅聆江從來沒有抱過孩子,在從簡單懷里接過小一一的時候,有些慌亂無措。 她好小,好輕。 傅聆江抱孩子的姿勢有些別扭,充滿了小心,生怕自己抱的緊了會傷到她,又怕自己抱不舒服…。 幾個保安面面相顧地看著傅聆江抱著孩子退遠了幾步,以為他們是要放棄準備離開了,誰知道簡單突然伸手,一拳就朝他們臉上招呼來—— 幾個保安楞了一下,挨打的那個最是茫然,沒有料想到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會有這么狠重的力道—— 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她想硬闖! 他們接到的消息命令是,不能讓他們進去。 但是她的身份又確實特殊,所以哪怕他們身上有槍,也絕對不能使用! 還沒想到什么應對的策略,簡單一記橫踢,直接踹在其中一個保安的臉上—— 他們不得不一邊做出防御,一邊又盡量不能傷到了她…。 當然,這樣下去的結果,只會呈現一邊倒的結果。 也不知道是因為屢次被簡單打倒,一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主動朝著簡單揮拳而去—— 簡單靈敏閃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使用巧勁往前這么一帶,膝蓋猛的一下抬起,擊打在男人的腹部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記手刀,落在他的太陽xue附近,隨后一松手,后退了幾步,保持了一個合適安全的距離范圍。 整個動作坐下來,一氣呵成,讓身后那幾個相互攙扶的保安皆是傻了眼。 他們都是有經過專業培訓過的,那干凈利落的身手,完全可以跟他們教練有得一拼了! 簡單偏頭,看了一眼身后低頭看著孩子的傅聆江,眸子輕動,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遲疑留情,招招狠厲地朝那些擋路的保安身上招呼—— 不過倆分鐘,四五個保安倒地不起,簡單剛想要踏過去,突然從里面涌出來一大批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保安…。 簡單眉頭頓時一皺,看來,秦涼是真的不打算讓她進去了。 可還沒走到她的眼前來,他們突然面面相顧,遲疑著,輕輕的,往后退了退—— 簡單微微一愣,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見傅聆江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舉著槍,一步步的朝她走了過來—— 簡單看了一眼傅聆江手里的孩子,因為孩子是背對著傅聆江的懷抱,一只手橫抱在她的胸口,所以她是面對著那些保安的……。 小小的年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嘴角咧著,發出一聲開心的笑聲。 簡單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扶額無奈。 她算是看出來,這以后長大指定是個混世魔王! 在傅聆江的槍口下,簡單順利進入了實驗室,廢了一番勁,才找到了顧玖的所在地。 簡單有些出神,站在門口,看著那圓桌上正在傻傻的擺弄著那些智力開發的玩具,只感覺身邊的溫度好冷,冷得她有些發抖。 顧玖許是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呆呆地看著門口濕了眼眶的簡單,突然起身大叫起來,猛的一下朝著簡單跑了過來—— 簡單嘴角一牽,他還認得她…。 可嘴角的弧度還沒加深,等來的不是擁抱—— 顧玖伸手用力的把她推倒在地,作勢就要往外沖—— 跟在簡單身后的傅聆江幸好反應夠快,抱著懷里的小一一往旁邊躲了些,這才幸免于難。 顧玖好似想要逃離什么似的,可剛跑出門口,沒多遠,就被倆個保安抓了回來…… “啊啊啊啊!” 顧玖瘋了似的大叫掙扎著,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 簡單坐在地上,眼看著顧玖被抓回了房間,倆個保安外加倆個醫生,四個人把他按在了床上,吃力的按著他的四肢身軀,強制性的,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一滴清淚落了下來,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雖然早就料想到,甚至準備去接受另一個‘秦涼’,但現在來了,她才發現,她做不到。 這不是她的顧玖。 注射過鎮定劑之后,顧玖才漸漸安穩了下來。 傅聆江走到簡單的跟前,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遞到了她的面前,沒有言說任何。 簡單看了一眼遞到她跟前來的手掌,雙手撐著地面,自己站了起來,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簡小姐,我有必要提醒您一點,顧先生現在的神經很不穩定,甚至具備一定的攻擊性,希望您不要太過靠近了……。”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簡單已經走到了床邊,伸手輕撫著顧玖依舊俊朗的臉頰,眼淚控制不住的,大顆大顆的掉落,抿了唇瓣,想說的話很多,卻發現,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為什么不告訴她? 隨即,手上傳來一絲清晰劇烈的痛楚,持續性的,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邊的醫生發現后立馬掐著顧玖臉頰顴骨處,強迫他松口,簡單這才得救。 她收回手臂,看了一眼手掌上清晰帶著紫色壓印的傷口,因為痛疼,呼吸有些急促紊亂。 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其他,簡單的眼淚流得越加兇了。 她看著床上立即乖巧了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顧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哪怕以前在訓練時,他都沒怎么舍得讓她痛過,而現在…… 這樣的顧玖,實在是太陌生了。 “簡小姐,他現在的神經情緒真的很暴躁異常,對以前的事和人都沒有記憶了,包括語言和一些其他的基本功能也完全喪失了……” 話音還未落,簡單突然放下手,冷了眸子,將視線對上那醫生的眸子,出聲說道: “把目前采集到的所有資料全部報備給我!” 說完,那醫生沉默為難了。 他是之前負責秦涼的主治醫生,后來實驗室搬遷到了羅斯巴什教授的實驗室,算起來,簡單算得上是他的上級了。 雖然年紀跟他的女兒差不多,但醫學領域上的天賦和造詣,他是真的懷有敬佩的。 只是,這事還輪不到他做主,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個打工的。 簡單自然明白他的為難和處境,也不勉強,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打了秦涼的電話—— 正在開車的秦涼看了一眼簡單的來電,眉頭有些煩躁的皺了起來,接聽了電話: “喂——” 簡單冷了聲線:“顧玖的病,我要接手。” “不用。”秦涼拒絕:“你回家帶孩子,這沒你的事。” 簡單怒了語氣:“我自己的丈夫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跟我說沒我的事?” “……” 秦涼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拿簡單怎么辦才好。 “現在,跟埃博拉說,我要得到這之前你所研究檢查的所有資料。” 簡單強勢出聲,不等那邊回應,將電話遞到了埃博拉的跟前,示意讓他接聽電話…… 不過片刻,埃博拉將電話還給了簡單,吩咐了幾聲身邊的倆個醫生,轉而帶著簡單,離開了病房。 簡單深深地看了一眼因為鎮定劑效果而安靜的顧玖,闔眸,深吸了一口氣,跟在了埃博拉的身后—— 辦公室。 簡單坐在辦公桌前,一點一點的看著眼前的病理分析,甚至是每個醫生提交上來的治療方案…… 半個多小時后,一聲黑色西裝的秦涼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率先看了一眼辦公桌前連頭都沒抬的簡單,隨即將視線放在了一旁沙發上坐著抱著孩子的傅聆江身上,眸子微瞇,只是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他上前走到辦公桌前,想了想,出聲說道:“我們原以為,每一次發作的時間是雙倍增長的,但這次,顯然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時間,比原以為的十六個小時,要超太多了。 話說著,簡單依舊沒有抬眸看一眼秦涼,只是呼吸不免有些粗重了起來。 之前,秦涼因為試藥失敗,這一病,就是二十年。 那顧玖…… 她止住自己的思想,不想再想下去,只是出聲問道:“用你的那個治療法給他試過了沒有?” 一旁的埃博拉出聲回應道:“顧先生跟爵爺的情況以及反應完全不一樣,也不確定他這次發病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怕用爵爺那個治療法去實驗的話,會損害顧先生的腦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