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信了霍爾·羅斯巴什教授的死是他所為? “一個有求于人的患者,只會跪下來可憐乞求救治。加上你不可能不顧及我,所以不可能對老頭開槍的!” 簡單冷靜的平述著,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似的淡定。 她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向顧玖求救,只是因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別扭而已。 秦涼,她,包括霍爾教授,可能都是因為顧玖而受害遇險。 老頭的槍擊事件,跟顧玖有著直接的關系。 而老頭的死,她推了最后一把! 真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對不起。” 顧玖垂眸,千言萬語,只說了三個字。 簡單嘴角牽扯一笑,靠在椅背上,出聲調侃:“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我現在直接擁有了老頭奮斗了一輩子的財產,這樣,挺好的。” 說完發出一聲輕笑聲,眸中有些光亮:“去年最后一次見老頭的時候,他邀請我參加克隆實驗的研究,說我不是很喜歡錢嗎?我當時還特別裝逼耍帥,罵他老糊涂了,說他身上滿是自私名利的污穢…… 你說,當時他如果告訴我,他留了千萬的遺產給我,那我肯定沖他吐舌頭搖尾巴了,還管什么原則底線。” 這一別,沒曾想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人總是這樣,一定要突然的失去,才開始后悔。 是的,她后悔了。 她當時應該留在他的身邊,讓他多cao一點心才對…… “抱歉,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的身體,也許事態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局面。”顧玖話語中有些歉意,這個歉意是對簡單的,而不是霍爾·羅斯巴什。 “你能不能幫我去安排一下明天葬禮的事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玖暗下深吸了一口氣,低頭一吻輕輕落在簡單的發絲上,隨即不放心地出聲說道: “洛倫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吩咐他。” “嗯。”簡單淡淡應了一聲,垂眸看著自己腿上的手指。 顧玖這才站起身來,還是有些擔憂的看著簡單,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教堂。 ☆、第四百零三章:葬禮 門口。 顧玖看了一眼教堂第一排坐著的身影,氣息冷意蔓延:“傅聆江聯系了沒有?” 洛倫低頭:“我們的人到了木巴之后,就沒有再接到電話了,之前打給您的電話,是木巴的公用電話,無法定位。” “他傅聆江要玩是嗎?”顧玖眸中滿是陰狠的戾意,那他就陪他好好玩玩! “看著她,有任何閃失,你拿命贖罪。” 顧玖不容置疑地放下一句命令,轉而抬步離開了教堂。 洛倫低頭應了一聲,隨即抬眸看著那迎著黑眸而去的修長身影,半空中,一根黑色的羽毛迎著風緩緩飄落,帶著一絲黑暗詭異的氣息。 …… 葬禮上。 簡單沒有向任何人發出邀請,可這場葬禮卻尤為盛大。 霍爾·羅斯巴什沒有子嗣,可他一些簡單從來沒有見過的親戚都來了,看簡單的視線,飽含復雜和幽怨。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霍爾·羅斯巴什的所有遺產都給了一個a國女人,后面還因為涉嫌殺害霍爾教授進了警察局…… 簡單依舊一襲灰色的運動套裝,沒有著黑白敬色,臉上滿是平靜和冷漠地看著眼前陸續走進教堂的每一個人…… 教堂的每一處都有紅色玫瑰花瓣的身影,就連靈柩中,霍爾·羅斯巴什雙手交叉,手里拿著的,都是一支嬌艷的紅玫瑰。 紅玫瑰從來沒有在葬禮中出現過,這樣‘喜慶’的葬禮,自然引來了很多人的不滿,其中不僅僅是醫學界對霍爾教授敬重的同行,還有那些家人…… 簡單看著靈柩中安睡的老人,他說過,他希望他的葬禮上能出現紅玫瑰。 因為,紅玫瑰是他死去母親最喜歡的花。 眼看中教堂就要坐滿了,門口突然出現一抹輪椅,簡單眸子輕動,看著門口出現的身影,淚光頓時打濕了眼眶。 簡兮一身黑色裙裝蓋住了那輪椅上的雙腿,由身后的陳清民推著她,朝簡單緩緩走來—— 靈柩前,她幾個深鞠躬,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偏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簡單,厲聲一喝: “跪下。” 簡單睫毛輕顫,乖乖聽話,跪在了輪椅跟前。 簡兮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白色的棉麻長布條,伸手綁在了簡單的頭上,聲線中滿是一個母親嚴厲的教導: “霍爾教授對我們有知遇之恩,對你更是有授業之恩,如果他當初沒有把你帶去實驗室,也就沒有我們后來的種種……不說夸張,霍爾教授對你有養育教導之恩,現在又將全部財產轉讓給你,你披麻戴孝,跪地磕頭,也是理所當然!” 話音一落,簡單強忍著良久的眼淚,終究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隨后,簡單就這樣跪在靈柩前,眼看著一個個賓客上前來朝著靈柩鞠躬,隨后退下落坐—— 一旁的顧玖看著那抹跪得筆直的身影,除了憐惜,毫無他法。 隨后,三個黑色西裝的身影踏了進來,停在靈柩前,一個深深鞠躬后,卻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轉身離去。 “簡單。” 修·賽維海德出聲叫道。 簡單眸子輕動,抬眸看向眼前的修,只是一眼,便垂下眼眸來,沒有去作理會。 修可能覺得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機,只能轉身朝著空余的座位而去,等待葬禮結束。 隨后,簡單再次抬頭的時候,只見修將剛到靈柩前的傅聆江打了一拳,威斯敏特公爵的兒子公然動手打人,引起了關注嘩然。 今天來的都是一些名流上層人士,自然也就認出了傅聆江,同時對于傅聆江和修之間的關系議論紛紛…… “你來這干嘛?”修被阿方索攔了下來,脾氣顯然有些急躁。 傅聆江伸手輕觸了一下被打疼的臉頰,硬是將嘴里的血水咽了下去,性子依舊不溫不火:“霍爾·羅斯巴什教授的去世,我感到很痛心,參加一下葬禮,不行?” 修剛想要出聲回應些什么,還沒來得及,只聽身后一道平靜的聲線搶先打斷: “如果想要鬧事耽誤葬禮,請馬上離開。” 這話就像是滅火器,瞬間將修心頭的怒意撲滅消散。 隨后,只見簡單緩緩站了起來,走上前來,不說分由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傅聆江的另一邊臉頰上—— 一旁的阿方索和另外一個保鏢見此十分惶恐,沒想到接連倆下讓傅爺挨了打,要他們干嘛? 簡單這一出拳,讓眾人更是有些猜想不透。 人家修打那一拳,本來就聽說他們兄弟不合,那簡單這一拳,又是為了什么啊? 一旁輪椅上的簡兮看著簡單任性的舉止,眉頭頓時緊皺,但身邊的陳清民壓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撫道: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簡兮猶豫著,終究還是沒有作聲。 傅聆江伸手扯開擋住他眼前的阿方索,垂眸看著眼前紅著眼眶的簡單,微微附身,隨之而來的是那淡淡煙草的味道,他低聲說道: “這一拳,我認,當是一個道歉了。” 就是這道歉,不知是對早前綁架簡單的行為,還是其他。 話音一落,簡單的手臂被人拉扯一帶,她向后退,跌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簡單看都不用看便知道這宣告主權的行為只有誰才能做出來,她一雙眼眸中帶著極其的冷漠,深深地看著傅聆江,聲線平靜: “這一拳用來道歉未免有點太輕了,你最好現在就開始祈禱你能置身事外。” 她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如果他一開始的針對對象是顧玖的話,那不排除他會對霍爾教授下手的可能性。 他們說的是中文,一旁的修包括在場的人幾乎沒什么人能聽懂,修的脾氣一向急躁,問簡單: “之前在訂婚宴上,是不是他強行帶走的你?” 如果是的話,只要簡單承認并且指認,那他就報警,這件事就會上升為刑事案件…… 簡單楞了一下,感受著手腕上的力度,轉而偏過頭來,冷漠出聲回應: “之前只是跟傅先生一起喝杯茶而已,居然會被賽維海德先生認為是強行帶走嗎?” 簡單的‘維護’讓修很不悅,“喂,丑女人,我只是想幫你!” 她知不知道這倆天來,他有多擔心……。 簡單還未出聲回應,一旁的顧玖冷聲打斷道:“我的未婚妻,不需要閣下的幫忙,如果只是來參加葬禮,請安分帶著對死者的敬意,不然,請海維賽德先生現在就離開!” 修被簡單夫妻兩這么毫不留情的驅趕拂了面子,哪里還能繼續待下去! 而且他就算能看簡單和顧玖呆一塊,也忍受不了對著傅聆江。 他怕忍不住,會再給這家伙來上一拳! 修憤憤離開后,傅聆江好似之前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黑如潑墨般的眸子一直在簡單的身上從未移開。 他壓低了聲線,出聲問道:“你身體還好嗎?” 身體? 顧玖有些疑惑緊張,偏頭看向身旁的簡單,擔憂出聲問道:“你受傷了?” 簡單對上那抹深棕的眼眸,原本冷漠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反握他的手,給他安心: “沒事,昨天來了大姨媽,騙他流產了,帶我去的醫院,所以才能逃出來……” 顧玖是舒了一口氣安心了,可傅聆江臉色卻有些復雜了。 所以,真的是騙他的! 他本來就沒有讓這件事情上升嚴重的意思,就怕會逼急了顧玖,到時候真的同歸于盡,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