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現在他手上沒有任何反擊的武器,絕對不能跟對方硬碰硬。從對方槍口上的消音器來看,應該是不想要這件事情鬧大,現在只能盡可能的往人多的市中心開去…… …… 與此同時,老城區街道最深處一個拐角處,一扇稱重的鐵門仿佛是這個老宅最值錢的東西了,只見門上一對雄偉的獅子頭不怒自威,煞是兇猛。門前的一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閃著通紅的光亮,另外一只卻好似壞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進門就是一處無人打理的院子,那花盆中不知名的花兒卻照樣開的絢爛茂盛,那房屋木門半開著,里面漆黑一片。 這樣的格局在臨海的濱城很是少見,這塊地原本是一個老頭子住著,前幾年老頭子去世了,也就一直空著。 直到一年前,這塊地突然有裝修工人的出入,鄰居八卦議論一番后才得出,這塊地被老人的孩子賣給了一個女人……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當時買下這塊地的鄰居,居然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孩。 且這幾年來,一直都是早出晚歸,獨來獨往,相處了好幾年的鄰居除了知道她叫簡單之外,別的信息一概不知。 二樓臥室。 簡單坐在窗臺的書桌前,看著樓下的花園,隨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看來今天晚上不會有人來了,可以關門了。 只是她剛縮進被窩中正迷迷糊糊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了那鬼畜的忐忑鈴聲,她一下子被嚇醒了。 伸手將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下,只見上面顯示的來電姓名是‘阿生’,她壓抑著胸口的煩怒之氣,將電話滑向了接聽鍵: “今兒打烊了,明兒早點來!”簡單不耐煩地甩下一句話。 話音一落,門外暴躁的聲音已經蓋過了耳邊電話的聲音:“我cao,簡單,這治病救人的事兒,你一句打烊了就能推開了啊!” 簡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出聲說道:“規矩就是規矩,有24小時營業的醫院,你可以送他去哪兒,你打擾到我寶貴睡眠的事兒,我明天再給你好好算算!” 話說道最后,門外的男人看了一眼那門上威嚴的獅子頭,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弱弱出聲誘惑道:“這次的是個大款,要是治好了,說不定酬勞很理想哦!” 簡單打了個困意的哈聲,睡眼有些朦朧,再次不耐煩地出聲說道:“倆點準時開門,四點準時關門。規矩就是規矩,這種大款,去醫院能接受更好的待遇和治療。對了,送去醫院的時候,順便給你自己預定一張床位……”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男人急了,連忙出聲說道:“別啊!那個……” 一向視錢財如命的,怎么在睡覺面前就這么不堪一擊了? 簡單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通話時間,剛想要掛斷電話,只聽那邊出聲說道:“喂——這男人很帥哦~你就算不為錢,男色什么的,要不要也考慮下,說不定最后人財倆得什么的……” 話音還未落,電話那頭的簡單來了幾分精神,出聲說道:“進來,把人帶到地下室。” 阿生呆愣了幾秒,看著眼前這扇莊嚴的鐵門,莫名提了一口氣,隨后扛著肩膀處的男人走上前,翻開一處可以活動的鐵皮,按下了里面對應的數字鍵…… 只聽一聲轉動的聲響,阿生拖著這個比他身材要高出許多的男人艱難的走進了大門。 ☆、第八章:這女人到底饑渴到什么程度 …… 簡單穿著一身長款的睡衣直接從二樓角落的地板暗格爬下了地下室。 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阿生不是第一次見到簡單這么隨意懶散的樣子了,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瘦弱得好像不堪一擊的女人,居然在醫療技術上有著堪比那些醫院專家的技術。 這也就是為什么簡單在老城區這一塊能如此囂張狂妄,卻至今還安然無恙的原因。 沒有人會去得罪一個醫者,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在刀口上舔血討生活的人,受傷的頻率太大,而且有些時候還不能出現在醫院,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簡單的出現和存在,恰恰給予了這一塊的方便。 且簡單的率性和任性,跟他們這些人,倒是有種臭味相投的感覺,而且收費相對比醫院來說,也是極少的,但遇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開價也能嚇死你! 地下室不過七十平方,所有大大小小的儀器擺放在四處的個個角落,其中一面墻壁置物架上還有各種不下數百種擺放整齊的藥物,不難看出使用者對于醫療的嚴謹。 簡單看了一眼對面的阿生,嚇得他連忙低下了頭,有些慌亂的看著自己滿是血的手臂,簡單生氣起來的后果,他可是領教過的,誰也不想去嘗試第二遍了。 下一秒,只聽一聲清冷的聲線緩緩響起:“去一樓拿上水桶和抹布,把來時候的血跡全部擦干凈,我可不想招惹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門來。” 阿生抬頭,對上簡單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連忙明白過來,血跡會惹來對方的仇人,也會讓鄰居心生恐慌…… 簡單目送著阿生的背影消失在角落樓梯處,嘴角這才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將視線放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只是一觸及到對方的容顏時,簡單的神色突然楞了下來,轉而緩緩走了上去,彎腰仔細端詳眼前這個昏睡不醒的男人的臉,隨后忍俊不禁發出一聲嗤笑,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多余的位置,傻笑道:“你看,這就是猿糞啊!注定要成為我簡單的男寵,跑都跑不掉,嘿嘿嘿——” 話說到最后,某人極其意味深長的發出一聲yin蕩的笑聲。 等半個小時后,阿生氣喘吁吁的回來的時候,只見不遠處病床上的某女正在對著身旁全身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的男人上下其手…… 窩草! 阿生目瞪口呆地直直的看著對面不遠處那嘴角還掛著yin笑的簡單,真是瞎了他的狗眼,這女人到底饑渴到什么程度,居然能對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下手? 阿生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畫面,如果他救回來的是個死人,那簡單會不會……。 腦中的畫面一出現的時候,阿生身子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連忙制止了這個可怕的念頭,看簡單的眼神,越加復雜了。 簡單余光掃到了站在一旁的阿生,尷尬的輕咳出聲,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出聲說道:“左手臂有搶傷,失血過多導致昏迷,暫時死不了!” 阿生雙眸呆滯的看著眼前作著解釋的簡單,他當然也知道是受了槍傷啊!也當然知道是失血過多啊!所以為什么你不去立馬救人,反而…… 瞧見阿生眼眸中的異樣,簡單尷尬地抿了抿唇,將手從男人結實的胸膛處拿開,眼神有些慌亂的出聲說道:“那個…。我就是幫他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傷勢什么的……” 阿生面無表情的看著簡單,眼神的信息很是明顯:檢查傷勢要把人家全身都扒光了?你以前怎么不這樣呢? 簡單臉色越加難堪了,左右顧盼了幾下,隨即煩躁地沖阿生喊道:“滾遠點,別影響我救人。” 阿生有些眨巴眨巴眼眸,隨后轉身,只是走了沒幾步,突然轉過身來對一旁正在準備儀器藥水的簡單認真說道:“簡單,我一直都當你是好朋友,所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幫忙的!” 簡單呆愣地看著對面不遠處的阿生,模樣長得俊秀斯文,還帶著黑框眼鏡的阿生,一看就像是那種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乖乖男,誰能想到居然從小在這片不安全的老城區長大呢! ☆、第九章:沒出息的兒子 “我最近買了一張折疊式的病床,你要不要試用一下?”簡單一邊帶著手套一邊一本正經地對阿生說道。 “呵呵——”阿生訕訕一笑,連忙沖簡單擺了擺手,“不用了,還是留個真正有需要的人吧!你先忙,我給你泡茶去,有什么需要盡管叫我……” 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消失在了簡單的視線范圍中。 簡單深深嘆了一口氣,將視線放在了身旁病床上的那張熟睡的俊顏上,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真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吶!” …… 與此同時,已經凌晨近四點的街道上,天色已經有些灰蒙之意了,六個男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個十字路口,幾人面面相顧一番,隨后其中一人說了些什么,幾人這才上了停靠在路邊的車子,揚長而去。 …… 半個多小時候,沾上了少許血跡的白色手套將旁邊的桌子上放置的一把剪刀拿過,將男人手臂處縫合出來多余的線頭剪掉,簡單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她癱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取下自己手上的乳膠手套,隨后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衛生間,沖刷著自己明明很是干凈的小手…… 算下來,這應該是她處理過的第十二個槍傷的病人。 子彈擦過了肱二頭肌,要是再深一點,這條胳膊估計以后恢復起來都會有困難。 身上還有麻醉藥的成分,很有可能對方并不想要了他的命…… 一想到這,簡單不禁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樣危險的男人,阿生真是會給她添麻煩吶! 簡單捧起冰涼的水,胡亂地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強迫自己打起幾分精神,隨后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剛一出門,就見穿著藍色牛仔襯衫的阿生正坐在手術臺前觀望著那昏迷不醒的男人。 簡單不禁再次煩躁扶額,本來還以為這次跟之前一樣,送來的都是阿生的朋友或者什么的,誰能想到是個這么大的麻煩!也怪自己禁不住美男的誘惑,說放就放進來了…… “你是從那撿的?”簡單走了過去,佯裝漫不經心的出聲問道,她可不認為這個男人會需要阿生這種弱不禁風的人來救。 阿生仰頭沖簡單嘿嘿一笑,老實交代:“我去給曼兒買宵夜,完了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家伙睡在垃圾桶旁,我看他面生,不像是老城區的人,加上穿的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可能是被流氓混混追上了吧!那我不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就……就帶你這來咯!” 話說到最后,阿生有些白皙的俊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眼神也有些微微閃躲,這簡直就是擺明了告訴你我在說謊啦! 簡單沒好氣地沖阿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的戳穿道:“你是想著事后以救命之恩,索要報酬吧!” 阿生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暈紅,抬眸對上簡單那一副無力吐槽的模樣,下意識的想要張嘴反駁,卻又閉上了嘴,緩緩出聲道:“下個月是曼兒生日,我想著給她送生日禮物什么的……” 話音一落,簡單無奈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待這個比她大了整整三歲的阿生就好像看待一個沒出息的兒子一般。 ☆、第十章:玩失憶的戲碼 但凡有點錢的,都不會住在老城區。 阿生家里有四個孩子,生活緊張但也還算過的去。本來前倆年都考上了濱城最好的櫻大,好巧不巧的上夜班遇上地痞流氓了,被當時喝醉酒的葉曼給救了,這往后一顆‘芳心’就暗自許下了,硬是連這大學也沒去上,做起了外賣員。 盡管阿生本身沒有犯多大的過錯,但是因為跟那些人走得比較近,也被貼上了社會青年的標簽。 雖說這救人是有目的和私心,但這并不可恥。 簡單繞過床尾,給男人處理了一下傷口,上了些藥,隨后將桌子上的繃帶拿起,吩咐身旁的呆愣著陷入自己回憶的阿生幫忙,將傷口包扎好了之后,簡單冷冷的扔下一句話: “等他醒了之后,馬上離開我這。”說完伸手打了個困意的哈聲,懶洋洋的朝著角落的樓梯走去。 阿生看著簡單瘦弱的背影,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但又顧忌了些什么,轉而閉上了嘴,眸子看向床上還在昏睡中的男人,這件事對于簡單來說,本來就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吧! …… 翌日。 等簡單醒來,已經是當天下午六點了。 她半睜著睡意惺朧的眼眸,慵懶的拖著藍色海星涼拖,緩緩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喝了一大杯冰涼的礦泉水。 隨后繼續拖著她的涼拖,想著還能再回到床上睡一個小時…… 客廳沙發正在吃泡面的阿生眸子隨著墻邊簡單的移動而動,屏住呼吸,右手挑起面的動作也隨之僵硬,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或者其他,會讓簡單察覺到他的存在。 另一旁的沙發上,顧玖冷著眼眸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泡面桶,盡管從來沒有吃過,但這種垃圾食品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所以你就打算給病人吃這個?”顧玖偏過頭來,淡金色的眼眸直直的緊鎖著身旁緊張的阿生。 話一說出口,阿生驚恐的放大了眼眸,五官頓時像是吃了屎一般難看痛苦的皺起,動作遲緩的沖身旁的不明情況的顧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了。 然而,已經晚了。 站在房間門口的簡單鼻尖輕動,嗅了嗅空氣中泡面的香味,饑餓感一下子被勾了起來,睡意也打醒了幾分,黑如曜石的眼眸輕動,看向不遠處客廳沙發處雙眸呆滯的阿生,眉頭瞬間皺起,大步走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簡單站在沙發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身旁的阿生和赤裸著半身纏著白色繃帶的顧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