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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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團rou餅般俯趴在陽光能曬到的最好角落,灰藍色的毛被伊萊打理得干凈清爽,尾巴貼在熱騰騰的地面,尖端微彎;雙爪伸直,旁邊有一小碗新鮮的魚干——這是上午他和哥哥一起拌好的。 但比起自己的牛油果口味,它更喜歡哥哥的醬汁味道。 活了十幾年,如此完美的我,居然連一只貓咪都征服不了嗎? 夏希捫心自問,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他試探著坐到貓的身旁,佑佑貓懶懶地瞇著眼瞥了他一眼,然后繼續舔嘴巴,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可惡的貓!讓我摸一下又會怎么樣! 好幾次假裝不經意地將小拇指的邊緣湊到那條毛茸茸的爪旁,它就移開;再碰,又移開……幼稚地反復幾次后,夏希忽然朝后一倒、學著貓咪的姿勢平平地躺在那里,雙手抱臂,“算了。” 嗯,知難而退才是好孩子。 佑佑背對著他,開始左右在地面來回滾動,試著讓身側處也曬到暖暖的太陽——這種天氣,連綠葉尖上都泛著淡淡的光澤,不好好曬一曬就很可惜了。 對于自己從圣希爾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她并不多在意;留在那里說不定會被螞蟻吃掉的,而且狗狗太粘人、狐貍也很煩,不如讓小孩子照顧——伊萊雖然看著不怎么靠譜,但…… 來到這里的第二天傍晚,趁夏希不在的時候,她就撓了撓不耐煩替弟弟看貓的少年,讓他湊過來,和對方真心地表達了自己對吃食的愛好。 猶記得那雙瞬間睜大的明亮蜜眸,說好這是屬于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后…… 她就過上了每頓都有鮮魚吃的生活! 動物的身體,要比人類更小巧;腦的容量有限,斷電和終止思維這種對人來說少見的現象,對小動物卻是家常便飯。 故而,最近很多的問題,但凡佑佑貓從開始思考起,大多都會以睡著告終—— 她原本是在想休假了這么久,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但曬著曬著就又陷入了夢鄉。 …… 睜開眼的時候,觀佑佑突然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就像是突然從逐漸向夏日過渡的季節直接變成了秋颯;她小小地打了個噴嚏,尋思可能是一覺睡到了太陽落山,所以氣溫驟然降低,也不太在意地用爪子捂住嘴,準備搓搓冰涼的地方,緊接著…… 貓咪的瞳孔猛然收縮,然后一點一點地放散—— 為什么,胳膊突然變得光禿禿?! 佑佑貓皺緊了眉頭,雙臂顫抖著,從肩膀開始摸起自己的毛—— 沒有了;那身油光水滑、至今為止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類的灰藍色毛茸茸…… ——它們不見了! ……… 第113章 給自己刷了一遍鱗片、讓它們重新變得亮晶晶后, 思及約書亞提過的事,雖然感覺很麻煩, 不過現在總不能讓那個虛偽的老哥來做這種吃力又不討好的事;夏希想的很簡單, 那就是大不了以后,凡是見這只貓的場合, 他和伊萊一起行動就行了。 ——這樣做, 佑佑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貓到底是討厭他、還是討厭伊萊! 動物的忘性總比人快嘛, 如此這般的想好,他就隨手拿了一枚脫落的蛇鱗,那是他渾身上下, 最鋒利的東西;有時候女仆還會向他借用這個來處理難切的食材,如果放到網上拍賣, 肯定是天價。 自戀地感嘆了一會,夏希就開始給貓刮毛。 睡著的小貓咪非常聽話,無論怎么擺姿勢, 都很配合他,抬腿換方向——有那么一瞬,夏希簡直想要直接掐死它,讓它一直這么乖就好了。 不過佑佑會生氣、哥哥也會生氣…… 那就算了。 ……… 細密的眼睫毛被淚珠打濕, 徹底無視其他人的打擾, 站在一大面鏡子上的佑佑貓困惑又憤怒, 身體不停地顫抖—— 再怎么好心態, 任何被剃光毛的貓咪、或者說花季人類女性, 都會失去原本的理智! “夏希,你這個蠢貨……”伊萊躲在門口,扶著門,偷偷朝里望;難得緊張地盯著她,喃喃地道:“你死定了。” 另一個與他面容相似的少年把自己縮成一團,原本光潔漂亮的蛇尾巴被某不知名的利器——劃滿了傷痕,他的神色相當迷茫: “我也很痛……被它按在地上揍了幾個小時,我都沒有還手的——誰知道這只貓居然這么愛美……” ——對于愛美這件事,你絕對沒有資格說別人! “那她的毛呢?”不忍心繼續看那只迷茫的小貓咪,伊萊轉過頭,“都被收集好了對吧?找西澤爾幫她接一下應該沒問題;如果已經洗干凈,就快去叫他過來。” “……” 推開門,伊萊屈膝跪在鏡面,小心翼翼地抱起佑佑貓,湊近它的圓耳朵,小聲道:“呃,佑佑,其實……這樣也挺好看的;你不要太傷心了;夏天、夏天的時候,”他支支吾吾地拼命想找詞安慰,無奈平時毒舌慣了,腦子里壓根沒什么存貨,最后脫口而出的話顯得傻里傻氣:“這樣其實很涼快?” “去給我買一瓶效果最快的生發劑,然后把你的賬號密碼解鎖,留在這里。” 把變成無毛怪的憤怒深深憋回去,觀佑佑語速飛快地交代完,然后把他的臉向外一推:“快點,十分鐘之內。” “噢……”伊萊打量她似乎沒有那么生氣了,就連忙站起來,按照她的要求,利落地跑了出去。 …… 盯著網購欄的商品區,變成禿子的貓冷著臉,平時裝可愛說rou墊不好用、所以很難cao控高精密儀器的爪子——正以奇跡般的速度,在鍵盤上飛舞起來。 兩天后—— “啊……!!!!!我的鱗片怎么都不見了!!!!!……” 三樓的電影房,突然傳出這樣一個痛徹心扉的吼叫聲。 毛勉強被技術高超的醫生一坨一坨地黏回去,總之從外表看暫時看不出差別的佑佑貓,慢慢地舔了口解渴的涼茶。 —— ———— 雞飛狗跳的生活,原本是要如此持續下去的。 但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宣布告終。 那次之后,徹底結下梁子的一蛇一貓終日鬧得痛快,讓這所位于郊區,平時冷冷清清的城堡式住宅的氣氛,變得熱火朝天。 每天都面臨“弟弟還是貓”——兩難修羅場抉擇的伊萊,只好想盡辦法躲到學校不回家。 而因此再一次獲得的高人氣,也是令他沒有想到的。 陽光明媚的午后,又一次搶走某枚夏希辛辛苦苦地每個角落到處尋找,被貓挨個藏起來的鱗片,不嫌臟地叼在嘴邊,被人艱難地駕駛著兩條難用的長腿追著跑,她跳過屋檐、奔跑掠起的風掀翻了女仆的裙子,引得一陣驚呼;而女仆長則是習以為常地看著這一幕,非常淡定地給每人的下午茶又加了一杯無糖燕麥果汁。 “玩累了就要補充纖維營養。”她笑呵呵地和旁人解釋道。 跑到了花園的入口,其實一個拐彎就能重出這個地方——但那是佑佑最下策的選擇! 以這幅(沒毛)的姿態,被熟悉的家人、同事看到,她寧可一輩子當只貓就好。 哪怕是被那些崇拜著身為貓咪的自己(?)的學生瞥見——這件事,也夠她自尊心吃一壺的。 沒長好之前,哪怕是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她也會裝作完全不認識。 …… 于是,它腳步微頓,不再望著那扇高鐵金屬門,而是把鱗片吐到一朵漂亮的、開著粉色花瓣的花朵下面,刨了個洞,埋好;見后面的人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又掉頭繼續跑! ——赫赫,真是缺乏鍛煉啊,現在的年輕人。 正得意于銀發少年論跑步、完全比不過身為運動健兒的貓咪,冷不丁地,佑佑就發現自己忽然被誰托住屁股,然后抱了起來。 “好可憐的小貓咪~~” 脖頸的位置被對方輕輕一點,整個身軀就完全失去了掌握,動彈不得;觀佑佑正深思這難道就是所謂失傳已久的‘點xue功夫’時,就聽見捧著自己的女人偏頭問旁邊:“我只注射了零點幾微克的蛇毒——不會讓這孩子癱瘓吧?” ——蛇毒?!癱瘓?!! “應該不會?”回答的人比提問者還要不負責任,隨意地晃晃手,就將話題轉移到自己感興趣的部分:“這只咪咪好精神啊,難怪那兩個孩子最近都不來參加家族聚會了——原來是養了寵物,居然忍著沒吃掉,呵呵。” 僵硬成貓餅的佑佑貓被那優雅慈愛的笑聲,凍得遍體發寒;遠遠的,它望見夏希正努力拄著兩根拐杖,學習人類走路的姿勢,一擺一擺地朝這邊拼命追。 ——看來自己有救了,這樣想著的它還未松口氣,被溫柔的家庭醫生辛辛苦苦黏好的真毛(混合一部分假毛),就被帶著蕾絲手套的女人剝掉了一根。 我的毛…… 眼睜睜地看著那根雪白的細毛落地,佑佑在內心傷感地嘆了口氣。 “可憐的小貓咪,你看看它多難過啊!……唉,夏希最調皮了——他肯定又在欺負這些弱小的動物,jiejie,不如我們把它帶回去,讓甜心治療一下吧?”女人的聲音充滿熱情:“我摸了摸,這只貓的毛都要被他拔光了,真是個冷漠又奢侈的孩子!不知道正統的布偶現在有多難得的么!” “讓我抱抱看。” 另一雙保養細膩的手接了過去,“嗯……居然連腋下也剃光了,夏希這個壞孩子;小甜心這幾天在家?” “他一直都在啊,你又睡糊涂了,呵呵。” 銀發的女人掩唇輕笑,正要再說些什么,就看到子侄吃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 見兩個快要超過一米九的高大女性揚眉望著自己,夏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兩根拐棍丟到一邊,伸出手,大喘氣地要求著:“西德里亞、芬妮可,快點把、把我的貓還給我……!” “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音調偏冷淡的女性走到他面前,然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睡吧。” 五官深邃立體、很像俄羅斯混血的女人這么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便轉過頭。 啪嘰。 夏希倒了下去。 …… 酷誒,無論看多少次,都好羨慕幻獸人——什么時候我才能有這種技能? 佑佑貓的視線,從女人兩頰彎起的酒窩、和那雙澄黃色眼眸掃過。 見狀,她睜著圓碌碌的眼睛,望向另一個碧發金眸、長得像洋娃娃,打扮得也很像的女人;心里頗為好奇地想:這是夏希和伊萊他們的姑姑……或者表姐什么的么? 金發女人輕輕抿起紅唇,如同捏起一塊豬rou般,把夏希抱了起來:“我把他送回去——咦?” 她歪著頭,“這孩子怎么不穿衣服就出門呢。” 撫摸著那條光禿禿的尾巴,她表情嫌棄地“噫”了聲,“現在的小孩子都好變態喲,整天裸.奔的;算了算了,那jiejie,你等我一會。” 自認為熱愛小動物,不喜歡晚輩欺負弱小的兩個女人,就這么把佑佑貓抱回了家。 與想像中不同,佑佑原本以為,相貌和打扮都如此有個性的人,又是蛇毒、又是蕾絲的;肯定住在類似于西方童話故事里,最最邪惡的惡龍那種場所——比如洞xue型別墅、或者像是夏希的愛好,城堡女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