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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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十幾圈呢! 現在想來, 我突然也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檢查是否順利;我胡思亂想了一會, 很快,就累得只剩狗喘,腦子里一片漿糊了。 到了三號街道,肚子胡同的目的地——魚龍混雜的人流、滿街拉著主人撒歡的寵物、極具老街的林立商鋪……構成了一幅我很熟悉的日常情景。程甜雖然長得可愛, 個頭不矮, 但動作卻相當靈活(是的, 我明白也不掙扎了, 除了小孩子,連動物都各個比我高);她撈著我穿來梭去,紅磚白墻碎瓦片地的繞圈,總算找到了那個不仔細看、就必然會直接錯過的地下live入口,一堆年輕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正翹首苦等的酒吧門前。 我想,要不是她,可能等小筱明年再來這里舉行演唱會,我都不一定能找到。 因為…… 這里實在是太!偏!僻!了!周圍連個賣燒餅的老伯伯都沒有,我晚飯還沒著落呢qaq 我巴巴地在周圍看了一眼,沒有,全是小資類的酒吧咖啡廳等等,沒有烤炭爐子、也沒有芝麻餅子——那這里到底算是哪門子的胡同? 我癟癟嘴,被程甜繼續拉著,走到一個小型動物臨時寄養所;一個有些顯舊的獨立小院。 這里雖然裝扮簡單,但看起來整潔清爽,被打掃得干干凈凈,一點動物的異味都沒有。她推開門,背過身,將阿奇轉給店員看,臉對著我說:“稍微再等我三分鐘哦。咱們把阿奇放在這就好,這里我經常來噠~!” 黑色制服衫、面容清秀的唯一在店店員——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青年放下手里正給梳毛的灰貓,在它的額頭上輕柔一彈,示意它自己去玩。 于是體型巨大的貓咪便輕巧地一越,跳到了附近的貓爬架上、神情悠閑地舔起毛。 得閑后,他走了過來,先試著抱起被裝在背包里的阿奇,卻得到了對方不滿意的哼唧;它rourou的小爪子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后轉了過去,把光著的屁股蛋對準了他,尾巴豎著,看看我、又看看程甜,表示不滿意。 青年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他動作熟練、手法很快的“啵”地一聲,無聲無息,就拔走了阿奇嘴里的奶瓶。 小熊貓迷茫地眨著黑眼圈濃重的豆眼,左右張望,沒有看到自己的奶瓶。它委屈地縮成一團,四腳朝天,又開始發出嚶嚶嚶的叫聲;青年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后搖晃了下奶瓶,像是在變魔術般,趁其不意,突然又重新地塞進它的嘴巴里。 嘴巴里兀地被填滿,阿奇立刻直起胖腰,翻了個身,激動地抱回自己的奶瓶,露出小米牙去咬奶嘴;青年趁著它走神的間隙,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它從背包中輕輕松松地抱了起來。 “合作愉快。”程甜舒服地嘆息了聲,動了動肩膀,似乎是負重減輕讓她覺得好受了一點。 黑衫的青年小哥沒有說話,而是微笑著對我們點點頭,算作禮貌;然后,他就抱著趴在自己身上打滾兒著的阿奇,朝里面的安睡區走去。 見狀,程甜瀟灑地擺了擺手,“走吧,佑佑jiejie?” 我還沉浸在小哥的那一套有模有樣的制伏神跡上面,腦子里模擬著他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決定以后有空了就來學兩招,付費也ok,只要能讓我回去對付家里不把我當老大崇拜的布偶貓,那豈不美哉…… 妄想了一會,不見青年也不見程甜;我很快便回過神,跟著出去了。 青春有活力的年輕人,總體來說是美妙的;但同時,也是令人感到心累的。 ——這是我在門口排了三十多分鐘的隊,又被一堆十八.九歲的少年少女(后者為主)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呼吸不能后,唯有的體會。 我有點后悔了——年齡大了,還看什么現場演唱會,買好碟子或者錄好視頻、待在家里佛系看演出不一樣的嘛! ……老年人干嘛要餓著肚子,來湊這種年輕人的熱鬧啊tat 走過那條不算短的向下通道,我抱著懷里的小筱色十根熒光棒,艱難地在一群明明同我一樣被擠成狗、但神色卻仍然亢奮、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的人堆里向前走、不,是向前被“走”。程甜剛遇到了她的小伙伴,這會正和對方討論著今天的歌單——你說你們為什么還能這么精神十足?!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么? 換而言之,我就是個沒有愛的人……? 不行不行,這不科學。 想到這里,我不服老也不服輸地緊緊抱住懷里發光的紫色熒光棒,隨手把裙子一卷,用搶最后一盒新鮮牛奶的干勁兒,拉起身邊還在閑聊的程甜,順著縫隙朝前推進。 有了動力,我們總算擠到了前面。 “a席~a席~~”程甜高舉著手里的過檢票,仿佛那是一串價值連城的漂亮珠寶——這是個階梯式的地下演出場地:四面是密封的墻,最前面做成了一把吉他狀的中型舞臺,而越往下、距離表演者就越加接近,東西兩側還有幾座樓梯,可以在上面站七到八個人左右。 歡快的小鼓音樂在可以輕松容納幾百人的室內播放,演出還未開始,還開著亮目的白晝燈;工作人員正跑上跑下地把樂器以及這次的必備工具搬上來,整個氣場顯得不算很正式,挺符合地下演出的性質。 走到最中間的兩個位置后,我有些驚訝地發現,小筱給我的票正對著舞臺中心,是主唱站著的位置;但凡站起身,稍微伸出手,我甚至能夠到地上的打光燈…… “太幸運了!我們居然就坐在這里~最近的!萬歲!!!”程甜歡呼著走進去,坐在位子上,轉頭四處張望,她后面正用羨慕的目光、盯著她手里正扇著玩的票:“八點半開始,八點人已經這么多了……唉嘿嘿,幸好我中午起得早~” 而我,則忙著給周圍的左鄰右舍發熒光棒,每人送一根;這樣就算放在腿上不舉起來,小筱也能看見。 ——自己代表的顏色被這么多人帶著,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開場前十分鐘,我想了想,還是關掉了手機;畢竟雖然沒要求關機,但既然坐在前面,還是給后面的人一個好榜樣吧。 關機前,我又快速地熟悉了一遍這些成員:堂弟觀筱—阿筱,鼓手,我家難得的小甜心;鍵盤叫做雷,人高高瘦瘦,戴了幅墨鏡,看起來挺酷的;兩個貝斯一胖一矮,名字忘了,但抱著貝斯的人、我肯定能認出他是貝斯手——還有那位人氣最高的主唱,西大去年校園男神的第一名;叫什么我也不太記得了,總之是個金發金眸的年輕帥哥。 ——其實為了合群,我也偷偷地買了一根金色的熒光棒;這會正藏在衣服里,免得被程甜發現了…… 做人都是要合群的嘛。 ……… 場內的燈光暗淡下來的時候,我聽到后面的小陣驚呼,繼而是音樂聲響起——外接音箱的電吉他小彈了片刻,混響電子鋼琴插入,然后是鼓點。 我屏息凝神,努力做到不給小筱丟人,當一個很酷的樂隊潮人受眾,結果…… 主唱的聲音還沒響起,背后外加周圍人山人海的歡呼雀躍尖叫聲,就快要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 好吧,大家都不酷;我清清嗓子,正要隨波逐流,響徹整個地下室的尖叫突然停止,我左右迷茫地看了一圈,所有人屛住呼吸,手里的東西也不再搖擺;我回過頭,看見舞臺中央打下一道光芒——有個身材高挑、穿著金屬外套的男人出現在了那里。 他低垂著好看的眉眼,視線沒有看向觀眾,而是不知落在哪里;鑲著袖扣的手放在支架麥克風上,微微張開唇:“——” 第65章 他的歌, 像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 干凈清涼的低沉嗓音,又帶著些微的電質感, 像是冰冷的寒水被兀地點燃, 繼而奮不顧身、將所見的一切皆燒為灰燼。 我仔細地聽了一會, 發現那開頭的部分,發音很像拉丁文,隨即他輕吟了幾句, 熟練地轉換旋律, 才變成了歌詞熱情的通用語。 琴聲慢慢加高了調子, 用和弦豐富音色;鼓點指揮著節奏,貝斯是不可少的佐料——而樂隊的靈魂, 就是那個誘惑力十足的主唱了。 一個好的歌手,英俊漂亮的皮囊是其次;他最出眾的地方,卻是相貌之外,那股在臺上唯我獨尊的特別氣場和存在感。 強烈的個人魅力, 讓他眾星拱月般難以被忽視, 明明站位是正常的樂隊特點, 但其余人仿佛失去了顏色…… 只有當他將狂熱的氣氛席卷而擲去,才仿若點亮了小世界。 聽了兩首很要求歌手爆發力的快歌, 在已經炸成煙花的全場熱潮中, 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只顧著聽歌,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筱在哪里! 我朝著右邊瞥了一眼, 程甜這姑娘正滿臉紅暈, 聽得如癡如醉, 揮舞著手上的東西,完全融入了一片亮色的海洋…… 嗯,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少女啊,向來都是這么簡單輕易地、因為荷爾蒙叛變心意的存在! 我的視線掠過大長腿主唱、娃娃臉貝斯、激情彈奏的鍵盤,最后落在舞臺的一角,架子鼓手的身上。 找到了! 剪得比狗啃強點的黑發凌亂地梳在耳側;還未熟透、帶著稚氣的小青年非常投入地棒擊鼓面,不時用旁邊的鈴和錘添加聲音的層次感;他眼睛連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自己的音樂里。 ——這就是我那個曾經被愛惡作劇的表哥故意絆倒在地上,哭了幾分鐘;結果我給了個棒棒糖,就破涕為笑、很快哄好的傻白甜小堂弟。 而現在…… 他居然變得這么耀眼,這么有男神范了(家長濾鏡,不接受反駁)。 能在這樣寬敞明亮的舞臺展示自己的愛好,還有大把快把嗓子叫破的迷妹迷弟——這種‘弟弟要變成大明星了’的認知,讓我有了種吾兒初成長的詭異自豪感;于是,我忽視周圍瘋狂叫嚷著“leon”的聲援,堅定地舉起了自己手里的發光棒,左手三個右手兩個,順著鼓點、很有節奏地給小筱加起了油。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因為離主舞臺的距離比較接近,其實我還有點期待——小筱會不會突然發現我的存在,等演出結束后,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和小鳥似的歡快地朝我跑過來,然后拉著我去吃點心之類的。 我的童年有點不幸;其他年紀相近的同齡人,從小到大,總會帶給我無窮無盡的挫折和受挫感,影響力強到讓我現在也不想談戀愛;但小筱與之對比,卻相當天使了。 他從來不會亂招惹女孩子,遇到追他追得太猛的,還會害羞地專門打電話向我求助應該怎么辦;甚至,他小時候也說過什么“長大了要娶最漂亮的jiejie(就是本人)”——這種討人喜歡、聽起來又特別順耳的話。 雖然當真就免了,不過我還挺中意他的這種率真和誠實的——說長大想娶jiejie什么的,雖然梗很老套,但被小孩子說出來,不覺得很可愛嘛! 樂隊唱到第六首的時候,金發主唱leon的聲音還是依然沉穩好聽,氣都不帶喘,我卻站得有點腿麻了…… 年輕萬歲,一般這個點我都該洗洗睡覺了耶。 因為前排是有座位的,于是,我在左邊的男孩子一副整個人快要暈倒的尖叫聲里,彎腰捶了捶腿,打算小坐一會歇息片刻。 在掏手機默默拍一張發到朋友圈、和老實待著之間猶豫了下,遵守紀律的良心還是壓倒了我好想炫耀的心情;我一屁股坐了下來,縮到程甜的身后,慢悠悠地像道路指揮一樣點著熒光棒——沒力氣了,不能和旁邊的小姑娘小伙子跟耍雙節棍似的。 我半倚著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揮動,然后停手歇會,再甩一甩。周圍的觀眾依舊沉浸在火熱的氛圍里,沒一個人有興趣注意我……或者說注意其他人正在做什么:入眼,是一片無邊際的亮色,剛剛還有我的一份助力;傳入耳的尖叫聲(真有力氣)、搖滾音樂聲,讓耳鳴也變成了常態,甚至還能跟著歌變換耳鳴的頻率高低;只跟風了一會,我的喉嚨就發出了渴水的抗議,可我不敢去喝水,因為現在去上衛生間是很不現實的;連聞到的空氣,都帶著熱風和汗味兒…… 好吧,我只是有點累了。 真是佩服搞藝術的人,沒有體力,簡直十分鐘都撐不下去。 我托著腮,視線從小筱那里挪開后,又不自覺地看向了身材高挑的leon主唱。 作為全場的焦點、眾人矚目的中心,他對觀眾的態度不算特別熱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音樂上,對互動沒有太大的興趣——間隙的時候,幾乎都是貝斯手的solo來活躍氣氛;他就喝口水,消失三兩分鐘,繼而再若無其事地回來——但這樣算得上我行我素的表演風格,反而為他帶來了最高的關注度,甚至連每次出場都能得到鋪天蓋地的歡呼。 而那個時候,他又彎唇一笑,開朗地朝下面揮揮手……這樣冷熱交替、真實態度成謎的偏好性做法,頗有種讓人看不透真人如何作想的感受。 也就是地下演出才能隨心所欲,劍走偏鋒了;要是正規的樂隊主唱,肯定是不會這么干的吧……我不確定地想。 就在我心里琢磨這么有個性的樂隊,卻偏偏不用大寫字母命名,反而賣萌般地以‘熊貓’作為主題名稱是個什么用意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站在那里的leon,突然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仿佛在說:我唱得這么棒,你坐著不動是幾個意思? 前面的人那么多,我想,可能是太吵又太暈,出現了幻覺,就沒怎么在意,便繼續捧著下巴看他;然而五分鐘后…… 我實打實地,捕捉到了他朝我望過來的那一瞬。 切切實實的眼神交匯,讓我知道剛才不是我眼花了的錯覺——人家在臺上如此賣力,觀眾坐著掃興……的確有些不妥。 被點名提示后,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想了想,就丟開手里的那五根小筱色,從懷里摸出那根金色的熒光棒,調了個最接近leon那雙深邃眼眸的色度,在他轉過身之前、就重新揮動起來。 這樣應該就能留下好印象了吧!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看我,但我打賭;他絕對用余光瞟過了的。 我心里松了口氣,尋思說不定待會要認識認識,給小筱的朋友留下不真誠的記憶就糟糕了。 可是…… 讓我沒有想到,我剛放下紫色的熒光棒,從開始到現在也沒有抬過幾次頭、只顧著沉迷打鼓的觀筱卻像是和誰有心靈感應似的,忽然抬起頭,他的視線直直地和我撞到了一起——他先是用無比驚喜和興奮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看,向我露出了可愛的梨渦,還做了個“等我”的口型;然而,當他的視線朝下,發現我居然只拿著一根金色的應援棒,不像別人,起碼都是三根不同的顏色后…… 他的神色一僵,鼓點就有些亂了起來。 我同樣僵硬地站著,很想吶喊一聲“小筱你聽我解釋!”……可他卻很快地恢復了過來,也不看我了,而是又悶悶地低著頭,敲起自己的架子鼓。 那聲音,比剛才要重了兩個度。 我我我好冤吶! ……… 不知所措的又聽了幾首歌,中間還輪到了觀筱的solo;他人高馬大的,卻縮在位子里,也不吭聲地來了段蚩尤敲鼓——調子重的,好像那幾面鼓的皮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