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病相公和嬌媳婦、我靠中醫美食在星際直播致富、你肩膀借我、重生之爸爸不好當、我的神秘老公(作者:我不想坑)、被八個未婚夫找上門后、蟲族之秀恩愛日常、jiejie來自神棍局、教授又撩人了、七零之就寵你
“你不是經常和你家人朋友聯系么?但卻從來拒接公事的通訊,這就是緣由了。” 我…… 我好冤啊?!!?? 謝菲拍了拍我的頭,起身,隨意從衣柜里給我拿了一套全新的衛衣和長褲,說他在隔壁等我,讓我換好衣服后就去找他,然后便推門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腦子里亂糟糟的,這些天七七八八的事不時浮現,回憶起伊萊唇角的狡黠和夏希天真的笑容,我實在無法想象,謝菲剛才說的事情才是事實;可如果這就是事實的話…… 看了眼身上這套浮夸華麗的裙子,我撇了撇嘴。 見他離開,我緩過神后,在屋內找了片刻,就發現了雜物桌里的幾條尼龍繩。 很好,勉強也能行吧。 想了想,我覺得勉為其難也可以,于是便用它結結實實地將昏迷不醒的亞汗伯綁了起來——央視科教頻道傳道授業解惑,相當符合人體結構的方法,就算是剛吃了一整車菠菜的大力水手也掙脫不開。 嘿。 確認沒有問題后,我拎起金屬桌子的一腳,就開始……毆打亞汗伯! 因為打臉上會被看出來,我就沖著他穿得嚴實的褲腿、肩膀、小腹……他閉著眼,被我綁得嚴嚴實實,在昏迷中也疼得額頭冒冷汗,但依舊沒醒;這個蛇精病——我對著他的某個部位狠擊了一會,綁架我、虐我的仇,就用你的子孫來換吧變態! …… 默默地發xiele一會,我感覺差不多了,就又坐到他的身上,啪啪地扇了他幾聲響亮的耳光;可惜我手勁小,印子看不出來。最后,我拿了杯桌子上的飲用水,在他的褲襠處倒了點、意思了一下,有點遺憾自己手機被扔掉了,不然還可以拍個照片,以后回味——畢竟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能直接報復他回去的時刻了。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直面無表情,心情也不怎么緊張,除了金屬敲擊在rou體上的悶聲之外,室內顯得非常安靜。 搞定后;我把他兩腳踢到桌子下面,然后以超越女孩子換衣速度,飛快地換好了襯衫,就淡定地推開門,關門——去找謝菲了。 …… ……… 真誠地提出想吃口熱飯的要求后,謝菲先生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明顯愣了半響,完全說不出來話,尤其是當他大概覺得,他的那席話,大概任何人聽了、都會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可我卻是發自真心的,沒有故意打斷他節奏的意思。 在這里,每天都被女仆動手動腳擺打麻藥、拍照片、換衣服就算了;但那幾乎可以媲美喂麻雀和兔子的小鳥食量的食物,讓我壓根連吃都吃不飽,還要忍受頭痛頭暈。 我真的挺餓的,真的! 剛才被他意外救了之后,我發自真心地和他道了謝,感恩他又一次……嗯,對,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 雖然我本來就是在給他打工;但好老板還是全世界都很難找;于是,盡管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我還是忍著那些什么荷爾蒙純度、血液提取、億萬分之一的奇跡……我們客觀點說:你若是讓我在一個滿室光輝、開著地暖或者點著篝爐,手邊是熱乎乎的茶,靠在舒服的大棉椅前,優哉游哉地側耳傾聽,那我肯定配合;但我現在又冷又餓,身體里或許還殘留著那些藥劑的遺留反應,有點重影還耳鳴的情況下,說什么都不如一頓暖洋洋的飯來得有價值。 謝菲先生有些無言地看著我,過了會,他撲哧一笑,眼里全是淡淡的無奈;原先一本正經的態度,總算不像剛才那么嚴肅,而是和緩了些,甚至帶了點聽之任之。 “好吧,反正這個任務的計劃也被你打亂了,”他說著,頓了會,就拿起這間辦公場所桌上的固話,撥了內線,待對方回答后,他對我眨了眨眼,然后聲音忽然變得和亞汗伯那個怪人一模一樣:“給我送一份、不,兩份菠蘿鮭魚籽炒飯,放到a廳,我待會和賽比西一起吃。” 那邊傳來恭敬的回聲,他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哇……厲害誒,我也想要這個技能! 餐品很快就被送到了地點,謝菲取了回來,看著我專心致志解決面前的兩份餐盤,他托著腮,懶洋洋地笑:“胃口真好。” 我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作風,狂掃著美味的食物,直到喉嚨里開始冒飯,才住了口。我用紙巾擦擦嘴巴,看向謝菲,“荷爾蒙濃度?” “就知道你剛才沒有認真聽。”他前傾,溫和地幫我擦掉了嘴角上最后一粒米,“那我換個簡單一點的說法吧,經過了這么多的事,佑佑覺得,對于你自身,你又有著什么樣的看法呢?” 他像是那些幫助學生艱難選擇是繼續升學、還是就此工作的人生導師,用一種平和而自然的語氣對我說道,“在那天之前,佑佑,你一直活在一個安定、普通的世界。就像是時下十幾歲、二十多歲的年輕孩子,學業、工作、日常的繁瑣……我看得出來,也查閱過你的經歷,你很喜歡那樣的生活。應該說,是我打擾了你的平靜;雖然你的體質注定你大概不能過得那么輕松,但要不是意外,誰知道它究竟什么時候才會發生作用呢?歷史上也有不少在記載之外的野生夜鶯,瀟灑自由地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這點,我必須首先向你道歉。” 不不不,是我要向平行世界的我道歉。 “但是,”他雙手交叉,置于頜處,深深地望進我的眼里,“另一個,更重要、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從人類的身體徹底被改造后,荷爾蒙的信息素就像是一個很少被提及、但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按理來說,夜鶯的基因序列完整,應該是很少有性腺體絮亂后錯位的波動,但你很特殊。之前我只是懷疑,在等待檢查的報告,但這次發生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了……亞汗伯祖贊是個莽夫,但同樣是個相當精明生意人,他的那些檢測手段令人驚訝;都說萬人迷荷爾蒙的體質最令人羨慕,是奇跡中的不可能事件,只存在于想像;而我現在卻必須告訴你:你知道,濃度滿值的荷爾蒙意味著什么嗎?” 荷爾蒙體質……?哦,原來如此啊。 鎏金色的燈燭狀長條掛燈猛地亮了起來,祝禱詞的圣歌回蕩在整棟建筑群之中;午夜到了,這是那位亞汗伯的又一詭異愛好,半夜點燈查人,不過我人就在“他”這里,所以今天倒是沒關系了。 聽了謝菲的提問,我回想起這些天以來的種種跡象,也對,當他用所謂的異能磁場、刺激了我感官后,我周圍的變化的確很大,但我模模糊糊也察覺到了什么。 然而,于我而言,這些味道啊、體質啊,和從前別人看臉追求我其實都沒有什么差別。 在我來看,人類自古以來,虛無縹緲、依靠多巴胺分泌而現的情愛滋味,沒什么可讓人目眩神迷的——見識得太多,不感興趣,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啊,忘了你一直是個很受歡迎的女孩子。”謝菲想到了什么,搖著頭輕笑了下,“……會有很多人追求自己,就像是以前那樣,沒什么大不了的,無視就好了——你這樣想,對吧?”他見我有點不以為然,揚起眉,突然發問,“可你有想過,相貌是一回事,但往往也并非人人執著的要素;可體質的特殊性、卻完全不同呢?” 我本來正走神于他的長篇大論中,忽地被提起這個,有點奇怪,就下意識地回答:“你這樣說,那是有點麻煩了……” 再漂亮的臉蛋,也不可能符合每個人的審美;但是依照目前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來看,荷爾蒙還是挺重要的一個衡量標準——雖然平時從來無人知曉、也無人提及,但那只是因為大家都差不多,沒有對比之處;可是……! 我猛地想到了其中關鍵,不禁咬著嘴巴,蹙眉苦思:“那這就糟糕了誒,這東西原來那么神奇的嗎——比方說,走在街頭……”我越想越恐怖,“不能用什么藥劑消掉、或者改造手術、切除腺體之類的?”想想是很有趣,可若是真變成那樣的話,我的人生豈不是太悲催了?! “你能想明白就很好了。”謝菲突然走了過來;他輕輕地摟住我,拍了拍,聲音安撫:“磁場不是能通過簡單的腺體手術就能切除的。不過,沒關系,不要害怕;這次我答應讓你嘗試的任務,就是給你一個事先的提示——被帶走、被拍賣、被綁架;無論哪個都很糟糕,不是嗎?但佑佑,你的運氣很好,先是祖贊家的孩子,人品不差,又遇見了我……可,生活不可能永遠如此順利的。總有些時候,會發生一些難以想象的意外。” “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若有所感地點點頭。 “嗯,能明白就好。既然你成為了我的部下,我認為,自己有理由保護你;同時,我也希望,從一開始,你就能提高警惕,保護好自己——把劣勢變為優勢,再者……某種意義上,這本身就是比任何幻獸強大的絕佳能力呢。”他唇角微彎,湊近我,像是悄聲耳語:“你真的很好聞,美味的讓人想要一口吞掉哦~” “……”這話就不要再說啦,老板,我自己又聞不到;夸獎還不如漲工資來得更實際呢。 “既然要談心,那還有一件事,”謝菲像是被我的變臉逗樂了,他笑了笑,又好奇地微微歪頭,”佑佑,介意告訴我:你對于這些突如其來、打破了你曾經存在觀念的事件,又有哪些不同的想法呢?” “想法?” “祖贊家的事,于你而言也是不一般的沖擊吧?”他垂著眸,語氣顯然十分有耐心,“你可以把它當作一次創后的心理輔導,雖然我沒看出你哪里……嗯。”他輕咳了下,“但說說也無妨。” 這個啊。 剛才的話題,虧他能那樣拿博士答辯的態度討論,但荷爾蒙什么的,仍是讓我尷尬,也需要再多思考才能決策;不過對于這個問題—— “您看過《納尼亞傳奇》、或者《愛麗絲夢游奇境》么。” 我斟酌了片刻,想了又想,才算是組織好了語言:“或者《蘇菲的世界》?……” 謝菲先生頗感興趣地挑起眉,微笑地點頭。 “所以于我而言,其實怎樣形容都可以——無論是打開了通向未知世界的衣柜、鉆進了秘境里的兔子洞,這些小孩子喜歡的把戲,或者說,”我注視著飯盒上晶瑩的米粒,神情有些恍惚:“哲學一點,更俏皮形容的話,《蘇菲的世界》里說過,這個世界就像是魔術師從他的帽子里拉出的一只白兔,宇宙用億萬年變出了這只龐大的兔子,活在兔子毛皮頂層的生物們從一開始對世界滿腹好奇、到后來年紀愈長,就深入毛皮,安逸于此,不再樂意回到脆弱的頂端探究冒險,盡管他們已經習慣于活在這個星球,但對這個世界……其實一無所知。” 沒錯,幾個月之前……我對這個世界,是絕對的一無所知。 全宇宙最令我發愁的,是下個月的工資到手夠不夠花、單位同事養了只貍花貓,雖然覺得很可愛,但它殘留在同事身上的毛,總是讓我打噴嚏;表哥又要來首都,我該怎么假裝不住在公寓,去朋友家避幾天難……即便在剛穿越過來的前些日子,最讓我發愁的基本還是這些沒差;包括家里的貓像只來自外星想要侵略地球的天外客、下個月的信用卡能否還上……這些才讓我比較擔憂;我從來沒想到過,那個平和寧靜的下午,我路過了一只在電線桿上吃襪子的猴子,然后去寵辦局——然后就是所有一切的開始了。 命運啊。 想到這個詞,我懶懶地撥弄著還剩下小半盤的飯,趴在桌子上,有些無精打采地道:“您要是問我,我只能回答您,我就像是兔子毛皮里的那些虱子,不小心被人拉到了頂端,可我這二十多年的生活經歷,從未接觸過這些新鮮有別致的故事,說實在的,我也到了就算知道也無所謂的年齡——要是這些和我無關的話,我現在肯定是在家里睡得醉生夢死,因為明早還要工作,看到了也沒心情去思考什么世界的神奇、宇宙的奧妙;可惜它們和我有關,那我就……”我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回道:“盡力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就這樣,別的請不要指望我,無論天上降下什么億萬分之一奇跡、再特殊的體質……我已經定型了,該是怎么樣的人,就是怎么樣的人——我不會因為看到一兩場地下交易黑幕就覺得世界黑暗魑魅魍魎橫行、也不會因為和兩個富家子弟生活了幾天,就又像是那些楚楚欲動的辛德瑞拉一樣;總的來說,”我聳聳肩,“我比較相信自己內心的道德、法律和價值觀,其余的都無所謂,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過來的,別人的底線我管不著,我自己注意就行;您也不必試探我能否承受,一份工作而已,做不來我就會想辦法辭職,做的來就做下去,縱然需要學習和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生就這么短暫,天天想東想西的沒有意義。” 謝菲像是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于是他呆了好一會,仿佛有些不認識我,過了好一會,才道:“……該說你是豁達……”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謝菲先生,其實我本來想著,回去后我就不干了;雖然夏希他們……他們坑了我,但那邊的工資挺高的,工作強度倒是一般,女仆的活兒很輕松呢~”我頓了頓,繼續道:“可今天的事給我敲了警鐘——要我不是您手下的員工,您八成是不會管我死活的吧?這樣想來,幻寵局雖然很要命,但在保證職員安全方面,應該是值得信賴的?” “……” “沒什么背景的紅顏禍水就是糟糕啊,”我半夸半損了自己一句,半托著腮:“就這樣就職下去的話,還會遇到很多的危險;這都是可以預料的,而從您的說法里,我覺得多半都沒有那樣簡單;所以,”我雙手合十,充滿期待地看著謝菲,“既然我的開發潛力像您說的那么厲害,那……工資能再漲點嗎?” 第35章 第二次被明碼掛牌出售, 坐進貨籠里時, 我感到自己對這些又多了點輕車熟路。 在和謝菲先生進行的那次、大概可以稱之為促膝長談的對話過程中, 他向我說明了一下上回任務的最終結果——原本預定好的計劃被祖贊家的孩子意外破壞(我想他說的是伊萊), 除了提前退場的幸運兒之外, 所有參加違規拍賣會的賓客都被凍成了冰坨;內場失聯, 拿到許可令進洞探查后, 卻發現那里面幾乎人去樓空。等他們找到調查員, 他已經被送到某家醫院里治療了一周多了。 而究竟是如何發現始作俑者也很簡單;幻寵局的部門五花八門, 自然有其相應的人脈關系。經過和祖贊家族的小小交鋒和協商, 對方的管家還稱得上是友善地、提供了那些已經被處理好的人物在榜名單,繼而, 雙方算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當謝菲進一步詢問失聯員工的下落時, 卻被告知他們并不清楚。 可事實,又證明我確實安全無憂,所以明面上,這件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我想,那個時候, 我或許正在陪夏希玩他的新畫筆、或者在一起追《冰與火之歌》的電視劇吧。 ——這些都不重要, 陰錯陽差的命運讓我們再次見面,也算是勉為其難地完成了最初的目的。 原本, 謝菲先生是打算讓我回家,好好休整一段時間, 還笑著說為了洗刷他在我心目中居然那樣小氣的印象, 轉正后的待遇會讓我吃驚的。 但等隔日, 他見到了被我毆打到內出血直送醫院的亞汗伯,沉吟了許久;當我以為他會生氣的時候,他卻又向我提出了一個新的任務邀請。 …… “梟的工作,如你所知,身為幻寵局最主要的情報收集和處理部門,其任務——就是處理與幻獸人相關的異常事宜。為了解決很多私下利用幻獸超常的異能力、進行的違規私渡、資本不正當轉移、軍藥販賣、違反人道主義和倫理道德,例如常見的黑市買賣和人.口.交易,甚至借此左右大區之間的對弈;……這些聽起來讓你無聊了吧?不過馬上就要說到我的重點;這次的一系列事故:從奧索恩家族的替身事件開始,包括各區擦邊的地下拍賣會在內……你親身經歷,應該有所感悟——其實,它們之間,自然是有聯系的。” “在這兩年多以來,我們一直在追蹤一個新興起詐騙的幻獸人組織,按照類似案件的順序,我對它習慣的稱呼代號是字母f——就像某些神怪故事一樣,這些幻獸人成員大多都具有‘換皮’的天賦幻術;他們通過綁架富豪名流的家庭成員、殺死他們,再借用對方的身份、外加幻獸的天生優勢,取而代之,源源不斷地壯大自己的資本——這種行為,正像像寄生蟲侵蝕掉人的大腦,只要不暴露,風險極低。這些利用原主所搜刮得來的財富,泰半會被在黑市里賣掉,以獲得運轉資金。這些人相當狡猾,行蹤詭譎而難以追尋;經過我的調查,他們原本只是魯本區一個很小的流氓組織,興起的原因不明;但我懷疑它和某個大型走私集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因為距今為止,已經有很多家越洋大企業和他們有著不清不明、藕斷絲連的曖昧,有些甚至可能是贊助方。歌莉婭區的綁架事件只是一個小小的丟棄的錨餌行為,而上次在坎特拉的拍賣會,也同屬于他們組織之下某個小角色、無傷大雅的一次甩貨行跡。但追著這條線,我意外發現一些別的。” 他說的時候,像是總算有了點興致,“莉莉絲的筵席,每個金秋季節都要在魯本舉行的大型拍賣會——它當然是正規的、私人方面的正規;當然,擺到臺面上的話自然也是違.法的東西。可你總是得讓那些有錢又閑得無聊的家伙找點樂子,不然他們對這個社會的禍害會比你想像得大。而正巧的是,順著坎特拉的苗頭,某些品級相近的貨物也流進了魯本今年的拍賣會,這是很有趣的。自然,主辦方的這一批來歷不明、但數量極大的珍奇物品,提供者是誰,明晰可見了——所以前些天,我混進亞汗伯的商隊里,他是個很有名的滑頭,雖然是祖贊分家的人,但借著家族的名頭,這些年也混得風生水起。我‘借用’了幾天他家里那個私人醫生的身份;就這樣,一路查了下來……” “可漸漸地,我發現,他只是渠道供貨商,留在這里的原因是只想賣掉手里滯留貨,壓根沒想過參加筵席。但除了他之外,近期來過魯本的重要人物,也只有鐘離區南家的那位管家,南暮成……這個發音真有難度,而且繞口;不過我看佑佑你的祖歷是夏,對你而言,這個發音應該很輕松?”他聳聳肩,“南家在鐘離的勢力數一數二,犯不著和這種小偷小摸的組織勾搭為伍,f組織這些年賺得的驚人財富、大概還不夠他們去年為賀慶下一代繼承人成年所舉辦的成人禮;但若是它也剛好這么‘幸運’的、哪位宗家或者分家的主人被寄生蟲纏上的話,讓管家來辦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謝菲先生總算明白過來一件事,那就是:我從沒在他們的世界里混過幾次,對這些事情一概是滿頭霧水,知之甚少。 于是,像是在做新手指導,他為我仔細地講解表面的利害關系——他說,如果不計較最后的小失誤,上一次的任務,于我而言,其實是相當好的經歷。 倘若能吸取經驗,這一次的情報收集,想必會更加順利。 梟先前的原計劃,是讓霜露作為潛入調查的職員,搜集和獲取所需的重要信息——雖然謝菲沒說為什么,但我猜,這大概是因為:鐘離區的人種,泰半都是黑發黑眼;霜露的話,就更加容易接近他們。 但柔弱的女性,還是比僅僅看上去柔弱的少年(茶杯犬那口伶俐的牙齒我至今記憶猶新),更值得可取信一些;再加上體質的效應,這個任務對我來說應當不難。 關于他的指導,我全部都認真聽了——主要是漲工資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尤其是:當我打聽了一下混到謝菲先生這個份上的工資,他笑瞇瞇說出的那些數字讓人頭暈又心跳不止。 他還說,這只是基本——再加上補貼、年終獎、隱形福利、房產…… 在祖贊那對雙胞胎的家里,雖然說是女仆,但每天都有漂亮的小jiejie給我按摩、做spa、保養、甚至還有念詩安神的——總有人說有錢也不一定幸福,但有錢生活的快樂、必然是那些說話的人很難想像的。 但怎么說呢……畢竟吧,仰人鼻息的日子,肯定沒有自己勞動所得、光明正大拿到手要比得開心;所以我會努力工作,這么得天獨厚的優勢,也注定了說不準哪一天,我就會干掉謝菲先生,自己上位! ——這想想就很棒啊,美好的明天在等著我呢! *** 銷毀了我的區民記錄后,我和謝菲討論了許久自己的賣點;他說我長得漂亮又甜美,性格很乖巧,味道棒得令人內心發顫,無論擺什么掛什么都會有人買賬;不像霜露,每回因為他這次以什么名義‘潛入’,都要和同僚鬧上一回(因為他不滿自己總被叫做小不點,謝菲先生這樣悄悄地和我如是說)。 我被他夸的很不好意思,但又覺得他說的沒錯,完全符合,于是就憑君安排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所謂【莉莉絲的筵席】,和我想像中不太一樣。 之前,那個山頂洞人(不)的拍賣會,雖然裝典故意弄得奢華又帶點神秘學的味道,但太多的苛求反而意味著心虛——尤其是那些面具和地下室的競拍,更能說明問題。 相反,這一次,這個據說在業內相當正規的大型拍賣會,則更像是古董競標或者舉行在知名藝術博物館里的參觀展。沒有那些巖壁、深洞、花里胡哨的寶石和奇怪的壁畫,每件商品甚至有規范合法的掃描二維碼,就掛在脖子或者是東西的身上。 無論是生物還是非生物,他們基本都是清醒的! 聽我身邊、被裝在一個精致大水箱中的美人魚說,來到這里,大半都全然出于自身的意愿——可能為了換點錢,希求人生的新起點,或者別的什么;畢竟他上一個契約人破產了、負擔不起他奢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