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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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勢漸漸變小的時候,阿福終于睡足了醒來了。剛醒的時候人還有些迷糊,困惑地在榻上賴了半晌,理智漸漸恢復(fù),就想起來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里了。想到燕王,想到狗王爺,阿福臉色巨變,撲通一下扎進(jìn)枕頭里,嚶嚶嚶,丟死人了,她究竟干了什么! 在外下棋的兩人聽見里頭嘭嘭嘭的悶聲,默契地停了手,往內(nèi)室去。一推開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阿福像要把自己栽進(jìn)土里一樣把自己埋在枕頭里,一只手嘭嘭嘭地在捶墻。 燕王反應(yīng)速度最快,風(fēng)一樣沖過去了,握住阿福捶墻的手,把她從枕頭上拉進(jìn)自己懷里,“做什么,手不疼?” 沒臉見人了,哪里還管手疼不疼,阿福捂住臉,覺得手心燙得嚇人,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臉一定很紅。 燕王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忍住好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再不放手,狗王爺又要欺負(fù)你了?!?/br> 這人還得意洋洋上了,阿福聽出來他不僅不介意狗王爺?shù)耐馓?,還有些喜滋滋的意思,不禁對他的臉皮厚度自嘆弗如,慢慢拿下了捂住眼睛的手。 再次清醒地看到燕王,有些新奇,有些思念,更多的是越跳越快的心跳。啊呀,她真的好喜歡這個狗王爺啊。阿福癡癡地看著燕王,像是要把這些日子少看的補回來。 中毒時候的阿福雖然很可愛,但還是直白得傻乎乎的阿福更可愛,燕王舍不得眨眼睛地看著阿福。 此情盡在不言中,眼中情意勝過千言萬語。 站在門口,感受到身后穿堂風(fēng)涼涼往后背心吹的蘇景明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阿福,你感覺如何?”多余的蘇景明堅強地插/進(jìn)了兩人中間,打斷了兩個人有可能纏纏綿綿對望到天荒地老的對視。 竟然還有人!阿福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只紅彤彤的阿福,但是臉紅多了就淡定了,阿福點點頭,“兄長,我都記起來了?!?/br> “如此甚好,我們該回家了,母親已經(jīng)等急了,”蘇景明準(zhǔn)備拉起阿福,又看到她身上寬大的男式袍子。 蘇景明的臉黑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meimei早就是人家的了。也許下次討教的時候,可以考慮打個臉?蘇景明摸著愛刀想。 穿著燕王的衣服回去是沒法交代的,阿福重新?lián)Q回了自己的衣裳,紫衣白裙,亭亭玉立,清新可人。比起剛從揚州出來的時候,阿福長高了,也長大了。 “再讓劉良醫(yī)把個脈,”燕王舍不就放阿福走,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下次見面就得等到成親的時候了。 把脈蘇景明是同意的。很快劉良醫(yī)就很不滿地被人從樓上請下來了,任誰看書看到關(guān)鍵時候被人打斷,都是不高興的。劉良醫(yī)再給阿福把了一次脈,沒好氣道:“都說幾次了,喝了解藥就好了?!边@些人簡直是質(zhì)疑他神醫(yī)的尊嚴(yán)。 “多謝劉良醫(yī),”蘇景明這回?fù)屜鹊懒酥x。 落后一步,被人搶了臺詞的燕王一點也不氣,他抓緊時間看阿福,兩個人對視著對視著,又忍不住心里的甜蜜,開始笑。簡直傻透了。 送阿福出門的時候,燕王才慢吞吞道:“劉良醫(yī)要的《雜病方》已經(jīng)找到了,一會讓人給你送去。” 劉良醫(yī)眼睛一亮,這就是留在燕王府的好處啊,喜滋滋道謝:“勞煩王爺了。” 原來劉良醫(yī)喜歡醫(yī)書,蘇景明暗暗琢磨著上哪找?guī)妆竟卤踞t(yī)書給劉良醫(yī)當(dāng)謝禮。 畢竟還沒有正式訂親,燕王不好露面,就留在燈樓中目送阿福被蘇景明背著下了山。蘇家對阿福是真的很寵愛,燕王表示自己一點也沒有吃醋。 掛在燕王手上被捏出手印子的佛珠表示一點也不可信! 第79章 喧嚷了半日的雨終于停了, 濃云淡去,露出一片淡青的天色, 天光稀疏落下, 照在被雨洗過的綠葉上, 綠得發(fā)光的葉片就被曬出清淺的草木香氣。 蘇治嘉陪著顧氏站在禪房門口張望,盡管得了蘇景明的消息, 知道阿福正在燕王處解毒, 顧氏依然心緒不寧, 擔(dān)憂阿福解毒會不會順利, 忽而看到蘇景明背著阿?;貋恚樕蛔儯?nbsp;急忙迎上去:“阿福怎么了?” 阿福早就想下地自己走了, 可惜被蘇景明毫不留情地駁回了,只好安分待在蘇景明背上,見顧氏著急, 她趕緊解釋:“娘,我無事, 是哥哥怕我走累了?!迸呐奶K景明的肩膀, 示意他放她下來。 “路上濕滑,兒子不放心meimei,”蘇景明假裝沒有感覺到阿福在拍他,背著人不動。meimei背著一點也不重, 這條路再長十里他都不嫌多。 愛女無度的顧氏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夸了蘇景明, “還是景明想得周全,這地上確實不好走。”說得好像她自己不是踩在還有淺淺積水的青石地面上的一樣。 蘇治嘉低頭看看自己柔柔弱弱的胳膊,心里發(fā)虛,沒敢嘗試抱起顧氏的cao作。 再次放棄掙扎的阿福就老實待在蘇景明背上,被他背進(jìn)了禪房。 “毒解得如何了?”顧氏仔仔細(xì)細(xì)看阿福,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同。蘇治嘉側(cè)身站著,手扶在妻子身上,也是一臉的有話想要問。 在老兩口齊齊整整的關(guān)切目光下,阿福非常認(rèn)真地回答:“已經(jīng)無事了?!闭f著還握了拳頭,表示自己很強壯,這才把爹娘兩個的顧慮打消了。 其實夫妻倆是被女兒活潑可愛的模樣擊中心田,暫時忘了嘮叨。 阿福不僅記起了燕王,還記起來當(dāng)日在如意綢緞莊看到的宋青河了,再結(jié)合不清醒這段日子了解到的內(nèi)情,香如故的隱情阿福自己就可以推斷得七七八八:宋青河幸運躲過一劫,加入了紅蓮教,以為燕王是幕后兇手,想利用她報仇,給她下了迷心香暗示,可惜她傻乎乎的,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了還是會再次喜歡上燕王,并懷疑起宋青河的用意。 哎呀,她真是太聰明了。阿福想給自己比大拇指。 至于香如故被燒,就是皇長孫的人找到了阿芙,不管是他們以為阿芙是真的蘇家小姐,還是找了個假的代替,為了掩藏阿芙的過去身份,一把火燒掉香如故就夠了。冤有頭債有主,阿福打算去見見阿芙了。 “你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顧氏一番噓寒問暖之后,拉著阿福的手感嘆。 阿福知道顧氏為她做的一切,紅著眼圈用力點頭,“娘你放心,往后我都會好好的?!?/br> 從靜安寺回來,阿福還是同顧氏坐一輛馬車,一路都是順順暢暢的,直到家門口,看見一頂略花哨的披紅轎子停在二門門房處,幾個腳夫縮在墻根下歇腳。 那轎子很會放了,就堵在了門口,顧氏的車要進(jìn)去得先搬開這轎子才行。 顧氏身邊隨車的丫鬟湘繡已上前呵斥門房,“沒規(guī)矩,夫人回府,這門口怎么還不收拾整齊?!?/br> 守著二門的門房也很無奈啊,連連賠罪,才說道:“太夫人娘家親戚來了,是舅太太叫人不許動的。” “舅太太是哪家太太,你又是哪家家奴?吃的是誰家飯?”湘繡嘴皮子利落,數(shù)落了門房,直接叫人半開占道的轎子。 那幾個腳夫不樂意了,這轎子是周家租的,還沒有給錢呢,這就叫他們搬走了,周家賴賬怎么辦? 掙一口飯吃不容易,湘繡也沒有為難腳夫們,只叫人把轎子挪開好讓顧氏的馬車進(jìn)去。特別和善地給了幾個腳夫一把茶水錢,壓低了聲音問:“你們抬轎子會不會晃?” “怎么可能晃,我們抬的轎子放一杯水在里頭都不會灑?!币粋€拍著胸脯保證。 四人中拿主意的那個卻聽出來了,忙道:“晃得很,保管上去就晃暈?!?/br> 湘繡滿意地走了,那個說水都不會灑的一頭霧水地摸著頭,“說晃,會不會影響生意啊?” “周家最愛賒賬,這回要完了錢,再不接他家的活了。”為首的那個掂掂湘繡給的賞錢,這就抵得過三次跑腿了。這等好活路不做,傻子啊。 等到湘繡回去附耳悄聲在顧氏耳邊說了,得到顧氏一個帶笑的批評,“狹促?!?/br> 那邊榮禧堂知道顧氏等人回來了,太夫人就穿戴得整整齊齊地,想要等顧氏來給她請安。 府上人稱舅太太的就是太夫人的嫂子周老太太,周老太太顴骨高聳,臉頰削瘦,細(xì)長的吊梢眼,一臉皺紋,越長越刻薄,見太夫人隨隨便便一開箱子,就是各種令人眼熱的珠寶首飾,一顆心在苦水里熬著呀,嘴里吐出來的話就越發(fā)尖酸,“你坐得倒是穩(wěn),人家翅膀硬了,你以為還會來給你請安?” 這么久太夫人就沒有等到過顧氏,聽了周老太太的話,太夫人是新仇舊恨加一起,臉都青了。 周老太太給她出主意,“她不來,還不興你去看看孫女?”當(dāng)年金陵出的事周老太太遠(yuǎn)在京城自是不知道,太夫人回來以后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她自己也是諱莫如深,不敢再提,就連周老太太這種親近的親戚都不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見顧氏一直在莊子上,還以為太夫人占了上風(fēng),終于把不討喜的兒媳趕出去了呢。 要她去看孫女,比割rou還難,太夫人一開始是拒絕的,后來抵擋不住周老太太的攛掇,決定去萱草堂給顧氏一個下馬威,太不像話了,哪家的媳婦有顧氏這樣清閑的。 兩個找茬老太太到了萱草堂,先看擺設(shè),周老太太就對太夫人示意,還是你兒子孝順你,你房里那個貼金箔的屏風(fēng),這里就沒有,寡淡的素絹上寫幾個字的屏風(fēng)一看就不值多少錢。 顧氏正圍著阿福投喂桂花甜酒湯圓、栗子糕、杏仁酥、炸春卷……一個吃得開心,一個看得高興,就被人打斷了興致。 阿福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祖母,太夫人皮膚對比周老太太就顯得十分光潤潔白了,從她眉眼間依然可見年輕時的幾分美貌,只可惜穿的是俗氣的大紅大綠花牡丹衣裳,戴了一頭金光閃閃的頭面,品味堪憂,眼中的戾氣也讓人心生不適。 “母親怎么來了,”蘇治嘉手足無措地站起來,顧氏坐著紋絲不動,他只看看也不敢提醒。 “我不來,怎知你在這是如何的低伏做小,堂堂長興伯,為天子立了大功的人,竟然甘心當(dāng)起家奴來了。”太夫人不敢一來就先惹顧氏,柿子挑軟的捏,還有誰比蘇治嘉更合適。 其實他當(dāng)年只是想出城去找顧氏而已,哪想得到京城就那么容易被破了,自己還撈了個功勞。聽太夫人這么說,蘇治嘉一點也不介意,只是安心聽訓(xùn)。 顧氏一概不管,還給阿福盛了一碗湯圓,低聲道:“趁熱吃,一會兒涼了傷胃?!?/br> 接過碗,阿福低頭喝甜酒的湯,桂花甜酒湯圓是很好喝沒有錯,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膽小的阿福完全不敢摻和進(jìn)去。 見顧氏不為所動,太夫人冷哼一聲,指桑罵槐,“你這個不孝子,回來也不知道來說一聲,良心都被狗吃了?” 顧氏嫌吵,拉著阿福準(zhǔn)備換了地方繼續(xù)喂食,她的乖女兒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多補補總沒有錯的。 “顧氏,你是如何掌家的?家中竟然沒有馬車了?”太夫人卻不肯放行,逮著早上的事給顧氏下馬威。卻不知道淪為輸家的自己,提起這件事來,只有更無臉的。 顧氏這才正眼看太夫人,冷淡道:“看我心情。” 眼下之意就是顧氏說有馬車,才會有馬車。 太夫人臉都綠了。周老太太已看不下去,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起來顧氏,連連說她不孝。 顧氏冷笑著看蘇治嘉一眼。 他得有點用,蘇治嘉渾身一激靈,強拉了兩個老太太出去。 等人一走,顧氏就高興了,給阿福夾了一個炸藕盒,“多吃點?!?/br> 轉(zhuǎn)頭又是一副冷厲的樣子,吩咐下去,“今日當(dāng)值的是誰,都拉下去打二十板子?!?/br> 娘親這變臉比六月的天還快。阿福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中,她知道下次太夫人再想進(jìn)萱草堂就不能像今天這樣暢通無阻了。 —————————— 長興伯府從靜安寺進(jìn)香回來,忽然傳出消息說蘇小姐的名字與她命格不合,蘇家大張旗鼓給她改了名字,竟然還開祠堂把蘇小姐的名字記入了族譜。 這真的是很寵女兒了,有人震驚,有人鄙視,不過是為了嫁入燕王府造勢罷了,看來蘇家也是趨炎附勢的。 六月二十二良辰吉日,賜婚圣旨下到蘇家,賜婚長興伯嫡長女蘇韶光為燕王繼妃。 第80章 訂親了以后該做什么呢? 人人都以為應(yīng)該合家歡慶, 喜繡嫁妝的蘇家小姐卻在領(lǐng)完圣旨后就抱著小毯子坐在榻上,捧著碗乖乖喝生姜紅糖水。 推遲了半個月的親戚熱烈來訪,太過洶涌熱情導(dǎo)致阿福一時受不住, 只能慘白著小臉靜養(yǎng)了。 顧氏又是擔(dān)心又是高興, 擔(dān)心女兒月事這么痛苦怕是宮寒, 高興則是不用提前當(dāng)外婆了,放下了一樁心事。 只是隨著賜婚圣旨下來的還有婚期, 就定在了一個月之后,這時間實在是太趕,然而皇帝金口玉言, 就算是為了燕王的婚事忙得焦頭爛額的禮部都沒敢抱怨,只加班加點埋頭苦干,力求做到隆重盛大,不失皇家體面。畢竟燕王是當(dāng)今最小的兒子, 也是最寵愛的兒子,誰都不敢怠慢。 蘇家也很忙,忙著給家里唯一的小姐準(zhǔn)備嫁妝, 當(dāng)年太子妃、先燕王妃都是當(dāng)今還未登上皇位之前就娶進(jìn)門的, 她們的嫁妝自是不能跟現(xiàn)在堂堂正正嫁給燕王的阿福比, 然而太過了也不好, 最后顧氏斟酌一番決定準(zhǔn)備給阿福準(zhǔn)備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 大不了裝嫁妝的箱子做得大點深點就是了。 相比顧氏一接到圣旨就開始忙起來, 阿?!梆B(yǎng)病”期間就很安逸了, 連功課都不用做了呢。 連日陰雨淅瀝瀝下個不停, 走哪都不太方便。 這種天氣下,宣威侯家是第一家主動登門道喜的,冒著雨就來了。劉梓寧跟著她母親來拜訪,既是恭賀蘇家出了個燕王妃,也是向蘇家道謝。 聽說阿福身體有恙,劉梓寧就到阿福住處去看她。雨天雖有些涼,但是看到還蓋著潔白羊毛毯子的阿福,劉梓寧還是驚了一驚,“你這是怎么了?那天淋雨病了?” 隨時手捧一杯熱糖水的阿福就像個講究養(yǎng)生的老太太,焉噠噠地點頭,“也有點淋雨的緣由?!彼昙o(jì)還小,月事本就不太正常,這次大概是受了寒,疼得她胃都痙攣了,吃不下東西,只有和點熱糖水。 天哪,太可憐了。劉梓寧在她身邊坐下,一臉的同情。她那天身上都淋透了,回去喝了幾碗姜湯就一點事都沒有了,連噴嚏都沒有打一個。相比之下,蘇家meimei就很嬌弱很惹人憐惜了。 靜養(yǎng)中,阿福沒有梳妝,頭發(fā)隨意編了個松松的辮子垂在胸前,身上也是柔軟舒適的細(xì)葛素衣,整個人裹在毛茸茸的羊毛毯子里,嬌小得像只弱小無辜的小動物。 劉梓寧看她的臉梨花瓣一樣素白,唇色也是淡淡的,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你身子太弱了,往后可得當(dāng)心?!闭婵蓯郯?,小meimei的頭好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