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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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來了!阿福高興地蹦了出去。 第25章 燕王剛進(jìn)屋, 就受到了最高規(guī)格的熱情迎接, 阿黃和阿福一齊跑出來, 都試圖往他身上撲。 最終被項圈拴著的阿黃遺憾敗北,阿福成功把自己扎進(jìn)了燕王懷里。 給燕王提燈的王承恩看得目瞪口呆,無他, 徐夫人如此不莊重, 王爺居然沒有推開她, 還怕她摔倒,伸手護(hù)上了。 “好了,先進(jìn)屋, ”燕王摸摸小姑娘的頭, 在外人面前太不穩(wěn)重了, 然而他看著阿福亮閃閃的眼睛, 沒舍得說教,只是略略拉開她,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內(nèi)室。 嗷嗚,阿黃郁郁寡歡地趴在了地上, 尾巴也沒有心情搖了, 主人都不摸它了,改摸小姑娘了。 王承恩走過去趁機(jī)摸了摸狗祖宗的頭, 阿黃郁郁寡歡都沒有嗤牙,王承恩心想, 這回內(nèi)院的天真的要變嘍。王公公非常識趣地解開了阿黃捆在柱子上的繩子, 把還想往室內(nèi)跑的阿黃拉了出去。一會兒王爺和徐夫人濃情蜜意的時候, 狗祖宗突然叫起來,煞風(fēng)景也就罷了,壞了好事就遭了。 “怎么還不睡?”坐下了燕王才發(fā)現(xiàn)小姑娘身上的衣裳不是睡覺的打扮。 “我睡不著,忙著打絡(luò)子呢,”阿福咬咬唇,少女的矜持突然覺醒,不說是為了那句話在等燕王,欲蓋彌彰地拿起打了一半的扇套給燕王看,“好看么?” “下回不用等我這么晚,”燕王有些心疼,他從沉香園出來沒有立刻就過來淑景園,而是有事要處理回了一趟書房。等辦妥了事情,亥時已經(jīng)過了。他就是擔(dān)心阿福會等他,才是又從書房過來,結(jié)果阿福真的沒有睡在等他。 若是他不來了,豈不是要一宿不睡? “王爺說要來的嘛,”阿福趁人不備,拉起燕王放在小方桌上的手撒嬌地?fù)u了搖。等翠眉進(jìn)來,她立刻松了手,端莊坐著。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翠眉沒有上清茶,一人端了一盞溫?zé)岬男尤事丁?/br> 燕王聽阿福那么說,真是甜蜜又頭疼,“萬一我有事來不了,又忘了叫人跟你說呢?你也等一夜?” 阿福心虛地左顧右盼,那她也睡不著嘛。 “下回不要這樣了,你先睡,”燕王決定把后果說得嚴(yán)重一點,“你還在長身體,睡得晚了,會長不高,還會長丑的,你看王承恩就是因為睡少了,長得那樣。” 可怕!阿福瞪大了眼睛,連連保證,“我以后早早睡!”長不高就很可憐了,長丑了,她這種靠臉吃飯的一等瘦馬可怎么活!長成王公公那樣的瞇瞇眼,朱公子就該嫌棄她了。 茶水間里,正喝著熱奶茶的王承恩忽然打了個噴嚏,惹得阿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公公莫不是受涼了,奴婢給您煮個姜湯吧?”伺候茶水的侍女很殷勤,她們家夫人要是得寵,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也跟著水漲船高呀。所以更要把王爺身邊的人巴結(jié)好了,他們多給徐夫人說些好話,比什么都管用。 “那就麻煩姑娘煮些了,”王承恩也有意跟徐夫人身邊的人打好關(guān)系,等到徐夫人扶搖直上了,再來燒熱灶就不頂用了。 當(dāng)晚,燕王自然是在阿福屋里歇了下來。 洗漱更衣,阿福特意換了一身洋紅縐紗的單薄內(nèi)衫,羞答答地坐在床沿等著燕王。她身上的薄紗幾乎遮不住什么,燈下,可以看見她里頭擠得緊緊的大紅肚兜和修長白嫩的腿兒。 燕王眉頭一跳,轉(zhuǎn)身吹滅了屋里的燈。 黑暗里,阿福緊張又期待。 燕王憑著過人的記憶力走過去,聞著阿福身上清淺的香氣,扶住了阿福的肩,隔著紗,手下依然能感覺到肌膚柔嫩的觸感。 朱公子的手掌又大又熱,阿福的心砰砰砰跳起來,她這就要被吃掉了么?開心期待又有一絲絲忐忑呢。 “睡吧,”黑暗里,燕王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些香艷的場景,然而現(xiàn)實讓他冷靜。 阿福聽話地脫鞋上。床,乖巧躺到了床上。耳邊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后。 噫噫?朱公子呢? 她房里的鏤雕滿金漆花鳥紋紫檀拔步床霸氣華麗像個小屋子一樣,足夠?qū)挻螅鍌€人并排躺著都沒有問題。阿福伸直了手臂去摸,才是勉強(qiáng)摸到燕王。 還好,人還在。阿福輕輕喊了幾聲,“王爺,王爺?” 燕王閉著眼睛裝睡不答。 好吧,今日太晚了,朱公子也累了,她就體貼他一下吧。阿福自覺地挪了過去,挨著燕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聽見身邊人均勻的呼吸,燕王神色復(fù)雜地睜開了眼,也許不出幾個月,他就能與高僧論佛法了。 大梁立國之初,并沒有遵循前朝宗室藩王不得參政上朝的規(guī)矩,燕王還是要上朝聽政的。 幾乎是剛剛躺下,打了個噸兒,他就準(zhǔn)時睜開了眼睛。剛要起身,就發(fā)現(xiàn)衣角被阿福攥在手里了,也不知道她怎么睡著了還有那么大的勁兒的,攥得緊緊地,他扯了扯衣角,她就不安地哼唧了一聲。 燕王無奈,只好解開了內(nèi)衫,留在她手里。 中堂里,王承恩已經(jīng)抱著燕王的衣衫在等了,看見王爺裸。著上身打開了門,擅于腦補(bǔ)的王公公就悄悄笑了。王爺龍馬精神呀! 燕王未免吵醒阿福,到了西次間梳洗。 寅正剛好出門。燕王府就在皇城中,進(jìn)宮上朝十分便宜,燕王府的馬車駛到了宮門口,晨鐘還未響。 燕王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很快就有大臣上來寒暄。 “子謙,你可算是回來了。”一個穿著大紅麒麟服的俊秀男子擠了過來,很不見外地直呼燕王的字。 圍著燕王的官員們一看是混世魔王成國公世子錢蘊(yùn)興,忙各自散了。原地只剩下燕王和錢蘊(yùn)興。 “昭明,”燕王也很親近地喊了錢蘊(yùn)興的字。 “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跟誰玩,那些人太沒有意思了,”錢蘊(yùn)興長了一張俊秀書生的臉,性子卻是個混不吝的,他是錢皇后的嫡親侄子,上有皇后姑姑,太子表哥,又有燕王這個親妹婿,在京城可以說是橫著走的祖宗。 燕王笑笑,“我剛回來就聽說你把個翰林院的侍讀打了,這是為何?” “還不是他背后議論你,”錢蘊(yùn)興理直氣壯,“那些匪徒刺殺你,照我說就該株連九族,那酸書生還跟人議論你殘暴,我不打他打誰?” 錢蘊(yùn)興這么一打,他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又差了幾分了,燕王笑著拍拍錢蘊(yùn)興的肩,“多謝你了。” “咱們兄弟還用得著客氣?”錢蘊(yùn)興大咧咧道,他忽然湊近了燕王,低聲問,“聽說你從揚(yáng)州新娶了一個小妾?” 他見燕王只是淡笑,又道:“不知道蘊(yùn)儀從哪聽說了,昨晚傷心得都吃不下飯。” 燕王聽了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錢蘊(yùn)興。 突然感覺壓力很大,錢蘊(yùn)興舔舔嘴唇,嘆道:“我家兩個meimei都是吊死在你身上了。” “打住,”燕王拍拍錢蘊(yùn)興的肩,“蘊(yùn)柔的meimei就是我的親meimei,你也是她親哥哥,可不要亂說了。”錢皇后塞給他一個錢蘊(yùn)柔還不夠,又要把錢蘊(yùn)儀塞給他,這回,有了阿福,他卻是不愿意虛與委蛇,娶小錢氏進(jìn)府了。 這還是燕王第一次明確的表明了態(tài)度。錢蘊(yùn)興心里思量著,笑嘻嘻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來相思樓里新來了個花魁娘子,長得貌若天仙。 不久,卯時鐘聲敲響,晨曦中宮門大開,眾人依次魚貫進(jìn)了宮,燕王排在勛貴第一,過金水橋,進(jìn)了太和殿。皇太子李潛看見燕王,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表示親近,還低聲給燕王透露了風(fēng)聲,“四弟你殺降的事被那些言官知道了,今早肯定要拿出來說,仔細(xì)不要與他們動氣,那就更有說的了。” “多謝太子提醒,”燕王恭敬地道了謝。雖然心知這些言官必是太子的人,他也笑著當(dāng)作自己不知道了。思及夢中預(yù)兆之事,燕王心頭微冷,他一退再退,所得卻是家破人亡的下場,那不如爭一爭。這天下,本就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 很快,天子升座,眾人皆俯首山呼萬歲。高坐在御座之上的當(dāng)今皇帝李立是馬背上的皇帝,雖已經(jīng)年過六旬,依然須發(fā)俱黑,精神矍鑠,他身材魁梧,說話聲如洪鐘。看見站在太子下首的燕王,對兒子頷首笑了笑,一派慈父之態(tài)。 燕王也對他父皇報以一笑。 父子倆之間的脈脈溫情不止是站得近的重臣們看見了,太子夾在中間看得更清楚,目光一冷。 早朝之上,果真有言官把燕王在徐州大開殺戒的事拿出來說了,直指燕王越權(quán)。 出乎太子意料的是,一向中正的大理寺卿卻站了出來條呈燕王所為合乎法理。 雙方爭論不休,最后是皇帝一錘定音,“賊子刺殺親王,所為株連九族也不為過,殺了也就殺了。” 皇帝都這么說了,誰還敢有意見。燕王這才站出來,“臣徐州遇刺一事疑點重重,疑是前朝余孽作亂,臣奏請移交大理寺核查。” “準(zhǔn)了,”皇帝沒有猶豫,燕王一說完他就準(zhǔn)許了,卻道,“另著錦衣衛(wèi)協(xié)同調(diào)查。” 燕王低頭謝恩,卻是知道有錦衣衛(wèi)插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他的父皇看重的終究是太子。 第26章 散了朝, 太子原想邀燕王一敘,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石潼就來請燕王。 “父皇召見, 只有下次再叨擾太子了,”燕王遺憾地拱拱手。 “四弟快去吧,我們兄弟有的是機(jī)會喝酒, ”太子笑著, 面上看不出絲毫不快。 燕王就跟著石潼往殿后去了。 太子在原地站了站, 面色如常出了太和殿。太子回到東宮,問過左右,知道皇長孫還在乾清宮讀書, 心情才是好了些, 叫了皇長孫的生母孫良娣來陪侍。 再說燕王隨著石潼進(jìn)了乾清宮, 就聽西暖閣里傳來清朗的讀書聲, “仲春之月,養(yǎng)幼少,存諸孤,命有司省囹圄, 去桎梏, 毋肆掠,毋竭川澤……” 書聲朗朗, 令人覺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熱鬧和生氣來,燕王腳步一頓。石潼彎著腰笑道:“皇長孫這幾日都在西暖閣讀書。” 燕王含笑點頭, 跟著石潼進(jìn)了東暖閣。 乾清宮的窗上裝的都是透明的玻璃, 即使沒有開窗, 也比尋常的屋子亮敞,皇帝換了月白常服,穿軟鞋,就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身后枕著明黃草龍紋的靠枕,拿著一本折子在看。 “父皇,”燕王姿態(tài)自然地走過去,語氣中也顯得十分親近。 皇帝微瞇著眼睛看著燕王俯身行禮,身長玉立,龍章鳳姿,有種兒子忽然長大了,而自己老了的感覺。他擺擺手,叫燕王坐,“四郎過來坐。” “謝父皇,”燕王微微有些詫異,他雖是明面上最受寵的皇子,卻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他父皇這樣相對而坐了。心下感慨,燕王還是在炕桌的另一側(cè)坐下了。 皇帝沒有先問燕王南下的情況而是讓石潼去把皇長孫叫了來。 皇長孫年未及弱冠,還是個昭昭少年郎,穿著松綠直裰,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楊,進(jìn)了門來未語先笑,“皇祖父。”又給燕王請安,“四叔。”端的是唇紅齒白一個俊俏好少年。 大孫子小兒子不僅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在老皇帝這里同樣適用,皇帝一看大孫子就高興,“書讀的怎么樣了?” “今日的功課,孫兒已經(jīng)會背了,”皇長孫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矜貴之氣,看起來有些小驕傲卻不討人厭。 “你父親他們幾個里頭,你四叔的書從小就學(xué)得最好,”皇帝想起早逝的兒子們,悵然之色一閃而過,年紀(jì)大了就容易回憶過去。他笑著讓燕王考教皇長孫,“趁著你四叔在,讓他考教考教你。” 皇長孫便低頭謙遜求教。 燕王剛才進(jìn)來聽見皇長孫背的是唐《群書治要》的禮記篇《月令》,也就隨意提了幾個淺顯的問題考教了侄子一番。然后笑著對皇帝說,“大郎學(xué)得扎實,我是沒有什么可以刁難他的了。”說罷欣慰地看著皇長孫。 叔侄倆目光碰撞,皇長孫微微含笑,也不戳破燕王的違心之言,他的四叔在他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沙場立功了,而他卻只能被拘在宮里讀書,連上朝聽政的資格都沒有。 皇帝是武將起家,在學(xué)問上就差了些,也不清楚燕王和皇長孫的一問一答是什么水平,聽燕王這么說,姑且信了,吩咐皇長孫回去繼續(xù)用功,就讓他回了東宮。 “名醫(yī)找得怎么樣了?”待只剩下兩人,皇帝喝了一口茶,問燕王可有請到名醫(yī)。 “倒是請了幾個有名的來,還未曾給慧姐兒診脈,”燕王回答,神色有些憂慮的樣子。 雖然慧姐兒有病,但因為皇帝他只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是以對慧姐兒也是極為上心,就道:“缺了什么藥材,宮中有的,只管來要。” “兒子代慧姐兒謝過父皇了,”燕王起身道謝。 皇帝拍拍燕王的手,“盡人事聽天命罷。”慧姐兒那樣的癡癥,就沒有聽說過能治好的,皇帝心里嘆氣,慧姐兒小時候看著也是玉雪可愛的,誰知卻是個癡兒。都是那錢氏不好,否則他們老李家的根底也不會生出個傻孩子。 這么一想,皇帝就對錢皇后提過幾次的,把錢蘊(yùn)儀許給燕王做繼妃的事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