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他喉結滑動,弱弱的說:“阿桑,你先下來好不好?” 然,阿桑好像找著了新奇玩意兒,她從白言之身上下來,趴著腦袋湊過去,伸手就要揭他袍裾。 白言之連滾帶爬,飛快后退,一手捂著襠下,驚恐的跟個小白花似的:“你別過來,阿桑你別過來!” 阿桑才不聽他的,一把捉著他腳踝,稍稍用力就將人拖了過來。 白言之十二分的絕望,這傻姑娘發起酒瘋來招架不住啊,也難怪姜阮會把人丟給他! “過來!”阿桑低著聲音下令道。 那嗓音不同于平時的清亮,多了幾分慵懶的低沉,勾的白言之心猿意馬。 他拼命搖頭,襠下一只手都快捂不住了。 阿桑皺起眉頭,她二話不說,拎起白言之就丟到房間床榻里頭。 白言之還沒反應過來,他耳邊聽到嗤啦一聲,接著身上一涼。 他低頭,就見阿桑手里抓著一片破布料,布料的顏色還十分眼熟。 白言之手忙腳亂,一邊扯錦衾往身上遮掩,一邊還要護著關鍵部位,結果兩頭都沒顧上。 阿桑跳上床,直勾勾盯著他腿間看,那碧色仿佛更幽深了一些,跟人對視的時候,能把人心神都給吸進去。 “白言之……”她忽然清清楚楚地喊了聲。 白言之一愣,心頭一喜,還以為她酒醒了。 誰想,她勾了下嘴角,吐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你和我睡吧。” 白言之愕然地差點沒滾下床去,他咬著被角,捶了好幾下床板。 下一刻,阿桑就開始解盤扣脫衣裳,她動作利落,三兩下就脫的來只剩個肚兜和褻褲。 白言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覺得自個不該看,可他娘的,他管不住一雙罩子! 阿桑是習武之人,又有異族血統,身段非常的好,至少該翹的地方都很豐滿,該瘦的地方又瘦得不及一握。 且她一身肌膚呈蜜色,手臂、小腹皮下都是薄薄的一層肌理,很難想像,那層肌理能讓她爆發出巨大的神力。 她想了想,拉著白言之的手放到胸口,然后碧瞳深邃地瞅著他。 白言之口干舌燥,喉結不斷滑動,安靜的廂房里都能聽到他吞咽唾沫的咕嚕聲。 掌下是無法想象的柔軟,又還guntang,喝著活生生的心跳聲,都昭示著他不是在做夢。 “阿阿阿阿……”他阿了半天,結巴的連名字都說不全了。 阿桑懶洋洋地瞥他一眼,然后在他面紅耳赤,心慌氣短中鉆進了他懷里,修長有力的雙腿還纏上了他的。 轟! 白言之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模模糊糊地隨著本能來,滿心滿眼都只有阿桑那雙好看的像寶石的碧瞳。 紗帳搖曳,閑鶴銜靈芝的金鉤撞擊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間或粗重的低吼聲,伴隨呦呦淺吟,在青天白日里交織成讓人面紅耳赤的羞人春色。 當真是光影成雙,風月登對,紅簾深帳,枕上合歡。 半晌之后,云雨方歇,廂房里安靜下來。 又片刻,帶薄繭的手撩起紗帳,一條修長漂亮的長腿垂了下來。 阿桑探出頭往窗牖外頭看了看,暮色四合,時辰不早了。 她起身,披散的長發從肩背垂落,人才坐床沿還沒來得及起身,從背后攬出一雙手抱住了她的腰身。 “去哪?”那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餮足和滿意。 阿桑往后看了一眼,淡淡的說:“回沐家。” “嗯,”白言之似乎還不太清醒,腦子轉了好幾圈才反應過來,他一下坐起身,驚訝道,“你不和我上白府一趟?我找我爹娘,咱們改明就成親。” 都這樣的關系了,哪里能不成親呢?世家公子哥白言之如此單純的想著。 阿桑扯開他手,撿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套:“不去。” 白言之不解:“對,今天太晚了,那明天?明天我讓冰人上門來提親?” 阿桑穿戴整齊,她一攏長發,隨手束在腦后,彎腰逼視過去,一字一頓的道:“今天的事,你敢往外說半個字,我揍死你!” 白言之愣了,他看著阿桑出了廂房,猛地才反應過來。 他蹦下床,抓起衣裳邊往身上披邊追出去:“阿桑,阿桑,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打算跟我成親?” 他追出門,阿桑已經下樓,飛快出了客棧。 眼見追不上了,白言之氣的轉身狠狠踹了幾腳房門。 他這下才明白,自個這是讓人給白嫖了,還是沒銀子那種! 又不成親,又不給銀子,還不準他往外說! 他白老二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簡直……委屈到爆啊! 拿阿桑毫無辦法的白言之琢磨了半個時辰,只得厚著臉去找白晴雪。 她手帕交睡了她親哥,還沒有半點表示,她怎么也得在中間幫忙周旋周旋,至少……至少得讓阿桑給他個名分不是! 暫不說白言之的焦頭爛額,息扶黎將姜酥酥送回沐府后,還厚著臉皮留在沐家用了頓晚膳。 末了,又叮囑小姑娘別太靠近南越國的人,畢竟喜歡玩蟲子玩毒的,陰邪手段多的很,往后息樂寧的邀約,他同她一并去。 姜酥酥送他到大門口,聽著青年難得的嘮叨,沒有不受聽的話,言語之中都是不放心。 她心頭甜滋滋的,像盛夏里喝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 瞅著四下無人,借著檐下燈籠的微光,她忽的背著手踮起腳尖,踩門檻上,往他薄唇上親了口。 息扶黎還在說著什么,冷不丁小姑娘來這么一下,他話語一頓,琥珀眸光就深了。 小姑娘笑了笑,跳下門檻,朝他揮手:“大黎黎,你快回去啦。” 息扶黎見她走出丈遠,驀地提醒道:“再有三天是皇家狩獵,你讓雀鳥給你準備準備,我到時來接你過去獵場玩耍。” 姜酥酥應了聲,轉過身來,面對他倒退著走:“我曉得了。” 息扶黎笑了笑,站大門口,竟是不想走了。 他默默一算日子,距離十月成親的日子,還有四五個月,真是難熬啊! 姜酥酥曉得她不快些離開,息扶黎約莫能在那站到天荒地老。 她飛快隱身進回廊陰影里,捂著發燙的臉,這才剛分開,可是,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須臾,她探出腦袋來往門口瞅,果然人已經走了。 她噘了噘嘴,又失落起來。 這么快就走了,她想他了可要怎么辦哪? 恰此時,阿桑進門,她見小姑娘對著柱子戳手指頭,遂挑眉道:“世子才離開?你想見他了?” 姜酥酥驚了下,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阿桑明顯不信,她是不太理解這兩人時常黏糊一起,怎的會剛分開就想念,不過她倒是能幫忙就是了。 “要我今晚上帶你去找世子么?”她問。 姜酥酥臉皮薄,她咬唇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娘親和姊姊都說,姑娘家還是要矜持一些的好,雖然大黎黎是很好沒錯,但是娘親和姊姊怎么也不會害她。 阿桑聳了聳肩,也不勉強。 姜酥酥瞥她一眼,就一眼就看出不對了。 她輕咦了聲,繞著阿桑走了兩圈,又在她身上嗅了嗅。 阿桑心頭一動:“酥酥你這是做甚?” 姜酥酥細細打量她眉目,見她眉形散亂,眼梢帶媚,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風流韻味。 若說平時的阿桑是含苞的紅色山薔薇,那么這會就像是怒放盛開的山薔薇,在清風里散著芬芳,便是有利刺,也不掩她的美麗。 “阿桑,你好像……”姜酥酥沉吟片刻,“更好看了!” 阿桑揚眉,碧瞳泛出笑意:“我以前就不好看么?” 姜酥酥說不清:“不是那意思,我說不明白,就是感覺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阿桑不想討論這事,她伸手攬住姜酥酥肩,帶著人往府里走:“那南越王子死沒有?我喝了那盞酒,后頭的事都記不清了。” 姜酥酥把之后的事跟她說了遍,末了又將息扶黎叮囑她的話復述給阿桑,讓她往后也多加注意。 三日之期,一晃而逝。 永元帝年輕時,頗有番征戰沙場的夢想,奈何他是帝王,即便大殷邊漠不安寧,可也沒到需要他御駕親征的地步。 一腔熱血沒法發泄,永元帝就定下了每年一次夏狩的規矩,蓋因今年四國來朝,狩獵時間便提前到了六月初。 夏狩,但凡皇親國戚,文武朝臣都要參加的,不僅如此,各家還要動員家眷參與。 姜酥酥其實不用息扶黎特意來接她,只要她想去,大可跟這姜程遠父子三人同去。 但這兩小年輕目下正值你儂我儂難分難舍之際,一大早息扶黎寧可多繞兩圈,也要過沐家來接她。 因著前些時日阿桑暴打南越王子的事,沐潮生不太放心,他年輕之時懸壺濟世到過南越,曉得那邊的人粗魯還記仇,手段又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著道。 遂讓沐封刀扮作姜家護衛,跟著一并去。 皇家狩獵場離京城并不遠,皇宮出去往一直往北不過一二十里地,就是一大片的園林。 林子里頭養了諸多大小不一的獸類,并有專門人看守,除卻每年夏狩的時候,平素很少有人過來。 齊泱泱的一波人到了地頭,早有宮廷巧匠在狩獵場外撐起了座座方便歇腳的營帳,最中間明黃色的,頂插彩旗的,那是專屬永元帝的。 隨后挨著他的,定然是皇后妃嬪之流,再外一圈,才是皇族宗親,旁的文武大臣,又更外邊一些。 姜家的位置,還算靠里,但到底比不過端王府的,也不夠寬敞。 姜家一門都是男子,只有姜酥酥一個姑娘家,很是不方便,息扶黎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拎到他的營帳里。 只要沐潮生不在,至于姜程遠這個“繼”岳翁,息扶黎是半點都不懼的。 小姑娘就這樣眾目睽睽下被息扶黎給叼走了,旁人還勸慰姜程遠想開一些,畢竟端王世子那身子,指不定就是眨眼的事,所以女兒終歸還是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