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息扶黎一愣,他摸了摸, 白白嫩嫩,還軟軟的, 連皮都沒破一下,更別說傷口了。 姜酥酥將絲帕攤開給他看,調(diào)皮又狡黠的說:“我這個口脂顏色是不是很紅很好看?” 她是在曉得楚緋顏要刁難她之時,就把隨身帶的口脂悄悄抹了點在袖子里側(cè),不管對方動不動手, 她都準(zhǔn)備著弄點“傷口”出來, 讓眾人瞧瞧。 事實上, 效果很是不錯。 息扶黎是哭笑不得, 他板著臉,屈指輕彈了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一下:“下回不準(zhǔn)這樣讓我擔(dān)心。” 說著, 他又撩起她袖子,掰著她細(xì)細(xì)的小手臂檢查手肘。 軟綿綿的手臂,又細(xì)又直,在夜明珠下,泛著乳白微光,精致如玉。 手肘一點的紅,也就越發(fā)醒目。 息扶黎皺起眉頭,雖說沒有受傷,可到底還是摔了下有點紅。 他給她揉了揉:“疼么?” 姜酥酥搖頭:“不疼的。” 小姑娘彎起黑眸,眼瞳之中像是有萬千碎星:“楚緋顏丟了大丑,連累家門,往后怕是沒幾家會和他們走的近,皇帝的小心思是不是就會落空了?” 她悄悄的問輦里頭的息扶黎和息越堯,她故意讓楚緋顏下不來臺,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息越堯笑道:“對,酥酥幫了我和瑾瑜一個大忙,省的動手了。” 聽聞這話,姜酥酥笑得更開心了,她嬌嬌地哼了哼:“她想跟我搶大黎黎咧,真讓人討厭。” 息越堯戲謔笑道:“酥酥這是醋了?” 小姑娘瞄了息扶黎一眼,臉微微泛紅,沒吭聲了。 息扶黎嘴角一直上翹著,小姑娘這樣的占有欲,他十分受用。 他伸手揉了揉她細(xì)軟的發(fā)梢,鳳眸之中的溫柔滿的都快溢出來:“放心,我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息越堯接連搖頭,他是再在輦中待不下去:“你們倆聊,我去外頭。” 息扶黎輕咳一聲叫住他:“大哥,今晚上不對,太過安靜。” 畢竟,上輩子這個時候,永元帝宮宴上遇刺,還是他父親端王以身救駕,為他擋了一刀,不久之后才去了。 跟著,就是他承襲親王之位,成為第二任的端王。 息越堯思忖:“應(yīng)當(dāng)還有后招,但是你剛才吐血,咱們退場的太早。” 息扶黎皺起眉頭:“酥酥你先跟大哥回去,我在呆宮里看會。” 誰曉得,姜酥酥卻不同意,她一把抱住他手臂:“我和你一塊吧……” 小姑娘越說越小聲,她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過他了,念想的慌,可又羞的不敢將心思表露出來。 息扶黎心思一動,他寬袖一揮,將人半擁進(jìn)披風(fēng)里頭:“行,我一會送你回去。” 息越堯含笑地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在息扶黎身上頓了頓,繼而道:“小心一些,我先坐車輦,掩人耳目一番。” 在宮門暗影處,息扶黎帶著姜酥酥悄無聲息地下了車輦,潛入黑夜之中,飛快不見人影。 車輦繼續(xù)前行,穿過宮門,木輪嚕嚕,速度飛快得往端王府去。 不多時,姜家父子三人腳步匆匆,幾乎是小跑著出來,那模樣竟是十分急切。 又過了半刻鐘,厚重的暗影之中傳來一聲輕笑:“你再抱緊一些。” 夜色太濃,濃的幾乎看不見彼此臉上的表情。 姜酥酥也就越發(fā)大膽了一些,她埋頭,隔著衣料,叼著他一點胸口皮rou磨了磨牙。 息扶黎呼吸明顯一頓,他隱晦地揉搓了懷里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幾下:“姜酥酥,你是在暗示我可以把你按墻上親一通么?” 左右沒旁人,天色還暗的很,男人心頭的顧忌少了幾分,說出來的話也就越發(fā)色氣孟浪。 姜酥酥小臉發(fā)燙,然她眸子亮澄如火,她低聲道:“你是大壞蛋!” 息扶黎胸腔震動,忍不住笑起來,他攬緊小姑娘:“當(dāng)真抱緊點,我?guī)泔w上宮檐看月亮。” 今個是臘月二十九,夜黑風(fēng)高,可還真有微薄月華從幕布蒼穹灑落下來。 姜酥酥應(yīng)了聲,乖乖地死死摟著他精壯腰身。 息扶黎后退幾步,猛地一提氣,整個人縱身一躍,腳尖點在廊柱上,借力往上。 玄色披風(fēng)在黑夜里劃過無聲無息的弧度,唯有輕微的簌簌聲響。 姜酥酥埋頭在息扶黎懷里,她只覺耳邊冷風(fēng)掠過,有瞬間的頭重腳輕,再安穩(wěn)之時,她探出腦袋來,才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站在了高低錯落有致的青瓦屋頂上。 息扶黎并未駐足,他帶著她輕光掠影般的往旁邊幾座屋脊躍過去,專門尋了個能看清朝華殿的位置。 “到了,就這位置。”他拍了拍懷里小姑娘的后腦勺。 姜酥酥偏頭一看,頗高的屋脊驚了她一跳。 息扶黎一只手一直攬在她后背:“莫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姜酥酥點了點頭,她攏著披風(fēng),打了個噴嚏。 “冷了?”息扶黎問,他帶著她在背陰的一面坐下來,玄色披風(fēng)墊著,適才將小姑娘攏腿圈里抱著。 姜酥酥往他懷里窩了窩,手放他手心暖著:“還好,你幫我暖暖手就不冷了。” 息扶黎嗤笑了聲,挑眉嫌棄道;“嬌氣。” 不過當(dāng)真還是解了胸襟盤扣,把小姑娘的一雙手放懷里頭暖著。 姜酥酥不敢亂摸,只感受著手下硬邦邦的肌理,還有跳動的心口。 她心頭甜絲絲的,頭靠過去,小聲的道:“大黎黎,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 喜歡的連呼吸都帶著甜味,喜歡的一刻都不想分開。 息扶黎低頭,克制地在她眉心啄了口:“我也是。” 兩人一時之間靜謐無聲,只安安靜靜的享受這難得的獨處。 三刻鐘后,就在姜酥酥有些暈暈欲睡之際,屋檐底下驀地傳來一道聲音—— “我等不及了,也等不了了,您準(zhǔn)備何時下手?” 那聲音,帶著壓抑的怨毒還有隱忍的瘋狂,讓姜酥酥有些熟悉。 她從息扶黎懷里坐起身,四下看圈,還沒見著人,就聽另外的聲音在說:“快了,暫且忍耐一些時日。” “您總叫我忍耐,我已經(jīng)忍耐了二十多年了,我……老了……” 姜酥酥扭頭看著息扶黎,眸帶詢問。 息扶黎湊到她耳邊,很小聲的說:“平夫人謝氏和皇帝。” 姜酥酥驚訝地睜大了眸子,端王府的秘辛她并不知曉,故而此時才越發(fā)詫異。 兩人屏住呼吸,動也不動,繼續(xù)聽著。 下頭的永元帝似乎不悅了;“你可以不忍耐,然而沒有朕,你還能干什么?” 這話似乎戳中了謝氏的痛處,她咬牙切齒的說:“扶華是你兒子,如今為了個女人,人不人鬼不鬼,你就什么都不管嗎?” 那話語中,已經(jīng)沒了多少敬意。 永元帝冷笑一聲:“朕從來就不缺兒子!” 謝氏極為崩潰,過了許久才聽她又說:“當(dāng)年,你不是這樣應(yīng)承我的……” 姜酥酥不自覺捏緊了息扶黎的手,她小臉緊繃,心頭有驚濤駭浪。 謝氏和皇帝,竟然是有染的,還珠胎暗結(jié),生下了子女。 那端王府這么多年,豈不就是個笑話? “阿謝,朕金口玉言,應(yīng)承你的,自然都是作數(shù)的,”永元帝的口吻稍微緩和了一些,“端王府的世子之位,乃至親王之位,定然是你和朕的兒子的。” 姜酥酥渾身發(fā)抖,氣得小臉青白,她咬著唇,為息扶黎心疼壞了。 息扶黎無聲地摸了摸她軟耳廓,又親了親她發(fā)鬢。 屋檐下的謝氏似乎被永元帝安撫住了,兩人好半天都沒說話。 一直到姜酥酥腿有些發(fā)麻,她想動一下又不敢動。 息扶黎敏銳察覺,他伸手,力道適中地幫她揉按起來。 不多時,底下傳來遠(yuǎn)去的腳步聲。 姜酥酥松了口氣,正要張嘴說話,息扶黎眼疾手快,食指豎在她唇邊,示意她噤聲。 又是半刻鐘,有咳嗽聲傳來,能聽出是謝氏的聲音,她竟是還沒走。 姜酥酥皺起眉頭,永元帝已經(jīng)走了,這謝氏還站在外頭做甚? 仿佛為了解她心頭之惑,繼永元帝之后,驀地又響起一道癲狂的聲音—— “我是皇帝的兒子?我是大殷皇子?” 謝氏驚呼一聲:“扶華,你聽到了什么?” 原是息扶華也躲在暗處,將謝氏和永元帝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 姜酥酥看不到,但能想見息扶華此時的瘋狂。 他道:“我是大殷皇子,我要去告訴謝傾,我剛才在宮宴上看到她了,她跟在大皇子身后,我要去找她,等我做了皇帝,我就殺了大皇子封謝傾當(dāng)皇后!”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頓叫謝氏大驚失色,她聲音失態(tài)到尖利:“息扶華,不準(zhǔn)去!” 黑夜之中,謝氏和息扶華經(jīng)過怎么的掰扯,姜酥酥和息扶黎都看不到,但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息扶華竟是想要當(dāng)皇帝! 送上門的把柄和機會,他豈能不用? 息扶黎勾唇,琥珀鳳眸在夜色下滟瀲出粼粼波光,帶著高深莫測的算計和不懷好意。 他冷笑了聲,低頭還在凝神細(xì)聽的小姑娘唇上親了口,并伸出舌尖擠進(jìn)兩瓣粉嫩唇rou間,飛快掃蕩了圈她的貝齒。 今個晚上,他可真是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壁咚、床咚,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