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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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的道:“前些時(shí)日,受了點(diǎn)傷,和阿桑動(dòng)手的時(shí)候,傷口……” 他話還沒說完,姜阮似乎想到什么,她臉色一白,聲音都變了:“是不是大黎黎受傷了?” 伏虎僵在那,對(duì)小姑娘這樣的敏銳,有些難以置信。 姜阮一看伏虎的表情,就曉得自個(gè)猜中了,她提起裙擺就往外頭跑。 伏虎冷喝一聲:“酥酥回來!” 姜阮頭都沒回,只喚了聲:“阿桑!” 阿桑人一躍,跳到伏虎背上,雙手摟著他脖子,雙腿還盤在他腰上,泰山壓頂一般往下壓。 伏虎只覺后背一重,差點(diǎn)一口氣沒喘上來。 阿桑低頭,在他耳邊說:“師父,你甩不開阿桑的。” 伏虎頭疼,他道:“我不攔著酥酥,你先下來,我?guī)銈冞^去見世子。” 阿桑半信半疑,她瞅著姜阮已經(jīng)出了院門,跑出好一段距離了,才跳下來。 伏虎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教會(huì)徒弟餓死師父,我教你的那些,是讓你今日用來對(duì)付我的?” 阿桑無辜攤手:“我只聽酥酥的。” 今時(shí)今日才曉得自個(gè)教了個(gè)白眼狼出來,伏虎心塞極了。 與此同時(shí),主營(yíng)里頭,那箭頭已經(jīng)退到一半,目下正卡在血rou里。 沐岸灼一雙手都是血,且那血不是正常的猩紅色,而是帶點(diǎn)黑紫,腥味之中又夾雜著隱隱的惡臭。 他每退一點(diǎn),就用細(xì)棉布擦一下手,接連下來,堆在案幾上帶黑血的棉布已經(jīng)累得老高。 “不若我將你這點(diǎn)rou給削了?”沐岸灼皺著眉頭說。 那點(diǎn)血rou,因著中毒已久,又是挨著箭頭,已經(jīng)被腐蝕得像干枯的老樹皮。 “削!”幾乎是從牙縫里頭蹦出的字眼。 青年臉白的已經(jīng)不能再白,嘴角甚至有血跡滲出,那等殷紅的顏色,仿佛最紅艷的胭脂,將薄唇涂抹的異常紅。 紅和白的極致對(duì)比,便是那張臉上冷汗淋漓,也別有一種讓人窒息的俊美。 他呼出口氣,微帶喘息,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眉目卻很是堅(jiān)定:“不用顧忌!” 這話一落,沐岸灼立馬動(dòng)手,鋒利的匕首在他手里不斷旋轉(zhuǎn),快出殘影,也最大限度的讓息扶黎沒有感覺。 “好了,我已經(jīng)看到箭……”沐岸灼低頭,正如此說。 “大黎黎!”冷不丁姜阮的聲音躥進(jìn)來。 沐岸灼眉頭一皺,一回頭就見嬌嬌的小姑娘站在門口,手足無措,想進(jìn)來又不敢的模樣。 本是鳳眸半闔,視野多有模糊的息扶黎,驀地一個(gè)激靈,瞬間視野清明。 他抿起薄唇,厲喝一聲:“你過來作甚?出去!” 話才一出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個(gè)嗓子喑啞低沉的很。 姜阮搖了搖頭,她掐了把手心,忍著血腥不適,緩步到沐岸灼面前問:“大師兄,我給你打下手吧。” 沐岸灼還沒回答,息扶黎就搶白道:“不行,你出去!” 姜阮看都不看他,只望著沐岸灼。 沐岸灼思忖了瞬,直接吩咐道:“給我擦擦汗。” 姜阮趕緊摸出自個(gè)帕子,湊上前去給沐岸灼擦汗,特別是額頭的,以免汗落下來擋了視線。 青年胸口起伏,顯然對(duì)小姑娘留下很是不滿。 他斜了沐岸灼一眼:“是你給我治傷,無關(guān)人等都該下去。” 木按照懶得理他,直接手下稍稍一重,當(dāng)即痛的息扶黎氣息一亂,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姜阮心疼壞了,她在旁接連說:“大師兄輕點(diǎn),輕點(diǎn)。” 沐岸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都趕你走了,你還心疼他作甚?” 小姑娘給沐岸灼擦完汗的手一拐彎,就給息扶黎擦上了:“大黎黎是不想我擔(dān)心,我曉得的。” 即便是他口吻不太好,偶爾說話也不好聽。 沐岸灼瞪了息扶黎一眼,似乎覺得他搶走了自家小寶兒。 “大黎黎,端王府北苑,你的墨蘭全死了,我的鳳凰木長(zhǎng)得很高,越堯大哥說,沒了陽光雨露,看護(hù)的花匠一沒注意,你的墨蘭就死了。” 姜阮眉眼稍彎,低聲在青年耳邊說。 息扶黎氣結(jié):“大哥一定沒讓人給鳳凰木修剪過,等我哪天回去,它要撐破我的北苑,我就砍了它。” 姜阮搬來錦杌,挨著他坐下,努力不去看他血rou模糊的左肩:“不能砍,我還沒搭樹屋呢。” 這話讓息扶黎想起多年前那會(huì),小姑娘非得要在他花圃里頭種樹的事。 他輕輕翹了翹嘴角:“搭也可以,多搭一間。” 姜阮夠著手給他擦鬢角:“自然,以前就說過要分你一半的。” 息扶黎哼了聲,約莫是有些疲累,不太有精神說話。 姜阮就說:“大黎黎,你有沒有給我準(zhǔn)備禮物啊?” 琥珀色的眼瞳一轉(zhuǎn),青年看著她,不明所以。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道:“伏虎送了雀鳥發(fā)簪,還給了阿桑寶石匕首,吶,你是不是也有東西要送我?” 息扶黎嗤笑,他抬起完好的右手,屈指輕彈了小姑娘光潔的額頭:“姜酥酥,你要不要臉?問著別人要禮,也不害臊。” 小姑娘摸了摸額頭,不以為然的道:“大黎黎又不是外人,我有甚不好意思的。” 息扶黎一聽這話,也說的對(duì),不管如何,他也是養(yǎng)過小姑娘一段時(shí)日,關(guān)系不比尋常。 他想了想,一點(diǎn)下頜:“那邊那個(gè)多寶架,左邊起第三個(gè),你去拿過來。” 姜然黑眸一亮,蹭地站起來小跑過去,踮起腳尖,將左邊第三個(gè)格子里的紅木小箱子抱了下來。 那箱子不大,姜阮兩只手就能抱住,但是有些重,很是沉手。 她坐回杌子,將小箱子放腿上,期待的說:“我要打開嗎?” 息扶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鎖。” 小姑娘搓了搓手,竟然還有些緊張,她摸上搭著的鎖片,又撩起眼瞼看青年一眼,然后緩緩的打開箱子。 “慢著!”息扶黎驀地右手下壓,將才打開一條縫的箱子合上了。 小姑娘懵圈地看著他,一臉茫然。 青年神情變幻不定,很是精彩,竟然開口反悔道:“我逗弄你的,什么禮物,我才懶得準(zhǔn)備。” 說完這話,他抓著箱子就要往回?fù)尅?/br> 姜阮一下反應(yīng)過來,她連忙死死抱住箱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黎黎你不能言而無信!” 息扶黎有些惱了:“哼,我又不是君子,箱子還我!” “不還!”姜阮不撒手,也不敢用力拖拽,畢竟他還傷著。 兩人大眼瞪小眼,正是僵持不下的時(shí)候,沐岸灼插嘴道:“行了,箭頭取出來了。” 息扶黎一愣,自打小姑娘開始跟他搭話,他就沒覺得太痛,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聽小姑娘話上。 姜阮趁機(jī)抱著箱子后退,她蹲下將箱子放地上,動(dòng)作飛快地打開了。 “姜酥酥,你不準(zhǔn)打開!”青年有些氣急敗壞,他騰地起身就要來奪。 沐岸灼整遐以待拿細(xì)棉布擦手,悠悠然的說:“還有力氣鬧騰,約莫這毒也不算厲害。” 息扶黎一僵,一股子虛弱感襲上頭來,整個(gè)視野都在打轉(zhuǎn),他只看到小姑娘徹底打開了箱子,一臉驚訝。 再然后—— “咚”的一聲,青年倒地不起。 “大黎黎?”姜阮驚呼一聲,她奔過來想扶起他,奈何人小力微,根本拽不動(dòng)。 沐岸灼上前,將人扶到軟塌上,開始給傷口善后包扎。 “大師兄,大黎黎沒有事吧?”姜阮小心翼翼的問。 她似乎很緊張,小臉都是白的。 沐岸灼覺得好笑:“箭傷是沒有大礙了,不過毒我還要研究研究。” 聽了這話,姜阮臉更白了,她揪著他袖子一角,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大師兄,大黎黎他人其實(shí)很好的,真的,對(duì)我也好……” 沐岸灼搖頭,姑娘家向外,她人還沒長(zhǎng)大呢,就開始向著外男了。 “我省的,”沐岸灼動(dòng)作麻利得往上傷口上灑藥,“你姊姊嫁進(jìn)端王府,就是他嫂子不是,咱們是姻親,大師兄哪里會(huì)見死不救。” 姜阮松了口氣,她跪坐著守在一邊,低聲道:“謝謝大師兄。” 沐岸灼眉一豎,虎著臉佯怒道:“跟大師兄客氣是不是?再客氣我可真不管他死活了。” 姜阮頭蹭過去,甜膩膩的說:“大師兄不會(huì)的,我曉得大師兄最疼我的,愛屋及烏,大師兄也疼大黎黎不是?” 沐岸灼哂笑:“胡說,我才不疼這個(gè)嘴巴壞的端王世子。” 姜阮放下心來,她想起那箱子,又去抱過來,將里頭的東西悉數(shù)都翻了出來,頓時(shí)訝然地睜大了眸子。 “大師兄,”她歡喜地喚了聲,拿起其中一沓信箋,眸光生輝,宛若晨星,“大黎黎給我回了很多信的……” 沐岸灼已經(jīng)包扎完傷口,在探息扶黎脈搏,他瞄了一眼笑道:“怪不得不給你箱子,約莫是不想你看到。” “為什么?”姜阮很是疑惑,這本來就是回她的信箋,何以不讓她看? 她開始拆信箋,一封一封的,從上到下挨個(gè)看起來。 “臘月十三,桃源可有雪……” 后面只有兩三句話,字跡潦草,龍飛鳳舞,話尾,還滴上了墨點(diǎn),顯然忙起來信沒寫完。 接著是第二封。 “今日小勝一場(chǎng),麾下獻(xiàn)金冠一頂,冠嵌七彩石,聽聞,此冠曾是夷戎首領(lǐng)愛妻所有,本世子以為,正適合及笄之用,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