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烏東方狀似認(rèn)真的聽著禪機講佛道,心里卻焦急萬分,他不敢想禪機和尚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在這第七天的晚上請他品茶講佛道。 當(dāng)禪機說起佛的第十一個弟子時,烏東方開口問道:“大師,佛只有十大弟子,你為何說有第十一個?” 禪機看著烏東方的目光似笑非笑,他道:“因為第十一個弟子是佛的私心。” 烏東方聞言若有所思,禪機話中有話,他不信佛,卻也知道佛不應(yīng)該有私心,可禪機說第是一個弟子是佛的私心又是什么意思?” 烏東方:“這是和解?” 禪機垂眸,手指撥動著手中的佛珠,烏東方看著他手中的佛珠微微皺眉,那佛珠的材質(zhì)好像不對。 不等烏東方細(xì)想,禪機開口打斷他的沉思:“烏施主,你說,佛的私心該如何解呢?” 禪機的話明面上是反問了回來,把問題丟給了烏東方,佛有了私心該怎么破? 烏東方卻覺得禪機的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還不過他沒有想到另外一層意思是什么。 烏東方:“弟子愚笨,不知大師是何意。” 禪機眼里的譏笑一閃而過,好似從來沒有過,他對烏東方頗為慈悲的笑笑,沒有在說什么。 廂房內(nèi)的香已經(jīng)燃燒過半,烏東方心中越來越沉,元貝還沒有歸來。 烏東方:“主持,時間不早了,弟子吉不打攪你休息了。” 禪機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烏東方,笑著問道:“不妨,今晚是難得血月夜,錯過了甚是可惜。” 烏東方皺眉,禪機已經(jīng)不想掩飾了,這不是件好事,只能證明他不需要掩飾了。 烏東方的眼神微沉:“血月夜是何意?” 禪機看著已經(jīng)陰了一個口子的月亮,淡淡的回答道:“很快就知道了。” 聽他這么說,烏東方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嚴(yán)重了。 廂房的香燭已經(jīng)燃底,月亮紅了過半,禪機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對烏東方說道:“可以開始了。” 烏東方聞言面容寒冷,心里警惕,目光銳利的看著禪機,等著他的動作。 禪機臉上溫柔的笑意斂去,起身向烏東方走進(jìn)。 烏東方起身后退,反手從腰間摸出一把槍,槍口對準(zhǔn)了禪機。 這是上山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還有一把女士的小□□,在元貝那里。既然知道禪機目的不純是個危險人物,他們怎么會毫無準(zhǔn)備。 以烏東方的實力有兩把□□也很容易。 烏東方語氣冰冷的問道:“大師,你說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禪機看著對準(zhǔn)他的手·槍一愣,隨后低低的笑了起來:“小看你了。” 如果他是真有血有rou,可能還真就會有點麻煩,但也只是麻煩一點點,柯匡他沒有血rou。 禪機說完就繼續(xù)往前走,不懼烏東方指著他的槍口。 烏東方也直接扣動了扳機,禪機不閃不躲直接打在禪機胸口。 被子彈打中,禪機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解開袈裟,扯開里衣,抬手伸進(jìn)胸口取出子彈。 烏東方眼神幽暗,果斷的對著禪機心臟開了第二槍。 再次被子·彈打中,禪機臉色立馬陰了下來,陰惻惻的又道:“小看你了。” 他身上的血rou完全褪去,漏出白骨,心臟處鑲嵌著一顆子·彈。 血紅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越跳越慢。 這第二槍和第一槍明顯的不同,第一顆子彈好像身上扎了一根刺,第二子·彈是真的傷到了禪機。 拖延了禪機的動作。 烏東方毫不猶豫的接著連開了三槍,禪機的神態(tài)越來越陰冷,心臟的跳動徹底的停了下來。 禪機慢條斯理的說道:“沒用的,就算你后面的子·彈加了靈符也沒有用。” 烏東方丟掉了手·槍,冷靜的思考著怎么做。 …… 元貝拿到了鬼商禁·術(shù)后,這次不用她飄回去,青謙直接用道術(shù)把元貝的元魂送回身體。 回到身體里元貝睜開眼睛沒有看到烏東方,她心里一緊,立刻就往禪機廂房去。 這一路上很安靜的可怕,連守夜的僧人也沒有,好像禪機寺沒有一個活人。 等到元貝感到禪機廂房的時候,一進(jìn)門就陰冷無比打了一個寒顫。 “靈師大人回來了。”是一道平靜早有所知的聲音。 元貝看清了廂房內(nèi)的情況瞳孔猛縮,這一瞬間,元貝沒有了理智,她牙齒打顫。 她看見了烏東方坐在禪機的身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沒血色,十指劃破,血不斷的往外流,滋養(yǎng)著小羅剎像。 不對,糾正來說是禪機修的佛身,不是羅剎。 元貝閉上眼睛又睜開:“放開他。” 禪機看著元貝的目光有些失望又有些無辜,他問道:“你不喜歡他嗎?”為什么沒有覺醒呢? 元貝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的目標(biāo)是我,用我的血滋養(yǎng)你佛身豈不更好。”她緊緊的握著只有四節(jié)的玉鞭,她不確定這四節(jié)玉鞭能不能救回烏東方。 禪機搖搖頭:“現(xiàn)在不行。”說完拿著匕首往烏東方胸口刺去。 元貝第一時間甩出玉鞭,玉鞭軟的像藤纏上禪機的手腕,冷喝道:“禪機!” 玉鞭纏著禪機手腕處滋滋作響,冒充青煙。 禪機輕笑:“靈師的萬靈玉鞭上可鞭仙,下可鞭諸鬼,現(xiàn)在少了最重要的一節(jié)玉心,效果可不怎么好。” 元貝怒極反笑:“禪機,你修的是佛嗎?” 禪機目光不帶一絲的感情,道:“佛是什么?佛即是我,我既是佛。” 元貝眼角的余光看著烏東方的血越流越多,邪佛雕像已經(jīng)染紅了半身。下這么下去男人的血就被吸干。 而且月亮已經(jīng)被血色陰影吞掉,天道被蒙蔽,什么都來不及了。 她咬破了嘴唇,握著玉鞭的手用力扯著禪機的手腕,禪機看看窗外的月亮掐著時間。 “天書,你能保住烏東方嗎?” “可以。” 元貝回憶著天書的話,在意識里囑咐道:“天書,準(zhǔn)備好了。” 元貝說完元貝意識里的天書以本體天珠的方式飛了出來,快速的籠罩在烏東方的上空,光芒覆蓋了他的全身。 在禪機來不及反應(yīng)之際,元貝一掌拍向他,氣勢磅礴,掌風(fēng)猶如利刃。 這一掌是元貝事先準(zhǔn)備好的,在從懸羊山回來之前,就在她的元魂的手心上畫了一道噬魂符。 用來到不得以的時候和禪機同歸于盡的。 禪機當(dāng)機立斷扯過烏東方擋在他身前。 元貝瞳孔猛縮,咬破了舌尖用盡全身的靈力收回也收不回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掌打到了烏東方身上。 一瞬間烏東方睜開了幽深沒有瞳孔 的眼睛,他身上的懸羊山掌門令碎成兩半。一股戾氣猝然而生,天珠趁機沖進(jìn)烏東方的眼中。 屋子瞬間暗了下來,只有微弱的燭光,外面的月亮已經(jīng)變的通紅。 禪機見時機一到,身上的袈裟炸裂,伸出五指抓向元貝。 元貝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根本躲不開禪機的五爪。 剛才那一掌是她事先準(zhǔn)備好的,在從懸羊山回來之前在元魂的手心上畫了一道噬魂符。 噬魂符顧名思義,一己之魂攻彼之身。 禪機抓過元貝,左爪剛插進(jìn)她胸口就慘叫一聲。禪機被烏東方陰靈之力打傷,烏東方趁機奪回元貝。 禪機受傷倒地不敢置信看著烏東方驚懼道:“你才是靈師!” 烏東方?jīng)]有分神給他,他把元貝平放在地上,然后他撿起佛身舉起。 禪機看到他的動作目眥欲裂:“你敢!” 隨著他的話音落,佛身落地而碎,露出里面的一小團光源。禪機知道他的計劃敗了,冷笑一聲,沖出廂房。 唯今之計就是京城內(nèi)那些剛剛降生或者即將降生的嬰孩。 烏東方任憑禪機逃走,他拾起光源送進(jìn)元貝的胸口。光源融進(jìn)元貝的胸口之后迸發(fā)出更強烈的金光。 耀眼無法直視。 過了片刻,金光消失,原本元貝躺著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節(jié)刻著符文的玉。 看見這節(jié)玉烏東方眼里有了絲暖意,這節(jié)玉就是萬靈功德玉鞭的玉心,丟失的第五節(jié) 玉。 如今萬靈功德玉鞭已經(jīng)集齊,合成了一條真正的靈器。 禪機沒有逃出禪機寺,而是進(jìn)了佛天塔的頂層,佛天塔就是他的第二條路。 佛天臺他早已布置好祭壇,關(guān)聯(lián)著全城的孕婦和嬰孩,禪機把他經(jīng)常撥動的佛珠手串的九顆舍利子在祭壇上按照方位擺好,然后在四個方位點燃了引魂香。 他的佛身已經(jīng)被烏東方摔破,那只能修成魔了。 禪機的動作很快,因為血月夜只有一個小時,過了這個一個小時就什么都晚了。 禪機以一副白骨骷髏的模樣坐在祭壇上,用最虔誠的姿態(tài)瞧著木魚。一聲、兩聲、三聲……等到第四十九聲響起的時候,禪機白骨架咯咯作響,以rou眼可見的白色嬰兒的靈魂不斷的吸收進(jìn)他的白骨架里。 新生嬰兒靈魂不甘的尖嘯聲響徹佛天塔。 木魚的聲音第八十聲的時候,禪機的白骨逐漸變黑,染上了黑氣怨氣。 禪機敲木魚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又繼續(xù)敲,他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只不過敲木魚的動作很慢。 染上了黑氣怨氣他還怎么洗盡因果怎么投胎? 禪機越來越痛苦,白骨里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他,禪機明顯感到身上的因果越來越重,好像背上了一坐泰山,快要壓垮他,壓碎他的骨頭。 禪機恨,恨元貝,恨烏東方,恨佛,阻擋他修佛身。 “新生嬰兒的靈魂確實是這世上最干凈的靈魂,這點沒錯,你算錯了一點,當(dāng)你用他們的靈魂洗盡你身上的因果時,躲了他們的新生,他們就已經(jīng)有了怨,有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