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乞丐拘謹?shù)恼驹谠惷媲埃志o緊的抓著棉襖的衣兜。 元貝正在疊攤布的東走停下,她沒有出聲趕走乞丐,而是等乞丐開口說話。 過了能有半個小時左右,乞丐終于開口說話,她說話的聲音像破鑼非常的難聽刺耳。 “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我沒有……錢。” 元貝:“沒關(guān)系,我免費給你看,你把遮住臉的頭發(fā)梳理一下,我需要看到你清晰的五官。” 乞丐的袖子里伸出一雙凍的青紫的手動,她動作僵硬緩慢的把擋住半張臉的頭發(fā)往后扒拉。扒拉半天還是零零散散的擋在眼睛前,這個時候乞丐的動作有些急,她想直接把這些礙事的頭薅下來。 “等一下,你用這個扎上。”元貝瞧出她動作的含義,連忙把自己扎頭發(fā)的發(fā)繩拆下來遞給乞丐。 乞丐的薅頭發(fā)的動作一聽,抬頭看著元貝。 元貝和她的目光對視,認真的說道:“拿去把頭發(fā)扎上,沒有了頭發(fā)很丑,你的孩子會不喜歡的。” 乞丐聞言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她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拿元寶手心的發(fā)繩,她手伸到一半忽然收了回去,在破舊的棉襖上狠狠的蹭了兩下,才重新伸手在元貝手心里拿過發(fā)繩。 等到乞丐把頭發(fā)勉強的綁好,元貝仔細的看著她的面相。 從乞丐的面相來看,她家境富裕,祖上積德,連帶著她身上都帶著微弱的功德霧。乞丐這一生都是順分風順水的福相,旺夫旺子,衣食無憂。 元貝看著乞丐鼻梁中間的黑點,她微微蹙眉,伸手探去。元貝的動作驚到了乞丐,嚇得她往后退。 元貝見到她的動作嚇到了乞丐,連忙解釋道:“你別怕,我看看你鼻梁中間的黑點是什么。” 乞丐聽到元貝的解釋,她緊抿干裂的嘴唇,不再后退。 元貝見狀試探的問道:“我能摸摸嗎?” 乞丐看著元貝輕輕的點頭,她身體繃緊手掌握拳。 元貝再次伸手向她的鼻梁中間的黑點摸去,她指肚微微用力擦黑點。 她沒有擦掉,那就是一個黑痣。 “你叫李蓉鑫,今年25歲,25歲之前你的生活富裕順風順水,你鼻梁上原先沒有這個黑痣,它是在你25歲這年突然長出來的,從有了這個黑痣,你的身上的氣運急轉(zhuǎn)直下,在是在這一年,你懷孕了,在九個多月的時候,胎兒死在胎中。你要找的孩子就這個腹中已經(jīng)死了的胎兒嗎?” 乞丐也就是李蓉鑫忽然對元貝跪下,梆梆的磕了幾個響頭,幾下額頭就已經(jīng)磕出血。 元貝反映過來連忙躲開:“你快起來說話,起來說話,你這樣我沒辦法幫你。” 李蓉鑫被元貝扶起來,她眼含淚水,緊緊的抓住元貝的手,像是掉下懸崖抓住了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她幾次張嘴也沒說話來,元貝輕嘆氣:“你平復(fù)一下心情,我等你慢慢說。” 李蓉鑫聞言低下頭,過了片刻,她抬頭看著元貝,破鑼般的嗓子開口道:“是禪機寺。” 第90章 嗜血的佛像 “禪機寺?”元貝覺得這個名有點耳熟,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過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家在哪,我就知道我丟了一個孩子, 和禪機寺有關(guān), 腦子里一篇模糊亂成一鍋粥,只有禪機寺的佛像不斷的在腦海里回蕩。”說到后面李蓉鑫的破鑼嗓音有些激動, 更加刺耳難聽了。 元貝聞言微微蹙眉,問道:“那你怎么知道剛才我說的是真的?” 李蓉鑫有些恍惚的回答道:“我聽著很熟悉,腦子里閃過我懷孕的片段,我感覺那就是我。” 元貝:“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淪落到此的嗎?” 李蓉鑫眉頭緊皺, 努力的回想和自己有關(guān)的, 她想到了頭昏欲裂也想不起來。最終她痛苦的搖搖頭, 低聲念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冬天的太陽落的早,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元貝看到從地底下升起幾縷的陰氣從李蓉鑫的腳底纏了上去。 李蓉鑫的眼神漸漸變了,她咬破了嘴唇,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猛的一口咬傷上自己手,這一口下去她的手頓時被咬下來一塊rou,血rou模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不過幾秒鐘, 元貝瞧出了李蓉鑫不對, 連忙手在胸前里捏了一個手勢對李蓉鑫手上的陰氣一抓, 抓散了陰氣消失不見。 李蓉鑫的眼神也恢復(fù)了正常,在這寒冷的冬天,她身上漏出棉絮的棉襖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虛弱的差點暈倒。 元貝連忙扶住她,擔心的問道:“你怎么樣?” 李蓉鑫癱在元貝的身上,她壓下心中的那股恐懼感,道:“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了,沒到晚上的時候它都會找上我,只不過今天提前了一些。” 元貝蹙眉:“它是誰?” 李蓉鑫一字一頓的說道:“想要我命的人,我現(xiàn)在能清晰的感知到我自己出了問題,一旦它找上我,我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瀕臨死亡,是各種方式的自殺。” “它想害你,為什么不能直接弄死你,要繞這么大的圈讓你自己自殺呢?”元貝覺得李蓉鑫現(xiàn)在就是個謎團,需要一點點的解開。 李蓉鑫的手一直在緊緊的抓住棉襖的衣兜,她聽見元貝的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腦海里兩幕畫面交替這浮現(xiàn)。 一幕畫面是她在一個很溫暖的屋子里,雙手輕輕的撫摸著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孩子,身邊有人溫柔的叮囑她什么。另一幕就是禪機寺里的佛像在陰森用嗜血的目光盯著她,耳邊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在撕心裂肺的叫著mama。 李蓉鑫心在滴血狠狠的揪著,她慢慢的松開抓著衣兜的手,伸進去從里面掏出一節(jié)玉,在元貝的面前展開。 “是它在護著我。”這是李蓉鑫的救命稻草,唯一的能驅(qū)散她心里寒冷堅持到現(xiàn)在的東西。 元貝忍住伸手去接過玉的**,李蓉鑫手里的玉正是她的靈器玉鞭其中的一節(jié)。她知道李蓉鑫現(xiàn)在沒有記憶,還是忍不住問道:“這玉你是哪來的?” 李蓉鑫聽見元貝的問話下意識的緊緊握住玉,把手收回來,她道:“我不知道,從我現(xiàn)有的記憶里我就一直戴著她。” 元貝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了,現(xiàn)在李蓉鑫這個樣子,她也沒辦法張口說這節(jié)玉是她,只能查出李蓉鑫想找的孩子事情,過后再說。 元貝:“你現(xiàn)在沒地方去,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住吧,晚上我還有事情,你這個生意我接了,免費。” 李蓉鑫聽了對元貝感激不已,她剛要屈膝跪下被元貝及時的拉住。 元貝叮囑道:“你別跪了,咱們找一家旅店吧,順便再買點吃的,你在旅店安心等我,明天我再來找你。” 李蓉鑫連忙點頭:“好,全聽大師的。” “住我那里吧,賓館雖然沒開業(yè),但住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從身后忽然冒出一道聲音嚇了元貝一跳,她轉(zhuǎn)身看去。 是烏東方在她身后的幾米處站著,不知何時天空中下起了雪,烏東方的肩膀上已經(jīng)積了薄薄的一層。 “我還是給她找一家旅店住吧,不麻煩你了。”元貝不知為何想起了昨晚半夜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介意的是男人半夜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還是其它的原因,那個原因是元貝不愿去去想的。 元貝一句疏離的話說完,烏東方的面容微微發(fā)冷,身上透出的冰涼氣息像是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他淡淡的說道:“那你把錢給我好了。”說完男人打開手里拿著的傘走上前,替元貝遮住雪花,另一只手里的外套遞給元貝:“你二哥叫我拿給你的。” 元貝接過衣服,看著懷里的衣服還是嶄新的,忽然覺得她剛才的話挺幼稚的,像是個吃不到糖鬧脾氣的小孩子。 元貝把衣服穿上,扶著李蓉鑫往烏東方的車走去,背對著他道:“是你應(yīng)該給我錢才對。”吃的東西那么特殊,她還得現(xiàn)捉。 這簡單的一句話融去了烏東方身上的冰冷氣息,他持著傘站在原地片刻,很快又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烏東方他大哥烏銳即將開業(yè)的賓館叫華客,在車上,烏東方對元貝說道:“我下午買了禮物去了麻家,今天晚上在賓館住,你要不要也住過來?” 元貝的目光看著窗外,帝都的燈火輝煌,夜景美的不得了,那是她從沒有見過的。 沒有聽到元貝的回答,烏東方從后視鏡看過去,他收回目光又補充了一句:“二哥二嫂也住到賓館。” 元貝這回小聲的模糊不清的哼哼道:“我怕半夜被夜襲。” “你說什么?”烏東方?jīng)]有聽清,只隱約的聽到了夜襲兩個字。 元貝否認道:“沒什么,那我也要買點禮物回去。” “我的今天買禮物的時候順便把你的帶出來了。” “那多少錢,我給你。” 前面駕駛證的男人在認真開車,沒有說話。 等到了賓館下車時,烏東方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帳咱倆以后慢慢算。” 聽的元貝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晚上,元貝在麻家吃完晚飯,和麻老爺子說了一下到賓館去的事情。麻老爺子沒有覺得意外,只是叮囑元貝,有什么需要就來麻家。 元貝覺得是她小二嫂麻薇已經(jīng)提前和麻老爺子說過了,有些微妙的是,麻老爺子始終還沒有承認元野的身份。 白天元貝接了生意,這些元野和麻薇都知道的,這次去周家只有元貝和烏東方兩個人。元貝讓元野和麻薇留在賓館,一是用不了那么多人,二是幫她照看李蓉鑫。 元貝和烏東方在九點就到了周家附近,但一直在車里等到了11點多才下車,敲開周家的大門。 這中間的兩個多小時元貝是故意的,讓那東西折騰周子濤。 第91章 禪機寺中 元貝和烏東方敲門的時候, 周子濤已經(jīng)快被那個東西折騰瘋了,他連滾帶爬的把元貝迎進去。 “大師, 你怎么才過來?它快要殺了我了。”周子濤見到元貝的時候伸手叫要抓他,被烏東方抬手攔住。 周子濤渾身過了彩, 屋里的也亂糟糟的,地板上都是鍋底灰, 能看到凌亂的奇怪的腳印,中間摻雜著一個男人的腳印, 男人的腳印自然是周子濤的。 周子濤看不見那個東西,但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奇怪腳印就要嚇死了周子濤, 以前看不見還好, 現(xiàn)在能看見腳印在追著他,本就緊張恐懼的心臟差點嚇逼瘋了他。 元貝板著小臉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捉鬼是需要時間的,時間不到, 我提前來了就會嚇跑它, 到時候捉不到它過后再來找你怎么辦?” 周子濤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還是大師考慮的周全,那您現(xiàn)在可以捉鬼了吧?” 元貝不答反問道:“你家就你一個人住嗎?” 周子濤點點頭:“自從鬧鬼以后,家里人就搬了出去。” 元貝掃視著室內(nèi)的環(huán)境, 低頭觀察鍋底灰上奇怪的腳印,那腳印奇形怪狀,一會大一會小, 有時候是少的時候是一只腳, 多的時候五六只腳。 “你你為何不搬出去?你真想解決這個鬼?” 周子濤苦笑一聲道:“請大師來就是為了除掉這個鬼。”他沒有說為何沒有搬出去。 元貝輕嘆一口氣, 周子濤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 否則她也不會接著單生意,只不過他為人總也改不了jian商的本色。 “你可知道你這次為什么會惹上這種東西?” 周子濤聞言含糊道:“我不知道,大師你趕緊除了它吧。”說完,他警惕恐懼的盯著周圍。 元貝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周子濤可能是被折騰的次數(shù)太多了,他這次很敏感的大叫:“它又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大頭朝下的被吊在半空中,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晃來晃去。 周子濤胃里的食物全都被晃了出來,別提多惡心了,他顧不上這些沖元貝大喊“大師、大師、救我……它來了……” 元貝拿出準備好的靈符,打在周子濤的上方,烏東方緊跟著把腿邊的單人沙發(fā)踢了過去,接住掉下來的周子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