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最重要的是元貝沒錯在錯過葉婉聽到她要崽崽時閃爍的眼神。 葉婉手里的手木倉向左微微移動,對準了麻薇的眉心,陰郁道:“求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就算我被奪舍了,在這之前也能殺了你們兩個,有墊背的我也不算賠了。”說著葉婉勾勾食指,“靈師也好,天師也好,總歸是**凡胎,我這手木倉也能殺了你們兩個。” 元貝冷漠的看著葉婉,暗自沉思,她怎么看這個葉婉都很陌生,難道是因為沒了的一魂二魄?還有系統(tǒng)一直都沒有動靜,元貝心里莫名的不安,她總覺的有哪里不對,而她還沒有想起來。 一直看熱鬧的麻薇軟糯的開口道:“丟掉手倉。” 她話音剛落,啪嗒,葉婉不受控制的丟掉了手里的手木倉,她驚慌之后立馬就蹲下?lián)炷緜},可怎么也撿不起來。 元貝看著毫無反擊之力的葉婉眼神一暗,不對,她不是葉婉。 ....... 烏東方看著面前摔倒一手抓住他褲腳的一手抱著腿哼哼唧唧的老頭,劍眉微皺,目光泛著冷意。 老頭佝僂著身軀,衣衫襤褸,臉上從一道很深的傷疤從額頭貫穿耳垂,一眼看去如同看見了惡鬼,老頭牙齒稀稀落落的,閉著眼睛嘴里哀嚎著:“誒喲.....痛死老頭子了......誒喲......” 換誰看見都是烏東方這個年輕人撞倒了一個叫花子老頭,路過的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都停下腳步,有嘴碎的對烏東方小聲的指指點點。 有個年輕的小伙看不下去了,上前蹲下要扶起老頭,可怎么扶都扶不動,面容被全身的力氣憋的漲紅。 烏東方冷淡的開口道:“不用你扶,讓開,你想做什么?”前一句話是對年輕的小伙子說的,后一句是對地上哼唧的老頭說的。 年輕的小伙聞言想要說什么,但抬頭瞧見烏東方冷峻的氣勢,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地上的老頭聽見烏東方開口說話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小眼睛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是個年末的叫花子老頭會有的眼神,他咧嘴齜牙,憤恨道:“你把我撞倒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都碎了,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那姿態(tài)就像是個一個黃花大閨女被惡霸占了便宜,要求對方負責一樣,如果不負責,她就好一哭二鬧三上吊,當眾數(shù)落這個占了便宜的負心漢。 烏東方低頭垂眸冷漠的看著他,過了半響,就在老頭以為烏東方會拒絕時,烏東方淡淡的道:“起來,自己走。” 老頭子聞言松開烏東方的褲腳,干脆利落的從地上拍拍身上的土,笑呵呵的道:“走吧,前面帶路。” 烏東方深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也不管后面的老頭子能不能跟的上。老頭子摸摸兜腳步利落的追了上去。 周圍嗑瓜子的群眾一臉懵逼,看這兒戲劇性的一幕,目送活蹦亂跳的老頭追上前面的年輕人絮絮叨叨的。如果這一幕發(fā)生在未來的二十年后,他們就會知道什么叫碰瓷,老頭就是碰瓷界的鼻祖。 嘿!小伙子等等我這把腿腳不利索的老骨頭。” “我告訴你啊,我還真不是在訛詐你。” “年輕人話這么少可不行,咋娶媳婦呀?” “你別看老頭現(xiàn)在這模樣,想當初在年輕時,我也是風流倜儻貌比潘安的美男子啊!” “閉嘴!”烏東方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煩躁。 第61章 捉蟲 啰嗦的老頭聞言嘴巴一頓, 深情委屈巴巴的, 小聲嘟囔了一句:“有你求我說話的時候。”說完就閉緊嘴巴, 跟在烏東方的身后。 烏東方耳朵微動, 停住腳步, 轉身道:“你什么意思?”剛才他之所以讓老頭賴上, 是聽見了一聲吱吱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在元貝那里聽過,是那個在火車上的小黃鼬。 老頭緊閉嘴巴瞪大眼睛看著烏東方不語, 烏東方微微皺眉冷冷的看著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冷。 片刻,老頭先敗下陣來,收起嬉皮笑臉轉為嚴肅,道:“老道是有事求你。” 烏東方挑眉:“什么事?” 老頭找了一塊背陰處, 從兜里掏出一個瓶子,打開瓶口,里面?zhèn)鱽淼闹ㄖ曌尀鯑|方眼神微變, 銳利的盯著老頭看。 老頭神情不變, 道:“這是老道在一個女子手中救下的黃皮子陰靈, 它被那女子打傷, 老道路過,見這小黃皮子不是普通的陰靈, 是已經差一點就修煉成黃仙的, 救了它, 這小黃皮不知是被那女子用何物打傷, 差點魂飛魄散,如今養(yǎng)在我?guī)熼T的玉瓶里保住了他的陰體。” 烏東方眼里冷光一閃,聽老頭說小黃鼬被一女子打傷,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婉。隨后道:“你是道士,怎么會救個陰靈?” 老頭:“萬物皆平等,人有好人壞人之分,陰靈也有好壞之分,一個沒有怨孽的陰靈在老道眼里就是個普通人,當然要救。” 烏東方淡淡的道:“我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幫你?” 老頭聞言不贊同的搖搖頭,輕嘆道:“你可不是普通人,如今這小黃皮子只有你能救,你是百年不遇的一個男身至陰之體就如唐僧rou,所有的陰邪物都想咬上你一口rou,吃了你不說是長生不老也是大補。” 烏東方勾勾嘴角,看著他譏諷道:“我這二十多年都活的好好的。” 老頭盯著烏東方看了半響,道:“那是因為你脖子上戴的東西,它替你遮住了你的至陰之體,我懸羊山的掌門令老道我不會認錯的。” 烏東方冷笑道:“這是我烏家祖?zhèn)鞯挠瘛!?/br> 老頭:“你烏家的玉為何刻有懸羊二字?”他仿佛沒有看見烏東方冷峻的目光,繼續(xù)道:“老道找你不是要回掌門令,師兄借你烏家掌門令三十年,如今還有幾年呢。” 烏東方不確定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老頭說的是真是假的,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會相信的,但自從遇見了元貝,他對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才多少有了了解,還特意查看過古書尋找這方面的資料。 “我怎么幫你。”烏東方知道老頭還是隱瞞了某個關鍵的細節(jié),如果玉瓶里換了任何一個精靈鬼怪他都會轉身就走,但這個小黃鼬不同。 最起碼在他查到的資料,道士都代表正義的一方,陰靈鬼怪代表著反派,正義的一方需要壓倒反派,每個道士逢鬼必收。 老頭把手里的玉瓶遞給烏東方,道:“至陰之體是陰物的大補藥,你只需要把這個玉瓶帶在身上,它借助你的至陰之體修煉會慢慢恢復。” 還不等烏東方說話,老頭手里夫人玉瓶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旋風刮走。背陰的巷子里憑空出現(xiàn)一個帶著草帽全身裹得很嚴的矮胖婦人,她寬大的袖子里伸出的是一只帶青毛的爪子,爪子抓著玉瓶。 老頭看著矮胖的婦人先是皺眉,等看著她拿著玉瓶的爪子立刻了然道:“是黃仙。” 這矮胖的婦人就是小黃鼬的阿母大黃鼬,大黃鼬在荒山上修煉,感知到了小黃鼬遇險,它立馬尋著小黃鼬的氣息趕了過去。等到了小黃鼬遇險的地方,是一間破廟,破廟里已經沒了小黃鼬的蹤影,小黃鼬的氣息也消失了。 就在大黃鼬準備去找元貝時,它又感知到了小黃鼬在鎮(zhèn)子上出現(xiàn),她立即偽裝成婦人趕了過來,碰巧老頭把裝著小黃鼬的玉瓶遞給烏東方,她卷著風搶回了玉瓶。 玉瓶里的小黃鼬感知到了阿母的氣息,它虛弱的叫了兩聲,大黃鼬瞧見崽崽重傷的樣子,憤怒的齜牙:“是誰傷了本黃仙的孩子?” 老頭道:“黃仙可還記得青謙?” 大黃鼬草帽微微抬起,露出一雙嘿呦的眼睛,看著老頭也就是青謙道:“是你,你知道是誰傷了我的孩子?” “是一個怪異的女子,老道并不認識她,我今日路過那破廟,正趕上它被那女子扔出的東西所重傷,老道認出這小黃鼬是之前曾在黃仙身邊見過的那個,于是我在那女子手中救下了它。” 大黃鼬聽了目露兇光,狠厲的盯著青謙。 第62章 已替換 “她是誰?”大黃鼬語氣陰森透骨, 它不相信懸羊山的掌門會不認識那可惡的女人, 懸羊山看家絕學就是歷代掌門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 烏東方微微蹙眉, 崽崽受傷和葉婉有沒有關系?元貝知道嗎?他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 見識過大黃鼬狠厲的青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在大黃鼬沒成仙時被它救過, 否則他的一條老命就交代了青弦的手上, 他臉上的傷疤也是那個瘋魔了的師弟留下的。 想到青弦青謙微不可聞的嘆氣:“ 我用陰陽玉瓶在那女子快要打手時搶先一步收了令郎, 那女子開口說話聲音陰柔,披著一個寬大的黑色斗篷, 帽子遮住了她的半張臉,身影鬼魅。”青謙仿佛知道大黃鼬在想什么,道:“黃仙有所不知,老道這個掌門徒有虛名,懸羊山三寶只剩下一枚方天水鏡。”說道后面青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對不起先師,懸羊山在他手中沒落了。 大黃鼬聽了齜牙,它不管懸羊山什么樣, 它只知道它的孩子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傷了, 這個仇它拼著剔去仙骨也是要報。 大黃鼬嗅嗅鼻子, 黝黑的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一直沉默的烏東方, 剛才她心焦崽崽,并沒有在意烏東方。此刻嗅到那略微熟悉的味道讓它驚心駭神, 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在直視烏東光的目光, 震驚之中又帶著一絲驚疑。 它這番突兀的動作并沒有瞞過烏東方的銳眼, 他不動聲色的思考著大黃鼬在害怕他什么? 片刻大黃人再抬頭時觸碰到了烏東方的目光, 眼里閃過不自然,想到青謙剛才說的話,低頭看看玉瓶里閉著眼睛痛哼的崽崽。猶豫了半響一狠心把玉瓶丟到烏東方懷里。 烏東方接住大黃鼬扔過來的玉瓶,心里有些驚訝和不快,他也說不清這個不快是因為什么,還不待他詢問。大黃鼬色厲內茬的道:“麻煩你幫助我兒,以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老身。” 烏東方壓下心中的不快,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越來越焦躁,冷峻道:“這個沒有問題,黃仙可知道元貝現(xiàn)在在哪?”他的直覺告訴他元貝現(xiàn)在很危險。 大黃鼬聞言搖頭:“靈師應該知道了崽崽出事,找了出來,老身現(xiàn)在不知道察覺不到她的氣息,好像是被隔絕起來,忽然間就消失了。” 烏東方聞言劍眉擰成一個淺淺的川字,面容剎那間蒙上一層陰郁,周身的氣場降到冰點,大腦快速的思考元貝能在哪。 大黃鼬見狀知道元貝可能是出事了,它想問問烏東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也不敢招惹此時的烏東方,尋思著先去元家看看元貝有沒有回去。 青謙聽大黃鼬提起靈師十分的震驚,表情復雜,神情嚴肅道:“黃仙說的是靈師?” 大黃鼬帶著草帽的微微點頭,對青謙聽到靈師感到震驚并不奇怪,:“沒錯。” 得到了肯定的青謙表情似悲似喜,神情有些恍惚,最后化為激動的道:“她叫元貝?”大黃鼬再次點點頭,不知道青謙為何激動成這樣。 青謙袖子下的蒼老的手微微顫抖,靈師啊,懸羊山有救了。他很快的又想起烏東方和大黃鼬的對話,喜悅的心立刻高高懸起,情緒大起大落,焦急的問道:“她遇到危險了?” 烏東方沒有心情回答青謙的話,他心里有個聲音不停的催促他去元貝。 ...... 元貝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她看著輕松就中了麻薇言靈術的葉婉,心里蹦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那就是葉婉不是葉婉。 她一直以為葉婉身上的違和感是因為沒有了一魂兩魄,在被邪神分裂出來的系統(tǒng)奪舍。可就算葉婉被系統(tǒng)奪舍了,那個詭異的系統(tǒng)不可能這么平靜任她宰割。 元貝皺眉,葉婉難道是被人假扮的或者是換了靈魂?這兩種可能很快又被元貝否決了,不管是假扮的還是換了靈魂,身上不可能還有那個邪神的系統(tǒng),她親耳聽見了系統(tǒng)的聲音,這不會有錯的。 天書說過一個系統(tǒng)只能用一個宿主,一旦葉婉死了,那系統(tǒng)肯定也會消失的。元貝在意識里問天書道:“天書,你知道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嗎?” 天書的聲音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即響起,元貝等了半天意識里還是安靜無聲。 “天書?”元貝意識到不妙,一連呼喚了幾聲,天書還是沒有出現(xiàn)。 葉婉撿不起來木倉,干脆也不撿了,用高高在上藐視的目光看著元貝和麻薇,放肆的笑著,道:“你想知道小黃皮子在哪嗎?”她咯咯的笑道,紅唇在慘被的臉色下顯得異常妖異,微動:“我不告訴你。” 麻薇看著葉婉囂張狂傲的樣子眼睛微瞇,元貝還在心里呼喚這天書。 “小黃皮子很好玩的,它驚叫害怕的逃跑,可怎么也躲不過我的手掌心,我就在后面慢慢的追,在快要追上的時候便停下,等它跑遠,就在它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我便又出現(xiàn)在它的面前,你知道它看見我的時候,黑亮亮的眼睛里有多么的絕望嗎?”葉婉面露享受意猶未盡的樣子問道。 “它嚇得尖叫,喊著你救它,我抓住了它,打斷了它的四肢,一點一點的活剝了它的皮,那慘叫的聲音特別的好聽,像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聲音,不光聲音好聽,它的rou也很鮮美,嫩滑可口,可惜你這個主人沒有在場欣賞和吃到。”葉婉惋惜的輕嘆:“這個真是一種不好的遺憾。” 麻薇的十指捏咯咯響,看著葉婉的目光越來越冷,她很生氣,氣到連最喜歡的糖也不想吃了。元貝的目光始終很平靜。 元貝平靜的目光刺傷了葉婉的眼睛,她用著對惡毒的話攻擊著元貝:“你就是個廢物,救不了自己的寵物,你知道它死前有多恨你嗎?我告訴它,它之所以被活生生的剝皮是因為我討厭你,因為你搶了我的男人。” 葉婉譏諷的勾起嘴角:“烏東方的命定之妻是我,他只能對我一個人能硬的起來,和你在一起就是個陽痿。” 麻薇剛要開口使用言靈術,被元貝攔住,她微笑道:“你不是葉婉。” 葉婉冷笑道:“怎么,知道烏東方的命定之妻是我,你就要殺我滅口嗎?可惜,你沒有這個膽量,小村姑!” “那你是什么?什么樣的怪物呢?”元貝好奇的問道。 葉婉怨毒的看著元貝,如果目光能殺死人,那元貝已經被葉婉千刀萬剮了。 元貝道:“崽崽沒有死,你說的這些是為了激怒我,讓我動手殺了你吧?如意算盤打的很響。” 葉婉聞言瞳孔猛縮,隨后又遮掩道:“哼,沒膽子就說沒膽子的,找什么可笑的借口。” 元貝沒有錯過葉婉的眼神,她懷疑葉婉是在拖延時間,對麻薇道:“小二嫂,我們下山。”她現(xiàn)在顧不上真假葉婉,只想快點找到崽崽,還有回去查查元老爺子留下的手札有關天書的事情。 麻薇點點頭,臨走前冷冷的看了一眼葉婉,那陰冷的眼神凍的葉婉冰冷刺骨,仿佛穿著裙子站在里雪山上。 等到元貝和麻薇走遠了之后,葉婉緩過立刻追了上去,氣的破口大罵,用最陰毒的話詛咒這元貝和麻薇兩個人,包括元家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