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mama問:“西瓜吃不吃?” “不吃。”她進(jìn)房間,關(guān)門。 抵著門,眼淚就流下來了。她無聲地哭。 momo從窗簾后面走出來,喵喵叫著讓她陪玩,她沒有理會,走到床邊躺上去,把頭埋進(jìn)枕頭里盡情地哭。 她有一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手機(jī)傳來微信提示音,初夏拿過來看見何弈發(fā)來的微信:到家了? 這是慣例。何弈每次送初夏回家,過一會兒都會發(fā)信息問她到家沒。 初夏回復(fù)了一個“嗯”,然后接著靠在枕頭上哭。 她哭累了就睡著了,夜里夢見多年以后。為什么是多年以后呢,因為夢境里的何弈穿著西裝,而且眉宇間褪去了青澀。 初夏夢見何弈正在對人介紹她。“這是我初戀女友。”說完,他搭住了旁邊人的肩。 初夏向?qū)γ婵催^去,那是一個非常有氣質(zhì)的高鼻深目的白人美女。 醒來的時候,她也不記得夢里那女孩具體的長相了,就記得人家很漂亮很有氣質(zhì)。她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jīng)八點多了,匆匆忙忙洗澡洗漱,換衣服。 爸媽已經(jīng)去上班了。 吃了兩口面包喝了口水,初夏背上包,打的去坐地鐵。 早高峰,路上會堵車,不如地鐵來得暢通無阻。 地鐵上人非常多,初夏隨著人群擠了進(jìn)去。 地鐵開出市區(qū),人少了一些,剩下的基本都是帶著行李往機(jī)場去的。 快到機(jī)場了,初夏站著,給何弈發(fā)微信:到機(jī)場了嗎?你在哪個口? 文字旁邊有一個嘆號。 這是地鐵里信號不好,信息發(fā)不出去。 出了地鐵,初夏又給何弈發(fā)信息。 那邊馬上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里。初夏說自己在地鐵站,問何弈在哪里。何弈說過來接初夏,初夏說不用,她怕何弈錯過飛機(jī)。 “我能找到你。”初夏說。 等初夏找到何弈的時候,他的航班已經(jīng)開始安檢。 何弈沒有排進(jìn)安檢的隊伍里,而是在不遠(yuǎn)處等初夏。 他爸爸mama也在旁邊。 初夏跑過去,氣喘吁吁的。 何弈mama跟她打招呼,初夏叫叔叔阿姨。 何弈爸爸長得跟何弈很像,戴著金絲眼鏡,很斯文,對初夏點了點頭。 何弈那個航班的隊伍已經(jīng)很短了,何弈爸爸提醒說:“小弈,你可以去安檢了。” “好。”何弈應(yīng)了。他拉著一個旅行箱,其他行李已經(jīng)辦理了托運(yùn)。 在何弈爸爸mama面前,初夏不敢“放肆”, 她有些拘謹(jǐn)?shù)模皇桥紶柨聪蚝无模抗庾谱啤?/br> 大家一起向安檢口走過去的時候,何弈故意落后了兩步,趁爸媽不注意,摟上初夏的腰往后帶了帶。 這時間非常短,等初夏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何弈已經(jīng)放開了她,她也已經(jīng)離開了何弈的懷抱。 她抬頭對上何弈的視線,何弈對她笑笑,目光和煦,如三月暖陽。 要不是何弈爸媽在,初夏早就撲進(jìn)他懷里熊抱他了。 但是因為她眼角余光瞄到何弈爸媽轉(zhuǎn)過身來了,于是只是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前十送小紅包意思一下哈^_^ 第53章 等到何弈過了安檢, 對他們揮手的時候, 感謝何弈爸媽的存在,才讓她沒有眼睛一熱當(dāng)眾哭出來。 但是何弈mama跟火眼金睛似的, 當(dāng)何弈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她轉(zhuǎn)頭看見初夏就問:“哭了?” “沒有。”初夏忙否認(rèn),但是聲音有點甕聲甕氣的。 何弈mama提出送初夏回家,初夏當(dāng)然要客氣一番說不用, 哪知道何弈mama說“小弈會怪我們的”。 這樣初夏就坐了何弈mama的順風(fēng)車回家。 —— 今年秋天的天氣總是很好,艷陽高照,但又不至于太熱。是讓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天氣。 初夏下了課,一個人去食堂打飯。 食堂里打菜的區(qū)域熙熙攘攘都是人, 用餐區(qū)大部分座位都被人用書或其他東西占位了。但這并不是初夏不在食堂里用餐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在食堂里吃飯的人都是有伴的, 像初夏這樣的獨行俠一個人在食堂吃飯自己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不如打包去寢室吃自在。 開學(xué)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一開始對大學(xué)的新奇已經(jīng)褪去了一大半。其實一開始初夏是跟幾個舍友一起行動的。但是很快, 其中一個舍友就脫離四人小組談起了戀愛。剩下三人小組里, 另外兩個舍友非常聊得來, 這樣一來初夏就成了多余的那個人。慢慢地她就做起了獨行俠。 初夏與舍友的關(guān)系, 不是不好,也不是很好,是介于同學(xué)和朋友之間既保持“親密”又保持安全距離的一種特殊關(guān)系。 將打包好的飯菜擱在單車前面的籃子里,初夏騎車回宿舍。 一樓大廳里,精力旺盛的宿管阿姨正開著筆記本電腦學(xué)著視屏里的廣場舞。 初夏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阿姨扭著腰回復(fù)。 上樓梯, 進(jìn)宿舍。 寢室里,安安和小西各自在自己的桌前吃飯,每個人面前都是一臺筆記本,她倆都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偶爾夾一筷子下巴底下一次性餐盒里的菜。 一個在看電視機(jī),一個在看綜藝節(jié)目。 初夏一打開餐盒,安安聞著味兒看過來:“糖醋里脊?” “嗯。” “早知道今天有糖醋里脊我就不點外賣了。”安安有些懊惱。 第三食堂的糖醋里脊是一絕,是初夏吃過最好吃的糖醋里脊,不過食堂不是經(jīng)常做,做了也很快會被搶完。 “你要嗎?”初夏見安安盯著自己的餐盒,就問。 “謝謝。”安安夾走一筷。 “小西,你要糖醋里脊嗎?”初夏也沒忘了宿舍里另一個舍友。 小西的目光從電腦屏幕里轉(zhuǎn)過來:“不用。” 初夏把糖醋里脊里的話梅夾到嘴里,酸酸甜甜很好吃。她拿起手機(jī)拍了一張照片,打開微信,想把照片發(fā)給何弈,然后炫耀說我們學(xué)校的糖里脊很好吃哦。 據(jù)何弈說,他在美國很可憐,每天都是三明治炸薯條。 發(fā)照片之前初夏算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何弈那邊應(yīng)該快到十一點,不知道他睡了沒有。萬一睡了就打擾他休息,沒睡的話,兩個人聊起來耽誤他休息。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國外的大一可沒有她這里那么好混,還是讓何弈好好休息吧。 吃完飯,收拾好餐盒,看見垃圾袋差不多滿了,就想去倒個垃圾。她剛站起來拎起垃圾袋,就聽見安安叫她:“初夏,你要去倒垃圾嗎?” “嗯,要我?guī)湍銕氯幔俊?/br>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我順便打一壺?zé)崴!?/br> 初夏跟安安并排下樓梯。 “那個,初夏,你覺得鄒明怎么樣?”安安試探著問初夏。 鄒明是初夏班上的一個男生,不過初夏跟他不熟。 大學(xué)跟高中不一樣,雖然一個班,雖然大一都是相同的專業(yè)課,但初夏跟鄒明也僅限于上課時候隔得老遠(yuǎn)地坐著,下課后各走各的。 印象里,初夏記得自己跟鄒明接觸過幾次,至于當(dāng)時自己說了什么,對方說了什么,她的印象已經(jīng)比較模糊了,甚至于對對方的印象也比較模糊。 只記得那是一個長得不高不矮,身形不胖不瘦,嗓門不大不小的男生。 同班同學(xué)之間聊一聊新同學(xué)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初夏并沒有感受到什么異樣,她在腦中搜刮對于鄒明此人的印象,然后說:“好像對班級上的事情挺熱心的。” “是吧?他高中跟我一個班的。”安安回答。 “哦,這樣啊,那你倆挺巧的。” “嗯,那個我就直接說了吧?”安安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有一點尷尬。 把垃圾袋丟進(jìn)宿舍樓下的大垃圾桶,初夏感覺到了安安的局促:“什么?” “那個,鄒明想跟你處對象,就讓我?guī)退麊枂枴!卑舶步K于把話說出了口,她長出了一口氣。 “啊?”初夏被安安丟過來的信息震了一下。 “你是不是要考慮考慮?”安安有點體貼地試探著問。 “不是,”初夏有點磕巴,“那個,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啦!”安安一跺腳,跳了起來,“你你你,怎么從來沒有說過呀?” “你也沒有問過呀。” “好吧。我去倒水了。” “我陪你去吧。” 兩人走到熱水器旁,安安把熱水瓶放在水龍頭下面接熱水,她仍難掩興奮:“哇塞,初夏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好低調(diào)哦,你有男朋友也從來不說。我高中那會兒在學(xué)校里寄宿,我們宿舍一同學(xué)每天晚上必定要擠時間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半小時……” 因為時差,初夏可沒有辦法每天晚上跟何弈煲電話粥,更多的時候是微信里聊幾句。就算是視頻,也因為她在舍友面前不好意思而選擇周末回家去視頻。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小西和夢蕓,她們一定很驚訝!” 想到另一個舍友吳夢蕓,安安順便提起:“哎,你知道夢蕓的男朋友是學(xué)生會主席嗎?” “不知道。”初夏搖頭,她只知道吳夢蕓之前去學(xué)生會面試過,沒過多久就跟一個學(xué)長談戀愛了。 “你沒見過沈?qū)W長吧?我跟你說,他長得有點小帥哦。”安安有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