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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無污染、無公害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甘卿聽清了他的話,僵硬了片刻,隨后,她緩緩地抬手搭在他的后心上。

    “也行吧,”她想,“那就……留個紀念。”

    就當是分道揚鑣前,更盡一杯酒。

    蟬鳴聲忽地變了調,從地下返起的豐沛水汽垂直上升,聚在云端,遠處“隆隆”地滾起悶雷,潮聲似的連綿不絕,大雨傾盆落下,這個寡淡平靜的夏夜被雨水砸成了萬花筒,一千個鏡面里凝著一千個花花世界,光影搖曳、萬紅散亂,讓人頭暈目眩。

    一宿如同一生,而浮生本就是一夢…

    第二天,絨線胡同一百一十號院1003人去樓空,像從未熱鬧過一樣。

    三天后,喻蘭川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與微信好友申請,留言是“年費兩百”。

    喻蘭川給這個號碼充了兩百,一分沒多,像個無聲的約定。

    “我才不等你。”他想,“你跟我等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尾聲(下)

    “哥, 萬一練不好,我會走火入魔嗎?”劉仲齊一邊緊張地問, 一邊給喻懷德老先生留下來的劍譜包書皮。

    喻蘭川神色復雜地看著那本享受了課本待遇的《寒江七訣》,回答:“那倒不會。”

    劉仲齊:“可是我聽于大哥說, 他們去年抓的那個楊平就是個走火入魔的,可嚇人了, 還沒判完他就七竅流血死了。”

    喻蘭川的眼鏡略微往下滑了一點,從鏡框上看了劉仲齊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和少年解釋這個問題——楊平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從小勤學苦練, 長大了還力爭上游,自學邪功,可以說在練武方面真正做到了“終身學習”與“不斷跳出自己的舒適圈”——剩下大多數人天資與努力程度之低, 是沒有走火入魔基礎的。

    “不用擔心, ”他隨口糊弄劉仲齊,“正邪有別,名門正派的功夫安全系數高。”

    劉仲齊興致勃勃地問:“哥,那我什么時候能成一代高手?”

    喻蘭川誠懇地告訴他:“你要是帶著這么功利的想法練, 一般都練不好。心態要放平和,記住以身體健康為第一追求,沒事就當是廣播體cao, 每次有一點體會,都是意外收獲,這樣更容易體會到寒江暮雪、天人合一的境界。”

    劉仲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總覺得他哥又在糊弄他。

    “不懂?等你畢業以后天天爆肝加班,目睹身邊的戰友們一個一個倒在禿頂和三高手里的時候,你就明白了。”過來人喻蘭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專業是大概率事件——跟爸媽說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不在家吃飯了。”

    劉仲齊剛剛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成績還不錯,學校是第一志愿,軟件工程專業。他父母特意從國外趕回來陪他過暑假,喻蘭川上交了熊孩子,功成身退。

    “對了。”喻蘭川走到門口想起來,摸出一封實體紅包,“生日禮物,喜歡什么自己買去吧,你生日我就不回來了。”

    劉仲齊將滿十八歲,就快成年了,被物欲橫流的大人世界污染,已經不純潔了,比起大哥的陪伴,新電腦新手機游戲氪金才是他的新歡,歡天喜地地捏了一下紅包的厚度,他毫不留戀地說:“哥再見……你還回來嗎?”

    “回。”喻蘭川背對著他穿好鞋,“過兩年的,有功夫去你們學校看你。”

    劉仲齊:“哥,我覺得你超酷的!”

    “別羨慕,沒結果,”喻蘭川說,“你們家就沒這個基因。”

    說完,他就叫了輛出租,打車走了,避免跟他媽碰面,省得老太太逮住他,又用那種看失足少年一樣痛心疾首的眼神看他,說他“真是喻家人”。

    他本來就是喻家人。

    喻蘭川徑直回到了絨線胡同一百一十號院,韓東升已經在那等著他了:“小喻爺,今年武林大會還照常開嗎?”

    “開,”喻蘭川說,“盟主令我簽了,場地時間照常,備案托付給于嚴了,十一月份我趕回來。到時候你催著點他……哎,說曹cao曹cao到。”

    于嚴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飛快地跟韓東升打了個招呼,一把拖起喻蘭川:“去你家,我跟你說幾句話。”

    1004收拾得窗明幾凈,喻蘭川后來沒有大興工程,只是換了家具,重新擺布了一下,老舊的房子立刻就透出了跟主人氣質相符的精致氣息……只有窗戶沒換,依舊是那種老式的插銷窗戶,窗框上的油漆都掉了,斑斑駁駁的,與整個空間格格不入。

    于嚴一步跨進他家,后腳還沒來得及邁進門檻,就急急忙忙地說:“蘭爺,我聽人說了件事,嚇我一跳,不知道哪傳的謠言,他們都說你……”

    喻蘭川:“辭職了。”

    于嚴倒抽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嗷”一嗓子:“你瘋了吧喻蘭川?你不愿意干介紹我去啊!”

    喻蘭川挑出一雙拖鞋扔給他。

    “是老板腦殘,下屬智障,還是客戶奇葩?我告訴你說喻蘭川,你們拿那么高工資,就有腦殘智障奇葩精神傷害補償在里頭的,你沒事作什么?還沒出任ceo呢你就飄了!你老婆本存完了嗎?買你這一身名牌刷的信用卡還了嗎?還有二十多年房貸呢!”

    喻蘭川轉過身,朝他一攤手:“賣了。”

    于嚴像生吞了一根雞骨頭,哽住了,目瞪口呆地瞪著他:“賣、賣……你把什么賣了?你說清楚點!”

    “那邊的房,賣了,壓在手里兩年多,一手轉二手,刨除各種稅費,凈賺一百萬多一點,年投資回報率大概16%,加了杠桿的結果……唔,不過這兩年投資環境也不怎么樣,算差強人意吧,不賠不錯了。”喻蘭川一邊說,一邊不慌不忙地洗瓷杯,燒水泡茶,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讓于嚴無端想起他們第一次向老楊求助時的場景。

    于嚴:“……”

    有人說,當代青年買房也像錢鐘書先生說的圍城,外面的想進來,里面的想出去,可其實也不太恰當,因為圍城外面的人看著房奴狗們摳摳索索、每天疲于奔命地被房貸支使得團團轉,笑話歸笑話,回頭還得埋頭努力攢首付,預備著早一點把自己關進去,也過上這種疲憊又安全的日子。圍城里的卻很少想出來,還會在一定時期之內染上沒事看房價的毛病,一旦發現自家廁所一平米長了一千,立刻就心滿意足,獲得了近似于“賺了錢”的錯覺,連第二天出門搬磚都有勁了。

    喻蘭川是于嚴認識的第一個活的賣房人。

    于嚴半天沒回過神來,顛來倒四,嘴里就剩下一句話:“瘋了瘋了,喻蘭川你瘋了,你日子不過了?去年十一月……不對,夢夢老師一走,我就覺得你不正常了……”

    丐幫和行腳幫宣布解散的時候,韓東升曾經問過喻蘭川,十一月的武林大會還開不開,喻蘭川當時一口拒絕,然而臨到十一月,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卻托于嚴幫忙走了手續,重新簽了盟主令。

    他把各地、各門派逐個登記,然后用了大半年的時間,以燕寧城里跟他比較熟的老人們為橋,親自聯系,梳理出一張明明白白的關系網,資源共享,自己先把寒江劍派歷代掌門批注過的寒江七訣拿了出來。當代人沒那么多門第保密意識,響應的人不少,尤其以年輕一代為主。隨后,介紹工作、招租、大病求助、江湖救急、幫忙照看外地朋友到本地上大學的子女……等等,都順理成章地發展出來。

    喻蘭川完成鋪墊,直指東躲西藏的“魔教”許家人。

    上個月,西南地區就有三大門派合作,端走了許家人一個給人洗腦的窩點,從里面抖落出一大幫在逃犯,個個身后帶著懸賞,加在一起還挺可觀。

    這事傳開以后,不少一直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高手”們都有點躍躍欲試,喻蘭川笑了笑,心想:某個人的生意要被搶沒了。

    “我換一種活法,就是瘋了嗎?”喻蘭川靜靜地反問,“世界上只有西裝革履、上班還貸一種活法嗎?我大爺爺只有退休工資,每月月光也要出去浪,我爸連退休工資也沒有,背著個相機四海為家。我比這二位強多了,起碼不缺住的地方,也不缺錢,以后就算不干本專業,開個外語學習班都能混口飯吃。”

    于嚴:“喻總!你混到現在容易嗎?”

    “坦白說,不容易,”喻蘭川嘆了口氣,“小心謹慎、兢兢業業,連跟人打架都放不開手腳,好不容易能夠得上‘青年才俊’了。”

    “那你還……”

    “可是老咸啊,一切成就也是枷鎖,你同意嗎?”

    于嚴一頓。

    喻蘭川一攤手,“想明白了,說放也就放下了。”

    于嚴沉默了好一會:“你要去找她?”

    “我跟她約了,讓她等我一年。”喻蘭川從玄關的柜子底下拉出行李箱,“我把我弟送進大學,該清理的資產清理了,該鋪的網也鋪好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于嚴:“什么時候?”

    “明天。”

    巨大的遮陽帽檐落下來,遮住了甘卿半張臉,她慢吞吞地走進旅游區的小客棧,接過同事遞給她的一瓶水,聽見身后警笛聲呼嘯而過。

    “聽說抓了個邪教,叫什么‘極樂世界’。”同事好事地打聽了一圈回來,興致勃勃地往甘卿耳朵里灌,“好像前幾天在反邪教宣傳冊里看見過,他們那窩點可隱蔽了,在這藏了十幾年了,也不知道被誰舉報了,還都給捆起來了,你說神不神?”

    甘卿淡淡地說:“不是不報,時候沒到吧。”

    同事把這離奇的八卦故事來回來去咂摸了好幾遍,想起了什么,又問她:“對了,小衛,我聽說你要辭職啊?”

    甘卿胸口掛著導游名牌,寫著“導游衛夢夢。”

    “這條線路跑膩了,”甘卿沖他一笑,“想去別的地方轉轉。”

    “唉……你,行吧,你真瀟灑。今天后面還有一個散團,你還帶嗎?”

    甘卿一口灌了半瓶礦泉水,站起來:“走,跟你站好最后一班崗。”

    半個小時以后,甘卿坐在空蕩蕩的小巴上,跟她的司機搭檔去接一批客人。途中同事幾次三番地試圖跟她聊藏匿在旅游區里的邪教團伙,她回得有一搭沒一搭,漸漸地也就安靜下來了,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見她在翻手機,不是她平時用的那部。

    “換新手機了?”

    “唔?”甘卿心不在焉地說,“沒有,私人號,聯系家人用的。”

    從三天前開始,就已經顯示欠費停機了。

    她盯著“發送失敗”的信息發了會呆,恍然發現,真的一年了。

    那也許……就這樣了吧?

    她茫然地望向窗外,碧水青山,橋歸橋、路歸路。

    帶完最后這一批客人,她也該換地方了。

    那么……要回燕寧看看嗎?

    可是回去發現他換了窗戶,進不去了怎么辦?

    直到司機把車停在接散團客人們的地方,甘卿心里的天平仍在“回燕寧”和“算了吧”之間兩頭倒,沒個準主意。

    她勉強收拾心情,掛起服務性的微笑,朝背包握傘的旅客們無差別放送。沒心情仔細觀察客人,她的神魂已經飛回了燕寧,只剩個身體機械地指揮游客們放好行李,有序上車。

    詞都是說熟了的,不用過腦子,舌頭自動往外彈。

    “……一會我們會走比較長的山路,有不舒服的旅客請及時向我說明,我們為大家準備了常備藥……”

    一個人突然插話:“什么藥都有嗎?”

    “像感冒、腹瀉、暈車等比較常見的……”甘卿說到一半,忽然察覺到什么,她猛地扭過頭,朝問話的人看去,寬大過頭的軟帽檐卻掉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近乎于惶急地去掀,這時,一只手伸過來,壓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抬起了她的帽檐,袖子上沾著清清的薄荷味,目光相接——

    “治相思病的藥,你也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感謝諸位。

    番外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