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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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沒下班啊……” “你先下來。” 沈從南這句話下來,阮恬也沒什么好拒絕的。她迎著同事們殷勤的目光,笑了笑,按下電梯,下樓去了。 阮恬剛一下去,就看見沈從南斜倚在他的車身上,目光毫不遮掩地看著阮恬。 他邊上還有《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的導(dǎo)演組和攝制組。 阮恬:“……” 沈從南眸子輕瞇,朝她勾了勾手:“過來。” 阮恬在原地定定站了會,邁開步子過去。 離得近了,沈從南一把拽過阮恬,靠在自己身邊,然后拉著阮恬看向鏡頭—— “嘿。《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沈從南。” 沈從南頓了下,拉了拉邊上的阮恬,“這位是我的太太,阮恬。我太太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又軟又甜。希望大家不要欺負她哦。” 阮恬:“……” 阮恬擠出一絲微笑,卻在背后掐了下沈從南的背。 這點掐于沈從南而言無關(guān)痛癢,他繼續(xù)大言不慚,“沒錯,上回在《誰是演員》里提到的初戀就是我現(xiàn)在的太太,阮恬。希望觀眾朋友們繼續(xù)支持我們。” 阮恬跟上:“謝謝大家支持。” 綜藝重新開錄,阮恬的生活多少受到點影響,不過還好,這回,導(dǎo)演組的人考慮到阮恬的身份,主動提出只拍了兩天阮恬的公司日常,就不再繼續(xù)拍了。主要還是拍沈從南和阮恬相處的細節(jié)。 要說這檔綜藝最成功的,也最激動人心的,應(yīng)該是第二季的最后一集,沈從南和阮恬終于舉辦了婚禮。 原本沈從南是打算放到天氣再稍微涼一些的日子舉辦的,但阮恬檢查出來懷了孕,景月得知后,著急得開始幫沈從南籌備婚禮。 兩人的婚禮是在塞班舉行的,景月喊了沈蔣兩家的親戚,又邀請了沈從南和阮恬各自的朋友,零零總總,加起來的人倒也并不是很多。 婚禮舉行的很順利,牧師問阮恬:“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 阮恬笑意蓬勃,回答的格外堅定:“愿意很愿意非常愿意!” 周圍的賓客都笑了,覺得這個新娘的確如她的名字,又軟又甜的。讓人心生歡喜。 大家都在想,怪不得沈從南會喜歡她。 婚禮進行中的其中一項是要分享新郎新娘的整個兒認識經(jīng)歷。于是投影儀上開始出現(xiàn)一幅幅簡單的動畫。 動畫是以沈從南和阮恬為原型的, 動畫最開始的一幕,是在一個下雨天。 那一日,大雨滂沱,天色蒼茫。 少年在樓梯口堵住了女孩的去路。他有一點吃醋,有一點嫉妒,有一點不高興。 他嘲諷女孩的嘴唇干裂,他戳穿了女孩自以為隱秘的心事。 女孩想離他遠一點,但少年不樂意,他將她壁咚在墻壁上,給自己抹了一層唇膏。 少年用自己涂了唇膏的嘴唇親吻了女孩的嘴唇。 女孩不知道,大概驕傲如那個少年,永遠也不會讓女孩知道—— 那時那刻,四片嘴唇相貼的溫度,曾無數(shù)次讓少年午夜夢回,輾轉(zhuǎn)難眠。 ——惡搞番外幾則—— 第一則 景月特別疼她的小孫女。 遠近鄰居都知道景月有個叫沈意濃的小孫女, 一張圓圓的小臉蛋,扎著個丸子頭,一雙眼睛有趙薇那么大,只想她不開心了, 眨巴兩下眼睛就能掉出金豆豆來。樣貌特別討人喜歡。 不少景月的好朋友都替自己孫子早早地來結(jié)姻緣, 希望將來能討到沈意濃小姑娘做孫媳婦。 沈意濃八歲的時候,追過的電視劇已經(jīng)比一般孩子玩過的玩具都要多得多。 從愛的死去活來、甜來膩去的韓劇, 到小清新或重口味的日劇,到大洋彼岸的美劇英劇,小孫女跟著她奶奶一起, 沒事就坐在一起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劇。 沈意濃除了愛跟著她奶奶看劇, 還特別喜歡聽她奶奶說她爸跟她媽的愛情故事。尤其景月還每次都能把阮恬和沈從南的往事說的天花亂墜,比三十八集電視連續(xù)劇還說的精彩。 這樣相處下來, 沈意濃跟景月比沈從南和阮恬夫妻兩還親得多。 沈意濃這孩子這么有性格有個性,阮恬一直覺得跟自己懷孕期間的種種巨大改變有很大的關(guān)系。 當(dāng)時阮恬懷上沈意濃后,整個人就變得格外古怪。 比如她嘴巴越來越挑。原先一些都能吃的東西,她忽然都下不去嘴了。尤其是魚rou, 阮恬連筷子都不肯碰一下,稍微一點腥味都能吐得天翻地覆。 再比如, 她忽然開始重新看各種童年時代的電視劇,什么《情深深雨蒙蒙》、《還珠格格》、《啞巴新娘》, 《神雕俠侶》。還每次看都能哭掉半打紙巾。 沈意濃的出生也很不容易。 足足遲了一個禮拜的預(yù)產(chǎn)期后, 阮恬才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順產(chǎn)孩子出不來,最終還是決定了破腹產(chǎn)。 阮恬破腹產(chǎn)的時候, 因為zigong收縮無力,產(chǎn)后大出血。 那天天氣很陰,沈從南站在產(chǎn)房外,徘徊走動,緊張得跟要上刑場似的。 蔣西岳看得煩躁,拽了拽領(lǐng)帶,上前將沈從南一把拉到位置上,遞給沈從南一罐啤酒,“行了。別走了。” 沈從南接過啤酒,看他一眼。 蔣西岳:“別這么看我。” 沈從南沒好氣,“產(chǎn)房里是你meimei呢?你不急?” 蔣西岳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急沒用,你走來走去更沒用。我也很擔(dān)心。”從他的視線里,剛好可以看見沈從南的發(fā)絲被陽光照拂,好幾根黑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白發(fā)。 蔣西岳心口微微一震。 沈從南:“……” “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蔣西岳頓了下,說,“我昨天還特意去廟里給她求了一卦。住持說她這輩子該經(jīng)歷的磨難都走完了,剩下的日子不會苦的。”他哼了聲,補上一句,“我給寺廟捐了一大筆香火錢。不圖其他的,就圖能保佑我meimei下半輩子過得安生幸福點。” 沈從南開了易拉罐,喝了口啤酒,說:“她很怕疼的。” 蔣西岳:“……” 沈從南半是回憶地說,“高三的時候,她有一次幫人抓小偷,結(jié)果反被砍了一刀。我?guī)タp針,她那時候很怕疼,連縫針都不敢看。” “……” “我那時候就想,我以后一定不能再讓這個小姑娘流一滴血。” 醫(yī)生抱著沈意濃出來的時候,沈從南驚了一把。 沈意濃出生足足有八斤八兩,醫(yī)生抱著這孩子出來的時候,孩子竟然都沒有一點哭聲,而且腦袋還特別大。 沈從南內(nèi)心有那么一瞬間,差點以為這該不會是個畸形胎兒吧。 沈從南問醫(yī)生:“她怎么不會哭啊?” 那醫(yī)生聞言,“啪”地拍了下沈意濃的屁股,沈意濃馬上扯開了嗓門,哇哇大哭起來。 沈從南嘴角抽了抽,從醫(yī)生手里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看著沈意濃一張雖然肥肥的,但十分可愛的臉蛋兒,無聲地笑了。 沈從南抱著沈意濃轉(zhuǎn)過身,看向手術(shù)室里躺著的阮恬。 阮恬臉色蒼白,嘴唇浮著一層白色的干皮,她沖沈從南也微微一笑。 笑的時候,有莫名晶瑩的液體從她眼睛劃了出來。 沈從南抱著女兒走近阮恬。 兩人一直默契地相視而笑,等沈從南離得近了,阮恬聲音發(fā)虛,忽然說:“好想你啊。” 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的時候,一直想起你。明明只有幾個鐘頭的功夫,可是卻把你整個人想了千百遍。 沈從南眼眶有點燙。 他挑了挑眉,說:“我也想你。” 沈意濃出生后,阮恬雖然一直有景月悉心照顧,還有蔣東升和蔣西岳的看護,但她的身體還是恢復(fù)得特別差,稍微吹點冷風(fēng),就容易感冒生病。 景月?lián)娜钐竦纳眢w,索性搬到了沈從南的公寓住,把沈意濃抱到自己房里,跟她睡。不過沈意濃這娃特能睡,倒是很少半夜大哭大叫。 那一年大冬天,有回夜里大概兩點半的時候,阮恬腦子暈乎乎的,被難受得醒了過來。她拿手在她邊上的位置胡亂地抓,一邊抓一邊喊:“從南……從南……” 沈從南被她喊醒了,扭過臉對向她。 阮恬還沒睜開眼,她擰緊了眉毛,呼吸guntang灼熱,委屈說,“從南,我難受……” 沈從南驚了驚,連忙清醒過來,開了燈,問她,“哪兒難受?” 阮恬皺皺鼻子,抓過沈從南的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頭疼。我喉嚨快要著火了。” 沈從南被她頭上的溫度燙到,幫她掖了掖被子,“好像發(fā)燒了。” 阮恬還是沒有睜開眼,有些委屈巴拉得癟了癟嘴,“難受死了……” 沈從南披上外套,給阮恬去拿衣服,拿了衣服,又回到床邊,替她穿上。 沈從南替阮恬穿的時候,阮恬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她躺在床上,正好看清沈從南任勞任怨的神情和他臉上不知何時長出來的簇新的胡茬。他眼底還映著一層青灰,似乎是沒有休息好。 阮恬鼻子有些酸。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也是半夜,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感冒的先兆,嗓子有點干,于是她臥起身,想去倒杯熱水喝。 她剛一動靜,沈從南就醒了,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抓著她的手臂問,“起來干嘛?” 阮恬抱著胳膊,有點愧疚,“吵醒你了啊。” 事實上,阮恬知道,并不是她吵醒了他。而是因為她生完孩子后身體健康狀況一直不好,有時候晚上時不時踢被子,沈從南為了給她蓋被子,常常一點點動靜都能醒過來。 沈從南瞇著眼睛,“沒吵醒,就也醒了。你干嘛去?” “我有點渴,去倒杯水喝。” 沈從南:“那你躺著,我給你去倒。” 阮恬:“不用了。我起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