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36.第三十六顆草莓 自從英語老師頒布了作業, 7班的氛圍明顯同之前不一樣了, 無論之前關系如何, 現在差不多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唯獨許思遠,每天悶悶不樂。 日子臨近公開課, 教室里每天放學都能有一堆人排練, 擠得沈婼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地方, 而且人越多,聲音越嘈雜,有的時候會把別組的臺詞聽進來, 然后忘記自己該接什么話。 “哎呀, 總這么下去怎么辦啊?小婼好不容易寫好的話本子,結果到現在一遍都沒彩排下來。”紀瑤本來興致滿滿, 但到了實際情況下, 才發覺會有這么多意想不到的障礙。 陳揚坐在桌子上, 擰著眉頭,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周身的氣壓卻殺傷力十足。 許思遠幾次欲言又止,還不是因為有周曉瑜, 要不然他早早就邀請大家去他家排練了。 “要不, 去cao場?”沈婼提議。 “不行,太冷了。”紀瑤快冬天了也不愿意穿厚衣服, 要風度不要溫度, 以至于很懼怕和外面的空氣接觸。 “哎呀, 好了好了, 明天周六,晚上都來我家。”許思遠實在忍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留下一句話,人就拿起桌子上的書包,從后門跑了。 周曉瑜抿著唇,低著頭,耳邊聽著他摔門的怒火,也不敢發言。 商量好時間,陳揚就先去勸許思遠了。 臨走的時候,沈婼細心的將許思遠家的住址寫在紙上,放到周曉瑜的手里。 女生沖著她小心翼翼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沈婼搖頭:“別想太多,都是同學,沒那么多事情。許思遠他,人不壞。” “我知道我知道,他……挺好的。”她說到這個人時,悄悄流露出一些別樣的情緒。 “那,明天見。” “好的,好的。再見。”周曉瑜看著沈婼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便利簽上娟秀立體的字體,心里有些說不清原由的羨慕。 . 周六下午4點,按照約定的時間,沈婼和紀瑤、周曉瑜在許思遠家的樓下匯合,然后一起上樓。 陳揚和錢昊他們大概早早就在他家玩了。 進樓門前,紀瑤把沈婼拉過來,落后周曉瑜幾步,小聲叮囑她:“這個人,咱們不了解。你和陳揚一會兒小心點,別讓她看出什么來,不然一狀給你告到班主任那里就完蛋了。” 沈婼不置可否。 進了電梯,沈婼撥通了陳揚的電話,讓他帶她們上樓。 電梯按部就班的層層上升,三個女生卻異常安靜,平時嘰嘰喳喳的紀瑤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不是排外,周曉瑜給人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悶葫蘆一樣拖拖拉拉的性子,再加上小心翼翼的處事風格,真的不是紀瑤的菜。 尷尬的電梯終于叮一聲到了十五樓,一出門,正巧看到陳揚斜斜的靠在電梯邊,見到沈婼的時候,斂神看她,表情都沒有動一下,仿佛迎接的不過就是同班同學這樣子。 “你們早就到了?”紀瑤率先從那個跟她十分不合拍的電梯里蹦出來,幾步跳到了許思遠家的門前,也不求陳揚能回答,她只是為了緩解一下憋了整整十五層樓都沒有動的嘴唇。 周曉瑜跟在沈婼身邊,亦步亦趨。陳揚手插著口袋,矜貴的走在沈婼另一側。 臨進門前,沈婼禮貌周到,把周曉瑜先讓進了許思遠家的門,她自己卻在腳步踏進去的前一秒被陳揚拽著手腕,帶了出來,壓在了墻上。 “你先等會兒進去。”陳揚的喘息聲略有些粗重。 沈婼被圈在墻壁和他之間,身后傳來的絲絲涼意將她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溫度降下來分毫,卻抵不過他幾乎能將人灼傷的炙熱眼神。 “我們兩個留在外面很奇怪。”沈婼偏開頭。 無論多久,沈婼都受不住他絲絲入扣的濃烈情意。 “他們說,今天要我小心,進了這個門,我就不能同你親熱了。”陳揚說話的時候離她越來越近。 身后是墻,沈婼避無可避。 “那就別親熱啊。”沈婼大概已經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話了。 “你確定?”陳揚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溫熱的觸感,電流一樣游走于她的四肢百骸。 “還要我別和你親熱嗎?” 沈婼說不出話來,手伏在他的胸前,試圖推開他。 陳揚長臂穿過她的腰身,手腕一勾,將她裹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是唇角。貪婪的想記住她身上獨有的甜蜜味道。 “早上喝的牛奶?” 陳揚這樣低沉誘惑的聲線,仿佛一劑強有力的殺傷武器,瞬間將沈婼的全副武裝殺的片甲不留。 她的心臟被他彈奏的快速跳動,大腦忘記思考,只剩耳邊他溫熱的聲音,化成濃郁的香甜,趁機侵占了她的身體。 再這樣下去,陳揚和她就進不去門了。 沈婼手撐在他的胸前,踮起腳尖,親了親他,“我們進去吧,扔下一屋子人,很不禮貌。” 陳揚被她親的愣住,再回神的時候,沈婼已經從他的懷里鉆了出去,像只小兔子,跳著逃開了他。 陳揚喉結滾了滾,想把她拽出來再把沒做完的事情做一做,結果只能無奈的哼一笑,跟著沈婼進了門。 門內情景確實挺出乎意料的。 紀瑤和周曉瑜還站在客廳,顯然已經傻眼。錢昊咧著嘴,笑得看不見眼睛。 許思遠腿上坐著個女生,正和他對劇本。 “oh, please, eat me.”聲音軟趴趴的,有股粘糊糊的濃稠感。 “ no, i ’t. you are my final,dinner.”這是許思遠的臺詞。 陳揚低頭,正巧和沈婼笑意盈盈的視線撞到一起,好好的臺詞,怎么讓他倆這么一說,色瞇瞇的呢。 許思遠見陳揚進來了,把腿上的女生挪下來,輕輕放到了一邊的沙發里,“哥哥要去干正事了,你自己玩吧。” “我去,你meimei啊?”紀瑤總算找到點理智,他倆這模樣,也太辣眼睛了。 周曉瑜聽到紀瑤的問題后,蹭的抬起頭來,等著許思遠的回答。 誰知許思遠哈哈笑了兩聲,彎腰在那個女生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你見過誰家哥哥這么照顧meimei的嗎?你能不能清醒點,這我女朋友。” “又?又有了?這也太快了吧您這速度。”其實紀瑤更想感嘆的是,怎么他總能找到這種類型的,rou乎乎的…… 周曉瑜的瞳孔倏地收縮了一下,幾不可見。 “趕緊練吧,一會兒天黑了你們再各干各的行不行?”錢昊覺得最近自己經常遭受一萬點傷害。 因為錢昊的不滿,幾個人迅速進入角色。沈婼改編的是童話故事《小紅帽》,剛剛許思遠說的那段臺詞正好是獵人和小紅帽最后的對話。 你看,多純潔的故事情節啊,結果乍一聽,還以為要干什么似的。 果然環境好,排練起來精神才能集中,進入狀態也快,不過一個小時,大家就把自己的臺詞順好了。對了幾遍表演,也全部ok。 唯獨紀瑤,有幾個地方還拿不準讀音,沈婼在她旁邊一個詞一個詞的教她。 陳揚心疼她說話多,往廚房里找熱水給她沾沾嘴。 少爺心是好的,但行為能力欠佳,大家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廚房里就乒乒乓乓一頓響。 許思遠鞋都來不及穿好就跑進去看,才知道原來是陳揚燙了手,摔了杯子。 沈婼面上不顯,心里還是在意的。走到廚房門口,皺著眉頭看陳揚手上通紅的一片,大概比她上次挨燙要厲害的多。 平時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好好的為什么要去碰那熱水? 沈婼走到他身邊,扯過陳揚的手,按在了涼水里,轉頭問許思遠:“你家有沒有藥?沒有我去買。”話里透著急切,絲毫不曾隱藏。 周曉瑜就在她的旁邊,看看沈婼,又看看陳揚。 許思遠哎呦一聲:“別說,還真有,等我去給你拿。” 主人翻箱倒柜,最后在一個落灰的犄角旮旯里翻到了燙傷膏,拿給沈婼,便推著閑雜人等出了廚房。 “揚哥這是不是苦rou計啊,怎么看著那么假?”錢昊砸吧砸吧嘴,覺得真不是味兒。 “哈,要真是苦rou計的話,只能說奧斯卡欠揚哥一個小金人啊。” 這逼裝的規格很高。 廚房里。 沈婼低著頭,臉色從剛剛就不太溫和。 “你閑的?來廚房干什么?”連語氣也不好。 陳揚靠在cao作臺上,一只手被沈婼握在掌心里,一點一點的上藥,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這么心疼我,看不出來啊媳婦兒。” 沈婼手上力道加重,疼的陳揚哎呀哎呀直叫。 沈婼撩起眼皮來睨他:“你能別這么叫了嗎?外面聽見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呢。” 陳揚:“這話一般都男生說。”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明知道自己生存能力為負還要去碰熱水的?” “怕你渴啊。”陳揚好像忽然發現了什么似的,神秘兮兮的貼近她:“誒,我說,燙我比燙你自己還著急呢?” 沈婼的臉頰在廚房頂燈的照射下變得微紅溫暖。 兩個人迎著大家伙的“哦哦原來是這么回事”的目光走了出來。 “揚哥演技十級啊,剛剛那銷魂的叫聲是腫么肥四?” “舌頭放開水里滾過了連話都不會說了?”陳揚抬起腳踹向錢昊。 錢昊還學著剛剛陳揚那叫法哎呀哎呀的來了這么兩聲。 陳揚舌尖舔了下嘴唇,對著一邊看戲的許思遠,給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兩個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錢昊壓在了沙發里揉搓了一波。 周曉瑜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有些隱忍的難看。 “還練不練了,要不玩會兒再練?”紀瑤也有些累了,“打撲克吧,好久沒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