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飄雨：“貴妃娘娘醒了。”

    湛允轉向祁王，“六郎你聽見了嗎，jiejie她醒了。”

    祁王也站起身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聽見了，咱們現在就進宮去看jiejie。”

    湛允和祁王到長樂宮的時候太醫們已經退下去了，只是沒想到太后會在。

    太后自從重新過回萬事不理的日子之后倒是舒心了不少，對著別人都還算和藹，現在貴妃救了自家兒子，又平安度過了難關說明就是個有福的人，對著她的meimei自然就和藹多了。

    “貴妃這次平安度過難關，想來將來一定能順遂平安，祁王妃也不必憂心了，哀家也不打攪你們姐妹聚話，先回寧壽宮了。”

    湛允、祁王：“恭送太后。”

    湛允進入內殿的時候皇帝也在，他正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勺喂湛綏喝藥呢，那樣子就像是普通家庭里的丈夫照顧妻子一樣，令湛允都有些不忍心打攪這一幕了。

    湛綏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再養養就好了，她喝完藥之后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湛允。

    “允兒你來了。”

    湛允先是向皇上行過禮之后才走近了湛綏的床榻邊和她說話。

    “嗯，我來了。jiejie你感覺怎么樣，可難受？”

    湛綏：“還好，不是特別難受。太醫說多虧你帶來的藥丸，經過一夜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多服幾副藥輔助就能好了。”

    湛允：“那就好，我們都快要擔心死了。”

    湛綏剛醒來不久精力有些不濟，說了一會話之后就有些撐不住了，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湛允見狀就出了內殿。

    皇上：“允兒這次對虧了你，阿綏才能平安度過此劫。”

    湛允：“她是我jiejie我自然是想她好好的，況且這也不是我的功勞，是我府上一個新進來的侍女給我的藥丸。只是我答應過她若是這次能成功幫jiejie解了毒就幫她向皇上求一個恩典。”

    皇上：“她可說了要求的是什么？只要合理朕都答應。”

    湛允：“多謝皇上。我還沒問過她，待回府之后問過她再請皇上賞賜。不過我擔保一定不會是讓皇上為難的事情。”

    皇上：“好。那朕等著”

    湛允和祁王離開不久湛夫人也趕到了，這幾天可把她擔心壞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只是現在聽聞女兒沒事就萬事大吉了，掉了的rou就當供給神佛了吧。

    湛允回到王府之后就把方青黛找來了，先是多謝了一番她又賞了她不少東西，然后才問起了她想要求個什么恩典。其實湛允已經猜到了，這也不難猜。

    果然方青黛就開口說出了湛允心中的答案。

    “還請王妃替民女向皇上求個恩典，還家父一個清白，讓貪官jian商付出應有的代價，讓先父能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湛允：“好。我這就讓王爺上個折子給皇上，讓他派出欽差大臣到嘉陽縣徹查這件事情給你父親一個公道。”

    方青黛對著湛允行了一個大禮，“多謝王妃。”

    湛允親自走過去扶起了方青黛，“其實這是你父親自己替自己找了個法子討回公道，若沒有他研究出來的藥，我也沒有理由向皇上替你求這個恩典，一切冥冥之中就有了安排，那些貪官也是注定要受懲罰的。”

    ☆、第 61 章

    過完新年之后皇上就委派了兩個正直忠廉的大臣到嘉陽縣全權調查關于方淮山被人冤枉致死的一案, 沒有過多久案件就水落石出了。

    涉嫌害死方淮山的藥鋪東家和當地的官員都按律得到了應有的處罰, 方淮山終于含冤得雪。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湛綏平安度過了危機，對于這件事情及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貪墨案件就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既然證據都已經收集齊全也沒有什么好審的了，皇帝對于此次涉及到的人和事表現得異常強硬, 大概是這次的事情真的惹惱了他。

    先是貪墨案的涉案官員一律按照律法該殺的殺, 該流放的流放，該罷官的罷官，絲毫不看這些人所牽涉到的人和家族，一時之間江南的官場來了個大清洗, 皇帝也趁機把自己的心腹大臣安排進去。

    江南的官員多是盤踞在當地多年的世家大族，若是忠君愛國，清廉正直的就算了, 一些蛀蟲一般的存在早就讓他不想忍了，如今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它拔去。

    對于造反的安王，皇帝則是直接賜毒酒，他參與造反的兒子也一并處置了, 其他子孫后代則貶為庶民逐出京都此生不得入京。

    賢妃的下場和安王差不多, 大皇子被皇上交給榮德妃撫養。至于和她一起共謀的鄭家和吳家也是在劫難逃。

    皇后自從知悉自己娘家參與了這起貪墨案就知道自己的皇后位大概是坐到頭了，沒想到到頭來是自己人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推了下去。

    她這么多年在這個深宮中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皇帝到未央宮的時候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見他進來了也平靜得很。

    皇后：“皇上是來通知臣妾最后的結果的嗎？”

    皇上：“你想要什么結果？”

    皇后：“你有什么結果給臣妾選？”

    皇上：“你最好的結果是自請廢位。”

    皇后：“皇上這是迫不及待要給懿貴妃騰位置了？”

    皇上冷笑一聲，緩緩走到一邊坐下才開口：“不是她你也會有今天的，因為你們齊家從來就沒有滿足過，就像當初朕要選正妃的時候，你們家馬上就造聲勢讓你的名聲響遍帝都, 又讓當年的惠太妃幫忙進言，讓我父皇直接就認定了你這個齊家的明珠，連調查都省了。”

    “你當上皇后之后，知道你不能生育又要再送一個女人進宮和別的妃嬪爭。太子要出自你們齊家才放心。”

    “齊家已經是世家大族了也還不滿足，還要向江南的稅收伸手，這是要把國庫的東西搬到齊家去呢，難道這些都是因為你沒有生出太子，所以以別的方式延續家族輝煌？”

    “可是你不能生不是一早就知道了的嗎，難道以為嫁了進來不能生就是朕的責任了？”

    皇后不料皇帝會說出這一番話，她有些驚懼地看向皇上，尤其是最后一句令她后背都有些發涼，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

    三日后，皇后上奏自請廢位，又三日后帝允。

    皇帝又把齊尚書的職位給革掉了，其余齊家培植的勢力也遭到打擊，權勢大不如前。不過卻沒有人送命，這應該是看在皇后還比較識趣的份上從輕發落了。

    原本太后覺得廢后會引起國本動蕩不是很贊同的，但是皇帝說出齊家當年做的事情之后就恨不得親自下懿旨廢了她。

    “這齊家真是豈有此理，竟敢欺君把一個原本就不能生的女人嫁給我兒做正妃。”

    把京都弄得人心惶惶的安王造反案加稅收貪墨案就這樣漸漸落下了帷幕，京都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齊家從那件事情之后就常常弄得雞飛狗跳的，以前溫婉善忍的齊家大夫人再也不想壓住性子了，常常和夫君吵得不可開交，但偏偏齊家眾人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有心思理會，有心情勸解。

    齊大夫人：“當年要不是你帶回來那個狐貍精害得我傷了胎氣早產，我的媛兒何至于先天不足不能生育，讓她如今落得個到道觀清修的下場。都是你和那個狐貍精的錯。要是她能有個自己的親兒，皇上又如何會舍得廢了她，你這個罪魁禍首還要她自請廢位來保你這條命，你對得起她對得起我們母女嗎？”

    此類的話常常在正院回蕩，齊大爺也不出聲，實際上他是無從反駁，因為她的話并沒有錯，不過他并不認為自己納個妾有什么不對，只是可惜了女兒不能誕育皇子，要不然齊家也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境況。

    不管齊家如何，湛府卻是喜氣洋洋，因為湛越和傅明瀟的好日子就快到了，湛夫人可是忙里忙外地布置著府里的各處，準備迎新婦。

    湛允也時不時地抱著小豆包上門幫襯。

    “抱抱。”

    小豆包一見到滿臉堆笑的湛夫人就向她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他仿佛知道討好外祖母她就會很開心。

    湛夫人聽到小外孫要自己抱抱笑得更開心了。

    小豆包已經過了周歲了，已經開始會說一些簡短的詞。最開始會叫的是娘，第二日也學會了叫爹，這可把湛允和祁王樂壞了，每天都要逗他叫娘，然后又叫爹，這樣來來回回地反復都不厭倦。

    小豆包似乎也知道自己只要叫了爹爹和娘親就會很高興，然后陪著他各種玩耍，所以回回都乖乖地叫。

    因為他周歲的時候朝中有兩件大事，整個京都的氣氛都比較低迷，是以周歲宴辦得比較低調，其實湛允和祁王都不太想要辦得多高調，請了自己來往得比較親密的親朋好友來慶賀一番就成了。

    湛夫人：“來來，外祖母抱抱咱們小豆包。有沒有想外祖母，外祖父和大舅舅小舅舅呀？”

    小豆包：“抱抱。”

    湛夫人：“咱們小豆包真可愛。”

    湛允笑看著自己娘親和兒子的互動，“娘，都準備得怎么樣了？”

    湛夫人：“差不多了，就等你哥哥把媳婦給我娶回來了。”

    湛越成親當天湛府很是熱鬧，連五皇子都央著祁王殿下帶他出宮來參加大舅舅的婚禮。

    他一個小屁孩什么也不懂就是聽說會很熱鬧就吵著要來了，湛綏看他整天待在宮里確實是沒什么熱鬧好看就由著他了，只是讓他出宮之后跟著他六叔叔不許到處亂跑。

    五皇子到了湛府之后見到小姨母懷里的小表弟就要湊上去和他玩，熱鬧什么的倒被他拋到了一旁。

    五皇子：“小豆包，你會叫哥哥嗎，叫一聲哥哥可好？”

    小豆包：“咯咯。”

    五皇子：“你真乖啊，我好想有一個像你這樣乖的弟弟陪我玩啊，可是我沒有。”

    小豆包：“有……有。”

    五皇子眼睛一亮，“你是說我也會有弟弟，母妃會給我生個弟弟么？”

    小豆包：“嘻嘻！”

    誰知小豆包還真的一語中的。

    這天湛允在連枝亭內陪著小豆包練走路，飄雨就一臉喜氣地跑進來了。

    “王妃，大喜。宮里來人了說是貴妃娘娘被診出了一個月的喜脈。”

    湛允面上也是一喜：“果真？那人可走了？”

    飄雨：“還沒呢，奴婢這就把她叫來親自跟王妃說。”

    待確認之后湛允還大方地賞賜了那報喜的宮人一錠銀子。

    祁王殿下晚上回府的時候湛允還一臉喜氣，他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了，因為出宮的時候就聽說貴妃的喜事了，好些人覺得他是貴妃的妹夫都上前來說恭喜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的妻子有了呢！

    不過小豆包都已經一歲多了是不是是時候也讓妻子再生一個了？

    祁王殿下明知故問地抱著自家香噴噴的嬌妻。

    “允兒有什么喜事嗎？看你好像挺高興的。”

    湛允被他在耳邊噴出的熱氣弄得嬌軀一震，“今日宮里人來傳話了，說是jiejie有孕了。”

    祁王殿下對懷里美人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貼著她說話，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流連。

    “這確實是件喜事，那允兒想不想咱們祁王府也能有件這樣的喜事？”

    這明里暗里的挑逗令湛允原本就有些敏感的身子頓時癱軟在了自家夫君的懷里，她已經無力說話了。

    祁王：“允兒這是同意了嗎，那我們現在就來造小郡主了。”

    很快湛允那可憐的睡袍三兩下就被祁王殿下給撕成了幾塊破布丟在了床榻的四周，仿佛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已經光溜溜地被祁王壓在了身下，他熾熱的身軀覆在上面就像一個暖爐一樣溫暖著她的身體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