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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宜昌鬼事3大宗師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漢王笑,“當(dāng)年我看見始皇帝出巡,覺得做大丈夫,就得像他一般。”

    “可是現(xiàn)在大王的身邊,要么是一起起事的少年兄弟,要么是成名已久的貴族后裔,”陳平問,“大王從沛公起事,到如今的漢王,可是誰會從心底把你當(dāng)做天下共主?”

    漢王猶豫很久,回答:“如你所說,的確沒有。”

    “好辦,”陳平指著漢王手上的赤霄寶劍,“這柄寶劍,名曰赤霄,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帝王之劍。劍鋒吃血之后,變化成紅色烈焰,所以尚赤。”

    “你要告訴我什么?”

    陳平立即正色說:“大王是真命天子,在幼年就有仙人授你赤霄寶劍。”

    “這把寶劍不是你剛剛給我的嗎?”

    “這柄長劍,與我沒有任何牽連,”陳平鄭重的說,“我也是今日才在大王的手中看到這柄上古神器。”

    “有意思,”漢王似乎明白陳平想要說什么了,“你說下去。”

    “聽說大王起事之前,斬殺過白帝之子,一條蛟龍?”陳平問道。

    “我和兄弟們躲在殤山,躲避秦軍,飲酒之后,一條蛇在路上,我把它給砍了。”

    “不是,”陳平搖頭,“大王用手中的赤霄寶劍,砍殺了白帝之子。赤火融白金,大王是天命所歸。”

    漢王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把不存在的事情說得如此真切,“誠如是?”

    “大王是天命所歸,”陳平恭敬的說,“天子金口玉言,怎么會說假話。”

    “我明白你為什么在項羽手下不能得志了。”漢王點頭。

    “我告訴他是赤帝之子,”陳平笑著說,“可是他不相信,說他們項氏是楚國貴族,項燕的后代,怎么能以無稽的赤帝為祖先。”

    漢王已經(jīng)不再猶豫,“你要做什么官職?”

    陳平跪拜下來,“給我一個都尉即可。大王把軍隊里的細(xì)作歸我調(diào)令,我要做的事情是,把范增除掉。大王和項羽之間的冥戰(zhàn),就盡在我掌握之中。”

    “你有辦法?”

    “有。”

    “什么辦法?”

    “不能說。”陳平回答,“大王給我錢財即可。”

    漢王馬上爽快的答應(yīng)了陳平的所有要求。陳平感嘆,在鴻門宴之后,就該投奔漢王。陳平和漢王寥寥數(shù)語,就已經(jīng)徹底的明白,自己的本領(lǐng),只有在漢王手下才能得到發(fā)揮。

    而漢王也明白,陳平是一個能夠顛倒黑白,通徹陰陽的能人,以他狡詰的性格,當(dāng)然不會被項羽這么驕傲的人所用。

    現(xiàn)在漢王劉季,張良韓信陳平,這三人終于聚集在一起,北斗九星大陣,已經(jīng)掐住了項羽的咽喉。韓信帶領(lǐng)的軍隊,所向披靡。而最后一個致勝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陰謀冥戰(zhàn)的高手陳平也已經(jīng)就位。

    張良陳平韓信,都曾經(jīng)在項羽的帳下受命,而項羽卻珠玉在前,并不珍惜。這并不是項羽的失策,而是因為項羽是楚國世代貴族,他的性格決不能容忍韓信的出身低微,陳平的狡猾反復(fù)。即便是同樣出身貴族的張良,項羽也不能接受張良當(dāng)年行刺始皇帝的下作行為。

    項羽自視高貴,認(rèn)為爭奪天下一定要用正大光明的兩軍對壘。憑借強大的武力傾軋敵人。卻不知道,當(dāng)年智伯夫差,極武而亡的道理。于是放棄了手中能夠平定天下的異端人才。導(dǎo)致了自己最后的失敗。

    而漢王,從來就沒有這些道德上的約束。

    現(xiàn)在縱橫天下的謀略家張良、戰(zhàn)神韓信、陰謀詭變的宗師陳平,都已經(jīng)歸附于漢王。

    漢王和項羽一爭高下的時候到了。

    三、算沙部

    王鯤鵬邊開車,把七星陣法的來歷,還有赤霄和開山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對徐云風(fēng)說:“詭道從來就沒有布置過這個七星陣法。是因為,后來太平道秉承的是張良的道法。張道陵的五斗米也是太平道的分支。詭道在漢朝之后,就比不上張良的道法的延續(xù)了。”

    方濁說:“所以我和你們不同。我們?nèi)媸堑澜蹋銈冊幍啦皇恰!?/br>
    “你雖然身份是詭道,”徐云風(fēng)說,“其實你的能力,從老嚴(yán)那里學(xué)的更多。要說你是道教正宗,也沒說錯。你也不用虛偽了,詭道的門人,沒有人能布置七星陣法。至少我是做不來的。金仲還不如我,他更不可能。”

    王鯤鵬說:“知道當(dāng)年我?guī)煾负蛶煵鹦訛槭裁匆恢标P(guān)系不好嗎?”

    “趙先生脾氣不好,喜歡跟金旋子搶。”徐云風(fēng)說,“說實話,做他的同門,運氣并不好。”

    “其實不是,”王鯤鵬嘆口氣,“我?guī)煾负蛶煵年P(guān)系一直很和睦。”

    “我一直在奇怪,當(dāng)年金旋子破除成見,引趙先生入了詭道山門,”徐云風(fēng)說,“可是后來他們兩人卻翻臉了,按照趙先生恩怨分明的性格,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我告訴你為什么吧,”王鯤鵬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賀家坪的高山上,馬上就要到榔坪,當(dāng)年王鯤鵬作為趙一二的弟子,和金旋子的徒弟,在榔坪交手過一次,當(dāng)時王鯤鵬剛剛?cè)腴T,手藝不濟,被金仲打敗。兩房的積怨更深。

    王鯤鵬整理一會思路,“我?guī)煾敢獛е幍啦⑷氲澜蹋簿褪敲┥揭幌怠5菐煵淮饝?yīng)。”

    “金旋子一直不松口,”徐云風(fēng)回憶起來,“趙先生也沒辦法,他幺房是光桿一個,螟蛉最多在他手上到三十六歲,我又是個不成器的,他只能讓你坐他徒弟。”

    “我后來為這件事情問過老嚴(yán),”王鯤鵬說,“老嚴(yán)說過,除非詭道只要有一個人不同意,就這能是外道。”

    “這是誰定的規(guī)矩?”方濁問,“大家在一起統(tǒng)一門派不是更好,我們清靜派就一直承認(rèn)是全真的分支。”

    “陳平當(dāng)年答應(yīng)過那個天竺人室利方。”王鯤鵬說,“決不能接受其他的教派合并。當(dāng)時陳平以為自己會開創(chuàng)一個教派出來,可是失敗了。”

    “室利方跟他交換的條件是什么?”徐云風(fēng)立即察覺到問題所在。

    “室利方答應(yīng)過陳平,”王鯤鵬說,“陳平詭道的傳人,可以在日后投奔他的門派。”

    “室利方到底是什么門派,”徐云風(fēng)說,“挺奇怪的。”

    “他西域佛教到中土來的第一批和尚,”王鯤鵬說,“所以后來很多詭道的傳人,都隱藏在佛教寺廟里做和尚。”

    “還有這些事情?”徐云風(fēng)笑著說,“我明白了,道衍不就是和尚么。”

    “我說的不是道衍。”王鯤鵬鄭重的說,“我?guī)煾岗w一二,和師伯金旋子的師父,我的師祖,是一個和尚。”

    “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徐云風(fēng)大驚,“趙先生的師父是個和尚!”

    “這就是室利方和陳平的交換。”王鯤鵬說,“詭道的門人,一定要和佛門保持很深的聯(lián)系。”

    “王八,”徐云風(fēng)把身體坐直了,看著王鯤鵬,“你這幾年,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是從什么地方查到的消息,我相信這些事情,既然當(dāng)年趙先生和金旋子不說,他們就肯定不愿意讓我們知道。”

    “我?guī)煾岗w一二要帶著詭道進(jìn)道教冊錄,”王鯤鵬說,“金旋子要帶著詭道的傳人皈依佛門。這就是他們兩人意見一直不同的根源所在。”

    “我是不會讓黃坤做和尚的。”徐云風(fēng)已經(jīng)完全明白王鯤鵬的意思了,“不過他現(xiàn)在死活都不知道。你這是別在我身上打主意。”

    王鯤鵬不說話了,徐云風(fēng)腦袋反應(yīng)遲鈍,過了一會才想明白過來,笑了起來,“算了吧,鄧瞳做和尚更不靠譜,你就別禍害其他的和尚了。”

    “我打算把他交給域山。”王鯤鵬看來是已經(jīng)考慮很久,“域山雖然沒有讀碟,不過他是個不錯的人。”

    “王八,”徐云風(fēng)的聲音也低沉下來,“想那么遠(yuǎn)干什么,詭道不見得就這么斷絕,不是還有金仲嗎?”

    “那就希望如此了,”王鯤鵬說,“有時候我只是想得遠(yuǎn)一點而已。”

    徐云風(fēng)和王鯤鵬觸及到了不愿意提到的話題,氣氛頓時壓抑。三人也就無話。到了天亮的時候,車到了恩施。

    三人找了一個休息區(qū),吃了頓飯。王鯤鵬在車后座睡了幾個小時。然后繼續(xù)趕路。

    到了傍晚的十分,終于到了秀山。

    秀山的黃家不在縣城,而是距離縣城的一個偏僻的鎮(zhèn)上。和犁頭巫家不同的是,黃家在一個山?jīng)_的村子里,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整個村子幾乎都姓黃,或多或少都跟黃家有點關(guān)系。

    王鯤鵬駕駛的這個汽車,掛著鄂e的牌照,讓村子里的村民都很奇怪,紛紛駐足觀望。

    村民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小孩,幾乎看不到年輕人。看來青壯年都出門打工去了,只剩下老人和留守兒童打工。

    即便是秀山黃家這樣的大家族,在現(xiàn)代社會中,也不能避免這種趨勢。

    王鯤鵬下車問路,詢問黃家的祠堂在什么地方。一個老人向村落中央的一個大房子指點。王鯤鵬驅(qū)車慢慢開到了村落中央,停在祠堂門口。

    徐云風(fēng)下車,伸了一個懶腰,“果然是出名的術(shù)士家族,祠堂都這么氣派。”

    王鯤鵬讓徐云風(fēng)不要亂說話,帶著他和方濁走進(jìn)祠堂。

    祠堂里一個打掃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看見王鯤鵬了,歪著頭看了王鯤鵬很久,才遲疑的走到了王鯤鵬面前,“您是不是姓王?”

    “是的,”王鯤鵬禮貌的說,“我是王鯤鵬,我來找黃溪。。。。。。”

    那個中年女人突然向王鯤鵬跪下來,“謝謝你,王師傅。”

    王鯤鵬立即醒悟,這個人女人是當(dāng)年他把黃家的黃根伢子帶回秀山的妻子,記得當(dāng)時黃蓮清還叫過她的名字,好像是杜鵑。

    王鯤鵬立即告訴徐云風(fēng),“這人就是你當(dāng)年背了一路的那個尸體的堂客。”

    徐云風(fēng)向杜鵑點了點頭,也說不出什么話,都是過去的往事,而且也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

    杜鵑拉著王鯤鵬就走出祠堂,“黃溪住得有點遠(yuǎn),我?guī)銈內(nèi)フ宜!?/br>
    結(jié)果王鯤鵬等人,跟著杜鵑走了很久,才走到了一個相對較偏的魚塘邊,魚塘旁邊還有一排簡陋的平房。人還沒到,就聽見平房里面震天的豬叫聲。

    三人走進(jìn)平房,王鯤鵬看到,這里果然是一個養(yǎng)豬場,到了給豬喂食的時間了,所有的生豬都嚎叫得厲害。而且臭氣熏天,方濁無法忍受,只能用手把口鼻給捂住。

    杜鵑進(jìn)來后,看見一個口鼻歪斜傻子正在慢慢挽著一個飼料桶,給一個又一個豬圈舀飼料,倒進(jìn)食槽。就走到傻子面前,大聲的問:“你黃大哥在哪里?”

    傻子嘻嘻的笑了幾聲,鼻涕流的老長,對著杜鵑擠眉弄眼。杜鵑急了,打了傻子一下。

    傻子哭起來,指著窗外最靠南邊的那個平房。

    杜鵑連忙帶著王鯤鵬三人去走向那個平房,進(jìn)去后,看見兩個男人,正在吆喝指揮公豬給一個母豬配種。

    其中一個人,滿臉絡(luò)腮胡子,正是黃溪。

    黃溪和王鯤鵬徐云風(fēng)方濁在七眼泉有過一面之交。他看到了這三人,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臉上沒有胡須的部分,頓時就通紅起來。他連忙給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把袖管捋下,殷勤的拉著王鯤鵬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相對干凈,里面一張床,一個辦公桌。

    “好好的黃家族長,”徐云風(fēng)對著方濁嘆氣,“怎么就變成了豬倌。”

    黃溪招呼他們坐下,拿起開水瓶給幾個人用一次性紙杯泡茶。茶葉倒是好茶葉,看來是接待客人的。

    “這個是杜鵑,我的堂叔的遺孀,”黃溪的聲音非常尖細(xì),如果沒看見是個大男人,只聽聲音,簡直就是女人的嗓音。

    “我認(rèn)識,”王鯤鵬說,“我們見過的。”

    “對對,”黃溪說,“我差點忘記了。”然后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跟王鯤鵬說什么。反而更加尷尬。

    “先帶我去黃蓮清前輩的墳上燒點紙吧。”王鯤鵬說,“我欠他的人情。”

    “那是那是,”黃溪兩個手搓起來,“先吃飯。吃了飯,我?guī)銈內(nèi)ノ覀兗业膲灥亍!?/br>
    “這養(yǎng)豬場是你開的?”王鯤鵬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主動挑起話題。

    “是的,是的,開了兩年了,要掙錢了,”黃溪對著杜鵑說,“幺媽,你去黃崗的館子里,端幾個菜過來好不好。”

    杜鵑點頭,立即走出去,“恩,馬上就來。”

    徐云風(fēng)看著黃溪眉眼里透著愁苦,知道這人開個養(yǎng)豬場實在是不容易。沒有想到不可一世的黃家,也到了這般境地。

    王鯤鵬說:“其實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不是蠻好的消息。”

    “盡管說,”黃溪苦笑,“反正一直沒有聽過什么好消息,昨天我的豬場死了兩頭豬,今天又有兩頭不行了,現(xiàn)在鬧豬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