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站起來，對著董玲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喜歡和誰在一起，都是正常的。”

    董玲突然抬頭，“不對，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頭，我常做噩夢。夢見……”

    “做夢而已。”我安慰董玲：“我經(jīng)常做夢被人拿著刀子砍呢。”

    董玲把我看著，眼神迷茫。

    “你休息吧，別老是打毛衣。”我說道：“我出去了。”

    我走出門，拳頭捏的緊緊的。骨節(jié)科科作響。

    我打車到了**酒吧。

    王八剛好從酒吧里出來。王八看見我了，飛快的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道：“瘋子，我查到了，那兩個小混混的老大，姓熊。”

    “熊你媽個比！”我一拳把王八打倒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踢他。

    “你瘋啦。”王八在地上把頭護著。

    我不停地踢王八的背心，“當你媽的神棍、當你媽的術(shù)士、當你媽的道士……”

    我踢了王八好幾分鐘，才有旁人把我給制止。王八站起來解圍：“沒事，沒事，他是我朋友。我們是開玩笑的。”

    王八拉著發(fā)泄完怒氣的我，走到時代廣場的門口坐下。我掏出煙點上。

    王八的臉，被我用腳踹了幾下，腮幫子腫的高高的。一只眼睛瞇著，眼皮跟金魚一樣。王八嘴里嗤嗤的吸著氣，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叼著煙說道：“你想知道？”

    時代廣場前正在搞促銷活動，搭了個臺子。幾個二球少年正在表演自行車的雜耍……

    王八的臉腫的厲害，我看不出他的臉色。王八悶著聲音的說道：“我還有兩個個問題沒想明白。”

    “第一，趙先生這么會知道這么清楚？是不是？”我把沙漏從懷里掏出來，“他在最后的日子，勘透了算沙。

    我把沙漏拈在手上，里面的沙礫和水各自分到兩邊，但是沙礫這邊留了一個水泡，水這邊留了三千五百四十四顆沙礫。

    王八在地上畫了八卦。

    我說道：“豎起來，太極是圓球，不是圓圈。”

    王八閉著眼睛冥想，嘴里說道：“魚嘴就只有一個了。”

    “從來就只有一個。”

    “你做到了，陰陽平衡。”

    我點點頭，“這就是算沙。”

    “還有件事情？”王八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策策。”

    “是的。”我說道：“董玲想背著他未婚夫墮胎，趙先生想到了他當年的事情。所以，他去酒吧找熊哥的麻煩。”

    王八比我想的要冷靜，說道：“我們回去吧。”

    我和王八在路上走著。王八在努力保持鎮(zhèn)靜，但是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我對王八說道：“回去了別亂說話。別讓她想起來。”

    “你當我是苕么？”王八站住，回頭對我說道。

    我眼睛看著王八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沒錯，你就是個苕。”

    第344節(jié)

    我很擔心王八回到寓所，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這兩天的表現(xiàn)，讓我我很不放心，王八在看守所，沒有收到蠱惑，仍舊下了狠手。

    我怕他自己本身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在董玲面前瞎說一氣。

    幸好，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王八走在路上，還知道買了一些熟食回去。到了寓所，董玲在做晚飯。見王八買了菜回來，說道：“我正在發(fā)愁菜不夠，有瘋子這種大肚漢……”

    董玲的心情還不錯。也許心里難受的事情說出來了，心里順暢了吧，雖然這是個假的記憶，也足夠糾纏著她的內(nèi)心。

    吃飯的時候，我故意說些笑話，把氣氛弄得輕松點。董玲和方濁笑個不停。王八卻老是板著個臉。

    吃晚飯，董玲收拾碗筷的時候，王八攔住，自己來做。

    我和方濁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方濁非要看《天線寶寶》，我看得要崩潰，搶了遙控器過來，換到《中華小當家》，可是我那里爭得過方濁，她根本就不需要遙控器，就把臺給換回去。

    我看不成電視，扭頭看見董玲走到臥室里面，拿了些東西出來，交給王八，是幾條領(lǐng)帶和兩件熨得整齊的襯衣。

    “你一直住在這里？”王八走進臥室，把衣物接下。

    “是啊，不過下個月就到期，不續(xù)租了。”董玲笑了笑，“下個月李行桓就回來了，我搬去他家，我們打算明年五一結(jié)婚。”

    我把頭轉(zhuǎn)向電視機，和方濁一樣，看著《天線寶寶》，可是耳朵仔細的聽著王八和董玲的對話。我實在是害怕，王八在董玲面前提起什么。還好王八說的話，讓我很放心，“你們辦喜事的時候，也許我不在。要是我真的來不了，我就讓瘋子替我來。”

    “你忙你的。用不著這么掛心。”董玲輕輕說道。

    “他，對你好嗎？”王八問道。

    “一直都很好，”董玲嘴抿了一下，“他認識我，比你認識我還要早。也難得他這幾年，一直沒找別人。所以，我當時想了，就是他了吧。”

    “他知道嗎？”王八這個狗日的果然說話不知道哈數(shù)（宜昌方言：分寸）了，開始瞎問。

    董玲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故意把《天線寶寶》看的津津有味，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