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一點(diǎn)左右，兩人乘郊縣班車到了城郊的盤龍寺。

    上山到了觀音殿，人多得異乎尋常，香煙繚繞熙熙攘攘，磕頭要排隊(duì)。

    柳溪月排在高梧桐前面，扎成一束的秀發(fā)在高梧桐眼前一晃一晃的。小巧白嫩的耳垂晶瑩欲滴，惹人愛憐，白皙滑膩脖頸散發(fā)著讓人心悅的光澤。高梧桐看得心動，忍不住輕輕碰了碰她搖曳的發(fā)束。

    柳溪月轉(zhuǎn)過頭，對高梧桐笑笑。

    “菩薩看著呢，虔誠一點(diǎn)。”

    兩人一起磕頭三次，出了觀音殿往上走。

    “月兒，你許了什么愿？”

    “你先說。”

    高梧桐湊到柳溪月耳邊小聲道：

    “我求菩薩保佑，一定要讓柳溪月做我老婆。”

    柳溪月推開高梧桐，咯咯笑笑。

    “我許了兩個(gè)愿，第一個(gè)是求菩薩不要讓你的愿望得成。”

    高梧桐呆了呆，心情黯淡至極，失望得什么也說不出來，心想：第二個(gè)愿望無論是什么，都無解了。想到此，難過得想掉淚。見柳溪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便強(qiáng)顏?zhàn)鳉g地笑笑。

    “第二個(gè)愿望是什么？”

    “求菩薩不要讓我的第一個(gè)愿望得成”

    高梧桐心頭的巨石瞬間化為烏有，大喜過望。

    “菩薩都要被你繞暈頭了。”

    “看你著急的樣子，是不是以為無解了？有時(shí)候你還真是根木頭，只配當(dāng)我的學(xué)生。”

    “柳老師，多謝指教。”

    兩人手拉手沿臺階往上走。路邊和空地上樹木參天，陽光從縫隙間灑在地面上，隨風(fēng)晃動。石壁和褐磚上覆滿稀疏不一的青苔，古意悠悠。坐落在山箐里的廟群籠罩著無形的靜謐，偶爾的鞭炮聲、人群的說笑聲、清脆的鳥鳴聲響過后，四周很快又寂靜彌漫。

    經(jīng)過天王殿時(shí)，高梧桐獨(dú)自進(jìn)去磕了三個(gè)頭。

    “你鬼鬼祟祟的去許什么愿？”

    “我怕管不住自己，特意求四大天王，如果我有負(fù)于你，就讓我不得好死，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柳溪月愣了愣，驟然沉下臉，一巴掌狠狠打在高梧桐手臂上，打得高梧桐火辣辣地痛。高梧桐完全沒想到柳溪月反應(yīng)會那么激烈，出手會那么重，震驚地呆看著她，手臂也不敢揉一揉。柳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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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泛淚光，胸口上下起伏幾許，緩了緩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你一天就是死死死的，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會心痛，難道我就不會心痛？我恨你！”話未說完已淚流滿面。

    高梧桐眼睛濕潤，拉她走到路邊一棵樹下，把她摟在懷里，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任她在自己胸口抽抽噎噎地哭了一會兒，這才又牽著她的手往大雄寶殿走。上了幾級臺階，柳溪月道：“我要喝水。”

    高梧桐把水杯蓋子擰開，柳溪月接過喝了幾口，高梧桐收好水杯，又把手伸給柳溪月。柳溪月打了一下他的手，握住捏了捏。

    大雄寶殿前有個(gè)許愿池，圓形水池中央有條金魚，張嘴翹尾，周圍落滿硬幣。兩人到了許愿池邊，高梧桐去換了五個(gè)一角硬幣。

    “你手氣好，許個(gè)愿，肯定如意。”

    柳溪月拿起一個(gè)硬幣，比劃著試了試，一丟落進(jìn)了魚嘴里。

    后面兩個(gè)硬幣，也同樣投進(jìn)了魚嘴里。

    “佛祖好眷顧你啊！”

    “我心誠，當(dāng)然這樣了！”

    高梧桐投了剩下的兩個(gè)，都偏了。

    柳溪月哈哈大笑。高梧桐也笑了。

    回城車上，柳溪月頭靠在高梧桐肩膀上，懶洋洋地不時(shí)瞟一眼車窗外移動的樹木山野。高梧桐握握她的手，拉到臉上親了親。

    “和你在一起，時(shí)間過得好快。”

    “嗯”

    “是不是想家了？”

    柳溪月挪了挪，斜靠在高梧桐胸前。

    “和你在一起就不太想了，感覺自己變了。每當(dāng)這種時(shí)候，就會對家人有種內(nèi)疚感。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第二天早上八點(diǎn)左右，高梧桐在四合院門口與柳溪月匯合，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一起去坐公交車。九點(diǎn)左右，兩人進(jìn)南部運(yùn)站車站，找到車放好行李箱，又到車站大門旁小吃店吃面條。柳溪月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心事重重地看著高梧桐吃。

    “味道不合胃口？”

    “沒心情。”

    “我去買個(gè)饅頭。”

    “不要。”

    “你苦著臉很難看，留個(gè)笑臉作為假期想念好不好？”

    “誰要你看了，我偏不笑。”

    兩人離開小吃店回車站，走到一家冷飲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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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要吃冰淇淋。”

    “大清早吃冷東西，不太好。”

    “我就要吃。”

    高梧桐買了個(gè)小杯草莓冰淇淋回來，柳溪月嘟了嘟嘴。

    “小氣鬼。”

    柳溪月小口吃著，兩人到了車站大門附近一棵香樟樹下。柳溪月用小勺指了指香樟樹。

    “你認(rèn)識這棵樹吧？”

    “你呀，有時(shí)候真是個(gè)妖精，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柳溪月把冰淇淋遞到高梧桐面前。

    “舀點(diǎn)嘗嘗，有妖精味。”

    高梧桐接過來，幾下就吃得見底。

    “你太過分了！”

    “還有好多呢，我喂你。”

    柳溪月撅了撅嘴張開，接住高梧桐舀過來的冰淇淋含在口中，臉頰動了動，任冰淇淋在口中慢慢溶化。她嘴唇上粘了些紅色，鮮艷清亮，像用唇膏隨意抹了幾下。

    “吃得像個(gè)貪嘴的小女孩，嘴唇上粘了東西都沒感覺。”

    “請大哥哥幫忙揩一揩。”

    高梧桐摸口袋找紙巾，柳溪月?lián)u搖頭。

    “我不喜歡你那紙巾味道。”

    “不是我買的，是你挑的那種。”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好吧，你找一張來我?guī)湍憧！?/br>
    “我也沒帶著。”

    “那就別管了，留著還是好看的。”

    “不行，你必須得想出辦法來。”

    柳溪月抿了抿嘴唇，含笑看著高梧桐。高梧桐抬頭看看天空又看看周圍，把冰淇淋杯子丟到樹下，捧住柳溪月的臉吻她的唇。柳溪月迎合著高梧桐唇，輕輕抱住他的腰，歡喜得身子微微顫抖。

    兩人吻了一分來鐘，又擁抱了一會兒，相視一笑松開。

    “我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這樣了。”

    柳溪月心里甜甜的，快樂彌漫蕩漾，羞澀地笑笑。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吻呢。”

    “我也是第一次這樣吻女孩子。”

    高梧桐說完又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柳溪月的唇。

    “假期里會不會想我？”

    “不想你日子就太難熬了。”

    “假期里除了想我，還是只能想我。”

    “我還要夢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