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洗完碗筷收放好,六人打牌玩雙扣。 三男對三女,輸的一方用木夾子夾耳朵,每次一個。 第一次楊玉美三人輸,各人往耳朵上夾了一個木夾子。 楊玉美看了看趙磐石,取下夾子夾在他耳朵上。趙磐石笑而不語。 柳溪月笑笑,看了高梧桐一眼。高梧桐把她耳朵上的夾子取下,夾到自己耳朵上。蘭陵美笑笑,取下自己耳朵上的夾子夾到柳溪月耳朵上。高梧桐笑笑,取下來夾到自己耳朵上。林中雪笑道: “蘭陵美,我可以幫忙的。” “我喜歡落井下石。” 玩了七八回后,高梧桐兩只耳朵上掛滿了夾子。楊玉美大笑。 “堂堂風流才子,竟然被一個小女生降伏,沒想到!” 天色漸暗,不知哪里傳來一陣節奏感很強的舞蹈音樂。 “老高,畢業后去過師大舞廳沒有?” “時過境遷,沒心情了。” “你和那生物系女生就是舞會上認識的吧。那么清秀漂亮,溫婉窈窕的一個女生,你看不上就算了,還說人家身上一大股化學藥劑味,把人家都氣哭了。更可恨的是你那句惡心的臭話,讓人家說都說不清。你倒是清高自潔了,差點毀了人家。” “我只是和你幾個知交私下說說,誰想到你幾個長舌婦到處亂講,結果鬧得滿城風雨,弄得我臭名遠揚。” “喲嗬,你還無辜得很嘛!那女生真是太單純了,換個其他人,就說被你壞了名聲,要你負責,纏死你,看你往里跑。” “想跳舞叫趙磐石帶你去,聽說周五周六還在開。” “我們學校三年級好多女生都去過,很受歡迎。”蘭陵美道。 “聽說就是個室內體育場,加上幾個大音箱。”柳溪月道。 “叫人帶你去開開眼界,場地雖然簡陋,還是挺好玩的。” “校園倒是想去逛逛,跳舞沒多少興趣。” 又玩了一會兒,趙磐石送楊玉美去車站,林中雪去買煙。蘭陵美道: “好事做到底,你倆位再掃掃地,收拾一下凳子。我先走一步。” 高梧桐收拾凳子,柳溪月掃完地,打量著他說道: “你故事好多啊? (本章未完,請翻頁) 什么時候才肯全部告訴我?” “沒那么夸張,楊老師開玩笑。你拿我當寶,其實沒那么好。” 柳溪月把撮箕往地上一撴,恨恨瞪著高梧桐。 “即使你是堆垃圾,也得我來掃。” 高梧桐呆了呆,沉默幾許笑笑。 “你這么喜歡掃地,結婚后讓你天天掃。” 柳溪月把掃帚一丟,斜睨著高梧桐。 “我現在就不掃了。” 高梧桐笑笑,撿起掃帚。 “你累了,我來掃。” 柳溪月一把奪過掃帚。 “我會掃的。誰要你掃了?” 放好凳子倒了垃圾后,高梧桐道: “寶貝,回去休息吧。” “你呢?” “看會兒書,想著你進入夢鄉。” “我以為你還要出去玩。” “我在夢里等你約,沒有你,再美的風景也沒意思。” “你嘴太會說了,我有點害怕。” “你怕什么?” “怕你是個騙子。” “那你也騙我啊。” “我騙不過你。” “騙不過我就心甘情愿被騙吧。” “我怎么會遇到你這個騙子?” “因為你太可愛了。” 高梧桐把柳溪月摟到懷里,緊緊擁抱了一下。 “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所以我一定要把你騙到手。沒有你,就沒有那些甜言蜜語。因為有你,我才有這個靈感。因為是對你說,所以我才說得出口。在我心里,你永遠無可替代。” “無賴厚臉皮!” 星期天下午,兩人去翠湖公園玩,高梧桐想起柳溪月說一刀兩斷時的樣子,情不自禁摸摸她的頭,愛憐地笑笑。 “你鬼頭鬼腦的笑什么?” “你那天的樣子,很有卓文君的氣勢。可愛又讓人心疼。” “什么氣勢?”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還有兩句呢?” 高梧桐吻了吻她的秀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身份上我們是師生,但感情上是平等的。如果你三心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二意,我才不會顧忌你是老師。” “知道了,我的月兒。下周想去哪里玩?” “哪里也不想去。” “我知道你想去哪了。” 過了幾天,兩人到荷風公園玩。 下了公交車,離公園大門還有百多米,路兩旁全是攤點,吆喝聲此起彼伏。幾個攤點在賣油紙傘,或掛或放在地上,有的色彩清淡,有的鮮艷奪目。高梧桐看了這把看那把,不時瞟一眼柳溪月,每一把都愛不釋手。 柳溪月跟在高梧桐身后,見他眼花繚亂的樣子,笑而不語。到了第三個油紙傘攤點,柳溪月看著一把白色傘面,散布著大朵粉紅、淺紫格桑花的油紙傘呆了呆,又看向別處。 “月兒,你喜歡哪一把傘?” “一把也不喜歡。” “我還想送你一把,既然都不喜歡,就算了。” 柳溪月看了一眼那格桑花傘,無所謂地笑笑。 “月兒,你幫我選一把,我帶回去送人。” “我不會選,你自己選。” “幫個忙,我相信你的眼光,等會兒我請你吃飯。” “你要送什么人?” “高中時經常會見到一個女孩。” 柳溪月咬咬嘴唇,看了一眼那格桑花傘,臉色變了變又恢復正常。 “我也不懂,你自己決定。” 高梧桐笑笑,拿起那把格桑花傘轉動著看了看。 “有一天,那女孩送了我一把藍色方格傘,很合我的心意,我一直忘不了那傘,一直想回送她一把。謝天謝地,今天終于碰到合適的了。她的相貌身材,性格脾氣,心地情趣,和這把傘真是絕配。她打著這把傘雨中漫步,很有戴望舒《雨巷》的意境,婀娜飄逸,娉婷典雅,清新秀麗,情懷悠遠,詩意彌漫,美不可言。” “你并非忘不了那傘,是忘不了那女孩!” “你太善解人意了。” 高梧桐和攤主談了談價格,付了錢,撐開傘遮著柳溪月走。 柳溪月哼了一聲,走出傘外與高梧桐拉開距離。 “這傘是那女孩的,我享受不起。” “但那女孩是你啊!” “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