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所有親戚朋友知道我是情婦
我看著眼前呼嘯而過的車流,忽然想起嫁給袁毅時,我爸媽對我說,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幸福。 如果,我真的做了沈墓的情婦,又被所有的親戚朋友知道了…… 然后,讓我爸媽跟著我被親戚朋友戳脊梁骨? 他們生我養我,這些年來我沒讓他們過上哪怕一天好日子,現在還要拖累他們…… 這樣想著,即使對袁毅和張小雨有再多的恨,我也得咬牙忍住。 想通了這些,我便拿起手機給沈墓發了條短信:交易取消。 然后打車回閨蜜家,剛一上車,車外就下起了大雨。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我掏出手機見是閨蜜顧諾的dian hua,手指一滑笑嘻嘻的“喂”了一聲。 接著,就聽到顧諾急切又慌亂的說話聲。 “小沐,你快來!夏叔叔知道你和袁毅的事了!” 心里咯噔一聲,咬了咬嘴唇,跟顧諾囑咐了一句:“幫我看著我爸,等我過去。” 接著就掛了dian hua,直接沖出房間。 屋外雨下的太大,根本打不到車。我又想起醫生曾叮囑過,我爸血壓高切忌動怒,否則有腦溢血的風險。 想到這里,我突然覺得心慌,再也沒耐心去喊車,直接一路淋著雨瘋跑過去。 還沒到單元樓下的時候,我遠遠就看到顧諾,還有我爸媽三個人被關在單元樓門外淋雨。 顧諾大概是想要勸我爸離開,可我爸卻堅決不走,嘶啞著聲音朝樓上喊著。 “袁毅,我把寶貝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嫁給你,你竟然敢這么欺負她……老子今天拼了這條命,也要替我女兒討個公道!” 我定定的站在雨里,看著年近六十的老父親,不再顧全他平時最看重的面子,在大雨中狼狽的嘶吼著,要為我討回公道。 心里狠狠一震,喉嚨酸痛得不行,眼淚不知不覺就順著雨水潺潺落下。 回想著嫁人這三年,我為了討好我婆婆,一次都沒回老家過年,眼淚就流得更兇了。 顧不上抹眼淚,沖著顧諾和我爸媽一邊揮手,一邊大步跑向他們。 可是,還沒等我跑到跟前,我爸就身子一斜,直接摔倒在臟污的水洼里。 “爸!” 我沒命一樣的大喊著跑到跟前,將我爸從水洼里扶著坐起來。 “老頭子,你快醒醒……你別嚇我!” 我媽哭得比我還厲害,顧諾也被嚇壞了,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 我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身子往前一探,直接把我爸馱到背上,抬頭異常冷靜的跟顧諾說:“打120。” 等救護車到的時候,我和我媽還有顧諾坐在救護車上,車子發動時,我渾身濕透,冷得發抖,我媽和顧諾比我還慘。 兩人的嘴唇都開始發紫,顯然是在雨里呆了太久的緣故。 到了醫院,我爸直接被送進手術室搶救,醫生出來跟我和我媽說:“是急性腦溢血,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媽當場就哭得昏了過去,我沒時間害怕,又看著我媽也被送進手術室急救。 顧諾圍著醫院給的毛巾,手里捧著盛了開水的一次性紙杯,坐在我旁邊,內疚的半低著頭,聲音隱隱帶了哭腔。 “小沐,對不起……我什么忙都沒幫上,如果我能早點過去,叔叔和阿姨就不會發現……” 我聽著顧諾的話,后背挺得筆直,端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漆白的金屬椅面,冰冷刺骨,可我卻覺得格外舒服,因為現在只有它可以提醒我,現在還在醫院,我媽還在手術室里。 所以,我必須忍……忍住想要回去和袁毅同歸于盡的沖動。 沉默了好一會,我才嘶啞著聲音,眼神空洞的對顧諾說了一句。 “不是你的錯。” 不知在手術室門外枯坐了多久,剛才那個要我做好心理準備的醫生再一次推門出來。 我立即撲到跟前,一個勁的抓著醫生的衣袖問。 “我爸怎么樣?”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然后目光沉重的低嘆了一聲,輕聲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 我看著手術室寂滅的燈光,“噗通”一聲眼神枯敗的跌坐在地。 “小沐!” 顧諾怕我接受不了打擊,慌忙起身拉著我的胳膊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可試了幾次,才發現根本拉不動我。 就在這時,另一件手術室的燈也滅了,又是一個醫生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這一次,我甚至沒有勇氣追問,急忙用手將臉捂住,瘋了似的搖頭,嘴里大喊著“我不聽”。 顧諾看著我,心疼得蹲下身抱住我。 可醫生卻沒有給我一點喘氣的機會,又是和剛才一樣的語氣,低嘆了一聲,然后說。 “患者嚴重中風,雖然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后遺癥比較嚴重,可能后半生要躺在病床上生活了。” “另外,我們還發現患者腦中有一個拇指大的腫瘤,現在還不清楚腫瘤是惡性還是良性,所以必須留院觀察,你先去繳費辦住院手續。” 知道我媽還在的時候,我無比感激,跪在地上跟醫生說著“謝謝謝謝……” 可醫生又說,我媽不但癱了還有腦癌。 一瞬間,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顧諾看不下去,使了吃奶的力氣把我從地上拉起來,一邊幫我擦眼淚鼻涕,一邊用力的抱著我。 “你現在還要照顧阿姨,一定要撐住!” 聽到這句話,我身子一震,一片空白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 對,我還要照顧我媽。 我讓顧諾幫我盯著這邊,自己跑去收費處繳費,終于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卡上的錢不夠。 因為這幾年我和袁毅的工資都是交給我婆婆管的,所以我自己的工資卡上根本沒什么積蓄。 “你到底交不交錢?不交就先退到一邊,別妨礙后面的人繳費。” 我尷尬的對著收費處的窗口,擺了擺手,然后攥著手機,悶頭走到一旁陰暗的走廊上。 手指停在通訊錄里標記著“老公”的那一行,咬著唇掙扎了很久,終于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