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捉鬼
清渠村,村口茶鋪。 一男一女坐在門外的樹下喝著茶,眼睛盯著遠處的山上的迷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海棠姑娘,那個年輕人到底啥來路啊,還會飛呢。”說話的男人正是當地紅花衛的負責人陳辰。 自打陸然露了一手之后,這家伙就陷入了糾結,他想以那個年輕人的實力鐵定是紅花衛的重點培養對象,自己就這么懟了未來的領導,將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他不是紅花衛。”海棠面無表情的說道。 “呼!” 陳辰長吁了口氣,輕松的喝著涼茶,笑道:“那他還這么彪?等著瞧吧,那片林長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這么浪看他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京城的那些大人們正在力邀他加入我們,現在他還沒點頭。”海棠不急不緩的說道。 “噗!” 陳辰險些被一口茶嗆死,京城大佬相邀,那還考慮個屁哦……惹不起惹不起!嗯,等他出來是先道個歉? 陳辰再次陷入了糾結。 “大人,那名有個村民有事要稟告。”正在周邊巡邏的手下小跑到他身邊說道,說的時候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小酒館里縮手縮腳的一男一女。 “有冤申冤,有仇報仇,有事讓他們找衙門去,關我們屁事!”陳辰不耐煩的斥責道。 小嘍啰尷了個尬,補充道:“他說前幾天晚上撞見了鬼……” 陳辰抬頭,又看了看那對顫顫巍巍的夫妻,遠遠對他們招了招手。 “你倆誰見著鬼了?”陳辰看著走過來的胖婦人和臉色蠟黃的瘦小男人,抬了抬下巴問道。 “他,他見著的!親眼所見!”胖婦人指著瑟瑟發抖的男人說道。 陳辰掃了眼男子,若不是胖婦人攙扶著,估計這貨該癱地上了。 “他這什么情況,被鬼掐了?” “沒沒沒,他就是膽小,那天被鬼嚇掉了魂……”婦人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陳辰擺擺手,嚴肅道:“把事情詳細經過說一下吧,不要錯過任何細節,不得有半句虛言……” 男子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婦人在旁邊嘚吧嘚吧添油加醋加工了一番。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陳辰聽完擺手讓他們離開。 胖婦人給自己男人使眼色,男人根本不看她,氣的胖婦人狠狠在男人的腰間掐了一把,然后又瞬間變臉,裝出一副可憐模樣,央求道:“大人,我們也是小本生意,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能抓到那小鬼,您看能不能幫我們把酒錢和米錢討回來?” 陳辰翻眼瞪了胖婦人一眼,斥道:“找鬼討債,也辛虧你想的出來!再胡攪蠻纏,就把你們都抓起來!” 胖婦人膽子再大,見了官還是慫,拖著自家男人灰溜溜走了。 “應該是他,短短幾日,竟然修煉出了縱靈術,天才啊。”陳辰感慨。 “抓活的!”海棠靈光一閃,說完就準備沖進迷霧中。 恰在此時,陸然拎著幾只野雞悠哉悠哉的從林子里晃悠了出來。 “喲,都在呢,”陸然把野雞和野蘑菇丟給一名紅花衛成員,吩咐道:“在村里找個廚子,多放點辣椒。” “……” “我請各位吃雞。” “……” “韓立春人呢?”在陸然與自己擦肩而過時,海棠皺眉問道。 “跑了啊,這片山都是他的地盤,而且還處處都是毒瘴,我去哪追他。”陸然說完坐在了陳辰邊上。 陳辰趕忙慌慌張張的起身,搶過茶鋪小二手中的茶壺,畢恭畢敬的給陸然倒了一碗涼茶,諂媚的笑道:“大佬……陸道長,請喝茶!” 咦?這人就是要裝逼哈,裝了逼待遇就是不一樣! 陸然嘚瑟的品著茶,對海棠說道:“你過來坐著,他晚上一準兒會來找我們的。” 陸然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本古書拍在桌上,海棠和陳辰定睛望去——《縱靈**》。 “現在這本書就是他的命根子,我把這本書順來了,他今晚肯定會出來找的。” “這本書你是怎么得來的?” “估計他以為村子里別人都進不去,大意了,書就放在他家桌子上,你說巧不巧?” “那你怎么確定他今晚會來?” “我跟他說了啊,”陸然樂呵呵的向海棠解釋道:“我說今晚我在村口等他來取書,如果不來我就把書燒了。” “陸道長,這本書會不會是假的?”陳辰翻看了幾次,疑心道。 “不會,我已經看過了,確實就是煉鬼養鬼的邪功法,這種害人的東西就該燒了!”陸然打了個響指。 一簇火苗出現,《縱靈**》就被燒成了灰。 沒有一絲絲防備,就這么突然就燒了。 “握草!”陳辰想要搶救還是慢了一步,紅花衛常年在民間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功法,這本書若能交上去,陳辰今年鐵定升職,就算流傳到江湖上,也勢必會引起綠林大亂,結果就這么被陸然輕描淡寫的燒了。 說他不氣嗎?怎么可能,可誰讓人家是大佬呢。 “怎么了?”陸然還裝無事人。 “這個,這個……好浪費啊。”陳辰無奈嘆息一聲。 “哦,”陸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拍拍陳辰的肩膀,無所謂道:“沒事,都記在我腦子里了。” 都記在你……腦子里?這關我屁事啊!陳辰大佬好狂躁啊。 海棠只是看著那一堆灰燼不說話,安靜的喝著茶。 夕陽染紅天邊的彩霞,轉眼夜色降臨。 因為紅花衛已經提前提醒村民,晚上要在村口捉鬼,天還沒徹底黑,各家各戶就已經關上房門,熄滅了燈。 村口篝火熊熊燃燒。 數十名紅花衛成員精神高度集中的在附近巡邏,海棠和陳辰的眼睛也一直留意著茶園村的方向。 陸然在樹下盤腿打坐,不動如山,穩如狗。 啪! 啪! 啪! “特么的,山里的蚊子都能吃人,今晚回去我估計能輕半斤。” “是啊,我一泡屎憋半天了,愣是不敢脫褲子。” “別呀,萬一咬了那地方,小鳥變大鵬,賺了啊!” “賺你媽個頭……萬一蚊子懷孕了,算誰的!” “你說那貨會來嗎?” “誰知道呢……嚯,你有沒有感覺到一陣陰風,誒?你拽我干嘛?” 巡邏的都是兩兩一組,倆難兄難弟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牛逼,其中一哥們兒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拉他的褲子,他看著身旁的同事不滿的問道。 “我沒有啊。”同事舉起雙手,自證清白。 “握草!”二人對視一眼,頭皮發麻。 “他來了。” 正在打坐的陸然忽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