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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生余得許多情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她注意到后車座上放了一個牛皮紙包,小心翼翼的掀開一角,里面露出柔軟的翠綠布料,和上面嫩黃色的精致繡花。

    這件襖裙是她替霍吉選的。

    之前她篤定了霍吉要送衣裙給心上人,隔三差五就要旁敲側擊一番。霍吉架不住她的好奇,終是讓她幫忙選了一件衣服。

    “她與你年紀差不離,但是性子較你活潑,是個不喜歡寂寞的。”

    他只說完這一句話,就再沒有其他了,連姑娘的個頭身量也不提。

    阿繡無奈,最后只幫忙挑了這件翠綠底色,繡著細碎黃花的襖裙。

    “那姑娘穿上一定好看。”

    霍吉對此并無意見,她再問,他也不提一個字,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誰何方人士。

    汽車終于在江邊一處荒蕪的淺灘邊停下來。

    霍吉開門下車,從后座上拿起那袋子衣服,向江邊走去。阿繡連忙下車,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江邊荒草叢生,霍吉尋了一處空曠些的地方站定,出神的望向面前暗流涌動的江水。

    夜訪吹過,冰涼徹骨,阿繡一時屏住了呼吸,她聽見霍吉淡漠道:

    “我不知道她葬在哪里,但她是在水里去的,百川入海,也許最后都歸到了一處。”

    來的路上阿繡早有預感,可親耳聽見霍吉說出口,心中忍不住一顫。

    那是有情人對有情人感同身受的悲切。

    那個性子活波,不喜歡寂寞的姑娘,原來已經不在了。

    霍吉從紙袋里拿出那條襖裙,放在地上,他蹲下身,掏出一盒火柴,擦亮一根,緩緩點燃了它。

    “她生前愛穿花裙子,可我沒來得及買給她。”

    阿繡忍不住輕聲問:“她是如何去的?”

    “被害的。”

    “誰人害的?”

    他不答,兩人靜默望著冉冉火光將那條美麗的旗袍無聲吞噬,如同那曾經的花季生命。

    霍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煙灰,面無表情道:

    “害她的不是什么人,而是這吃人的舊社會。”

    兩人原路返回,又是相對沉默。

    阿繡心里難受,本就不多的過年喜慶,更是消散殆盡。

    今晚是她來到上海的第三個的除夕夜,前兩年好歹還有丁伯一家人一同度過,而這一次卻只有她和霍吉大哥兩個人。

    霍吉大哥是孤兒,唯一的親人弟弟霍祥上個月成了親,如今陪新媳婦回娘家去了。

    而她...自幼背井離鄉,奶娘死了,鳳姑走了,她也早就沒有任何親人了。

    可這世道兵荒馬亂,朝不保夕,此時此刻能安穩活著,已是萬幸了。

    阿繡本來以為,這個除夕夜即將要這樣平淡無奇的過去了。沒想到汽車開進別墅院子,卻發現家里另一輛車也停在了門口。

    這輛車是司機平安來開,他們走的時候,它明明還好好的停在原地。如今這樣子,就像是出門接了什么人又剛剛回來。

    “難道是少爺回來了?”

    阿繡又驚又喜,有些迫不及待的開門想要去進屋確認。

    “阿繡。”

    霍吉突然從身后叫住她。

    阿繡回頭,不明就里的看向他。

    霍吉從車窗中探出頭,清晰的看明白她眼中的璀璨神采,十六七的小姑娘心里懷揣著一個人的模樣,羞澀心動,欲言又止,何時何地都是那樣似曾相識。

    有情人對有情人總是同病相憐的寬容。

    “沒什么,你進去吧,我去停車。”

    .

    霍錦寧亦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日夜兼程趕在除夕夜這晚回上海,并且直接回到小福園別墅,連一點去霍公館的念頭都沒有。

    心里總是有種略微焦躁的放不下。

    放不下的是一個小姑娘,不忍心在這個倉皇流離的冷漠世道,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過這個年。

    朝夕相對,越是相處,卻越是沉淪。

    等回到家中,卻發現燈火通明,酒菜備好,屋內卻空無一人,門房說霍吉開車帶阿繡出去了。

    他在客廳中來回走了幾趟,忍不住拿起外衣走出門。

    剛一開門卻正好看見門外站著的阿繡,他不由心中一松。

    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開口: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他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此時此刻,北風亦暖,寒夜猶長。

    作者有話要說:  無線電里面唱《蘇三起解》的是梁某人

    第57章

    三月初的第一個禮拜天, 阿繡迫于無奈之下參加了“求真”讀書會的聚會。

    只因禮拜五那天,她又被曹文冉老師叫去了教員室, 板著臉訓斥了一番, 循循善誘讓她多交朋友,開闊眼界, 指定她后天一定要去這個聚會。

    她無可奈何,回去對霍錦寧復述,后者卻也鼓勵她:

    “嘗試一下, 總是好的,如果不喜歡,以后可以不再去。這樣吧,如果你能去參加讀書會,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好不好?”

    吶, 他總是這樣, 拿一些令人心動的許諾誘惑著她,可她也總是這樣,不厭其煩的期待著他的驚喜。

    聚會的地點設在了靜安寺路的“真理”書店, 這個書店阿繡也去過一次,里面書架之間擺放著小巧的桌椅盆栽, 環境舒適, 可以邊看書邊喝茶,安安靜靜坐上一下午。

    讀書會的成員比阿繡想得要少很多,一共只有五個人, 三男兩女。一個穿著黑色學生裝,面容白凈和氣的少年起身主動和她握手:

    “你就是方阿繡吧,歡迎你加入我們,我叫曹子有,是讀書會的會長,你叫我子有就好。”

    阿繡猶豫的問:“你姓曹?那你和曹老師......”

    “他不就是曹文冉老師的兒子了。”另一個齊耳短發年紀稍長的女生笑容爽朗:“我叫徐白鷺,我們都聽曹老師說過,你特別聰明好學,但是比較內向,你別緊張,我們只是隨便交流讀書感想而已,只當普通聊天就好。”

    徐白鷺說著將剩下的人也一一介紹給阿繡,阿繡禮貌的和大家問好,有些忐忑的坐了下來。

    曹子有笑道:“我們開始吧,今天只是每周的例行聚會,沒有主題,恰巧又有新成員加入,大家就隨意說說最近看的書吧。”

    “我先來!”徐白鷺第一個開口說:“我最近讀的是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昨晚熬夜剛剛讀完,書中認為理論理性低于實踐理性,科學知識應該讓位給宗教信仰,我覺得非常適合當今的中國,接下來我打算繼續看完剩下的兩部。”

    另一個男生贊同的點頭,微笑道:“《實踐理性批判》和《判斷力批判》?我總覺得康德是思想史上的悲劇英雄,因為他在古典形而上學已將倒塌之際力圖力挽狂瀾。我正在讀的書就是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你可以參考來看。”

    “好了好了,怎么你們突然都看起西哲來了。”叫袁子君女生無奈笑道:“我在讀魯迅先生的《吶喊》,是短篇合集,我剛看到《明天》,是借患病的孩子比喻中國的明天,一如既往的引人深思。曹子有,你呢?”

    曹子有靦腆的笑了笑:“最近有些忙,這個會長做的不稱職,剛開始看馬克思先生所著《工資價格和利潤》,是一篇演說,人們說它精辟地說明了經濟斗爭和政治斗爭的關系,剩下的恐怕要等我全篇看完才能說出結論。”

    幾人一次簡單說完,而后不約而同的看向阿繡,曹子有微笑的鼓勵道:“沒關系,剛開始,慢慢來,隨便說一下書名和內容就好。”

    阿繡慢慢抬起頭,對上幾人好奇的目光,有些為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我在看若安奧斯頓的《艾瑪》,讀到三分之二,這是一部浪漫主義愛情小說......”

    他們提起的著作都高深莫測,她聽都聽不懂,她讀的書是通俗流行小說,或許他們會覺得她膚淺幼稚吧。

    曹子有聞言微愣,低聲念了幾遍作者名字,問道:“是jane austen嗎?我在《英吉利文學》中看過這個翻譯,其實應該翻譯成奧斯丁才比較恰當。”

    旁邊的男生好奇的問:“書中怎樣介紹的?”

    “書中說這位女作家視角狹隘,只執著于自己的小世界,一個圖書館里只要沒有她的作品就是好圖書館......”曹子有說到一半,猶豫的看向阿繡,沒敢再說下去。

    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幾秒。

    “膚淺!自大!幼稚!”徐白鷺一拍桌子,忿忿不平。

    意料之中的評價來臨,阿繡再次默默低下頭,心里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以后也許她不會再來了吧......

    “我說你呢!”徐白鷺瞪了一眼曹子有。

    曹子有驚訝:“啊?”

    “就是你!你們這些瞧不起女性作家的男人!奧斯丁怎么了?愛情小說怎么了?我也看過,她根本不是浪漫主義,而是徹底的現實主義,書里完全描繪了英吉利的中產階級生活,她的文章布局藝術和心理幽默只有莎翁的《無故自擾》能夠媲美!”

    “對呀!我還愛看愛情小說呢。”袁子君也幫腔:“阿繡你別理他們,接著說,我找這本《艾瑪》很久了,快告訴我結局如何了?”

    曹子有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向阿繡賠禮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敘述書里的內容,我對女性作家和愛情小說沒有偏見的,其實我也愛看《茶花女》......”

    “不用不用。”

    阿繡連忙搖頭,她看著幾人善意親和的目光,還有徐白鷺等人鼓勵的表情,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道:

    “嗯,我本來也想看這本的。”

    .

    初春的微風徐徐拂面,蘇醒了沉睡了一冬的萬物,送來了等待了一季的芬芳。

    阿繡走出真理書店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司機平安的車一直在外面等著她,她小跑過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回去,快一點把她的心情告訴霍錦寧。

    然而一打開車門,卻發現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時正施施然坐在后座上,低頭讀著報紙,見她開門,便慢條斯理折起報紙,抬眸淡淡一笑。

    不知從何時起,他看向她,臉上是笑的,眼中也是笑的,昔日那個笙溪鎮初見時眼底淡漠疏離的溫潤公子,望向她時,終究是多了三分暖意。

    “急什么?下一回過馬路時可要仔細看車。”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