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疼你入骨、女配養(yǎng)娃日常、夏葉的中古店、熾野、錦食小農(nóng)媳、卿本網(wǎng)癮少女[電競(jìng)]、農(nóng)女翻身記:嫁個(gè)將軍好種田、和首富領(lǐng)證、榮錦路、對(duì)不起,我瞎
以禪也忍不住笑了。 薛青舒了口氣:“總算笑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妙真挑眉問他。 薛青斂了笑意,正色道:“自然是真的。莫非你們不知自己也是名人了。我們參賽的繡品,就說謝姑娘的《桃花源記》,你們可知如今繡市上有人出價(jià)多少要你這件繡品?” “多少?”以禪聞言凝眉問道。 薛青伸出一根手指晃道:“一千兩。” 陸妙真驚訝地張大嘴:“當(dāng)真?” 薛青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的《江上霞影》呢?”陸妙真急急問道。 “差不多也要幾百兩吧,但凡在刺繡大賽上入了前十的,都要幾百兩呢。謝姑娘的是出價(jià)最高的,我的雖是榜首,卻只得七百兩。”薛青嘆息一聲道。 陸妙真笑道:“你那幅的確好,但不及禪妹的繡起來費(fèi)事,她的畢竟是雙面繡。你說,這些繡品還會(huì)給我們嗎?” 薛青道:“說起來還是我們的,但朝廷也許會(huì)征用,應(yīng)當(dāng)會(huì)折些銀兩給我們吧,不過,肯定比不得市面上的價(jià)高。” 陸妙真點(diǎn)點(diǎn)頭:“說的也是。” “話說回來,你們兩位啊,可要仔細(xì)挑選如意郎君,別被那些圖你們這雙手的人騙了。” “那個(gè),陸姑娘,可有人向你提親?”薛青忽然問道。 陸妙真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她是在羅府借住,又非吉州人,自然無人提親。她出身青樓,如今能以刺繡養(yǎng)活自己便知足了,至于嫁人,卻早已不再妄想。 至于以禪,或許因羅府的緣故,都以為她與羅世傾有意,也無其他人提親。 ****** 落日熔金,西天的云層好似淡妝的姑娘涂上了胭脂,美不勝收。 今日來接以禪的,是羅府長(zhǎng)孫羅世誠(chéng)。自昨日羅老夫人知曉羅世傾還是迷戀金玉閣的蘇玉娘后,又發(fā)了回怒。若非謝老夫人攔著,只怕羅世傾又要遭受皮rou之苦。如今已被羅老夫人關(guān)了起來,近日怕是出不了門了。 以禪深覺愧疚,她不該與羅世傾合伙隱瞞此事。 正在胡思亂想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宋霄在馬車外說道:“謝姑娘,赫連公子非要見你一面。” 第64章 溫玉綢... 以禪挑起車窗簾,便見赫連雪城佇立在馬車外,落日將最后一抹余暉映照在他的面龐上,光影之中,一時(shí)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能瞧見他唇角無邪的笑意。看到以禪打開了車簾,他緩步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謝姑娘,好久不見。” 以禪輕笑著點(diǎn)頭:“連公子,可是有事?” 赫連雪城掃了眼外面的羅世誠(chéng)和宋霄,語帶微笑地說道:“謝姑娘可否下車一敘,我有些話想要與姑娘說。” 以禪一手掀著簾子,姣好的面容隱在黯淡的車廂內(nèi),唇角疏淡的笑意慢慢漾開,朝他客氣地說道:“連公子,有事但說無妨。我還要回去與祖母商議定親之事,實(shí)是抽不出閑暇來。” “定親”兩個(gè)字如此突兀,赫連雪城的臉色瞬間微變。 “誰要定親了,姑娘你嗎?” 以禪看了赫連雪城一眼,他微變的臉色和急促的話語印證了華重錦的話。她原本還想試探著問問,或許賜婚之事,乃華重錦臆造出來的。如此看來,卻是真的了。她實(shí)不知自己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她與他,也不過才見了幾面而已。 以禪柔柔一笑:“是的。” 赫連雪城盯著以禪,問道:“是誰?” 以禪淡淡說道:“你也認(rèn)識(shí)的,華重錦。” “我就曉得是他。”赫連雪城低聲說道,唇角浮起一絲冷笑。 他知曉華重錦對(duì)以禪有意思,可謝姑娘,瞧著不像對(duì)他有意。壞就壞在,那日與表兄商議賜婚時(shí),恰被華重錦聽見了。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這么快便定了親。 赫連雪城瞇眼掃視四周,見大街上人來人往,還有她那個(gè)護(hù)衛(wèi),支著耳朵似乎在聽他們說話。可有些話,今日卻不能不問。 他湊到車窗跟前,壓低聲音問:“謝姑娘,我只問你,這門親事,你是否愿意?” 她并不太愿意,可這話她自然不能對(duì)赫連雪城說,反而還要告訴他自己愿意得很。 以禪燦然一笑,雙眸彎彎如月牙兒:“自然是愿意的。”她笑得極其歡悅。 赫連雪城凝視著以禪,神情少見的冷凝,看得以禪心底有些發(fā)慌。他原本是風(fēng)流不羈的人,笑起來唇角勾起時(shí),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似乎世間萬物,都不在他心里。還以為他會(huì)說些什么,過了好久,他卻什么也沒說,只身子向后退了兩步,朝著她微微施禮。 馬車行駛,他沒有再跟上來。 ****** 回到羅府,以禪先去探望羅世傾。 昨日被定親之事驚到了,臨睡時(shí)心里還一團(tuán)亂,也沒顧上羅世傾的事。方才聽羅世誠(chéng)說他被羅老夫人禁足了,被人看守著不許出門。 以禪來到他居住的院落,門前果然守著兩個(gè)侍從,站在院子的月亮門邊正在閑聊呢。 “那位金玉閣的蘇掌柜,不知是什么樣的天仙兒,居然將三公子迷得要死要活的,放著謝小姐這么好的人都不要。”一個(gè)侍從困惑地說道。 另一位侍從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情之一事,可不是說想喜歡誰就喜歡誰的,更不會(huì)因旁人說那人好你就喜歡她,旁人說那人不好就不喜歡她。” “吆,想不到你還是懂得還挺多。” “人的心是最難管的!就說那蘇掌柜,雖說嫁過人,但人干練潑辣,我們?nèi)影。苍撨@樣的人管一管,我倒覺得倆人很配。” “這話你可莫讓老夫人聽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以禪聽到倆人對(duì)話,頗有觸動(dòng)。 人的心是最最管的,這句話她極為認(rèn)同。 倆侍從嘀嘀咕咕說話,看到以禪來了,慌忙閉了嘴,也不知以禪聽到他們的話了沒,極為心虛地對(duì)視一眼,笑瞇瞇道:“謝小姐來了,您快進(jìn)去勸勸我們家三公子吧。” 以禪緩步進(jìn)了月亮門,忽然頓足回首看了眼,對(duì)兩人笑道:“我覺得你們說的很有道理哦。” 兩名侍從尷尬至極地笑了笑,彎腰道:“我們胡說的。” 羅世傾在屋內(nèi)悶了整日,閑得無聊,他將從金玉閣買來的首飾擺了一桌子。白玉蓮花簪、水晶鐲、金鑲玉寶石發(fā)釵、瑪瑙綠松石手鐲、鸞鳥鑲珠步搖、累絲水滴耳墜…… 一支支,一件件,欣賞完一支放下,又拿起另一支摩挲起來。 以禪感嘆道:“三哥,你珍藏了這么多的首飾啊,這都是蘇掌柜親手做的嗎?” 羅世傾直直凝視著手中拈著的一支發(fā)釵,凄然道:“禪妹,你說,我若帶玉娘離開吉州,祖母會(huì)怎么樣?” 以禪吃了一驚:“你該不會(huì)真有這個(gè)想法吧?” 羅世傾神色懨懨地望向以禪:“倘若我們不離開這里,恐怕這輩子也無法與玉娘在一起了。若非顧忌到祖母的身子不好,我早就和玉娘離開這里了。” 羅老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他與蘇玉娘,讓羅世傾徹底心灰意冷。 “別這樣,三哥。”以禪沉吟片刻,問道,“羅奶奶可曾見過蘇掌柜本人?” 羅世傾搖搖頭:“光是聽說玉娘曾嫁過人,祖母便氣憤交加,哪里還管人怎么樣。” “三哥,以我之見,羅奶奶只在意蘇掌柜是寡婦,卻不知她為人如何。若能讓奶奶見蘇掌柜一面,你們的親事說不定會(huì)有轉(zhuǎn)機(jī)。” 羅世傾苦笑道:“我何曾沒這么想過。”他也曾試圖讓兩人見一面,壯著膽子提了一次,被祖母罵了一回。若想讓她去金玉閣,那是萬萬不能,可讓蘇玉娘來羅府,更是天方夜譚,只怕剛進(jìn)門,就被祖母派人攆出去了。 以禪也知這事難辦,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羅世傾盯著滿桌釵環(huán),腦中忽閃過一個(gè)念頭,一時(shí)有些激動(dòng),抬頭對(duì)以禪道:“禪妹,你不是要定親嗎?華重錦給你送首飾了嗎?” 這事以禪還真不知,昨夜她都沒看那些彩禮。 “倘若沒送,你讓他明日到金玉閣去訂些首飾,讓玉娘與他一道送過來。若是送了,你派人送回去,就說只要金玉閣的首飾,讓他重新訂了送來。如此,玉娘便可光明正大進(jìn)府了。”羅世傾愈說愈覺此法可行,“祖母總不能不賣華都督的面子吧。” “這不妥吧。”她怎好意思去向華重錦要首飾。 “禪妹啊,你就幫哥哥一次吧,你看我和玉娘如此可憐,連面都見不上,你都要定親了。你若不幫忙,我就只能帶玉娘走,萬一將祖母氣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求你了禪妹。” 以禪轉(zhuǎn)身不看他,羅世傾又轉(zhuǎn)到她身前,眨眼求道:“行行好吧,禪妹。你是最美最心善的小仙女。” “只要能讓祖母見玉娘一面,便是事不成,我也永遠(yuǎn)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以禪被他纏得實(shí)在招架不住,只好答應(yīng)了他。可她想了一路,也不知自己該如何向華重錦開口。更不知經(jīng)歷了巷子里那樣的事后,她該如何面對(duì)他。 回到暫居的院里,紅絨和陸妙真見她一臉愁緒,問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以禪接過紅絨遞過來的花茶,飲了兩口只覺味道與往日不同,茶質(zhì)格外溫柔細(xì)膩,清香高雅中微帶絲絲微甜。她瞇眼瞧去,只見茶湯淡綠清澈,茶葉團(tuán)團(tuán)漂浮,因問:“這是什么茶?” 紅絨笑著問道:“小姐可喜歡?” 以禪點(diǎn)頭:“味道是極好的,很合意。” “這是華都督派人送彩禮時(shí),一并送來的茶,說是叫雪山云綠。”紅絨笑吟吟道。 以禪唇角笑意微凝,將手中茶盞放在幾案上,吩咐紅絨:“你去清點(diǎn)下華都督送來的彩禮。” 陸妙真遞過來一張紙笑著道:“不用清點(diǎn),這里有清單,你看看。若想看哪個(gè),我去為你取來。” 以禪接過清單,一目十行掃過,目光忽然一凝。 溫玉綢一匹。 陸妙真看她神色便知她也看到了,含笑道:“就說六爺吧,也不知何時(shí)備的彩禮,如此齊全不說,居然還能尋到溫玉綢。” 紅絨說道:“華都督手下人多,要備彩禮自然不難,只是,聽你說溫玉綢很難找,他從哪里尋來的?” “六爺與織造局的任掌事方姑姑都認(rèn)識(shí),要弄到溫玉綢不難。哎呦,你家小姐有福了,這嫁衣啊,是和公主的嫁衣一樣的布料啊。” “看來都督是真心的,彩禮都是昂貴難尋的物件。” 兩人一唱一和調(diào)侃起以禪來。 以禪的臉不知不覺熱了起來。 她放下清單,掃了兩人一眼,說道:“紅絨,你去將上面寫的首飾匣取來。” 紅絨興沖沖去了,片刻捧著一個(gè)大紅描金鑲珠的妝匣取了過來:“這妝匣瞧著就貴重,想必里面的首飾也是極好的。” 以禪取了鑰匙開鎖,只見里面金銀珠釵,琳瑯滿目,支支精巧,件件貴重。紅絨和陸妙真看花了眼,取了一支戴在了以禪發(fā)髻上,言道美極了。 以禪卻嘆息一聲取下發(fā)簪,命紅絨將妝匣給宋霄送去,讓他連夜送到華重錦那里。并讓他對(duì)華重錦說,明日帶金玉閣蘇掌柜來羅府送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