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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繡色襲人在線閱讀 - 第3節

第3節

    第4章 鴛鴦枕

    一大早,謝以禪便命紅絨和紫線將塵封了幾個月的繃架支了起來,繡小件繡品用手繃便可,繡大件繡品就要用繃架了。上好繃后,紅絨和紫線開始分線,因君蘭舟說戲服要有立體觀感,她便決定用略粗的絨線,荷瓣自紅漸粉至白,約有二十多種色澤。金線也有六種之多,便于繡出葉片的正反光影。

    紫線心疼以禪病剛好就要cao勞,不斷嘮叨:“小姐,你繡小件可以,這大件繡品太費心神,就不能過些時日再繡。”

    紅絨將紅色絲線擺好:“君公子說新戲一月后就要在凌云閣試演了,沒有戲服可不行,不如,小姐命趙家娘子和李扇一起來繡。”這兩位是謝府的繡娘,府中的針線活多由她們兩個來做。

    紫線瞪了紅絨一眼:“三句話不離君蘭舟,你說說,你從昨夜到今早說了多少句君公子了,姑娘家家的,羞也不羞?”紅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你是嫉妒我見到了君公子,要不我做回好人,下次讓你跟小姐過去。”

    “誰稀罕?”紫線將針線匣端了出來,將粗細不同的繡針一一擺好,“奴婢也覺得可以讓趙家娘子和李扇過來一起繡。”

    以禪靈活地穿好線,坐在繃凳上:“這可不行,人家看中的是我的繡技,讓旁人代繡豈不壞了口碑。”

    以禪少時曾隨著趙家娘子和李扇學過刺繡,后來,謝老爺看她鐘愛刺繡,從京城重金請了當時較有名氣的繡娘沈三娘過府教習了幾年。沈三娘以摹繡名人字畫而出名,她的繡品針法運用與色澤搭配都極其神妙。她跟隨沈三娘學了幾年后,再看趙家娘子和李扇的繡品,便入不了眼了。倘若讓她們代繡,定然被人一眼看穿。

    紫線蹙眉:“小姐,你還真打算長久給人做繡品啊,這又能得多少銀兩?”紅絨笑吟吟說道:“要我說,銀兩還在其次,小姐她就是喜歡繡,旁人以為做繡活是負累,她卻樂在其中呢!”

    這話讓以禪很意外。

    別看紅絨性子跳脫不夠沉穩,居然比紫線還懂她。

    她確實喜歡繡,喜歡用那綺艷秀雅的針腳,繡出人世間的山水人物、花草鳥魚、日月云霞、田園美景。這與她而言,不僅是雅事也是樂事。

    以禪繡到手腕發酸,看著逐漸成型的一朵荷花,她起身飲了杯茶,想到祖母房里走走。

    紫線服侍著她梳了一個單螺髻,斜簪梅花琉璃釵,外罩一件孔雀氅,穿得厚厚的。今日天色不太好,說不準會有雪。

    剛走到祖母的松香院外,就見老夫人屋里的丫鬟琉璃引著張府的夫人王氏走了出來。

    老夫人前兩年將她許給了張家的次子張寧山,張老爺與謝老爺是同僚,兩人關系不錯。張寧山人也很好,相貌周正,溫雅知禮。以禪很少出門,認識的男子一個巴掌都能數得清,最熟稔的也就是張寧山,因此對這門親事也不是很反感。

    以禪歸家后,張家一直沒有人過府來探望她。祖母和母親雖然沒有當著她的面說什么,但她心中對這門親事已經不抱希望。此時看到王氏從老夫人院里出來,又見琉璃面上笑意冷冷,便明白王氏過府的用意。

    王氏看到以禪,唇角牽出一抹尷尬的笑意:“謝姑娘來給老夫人請安啊!”王氏以往見她,可沒有叫過她謝姑娘,總是親親熱熱呼她以禪。

    以禪唇角輕揚,朝著王氏規規矩矩施禮,客氣而疏離地說道:“伯母何時來的,怎么不再坐坐,這就回去啊?”

    王氏笑容牽強:“啊,府里還有事,我就不久留了。”說著便急匆匆走了。

    待到王氏走遠了,以禪卻不進院,問琉璃:“王氏是來退親的吧?”琉璃沒想到以禪這會兒過來,既然撞到了,也知道瞞不住,畢竟,以禪是當事人。她點點頭,冷哼道:“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張家都是這樣的人,姑娘出了事,也不見幫忙,如今還落井下石。”紅絨鼻子都氣歪了,罵道:“張寧山那個混蛋東西,怎么能這么對小姐,要是讓我遇見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以禪勾唇笑了笑:“退親是好事,我若嫁到張家,才是一輩子的憾事。”

    早有婆子到院里報了信,老夫人命翡翠出來迎她們。以禪進了屋,就見祖母坐在臥榻上飲茶,母親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見她進來,朝著她強顏歡笑,但眼角的淚痕還沒干。

    她曉得母親方才又悄悄抹淚了,輕輕嘆了口氣,故作歡快地依偎到老夫人身邊,嬌嗔地問道:“祖母,有什么好吃食,阿禪肚子好餓啊!”

    老夫人將她摟在懷里,嘆息一聲:“唉,我的乖乖阿禪,這么神仙般的好人兒,怎么命就……”老夫人曉得以禪已經知道了退親的事,但還是不忍心說出來,紅著眼圈命琉璃和翡翠擺飯,“今兒你和你娘都在祖母這里用飯。”

    以禪接住老夫人的話頭:“我才不命苦呢,我這輩子就不嫁人了,好好守著祖母和娘親。”

    謝夫人聽了眼圈微紅,眼見得淚又止不住了。老夫人皺起了眉頭:“你可不能這樣,如今我們家全指著你掌事呢,天天似個水做的人可如何得了。你瞧瞧你,還不及阿禪呢,她都沒哭。”

    謝夫人也明白自己不該這樣,可她本來性子軟,以前又被謝老爺寵慣了,自從謝老爺去了,以禪又出了事,她就覺得天塌了般沒了依靠。如今以禪又被退了親,她感覺閨女這輩子恐怕嫁不出去了,想到這淚就停不下。

    老夫人搖搖頭,拍了拍以禪的手安慰道:“阿禪,都說患難見人心,自你出了事,張家人就沒露過面,這樣的人家我原本也不放心你嫁,退了更好,祖母給你找更好的人家。還有張家的聘禮,我們一件也不要,都給他退回去。”原本,假若男方悔婚,女方是不用將聘禮退回去的。可方才王氏話里話外埋汰以禪,言下之意雖說是他們家退親,卻是以禪名節不好在前。老夫人如何忍得下這口氣,當下答應將聘禮全部退回。

    說話間,琉璃和翡翠將膳食擺好了,老夫人實在看不下謝夫人的淚眼泡,揮手道:“你還是去你院里用膳吧,你這樣子,以禪如何用得下飯。”

    謝夫人告辭去了后,以禪攙著祖母到了偏廳去用飯。以禪一瞧之下,便看出祖母這邊的膳食也不及以往豐盛了,她故作不知,以銀箸夾了塊豚rou,邊吃邊贊道:“祖母這兒的膳食就是香。”

    老夫人卻不吃,命琉璃每個菜都夾給以禪:“多吃些,瞧這身上都沒幾兩rou了,祖母看著心疼,早點養回來。”

    以禪點點頭,吃得暢快。以前她還曾嫌棄過膳食不精細,如今就是讓她吃糠咽菜她也不會再說什么,只盼著多吃些,身體康健才好。

    老夫人笑瞇瞇的,原本還擔憂以禪想不開,如今看她吃得歡快,她也比往常多添了半碗飯。

    用罷飯,外面又飄起了雪。只是天暖了,雪片落到地面便化了。以禪吃了杯茶后,便穿好衣服,回了聽雪院。

    一路上雪花飛舞,以禪打著油紙傘緩步而行。甬道一側有早開的黃色小花,在風雪中瑟瑟發抖。

    紅絨心疼地說道:“可憐見的,開得這么早做什么,一個倒春寒,豈不凍死。”

    以禪停下步子看了會兒花,淡淡笑道:“不會,雪停了它還會開的,而且會更絢爛。”

    紫線早得了消息,一直在擔憂,看到以禪回來,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傘,瞧見以禪唇角的笑意,才略放了心。以禪脫下大氅,抱起手爐暖了會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命紫線去將她以前繡的鴛鴦枕取了出來。

    女子一旦定了親,就會開始繡嫁妝,譬如嫁衣、被面、枕頭、床飾、繡花鞋……,以禪只繡了一對枕套,其余的大件嫁妝還沒有開始繡。

    紫線打開箱籠,將那對枕套取了出來。

    這是一對鴛鴦枕。

    皆以白色的暗花素緞為繡地,繡了一對戲水的鴛鴦。兩只皆色彩斑斕,其中一只在水中暢游,另一只伸頸為伴侶梳理羽毛。整個繡品針腳細膩,繡面渾然一體,色澤富麗儂艷。

    “南山一樹桂,上有雙鴛鴦。千年長交頸,歡慶不相忘。”

    張寧山,終究不是她的良人。

    以禪命紫線取來剪刀,咔嚓咔嚓,將一對鴛鴦枕剪碎了。

    紅絨驚呼一聲,撲過來說道:“姑娘,為何剪了它,這么美的一對鴛鴦枕,好可惜。你日后若是再定親,豈不是還要重新繡!”

    紫線敲了敲紅絨的頭,嗔道:“你個傻子,姑娘再定親,自然要繡新的。”紅絨還是不死心:“這舊的不要可以給我啊。”

    紫線覺得自己無法跟紅絨說話了,她將以禪剪碎的布片拾起來,倒入炭爐中。

    火舌吞吐,片刻便將女子凝注了情感和憧憬的鴛鴦枕焚燒為灰燼。

    以禪盯著火紅的火苗發著呆,心中卻暗暗決定:這一世,就不嫁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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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櫻花香囊

    一場春雪后,天氣漸漸回暖,聽雪院井臺邊栽種的兩株杏樹開始含苞了。

    聽說西郊櫻花谷的櫻花已經盛開,離州有四大著名景觀,其中之一便是櫻花谷,花開時滿谷粉紅,人稱“十里粉妝”。據說這里的花來自于東瀛,在離州,桃杏遍野隨處可見,櫻花卻不多見,因此,每年櫻花盛放時,賞花者絡繹不絕。

    以禪也喜歡櫻花,它雖不及桃花儂艷,卻有一種素雅之美。倘若桃花是艷麗的美人,那櫻花便是淡妝的美人,各有各的風姿。

    謝遠山還惦著要帶以禪去賞櫻花,適逢書院休沐,他早早回到府中。老夫人不放心以禪到人多之地去,生怕她又遇到登徒浪子,可又憐她在不見天日的牢中關了多日,最終還是同意了。謝夫人生怕他們出門餓著,早早讓廚房備好了軟香糕、青團、八寶酪等糕點,盛了滿滿兩大食盒。

    清晨,以禪天蒙蒙亮就起身,穿了身秋香色襦裙,外罩月白斗篷,烏發梳成云髻,簪紅珠銀蝶兒步搖,素雅俏麗。她收拾妥當,便到嫂嫂白蘋的含香院去。

    煥兒知道要出門去玩,也早早醒了,正在丫鬟服侍下穿衣,看到以禪進來,甜甜地喚她姑姑,張開手讓她抱。三四歲的小娃,生得粉妝玉琢,小嘴又甜,正是討人喜歡時。她剛回府時,煥兒還對她認生,如今終于熟稔了。

    她抱上煥兒,與嫂嫂白蘋一道登上了府里的馬車,紅絨、紫線和嫂子房里的大丫鬟珊瑚和李嬤嬤乘坐另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出了謝府,沿著平寧大街向城外駛去。

    出了城天光已大亮,這日天色不錯,天空明凈,日光耀目。以禪掀開車簾,只見遠山漠漠,近水迢迢,春草如織,花開漸次,連日來的郁氣頓時消散。

    以禪和煥兒一樣,姑侄倆都很少出門,看到什么都新鮮,趴在車窗邊不時向外張望。偶爾路過幽靜的山村,遙遙看到幾個垂髫小兒正在驅趕著雞鴨嬉戲。

    陌上車馬絡繹不絕,皆是往西郊櫻花谷去的,也有背筐挑擔子的貨郎步行,看樣子也是到櫻花谷去的。煥兒看中了貨郎擔子上的麻糖,謝遠山和白蘋說外面的吃食不潔凈,怕煥兒吃壞了肚子,惹得煥兒哭了一路,以禪將謝夫人準備的糕點拿出來哄他也不行。

    好在很快便到了櫻花谷,一下馬車,便看到幾百上千株櫻花在朝日下綻放,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好似粉色的云朵沿著山谷蔓延,一眼望不見盡頭。

    煥兒早忘記了麻糖,被謝遠山抱著,好似出籠的雛鳥般不停地問東問西。賞花的游人中,有閨閣千金富家公子,也有農人村婦,櫻花谷不是大戶人家的后花園,它屬于所有人。

    一行人說說笑笑,沿路逛了一會兒,走累了,謝遠山便命尾隨的仆役在櫻花樹下鋪上絨毯,幾人席地而坐。白蘋命珊瑚將食盒打開,取出糕點分給大家。煥兒到底年紀小,填飽了肚子便開始犯困,趴在白蘋懷里睡著了。

    謝遠山和白蘋守著煥兒,以禪帶著紅絨紫線和兩名仆役一道沿路向前逛去。謝遠山囑咐她不要走遠,讓兩名仆役緊隨她們。

    賞花的人大多在櫻花樹下席地而坐,三五成群,有些書生模樣的在吟詩作對,也有吹笛弄簫的,還有一些姑娘家,聚在一起說著體己話。挑著擔子的貨郎夾雜在人流之中,以禪注意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提著幾串繡花香囊在叫賣。

    以禪叫住他,取了一個香囊細細端詳。

    這是一個櫻花香囊,再看他手中那一串,全是櫻花香囊。難得的是每一個香囊上的櫻花都不同,怒放的、半開的、含苞的,有的三兩朵飄落,有的一枝怒放,姿態各異,可見并非照著繡樣依樣畫葫蘆繡出來的。繡品針腳雅麗綿密,色澤嬌艷,顯然每一個香囊都是花了心思的。

    “這香囊是何人所繡?”以禪問道。

    那小子皮膚黝黑,衣衫破舊,看樣子是附近山村中的孩子。他方才叫賣得起勁,看到以禪問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是我阿姐繡的。”他也不敢看以禪,低著頭吶吶說道。

    “你阿姐姓甚名誰,是哪里人氏?”不知為何,以禪看到這些香囊,心中起了愛才之心。紫線和紅絨跟了她這么多年,兩人沒學到她一星半點的繡技,紅絨不用說,她本就坐不住,紫線倒是心細,但她不喜繡花,裁剪做衣服倒是拿手。

    “你們問這個做什么?”黑小子聽到以禪問他的阿姐,警惕地抬起頭。

    以禪耐心地解釋:“你莫怕,我就是看這些香囊繡得好,才想問你阿姐是誰?這些香囊又是多少銀兩一個?”

    “我是周家村的,香囊十文錢一個。”男孩子說道,卻依然不肯告訴她們阿姐是誰,“你們要買嗎?”

    才十文錢一個!

    布料和絲線自然不值多少銀兩,但這份心思和花在繡品上的工夫卻很寶貴,十文錢確實便宜了。

    紫線取出五十文錢遞給黑小子,以禪只拿了一個香囊。黑小子追上去非要給她們四十文,以禪輕笑著說道:“你阿姐的香囊繡得很精致,一定費了不少工夫,賣十文錢太便宜了,我們只是給了應給的價錢,你不用不好意思。”

    黑小子撓了撓頭:“可是阿姐說了,十文錢一個,我怎么能亂要銀子。”

    真是個實心眼的小子,紅絨瞪了他一眼:“銀子多了還怕扎手嗎,快收起來吧!”黑小子這才收起銀子,朝她們連連道謝。

    “做繡活雖然費心費力,酬金卻低得很,小姐還要做這個嗎?”紫線忍不住說道。

    以禪輕笑:“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更要做下去。”她記得,師傅沈三娘曾經說過,有人認為刺繡只是“女工小技”,因此不值什么錢,但師傅認為,刺繡并非女紅小事,而與書畫同等重要,甚至,有些好的繡品比書畫的價值還要大。

    “倘若有沈師傅那樣的人教習,那小子的阿姐會成為一名不錯的繡師。”以禪把玩著櫻花香囊,輕聲說道。

    “就那黑小子,看他的家境,別說請沈師傅那樣的刺繡大家,便是填飽肚子都很艱難吧!”紫線說道。

    以禪也覺得很惋惜,紫線說的是實情。

    她駐足賞花,一株櫻花樹下,有幾個年輕男子席地而坐,正在以櫻花為題吟詩。以禪原以為他們是自己作詩,聽了聽卻原來是在吟前人的詩句。

    一人搖頭晃腦吟道:“小園新種紅櫻樹,閑繞花枝便當游。怎么樣,白樂天的詩句。”另一人贊道:“不錯不錯,我來接。初櫻動時艷,擅藻灼輝芳。緗葉未開蕾,紅花已發光。張兄,該你了。”

    以禪回首望去,那位被喚做張兄的,居然是張寧山。他低首凝思,輕輕一笑,吟道:“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永巷……禪……禪妹。”

    “禪……禪妹?我記得下句是,櫻花永巷垂楊岸,是不是啊?張兄,罰酒一杯!”有人提出罰酒,但張寧山已經起身走了。

    他快走幾步,便追上了以禪,攔在了她面前。

    紅絨一看到他,氣得擼起了袖子:“張寧山,你居然還敢追我家小姐,看我不揍扁你。”紫線忙拉住紅絨,兩名隨行的仆役上前,攔住了張寧山。

    “禪妹……”張寧山不甘心地喊道。

    以禪靜靜望了他一眼,眼波如雪一般潔白而冰冷:“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