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不一會兒,賬房的向青來了,一進屋就向各位主子行禮:“今日賬房劉管事告病在家,奴才是賬房的向青,來替劉管事回主子的話。” 見來人不是劉啟東,大夫人的臉色一白,險些坐不住從椅子上摔下來。蘇若云扶住她的手,示意她暫且先看看情況。 蘇皓月扯了扯嘴角。劉管事今日當然要告病了,昨日的晚上他在醉紅樓和幾個狐朋狗友風流了一把,還喝的爛醉如泥,獨自回家時不知道被一群什么人罩上麻袋就是一頓狠揍,直接把他揍暈了,這會應該都沒醒,如何能來府中當差呢?只是這樣丟人的事,他的家人當然不好意思實話實說,所以才稱病。 沒錯,那群人就是蘇皓月拖吳貴找的地痞流氓,都是些無所事事的混混,蘇皓月一個人給了一兩銀子,價格公道,如今看來,效果也很理想。蘇皓月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出現在蘇府,否則這出戲就唱不下去了。 “既然劉主管不在,問你也是一樣。”蘇皓月清了清嗓子:“發月例銀子時,你們可將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條子都交給二夫人簽字了嗎?確定沒有遺漏?” “全府上下所有人?”向青似乎不太明白蘇皓月的意思:“三小姐,您沒有當過家可能不太知道,咱們發月例都是以院子為單位開條子,怎么會一人一張條子呢?這不得忙活半天嗎?” 第19章 其他類型豪門貴女復仇記 聽了向青的話眾人神色皆是一變,老夫人問道:“以院子為單位?那怎得這個月你們賬房交給二夫人的都是每個人的月例條子呢?” “啊?!”向青也是一愣,隨后說道:“我正是還有些奇怪,尋常月例條子劉主管都是遣我拿去給大夫人簽字,這個月當家主母換成了二夫人,劉主管說是要親自去送,我原以為是劉主管想跟新上任的二夫人交待些府中事務,沒成想原來是規矩變了啊!” 蘇皓月嗤笑一聲:“你這廝,還真是不老實。規矩變了,你在賬房當差還能不知道嗎?既然你說以前都是整院發月例,就把以前的條子拿給祖母看看吧!” 向青白皙的臉此刻漲的通紅:“三小姐真是冤枉奴才了,這次的事劉總管確實沒跟奴才透露半個字啊!既然三小姐不信,就請遣人去賬房把從前每個月的條子拿來檢驗便是。” 老夫人面色陰沉:“葉香,你去拿。” 葉香領命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抱著個盒子回來了:“老夫人,賬房其他小廝把這個盒子交給奴婢,說近一年的條子都在這兒了。只是盒子上帶著鎖,奴婢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鑰匙在哪。” 老夫人冷哼一聲:“找個力量大的,拿石頭砸開。” 大夫人心中把劉啟東咒罵了一萬次,該死的老奴才,什么時候告病不好,偏偏今日告病,讓這個叫向青的不知從哪跑出來在老夫人面前亂說一通,這下可真是瞞不住了。 鎖被花匠拿鐵鍬砸開了,老夫人一張張審閱著月例條子,臉色越來越難看,確實如向青所說都是整院為單位的開條子,擅自更改月例條子的規格,看來這個劉啟東是有些問題:“怎么這個月的條子沒有?” 向青忙跪下磕頭:“老夫人恕罪,這個月是劉總管親自交給二夫人的,并未過奴才之手,奴才確實不知啊!不過按照慣例這條子是要存根的,都一律放在這盒子中,便于以后查賬。” 蘇皓月倒是了然于胸,這個月的條子劉啟東自然不敢和以前的放在一起,定是帶在身邊。不然被人發現以前的條子和這個月的不一樣,不就暴露了嗎。本來大夫人是準備和劉啟東設下圈套來坑害她們,先是改動了月例條子的規格,因為按照之前的慣例整院發放,那么一旦拖欠月例就會是一個院子,動靜太大,很容易被發現。按照人頭來算就好糊弄多了,蘇家這么多下人,少幾張不會有人看出來。然后挑了幾個人的條子留下,不上交給母親簽字,讓老夫人誤以為母親做事怠慢,才導致拖欠了下人的月例這么有失體面的事情,勢必會問責,還會收回管事權重新移交給大夫人。 這個計謀看似簡單,實則非常有效。因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次的條子規格被改動了,一旦母親背上了這個黑鍋,就沒有人再會去查證了,那么這個詭計也就會被悄無聲息地掩蓋了過去。但是這個計謀的前提就是賬房管事人必須要和大夫人統一口徑,不能提及這個月的條子和以前的不一樣。本來劉啟東就是和大夫人沆瀣一氣,這個不難辦到,若是他今日前來,在老夫人面前一口咬定條子全都交給了母親,是母親粗心大意漏簽了,那母親必定有口難辯。可令大夫人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劉啟東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向青可不是她的人,自然會將一切在老夫人面前捅破,那么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蘇若云一下子站起來,滿面怒容地道:“看來這個劉總管是看二嬸您第一次管理府中之事,所以借機擅自篡改了月例條子,又故意少交了幾個人的給您,這樣就能把他們這些人的月例扣下來裝進自己的腰包。哼,真是個刁奴!幸好三meimei你聰穎過人發現了他的陰謀詭計,不然二嬸就要蒙冤受屈了!” 蘇皓月聽完蘇若云的話,都忍不住要給她鼓掌了,蘇若云的反應之快,心腸之黑,將責任推的之干凈,連她都不得不佩服。 二夫人淚眼婆娑地向老夫人哭訴:“母親,我實在不知哪里得罪了這位劉總管,竟要受他如此陷害。” 老夫人也知道這件事確實錯怪了周蘭湘,于是安慰了一句:“此事與你無關,你且放寬心。這個奴才欺上罔下,我定要重重責罰他!” “大娘,皓月還有一事不明。”蘇皓月意味深長地笑道:“您以前管事,劉總管給您的都是整院的月例條子。怎么剛才母親提到這個月的條子足有百來張,您都不覺得奇怪呢?” 老夫人一下就愣住了,確實,剛才蘇皓月在詢問她娘親周蘭湘是否有給那些奴才簽發月例條子時,周蘭湘還說因為條子太多,實在記不起來了。可當時孫秋蓮坐在一旁喝茶,神色尋常,并沒有說話。倒像是早就知道這個月的條子會更改規格一般。 大夫人大驚失色,趕忙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和劉啟東串通一氣陷害弟妹嗎?!” 蘇若云微微一笑:“三meimei你誤會了,今早我同母親說了二妹被祖母責罰,現在還下不了床呢,母親心念二妹,恐怕剛才并未注意你們所說的話,這才沒有開口。” 蘇皓月也沒有反駁:“原來是這樣,是我多心了,望大娘不要見怪。” 大夫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祖母,我覺得這個劉啟東很有問題。他這次敢設計陷害母親,不知道以前還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我認為最好能將賬目重新徹查一下,這樣也好放心。”蘇皓月在老夫人耳邊輕輕說道。 老夫人想了一會,點點頭:“你說的有理。那便讓這個叫向青的去查一查吧!” 向青躬身道:“是。” 大夫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手心的汗沾濕了帕子。蘇若云倒是依然很沉得住氣,蘇皓月你要查賬便去查吧!你以為蘇府的賬目光看一本賬本一時半會就能查清楚嗎?還真是愚昧無知! 蘇皓月陪老夫人說著話,神色悠然,似乎對查賬的結果并不放在心上。 葉香上了幾碟點心,蘇皓月一邊給老夫人揉肩,一邊同老夫人撿些趣事兒聊,氣氛倒是很融洽。 一個時辰后,向青捧著賬本回來了:“老夫人,奴才已經查清楚了。” “嗯,說來聽聽。”老夫人聲音平靜。 “回老夫人話,奴才發現這個賬本上的賬目雖沒有問題,但是賬目和庫房里實際銀子的數額卻有不小的出入。”向青正色回答道。 “你說什么?!”老夫人一拍桌子,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向青并未驚慌失措,而是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下連蘇若云也驚呆了,庫房里銀子的數額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下壞了,劉啟東是肯定保不住了。不過幸好蘇皓月沒有證據,此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母親身上去。 “你倒是說來我聽聽,究竟有多大的出入?”老夫人勉強喘出一口氣,蘇皓月趕忙幫她拍背順氣。 “至少有二十萬兩白銀。” “什么?!”老夫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二十萬兩?!這個狗奴才狗膽包天!” 向青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說道:“是,奴才曾經在錢莊做工,別的不敢說,算術在整個京城,恐怕無人能出我之右。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庫房查看。” 其實向青雖然算術了得,但是也很難在這么短時間內算清蘇府這么龐大的賬目。好在蘇皓月早有準備,讓他將劉啟東所有挪用的款項統統記錄在冊,所以賬目的漏洞他心中其實已經有大概,今日老夫人發話讓他查賬,他只需要光明正大地去庫房里清點一番,就可以回來交差了。 蘇皓月見此情景,知道機會來了,于是咬咬唇,十分為難地開口道:“老夫人,幾日前有人將這個信封交給我,我還不信,今日見此情景,恐怕也不得不相信三分了。” 老夫人扶著額頭,接過蘇皓月遞來的信封,拆開仔細一看,勃然大怒地將信封里厚厚一沓的紙條摔在大夫人臉上:“孫秋蓮!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大夫人被老夫人摔過來的紙條砸懵了,自她入蘇家,老夫人何時這般斥責過她?紙條如雪花一般落在地上,她撿起一張掃了一眼,神色驟變:“這這” 蘇若云也看見了紙條上的字跡,一顆心猛然沉了下去,這下事情鬧大了。 第20章 留不得了 蘇皓月面容沉靜如水,那些都是別人寫給大夫人孫秋蓮的抵押字據。放賬這種事情,她不方便親自出馬,但是她貪財如命,若是將抵押也寫在別人名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的。這些年,她和劉啟東兩人狼狽為jian挪用公中的庫銀,把銀子放出去,從而收取高額的利息。這些甘愿去借高利貸的人要么是賭徒,要么就是走投無路的人,若是誰沒有按時歸還利息或是本金,就霸占別人的田產、妻兒,有時日期沒到,他們也會派打手去借債人家中催款,一旦發現這些人沒有能力還錢,就施以暴行,將人逼死也是常有的事。 蘇皓月知道,如果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哪怕真的查出了賬目的問題,也不過是讓大夫人損失一條走狗罷了,并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她暗中托吳貴在賭場探查。吳貴本身就是賭場老手,曾經也借過不少高利貸,讓他辦這件事當然是得心應手,果然很快查到了重點。也怪大夫人做這些事一直都很順利,并未被發現過,所以膽子越來越大,她手底下這幫親信儼然成了京城賭場中實力最雄厚的放賬團伙。吳貴順藤摸瓜,原來賭場中不少人都找這起子人借過錢,因為債條都是一式兩份,吳貴收了他們手中債據,統統交給了蘇皓月。 蘇皓月皺著眉輕聲說道:“這些債條上金額巨大,加在一起竟有十幾萬,我本也以為是別人使的jian計來栽贓大娘,畢竟這么大數額,恐怕就是大娘也不一定能拿的出來借給別人。今天讓周青查出賬目問題,我才斗膽將兩件事聯系到一起,莫非是大娘挪用了公中的庫銀在外放賬,中飽私囊嗎?” 大夫人渾身止不住地戰栗,她咬著牙說:“這都是偽造的!都是誣陷!” 老夫人冷哼一聲,氣的臉色都青了:“誣陷?!沒借過錢的人有誰愿意開這么大一張借據只是為了來誣陷你!?這借據上的戳子可都是你的私章,你可是要我當眾驗章給你沒臉嗎?!” 蘇若云站起身來,柳葉眉微微蹙著,迷人的雙眸此刻已經溢滿了淚水:“祖母,這事情母親真的是冤枉的啊!母親的私章丟失已久,因為這東西尋常也不怎么用的著,所以并未用心尋找。想來一定是母親身邊的人偷了私章,再伙同劉啟東狐假虎威,倚仗蘇家在外為非作歹,這些事情母親根本一無所知,請祖母明察!”說著一下子跪在地上,哀痛欲絕的模樣。 老夫人看著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孫女如今跪倒在自己面前,心中不免多出幾絲憐惜,語氣也軟了幾分:“既然你說私章被人偷了,那你倒是告訴我是誰偷的呢?” 蘇若云咬咬唇,猶豫片刻很肯定地說道:“定是金菊這丫頭干的好事!” 老夫人想了想,問道:“那個在外院打水掃地的金菊?你為何一口咬定是她?” “是,老夫人不知道,她原是母親身邊的二等丫頭,只是與那個劉啟東早已是珠胎暗結,孽情深種,有一日這兩人幽會被母親撞破,母親還狠狠責罰了她,將她趕去外院掃地。她定是憤憤不平想要報復,所以偷了母親的私章,和劉啟東在外面做出這些事情!” 蘇皓月眼神一凜,這個大姐還真是有些本事,這么短時間內能編出這樣有鼻子有眼的故事來不容易啊! 大夫人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撐著椅子的扶手艱難地站起來:“老夫人,我”話還未說完,就一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蘇若云趕忙撲在大夫人身上,哭喊道:“母親!母親!您怎么樣?醒醒啊!”說著膝行到老夫人面前,抓著她的裙角痛哭不已:“祖母,母親確實是冤枉的!母親打理蘇家這些年,何事不是為了我們蘇家殫精竭慮。可有一件處理不當的事情嗎?怎得老夫人今日僅憑這些空xue來風的污蔑,就否認了母親所做出的貢獻呢?母親這是有苦難言,氣血攻心才暈倒的啊!” 老夫人將她扶起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先送你母親回院子,再找個大夫給好好瞧著。等她醒了,沒什么大事就不要出門了,蘇家,還是由老二家的打點吧!”這就是要將她禁足的意思了。 蘇若云也知道這是此刻最好的結果了,于是謝了老夫人,命下人將大夫人抬回了院子。 人都走后,老夫人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借據,皺著眉搖了搖頭:“實在是太胡鬧了。” 大家都不知道老夫人這個胡鬧指的是大夫人還是金菊,所以都不敢說話。 沉默了良久,老夫人開口道:“將劉啟東以謀害主家的罪名送官,那個叫金菊的丫頭,亂棍打死。” 蘇皓月聽了,輕聲答是。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沉聲說道。 蘇皓月和二夫人行了禮,一同出了院子。蘇皓月拉過送她們出來的葉香詢問道:“我今日瞧祖母氣色不是很好,莫不是病了?” 葉香搖搖頭回答道:“倒不是病了,老夫人只說晚上睡覺總愛做夢,還出虛汗。這兩日天氣暖和了,更是愈發地嗜睡,昨日過了用早膳的時辰老夫人才醒呢!” 蘇皓月聽到這里,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露聲色道:“既然如此,也該請個大夫瞧瞧才是啊!” “奴婢也是這樣說呢,老夫人執意不肯,只說過兩日就好了,不必請大夫。” 蘇皓月牽起她的手笑著說:“有勞你好好照顧祖母了。” 葉香微笑地露出兩顆小虎牙:“三小姐客氣了,這是奴婢的職責所在呢!老夫人那邊還等著奴婢侍奉,就不陪小姐說話了,奴婢告辭。” 蘇皓月點點頭,陪二夫人回了臨雅院。 周蘭湘屏退了身邊的丫鬟,這才說道:“皓月,今日我可真是心驚rou跳的,好在沒露出馬腳來!” 蘇皓月抿唇笑了笑。半個月前蘇皓月來臨雅院看望周蘭湘時,無意間聽她說起簽給下人的月例條子足有百來張,生怕將誰的簽錯了。那時她便起了疑心,隨后找向青來一問,果然是有問題。蘇皓月得了吳貴送來的東西,正愁沒機會發作,大房就上趕著送機會來了,她自然將計就計,同周蘭湘商量后,今日在老夫人面前唱了這一出好戲。 “那幾個挑事的下人,肯定都是大夫人的人。”蘇皓月喝了一口茶,悠悠吐出了一句。 周蘭湘點點頭表示贊同蘇皓月的看法:“那你的意思是?” “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這風口浪尖上,我們更要謹言慎行,不然祖母一定會懷疑。”蘇皓月說道。 “皓月,我實在是沒明白,咱們今日將大夫人的事情挑了出來,老夫人到底相信了沒有?” “信,老夫人自然是信的,不然也不會將她禁足。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能馬上處理大夫人,畢竟這種事情宣揚出來對蘇府絕無益處,所以劉啟東送官的罪名是謀害主家,而那個金菊,也不得不為大夫人頂罪枉死了。” 周蘭湘一臉的愁容:“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只怕大夫人一定會想法子報復的。” 蘇皓月輕輕握住周蘭湘的手安慰道:“娘親,您就放心吧。她此刻被禁足,縱使有渾身解數也是施展不出來了。”其實這也不過是安慰周蘭湘的話,大夫人雖被禁足,可她的女兒蘇若云可依舊是好好的呢,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被老夫人懲罰而無動于衷嗎?恐怕此刻已經按捺不住要對自己動手了吧? 想到這里,蘇皓月的雙眸閃過一絲冷芒。 一回到大夫人的院子,蘇若云就將伺候的丫鬟們打發下去了,獨自守在孫秋蓮床邊。 過了好一會,躺在床上的大夫人驀地睜開雙眼。 “母親,您醒了?”蘇若云連忙問道:“感覺可好些了嗎?我已經遣人去請大夫了。” “我沒事,不用請大夫,我根本就沒有暈,剛才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大夫人眼神空洞,嘆了口氣:“唉,沒想到竟然在陰溝里翻船了。那個蘇皓月,還真是邪門的很,怎么會發現這件事情呢?” 蘇若云眉梢一挑,大夫人這些事她都是知道的,不然哪有那海樣的銀子供著她穿衣打扮,讓她成為京城中數一數二闊綽的小姐呢?不過在她看來,蘇府最得力的一直就是她的父親蘇鎮山,蘇家的一切本就該屬于他們大房,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母親這樣做根本就沒有錯。 “母親,你派過去那個叫綠珠的丫頭傳了信給我,咱們可以動手了。”蘇皓月危險地瞇起雙眼:“蘇皓月這個賤婢,竟敢將我們坑害至此,是斷斷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