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她剛接通,時遷涼涼的聲線便透過無線電波傳出來,“簡薇說,你沒回來?” 宮笑黛支支吾吾,睜眼說瞎話,“我回家了,給你發短信了呀。” “沒收到。” 她眨眨眼,“不能啊,一會你再仔細看看。” 時遷沉默了一會沒說話,宮笑黛也摸不準他的意思,也不敢輕易開口。 宮致遠從樓上下來,“時遷的電話?來,給我說兩句。” 宮笑黛嚇得手一哆嗦,緊緊捂住話筒,“我馬上就回去,到家給你打電話。” 說完不等宮致遠反應就把電話給掛了,如果時遷過來,她爸媽肯定讓他把她帶回去,那她買的衣服不就露餡了么,襯衫還在后座啊。 宮笑黛晚飯都顧不上吃,火速的趕回了市里,她站在自己家門前,悄咪.咪看了眼隔壁的門縫,卻發現門板嚴嚴實實,她連一絲光都沒發現。 進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破掉的襯衫藏好,然后把新買襯衫上的吊牌減掉,整整齊齊疊好放在衣柜里,她想了想,又重新打開掛起來,在梳妝臺上拿出一瓶香水在上面噴了兩下,原封不動的再疊好。 嗯,現在聞不到新衣服的味道了,明天再拿出去曬一下就更完美了。 她剛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門鈴猝不及防響了起來,她一驚,手忙腳亂的合上衣柜,從貓眼里看到門外的男人時還是不由得心慌了一下,宮笑黛暗暗提醒自己:穩住! 門板打開,屋內的姑娘正笑吟吟的看著他,時遷霎時間有片刻的怔愣,直覺太陽xue突突直跳。 他瞇著眼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做什么呢?心虛成這樣。” 宮笑黛瞬時間收起了臉上的笑,一板一眼的,“對你笑一下都不行?難道哭喪著臉?” 時遷無奈的彎了下嘴角,“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了眼時遷,鼓足勇氣,“衣服洗好了哦,我給你拿來看看。” 宮笑黛“蹬蹬”跑到房間,手里小心翼翼疊好,然后捧著他的襯衫,獻寶似的奉到他面前,“看,我洗好了,還替你熨了一下,是不是跟新的一樣?” 時遷本是漫不經心瞥了一眼,視線觸及到她手上疊的規規矩矩,且嶄新的襯衫,頓時愣了一下,剛想打眼仔細看看的時候便被小姑娘收回摟到了懷里。 宮笑黛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是不是煥然一新的感覺?我就說嘛,我手洗衣服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是很用心的熨燙過的。” 時遷深深看她兩眼,又看了下她懷里顏色款式一模一樣的衣服,頓時有點失笑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 時遷牽著嘴角笑笑,“嗯,很棒,洗的很仔細,再接再厲!” 宮笑黛霎時間松了一口氣,她眉開眼笑的抱著衣服,“放我這里吧,你穿的時候來拿啊。” “后天醫學院有個講座,需要穿。” 下一秒,她繃了下臉,有點牽強的應,“好啊。” 她頓了一下,“什么講座,我可以去聽嗎?” 他隨意的靠在沙發背上,看了眼新進來的短信,仰頭看她,“可以,后天帶你一起去。” 宮笑黛心里樂翻了天,抿著嘴偷笑,對時遷在她那里留宿也持保留意見。 講座那天,宮笑黛一早爬起來就先忙著做早餐,她承諾過,洗衣做飯,刷鍋洗碗,當一個蕙質蘭心的乖寶寶。 時遷對她這三分鐘熱度也是無可奈何,任由她在廚房胡亂搗鼓,秉持著只要不傷到她自己就行。過了半個點,他看著餐桌上黑乎乎分不清原料是什么的早餐,不由得皺眉看她。 宮笑黛第一次自力更生,驕傲之心油然而生,“雖然賣相丑了點,但是我嘗過了,味道還可以。” 時遷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嘗出來這黑暗料理哪里味道不錯了,但實在也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他硬著頭皮吃了一筷子,頓時眉心蹙的更緊了些,目光對上她滿是期待的小眼神,暗暗嘆口氣,硬生生咽了下去。 宮笑黛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霎時間高興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怎么樣怎么樣?味道如何?” 時遷幽幽抬眸,“還不錯。” “只是,講座時間快到了,要不,我們先走?” 宮笑黛可惜的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那好吧,反正也不是很餓。” 時遷連忙推開餐椅離開餐廳,扭頭問她,“我襯衫呢?” 宮笑黛收了收思緒,從房間拿出來,小心謹慎的遞到他面前,時遷不疑有他,很快換上了她遞過來的襯衫。 宮笑黛眼神似有似無的打量著袖口那處不同。 時遷鼻間飄過一陣香氣,他低頭嗅了一下,微微皺眉,“什么味?” 宮笑黛頓時一愣,僵著臉,“洗衣液的味道啊。” 她特意在陽臺上曬了一中午呢,沒想到香水味還是有。 時遷半信半疑的掃了她一眼,等他扣袖扣時,視線掃到袖口處多出來一道線,忽然停住了,他困惑的看了眼臥室正收拾東西的小丫頭,若有所思。 宮笑黛決定把兩間房子打通,時遷也允許了,找了工人明天就來施工,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今晚開始搬到時遷的公寓。 她提著行李走到玄關,忽然想到外套沒拿,扭頭看向穿戴整齊的時遷,“幫我把衣柜里的外套拿一下。” 時遷深深掃她一眼,這才抬腳往房間走去。 宮笑黛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臉色變了變,急忙跑過去阻止,“等等等,我自己來。” 等她小跑到房間的時候,時遷手里拿著破了個大洞的襯衫,正一瞬不瞬的盯著看。 宮笑黛急忙從他手里奪過來,抱在懷里擋著,垂著眸子有些心虛。 “解釋解釋?嗯?”時遷的聲音簡直像是冰窖一般。 宮笑黛抿緊了一下唇,淡定的抬頭,“這是我爸爸破掉的衣服啊,我看面料挺好的,扔了可惜,所以,拿出來擦東西用的。” 說完,她還煞有其事的拿襯衫在衣柜上擦了兩下。 時遷:“……” 現在什么都不說他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聲音沉到了谷底,臉上也隱忍著,“我到底是你爸還是你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