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宮笑黛騎虎難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艱難的輕輕點了點頭。 時遷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手指嫻熟的滾動著鼠標,專心看著電腦上的病例,宮笑黛差點以為他無聲的下了逐客令,撇撇嘴準備抬腳走人。 幾秒后,他頭也不抬,漫不經心的回了句:“走廊西面的盡頭,你的右手邊,倒數第三個門。” 他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雖然沒有不耐煩,但也稱不上和善,宮笑黛郁結,這人一副萬年冰山的樣子,以后他媳婦怎么受得了。 她瞧他專心工作的樣子,頓感無趣,卻也不忍心再打擾他,于是輕聲輕腳的退了出去,體貼的幫他合嚴實了門。 等她出去,時遷不由得向門板處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這小姑娘看著只怕腦子不是很好使,有點不太靈光,也不知道高考能考幾分。 諸葛宣回來后便催著宮笑黛回學校上課,馬上要高考了,可千萬耽誤不得。 宮笑黛干坐了一小會,待著也是無聊,便被她老媽打發回去,剛乘電梯到一層,只見電梯門外的男人長身玉立站在那里,旁邊還有一個女醫生,兩人看起來關系不錯。 從哪里看出來的呢? 因為美女向他說話的時候他還會點頭應一下,表示他有在聽。關鍵,郎才女貌,分外登對。 宮笑黛稍微有那么點詫異,至少這一上午她都沒看見有哪個女人能近得了時遷的身,更別提這和諧的一幕了。 她又想到了剛才那通電話,心里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哪是沒有時間相親啊,都是借口,原因只怕在身邊這位漂亮的女醫生身上。 自從發生以上的事情后,宮笑黛現在在時遷面前特別無地自容,她覺得她像個白癡,沒有生活常識一樣。現在猛的撞見,她頓時縮了縮脖子,眼睛也垂下掃著干凈透亮的大理石地面,出于禮貌,輕聲打了招呼: “時醫生好。” 宮笑黛態度端正,余光似有似無的瞟了一眼美女。 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大眼,波浪大卷被扎成馬尾順在腦后,最主要的是長了一雙她做夢都想有的雙眼皮,這是她這個單層rou眼泡不能比的。 宮笑黛有自知之明,她就沒期望能收到時遷的回應,她打完招呼就自顧自的往外走,路過他的身邊的時候猝不及防聽見他從喉嚨深處發出淡淡的一聲“嗯”。 宮笑黛有些意外的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視線還未在他臉上停留幾秒,他人已經抬腳邁入了電梯。 冷淡就是冷淡,還能指望他一個“嗯”字改變什么呢? 徐佳和時遷進了電梯,隨著門的慢慢閉合,她饒有興趣打量了一眼門外漂亮的小姑娘,八卦的問了句:“這小女孩誰啊?” 時遷眼睛都沒轉一下,面無表情的回:“病人家屬。” 徐佳:“哦,小孩還沒讀高中吧,你這冰山說話溫柔點,別讓人家小姑娘產生心理陰影,好歹人家是祖國的未來。” 人家真的還只是個孩子啊。 時遷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糾正她:“高三。” 徐佳短時間還沒有回過神,腦子隨著電梯“叮”的一聲響才恍然大悟,她忙追到時遷辦公室并隨手關上了門。 樓道里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不禁唏噓,整個附屬醫院只怕只有徐醫生有這個膽量和本事在時遷跟前轉悠了,關鍵時醫生對她并沒有對其他女人的冷漠。 護士站的人一度猜想,時醫生和徐醫生可能是一對,可是總覺得時醫生對醫生的態度又不像對女朋友那般,因為他們看起來像朋友多一些。 徐佳追到辦公室,時遷視而不見,她不死心,打破砂鍋問到底:“學長,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啊?” “長那么小就高三了?是不是人聰明跳過級啊?” 時遷瞥了她一眼后繼續整理開會需要的資料,然后好心的提醒:“距離會診時間還有三分鐘,你們骨科一會準備當啞巴嗎?” 徐佳一拍腦門,十分懊惱,“怎么不早說?” 說完她“噔噔噔”跑走了。 時遷看著遠去的徐佳不由得想起她剛才的話。 人聰明跳過級? 他搖搖頭甩掉腦子里突然多出來的字眼,反正他左右看著那小孩都不像是聰明到可以跳級的學生。 宮笑黛下午的課她都心不在焉的,她就不明白,怎么世上有這種性格冷淡的男人,不禁看起來冷冰冰的,就連眼神都能凍死人。 她有些郁悶,最后一節課又是英語,老師在講臺上一通亂講,她英語成績本來不好,此時心思又不在課本上,只覺得這噼里啪啦說的她腦仁疼,最后一句沒聽懂。 下課鈴響,她有氣無力的歪到了課桌上。 每次考試總分和名次都被英語拉低了,心里有團火,無處發泄。 宮笑黛狠狠的用筆在紙上一下一下戳成了個窟窿,每次下筆,又狠又準,但是還是難以泄憤。 時沐卉瞧她撇嘴怒視著課本的模樣,不由得好奇心大作,“這本子和你有仇?” 宮笑黛把筆芯伸進扎出的圓圓的孔里轉動著,有氣無力地說:“為什么咱兩要當同桌,這分明是對我的嘲諷,你英語那么好,咱兩一比,一個天一個地。” 時沐卉嗤笑,“以前怎么沒有看出來,你還有榮辱之心啊。” 宮笑黛特別正經的看著她,“我想考醫大。” 前排的韓胥辰轉過來帥氣的臉,若有所思的看了宮笑黛幾秒,然后問:“我昨個問你以后想報什么專業你還說沒想好。” 宮笑黛撓撓頭,“這不是今天才決定么。” 但是,按照她現在的英語成績,很懸。 時沐卉有些驚恐的看著她,不確定的摸摸她的腦門,“也沒發燒啊,怎么竟說胡話。” 宮笑黛拍掉她的手,一本正經的說:“真的,我覺得我適合當醫生,那白大褂再往身上一穿,我肯定就跟個天使似的……” 不等她說話,時沐卉就打斷了她,“可拉倒吧,那不是天使,那是手拿刀子的屠夫,再說,穿上白大褂那不僅神圣,是責任,責任你懂什么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