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怎么?發現什么了?”蕭錦杭看到溫婉兒有些走神。 “那天我親眼看到,頤和的眼睛里有藍色的紋路——”溫婉兒說著,將手中的紙遞給了蕭錦杭。 白紙黑字,一個個歪歪扭扭的字體在上面刻印著,蕭錦杭看在眼里,吃驚不已。 像溫婉兒一樣,他也想到了昱帆。 那個如精靈一般擁有著藍色瞳仁一般的女子,似乎就在眼前,翩翩起舞。 “錦杭你說頤和會不會是…”溫婉兒想說頤和可能是昱帆的meimei,那么就是昱易的女兒,漠北的另外一個公主啊! “也許。”蕭錦杭不敢確定,保持中立。 可是按照種種線索看來,頤和是漠北公主的身份是極有可能的。 首先,她是從剛出生沒多久開始就被鄔樾放到了劉婦人家門前的,那時候就開始籌劃的話,鄔樾不可能無聊到去算計一個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劉婦人家,就算是要算計大魏皇帝,他怎么能保證后來皇位的繼承人是蕭錦白呢?而且當時先皇還未去世,在先皇的領導之下大魏和漠北趨于和平的狀態,所以說,鄔樾想要利用頤和來牽制的就是漠北王,以這樣思路想下去的話,便也是不無可能的。 其次,鄔樾野心膨脹,但漠北王卻一概不知。這說明他是要昱易極度信任自己,到最后再給他來個措不及防。到時候,無論是被頤和禍害的大魏皇帝,還是被他牽制住的漠北王昱易,都是被鄔樾所控制的。 所以說,頤和極有可能就是昱易的女兒! 可惜呀,頤和根本就不是鄔樾所想象的那樣,她太過善良。 蕭錦杭與溫婉兒將那些紙張甚至那本書都翻看了一遍,不得不說劉婦人還是很有毅力的,很多字上面都有注釋。 兩人剛把東西都收起來,便聽見了門口管家的聲音。 “王爺——”蕭錦杭出去之后,便聽到管家說外面的大臣來了。如此寒冷的時刻,他不坐轎子,孤身一人從皇宮來到了這里。 蕭錦杭不禁眉頭一皺,轉而親自去將大臣接了殿堂。 溫婉兒在屋中,透過窗子看到了這一場景,但她并沒有去到廳堂之中,畢竟在這個時代,她乃一介婦人,無論蕭錦杭有多么寵她,也不能參與朝堂之事,這是規矩。 “王大人。”那大臣姓王,在蕭錦杭小的時候,他可是先皇最器重的大臣。 蕭錦杭恭敬有禮,將下人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 廳堂里暖洋洋的,從外面走進來,就好像步入了春天一樣。 “齊王殿下!”可并不如蕭錦杭所想的一樣,大臣突然就屈膝了,若不是蕭錦杭扶的及時,恐怕他就已經跪在地上了。 “王大人,您這是干什么!”蕭錦杭眉頭緊鎖,他是小輩,怎么能讓一個老臣行如此大禮。 “齊王殿下,我大魏,是不是要葬送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大臣說著,他不僅是看著蕭錦白長大的,就連蕭錦白登上皇位,他也有一份功勞,可現在他該有多么后悔啊,無論是頤和沒有出現的時候,還是現在,他都覺得,溫子衿這個美人關,皇上是過不去了! 其實他的思想也是有些偏激的。蕭錦白的確因為溫子衿經常不去上早朝,可他并沒有阻止大臣們遞上奏折啊。也許是王大人憂國憂民的心態太嚴重吧,使得他總是保持著一顆排斥蕭錦白身邊皇妃的心。 “王大人,話不能這樣說。”蕭錦杭是在提醒他,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蕭錦白聽見,那么整個王家可能都會被抄斬的。 杯中的茶水散發著香醇的氣息,可是其中的茶葉卻是有著淡淡的苦澀,就像有的人總是能讓別人感覺到溫暖,而留給自己的卻不是甘甜。 “齊王啊,大魏,還是需要你來守護啊!”王大人嘴邊的胡須不停的顫抖著,就好像他的心一般,有一腔愛國情懷,便不再畏懼死亡。 “我明白,王大人,您放心,大魏的江山,不會到漠北人的手中。”這不僅僅是大臣的愿望,也是蕭錦杭心中的信仰,從一開始,他就明白,他一定會助蕭錦白將父皇留給他們的江山守住,不會讓外敵侵犯。 再說,除了他們,還有太子蕭鈞,還有尚是孩童的蕭黎,他們的思想和精神,真的不亞于蕭錦杭! 一老一少就這樣在廳堂之中聊著讓人肅然起敬的話語,蕭錦杭覺得,他的身邊,不止是有他自己在戰斗,除了溫婉兒還有許多大臣,正在默默的支持著他。 無論怎樣,鄔樾的野心即使再度膨脹,蕭錦杭都不會讓他得逞! 還有頤和的身世,他也一定要查清楚,也算是給死去的昱帆一個交代!還有因為漠北人濫殺無辜而死去的劉婦人以及她的父母,甚至是無數的冤魂,戰場上死去的將士的魂魄,他們都在天上看著人間的一切,所以只要蕭錦杭在一天,他就一定保大魏百姓安寧一天。 雪花吹拂到臉上,一時間變成了水滴,就好像人故意落下的淚水,來感嘆世事無常。 頤和順利的出了皇宮之后,戴上了面紗,朝著忘川樓走著。一路上也是比較警惕的,不過卻是因為擔心會有漠北人發現她。殊不知,在不遠處的身后,有兩個心機頗深的女子正跟蹤著她。 忘川樓上的煙雨閣,是整個樓中最讓人賞心悅目的房間了,里面有著連接的花木,還有著雕花的窗子,打開窗子便能看到半個大魏的風景。 還記得馮公公還未被發現的時候,他就是那個與莫軍相見的漠北jian細,之前種種帶著蛛絲馬跡的事情,都是他所為。就連溫婉兒出事,也是馮公公讓莫軍來到這煙雨閣讓他去找武家明去邊境找蕭錦杭的。 這個地方,留下了太多。 頤和走上了臺階,一層一層的,她突然想到了很多。 從她出生起,似乎都不被老天偏愛,在劉婦人的照顧下度過了很多年,或許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就是上天的一絲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