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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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守夜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但主帳里卻是燈火通明。 這里掛著邊境的山路圖,還有御林軍部防圖,宮卓凱在與蕭錦杭研究接下來的計劃。 他們一致認為,不能再繼續(xù)等下去。坐以待斃,無疑是在給鄔樾一個可乘之機。 如果在這些時間中,鄔樾大肆調(diào)動兵力,然后一舉破城,縱使是御林軍以命相博,打勝仗的幾率都會很小。 上次蕭錦杭與溫婉兒掉下懸崖去的那個地方,躲藏士兵固然是好,但是現(xiàn)在繞到那里去還需要一定的路程,若是被漠北士兵發(fā)現(xiàn),失了地方是小事,若是暴露了他們的所在之處,便是大事。 “宮將軍,我認為應該派一小隊士兵與宮淮將軍匯合。”蕭錦杭將地圖上的某一處作上標記。 他的想法,莫過于自己與宮淮匯合,并引誘著那些漠北士兵上鉤。而這個時候?qū)m卓凱便可以帶領(lǐng)著大部隊慢慢移動,無論是到山野林中埋伏,亦或是去往懸崖下那個地方,都不失為最安全的地方。 若是鄔樾真的親自前來,那便是一場惡戰(zhàn)的開始了。 “嗯,可行。”作為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宮卓凱的眼中劃過一抹狡黠,表示贊同蕭錦杭的說法。 明日,便可一試。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不會讓大魏損失一城一池。 “誰在外面!”蕭錦杭的耳朵很是敏感,外面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得見。 “是我,舅舅。”蕭鈞的聲音傳來。 “參見太子。”兩人異口同聲。 “兩位將軍,我覺得,我們可以從后包抄。”蕭鈞完全沒有理會稱他為太子的話,直接進入主題。 “這太危險了。”蕭錦杭看著蕭鈞的眼睛,鎮(zhèn)定而決絕。 蕭錦杭其實不是故意要否決他的,只不過蕭鈞第一次來到營帳,與他們商討戰(zhàn)事,完全沒有經(jīng)驗而且他策劃出的作戰(zhàn)方案也不成熟。 現(xiàn)在漠北與大魏的關(guān)系這樣緊張,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嘗試啊。說起來事小,可是邊境之地,若是通過小路從后包抄,便是進入了漠北的境地,如果鄔樾派人埋伏在那里,進行前后夾擊,腹背受敵,是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到時候,即使有宮卓凱在前方的接應,也不能踏進那危險之地啊! 蕭錦杭將這些話與蕭鈞解釋了一番之后,才告訴他自己剛才與宮將軍的想法。 “蕭鈞,你以后就跟著我吧。”蕭錦杭說著,這樣既可以在戰(zhàn)場上保護他又不會使他亂跑。 “我不同意。”蕭鈞又恢復了之前的態(tài)度,哪怕是對他這個舅舅,都沒什么兩樣。 “我要去前方,你不跟著我,就在后面躲著。”蕭錦杭終于使出殺手锏。 “那好吧,我同意。”蕭鈞回答著,聽到要去前方幾個字,眼中似乎都出現(xiàn)了亮光。 “嗯,這才是我的鈞兒嘛。”蕭錦杭拍了拍蕭鈞的肩膀,滿意的言道。 與宮卓凱交談良久時候,蕭錦杭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此刻的晚風吹拂著簾帳,也吹著桌上的燭火。 蕭錦杭伏在桌上,拿出了紙和筆,沾了些許墨汁,然后慢慢地動手:婉兒,為夫明日去往邊境,安好,勿念。 最后輕輕折起,待明日一早讓傳遞消息的士兵親自帶到溫婉兒的手中。 遠在他鄉(xiāng),自是只能拿筆墨寄托相思之念。 蕭錦杭躺在床榻之上,腦中拋開戰(zhàn)事而言,便全都是溫婉兒的音容笑貌了。婉兒,為夫不在的日子,你是否能照顧好自己呢? 今夜的星辰在營帳的上空也亮了起來,哪怕依舊有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或許上天覺得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隔兩地心中并不好受,于是就讓他們在同一片蒼穹之下看一樣的星辰吧。 月色撩人,隨風如夢。 蕭錦杭閉上眼睛,休憩以解一天的疲憊。 明日,便是真正的戰(zhàn)爭開始的日子。備戰(zhàn)已久,希望不會讓戰(zhàn)士們失望。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出升,蕭錦杭與一對御林軍便策馬揚鞭,疾馳往邊境而去。 在這之前,那個傳遞消息的士兵在蕭錦杭的手中接過紙條,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當太陽的第一縷微光灑在大地上,溫婉兒就已經(jīng)起了身。 數(shù)數(shù)日子,腹中的孩兒已經(jīng)八個多月,還有十來天,就滿九個月了。 不知道蕭錦杭回來的時候能不能趕上孩子出生呢。還是,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他就回來? 每天都會有消息傳入宮中,上報蕭錦白的耳朵里。那個時候溫婉兒多想變成一只小飛蟲,然后去聽一聽戰(zhàn)報到底是怎樣,蕭錦杭如何了。戰(zhàn)事有沒有真正的開始,是贏還是輸?shù)鹊取?/br> “夫人,夫人!——”翠兒的聲音急促促地,從大門口傳來。 “怎么了?錦杭有消息了是嗎?”溫婉兒的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激動神情,她已經(jīng)讓翠兒在皇城邊上打聽幾日了,這一天終于有了消息了嗎?! “是,是一個士兵,王爺讓他帶給您的紙條!”翠兒喘著粗氣,將那紙條小心翼翼地在袖子里面取出。 從“婉兒”直到“安好,勿念”,這一句剪短的話語,完完整整十四個字,看到了落款“夫君,錦杭”之時,溫婉兒便將這一張薄薄的紙貼在了心口,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思戀。 錦杭,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也是,要安好,勿念我。 溫婉兒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她還是莫北的時候,就向往那種“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的愛情。 那時是羨慕,這時,是她真正擁有。 將這份愛藏在心中,亦或是放在手心里,然后再他不在的時候慢慢回想,感受其中的喜怒哀樂,還有那種nongnong的愛意,都不失為一種享受。 初冬的陽光照在了溫婉兒的側(cè)臉上,將她烏黑的發(fā)絲照的金黃,她微笑著將它別過耳朵,然后滿懷心意的將那張紙按原來的痕跡折好,走到屋中放在了首飾盒里。